流光剑泛着寒光直奔赵瑁,赵瑁身旁的南齐使团都尉不明所以,疑问道:“王爷这是作何?”
徐亦航哪有空搭理这位都尉,脚下运气直接腾空跃起,越过外围的南齐兵卒,长剑便要往赵瑁右肩上搭。
赵宝郎立在赵瑁身侧,见状直吓地瘫软在地。
赵瑁怜爱地看了看赵宝郎,上前一步轻抬左臂,左手两指迎上流光剑,一脸淡然地夹住了流光剑剑锋。
徐亦航哪曾料到是这局面,一时竟晃了神。
赵瑁略有怒气:“王爷手持凶器而来,莫非是要杀本官?只是惊吓了吾儿,本官可要讨个说法。”
赵瑁已经猜测到徐亦航此来为何,但仍装糊涂。
徐亦航也是久经杀阵之人,虽是一时诧异赵瑁隐藏实力,但片刻间便已恢复如常。
徐亦航调运真气送至手中宝剑,流光剑顿时威势大涨。
赵瑁仍是两指夹剑,只是那指间也是真气缭绕,也是不再遮掩。
两人运气相抗。
徐亦航说道:“没想到赵大人竟也是个练家子,今夜这杀局是为了栽赃北周吧?赵大人与齐王也真是好算计。”
赵瑁回道:“哼,顾青山等人行事不密,被你瞧出了端倪,那老夫就不装了,不错,杀了你,嫁祸北周,一石二鸟也,既能除掉你这个威胁,又能成全我大齐忠义之名,让北周背负骂名,本官与大王何乐而不为。”
徐亦航道:“你就不怕北周皇帝也是做同样打算?”
赵瑁冷哼道:“本官自然早就料到,也有所准备,可惜啊,北周的人马呢?”
赵瑁说罢,登时左手两指发力,直将流光剑往身侧撇去,右手五指成爪,抓向徐亦航心口。
赵瑁此时哪还有半点儒生文人的样子,只见其浑身气势大涨,目射精光,这明明就是个内力浑厚的武林高手。
徐亦航不敢轻敌,奋力抽剑便要疾退躲避,只是流光剑被赵瑁死死夹住。
徐亦航不想轻易舍弃流光剑,情急之下急忙以右掌运气相抗,只是两臂交叉,无法全力出掌,样子也极为难看。
肉掌与指爪相碰,确切地说,是二人真气相抗,掌与爪并未直接对抗。
两人各自运气,一时竟不分上下。
赵瑁目光平静,像看死人一样看着徐亦航,冷声道:“西南武林年青一代翘楚?乌陵猛虎?前朝皇族?在本官眼里都是棋子而已。”
徐亦航并未言语,表面上二人虽是旗鼓相当,但此时徐亦航已是倾尽全力,而反观那赵瑁更似风轻云淡。
赵瑁右手突然发力,指爪突破徐亦航手掌的真气,直接勾住了徐亦航右掌,徐亦航还未及反应,便被那指爪掰断了手指,登时便丧失了抵抗之力。
赵瑁撒开徐亦航残废的右掌,右手五指直接探向徐亦航心口,这一爪是要把徐亦航的心脏给掏出来。
徐亦航强忍右手剧痛急闪,但左手流光剑仍被赵瑁死死夹着,只得往赵瑁左侧躲避,顺势撞开了赵瑁右臂,将将躲过这致命一击。
赵瑁一爪扑空,左手却又突然发力向身后甩去,被夹着的流光剑也随之挣脱徐亦航手掌,斜飞着插进赵瑁身后的地里,半截剑身入土,那露在地面上的剑身剑柄左右剧烈摇晃,发出阵阵的蜂鸣声,似是不甘更似是受到了莫大屈辱。
徐亦航轻身小退,看了眼被掰折的右手五指,说道:“赵大人可真是深藏不漏,竟是天字榜的高手。”
赵瑁回道:“呵呵,想你这般俊杰人物竟也迷信本官的风云榜?真是可笑啊。那不过是本官与天机老人的一个谋划而已,为的便是激起武林人士拼斗。”
赵瑁与徐亦航只两三招便分了胜负,也不过两三个呼吸而已,谁也没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就连顾青山也没料到赵瑁会赢得这么轻松。
赵瑁又对徐亦航说道:“本官所图甚大,念你还算是个人才便给你一个机会。”
徐亦航回道:“什么机会?”
赵瑁说道:“活命的机会,你若愿从此更名改姓为本官卖命,给我赵家当一条狗,本官便饶你一命。”
徐亦航闻言仰头大笑道:“哈哈哈,你这老匹夫、不、你这老贼莫不是也想炼气修仙吧?痴心妄想之辈。”
赵瑁回道:“那你就去死吧,你的宝刀利剑就当作给我儿的赔罪礼了。”
赵瑁这空竟然还记得徐亦航曾得罪过他宝贝儿子赵宝郎。
这时,公孙自在、霍英、徐衍山被顾青山等人围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前来相救,对徐亦航来说,独自面对功力远高于自己的赵瑁,的确算是死局了。
这三人瞧见了徐亦航的惨状,一时惊讶于赵瑁的强大实力,更是担忧徐亦航安危,只是此刻被顾青山等人层层围住,只能干着急。
徐亦航强忍右手剧痛,以左手去拔背后宝刀,赵瑁也不拦阻,只说道:“你我之间差距太大,老夫奉劝你一句,莫要做垂死挣扎了,老夫杀了你后,会让今夜在场之人尽数给你陪葬。”
赵瑁言毕,几步上前,一爪抓向徐亦航头顶。
徐亦航急忙后退,拔出宝刀顺势横砍,堪堪躲过。
赵瑁一爪落空,也不急躁,只缓缓说道:“这摧心爪是元启帝身旁那个阉人的绝招,老夫若不是为了嫁祸于他,怎会用这不顺手的功夫,被你三番两次躲过。”
徐亦航冷哼一声,嘲讽道:“赵大人这上了年纪,废话可是真不少,啰里啰嗦的就不怕再生变数?而且此地离着你南齐还有一两日路程,赵大人如此着急动手,就不担心北周铁骑黄雀在后?”
赵瑁听后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暗道:“之前那帮黑衣杀手并非我大齐人马,钟贺又假传命令,诓顾青山前来,这才仓促间提前动手,但厮杀已久,仍不见北周人马,难道除了北周还有另一股势力?钟贺又哪去了?这人本就是北周行武使,在蜀地行事不密,被上官律抓了送官才叛投我大齐。今夜难道还会有变数?”
赵瑁本就心思缜密,攻于算计,只是今夜事发突然,来不及细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以击杀徐亦航为主,此刻经徐亦航提醒,却是顿觉背后发凉。
赵瑁片刻失神,却给了徐亦航机会,只见徐亦航脚底运气,施展燕掠功一个闪身越过赵瑁便到了赵宝郎身侧,已是一刀横到了惊魂未定的赵宝郎脖颈上。
“休伤我儿!”赵瑁惊觉,顿时大喊。
纨绔子赵宝郎方才刚从地上爬起来,惊魂未定便被徐亦航劫持了,还被那透着寒意的冷月欺霜宝刀架到了脖子上,此时已是两腿止不住的发颤,一股热流沿两股间缓缓淌下。
赵宝郎浑身抖如筛糠,满眼惊恐之色,对赵瑁颤巍巍地说道:“父亲救我。”
徐亦航瞥了眼赵宝郎,也不管他父子二人如何,朗声对周边南齐使团的士卒说道:“方才尔等也听到了,今夜是齐王与你们这位侍郎大人共谋的杀局,为了嫁祸北周,使团所有人都得死,尔等若是想活命就赶快逃!逃往北周还有一线生机。”
南齐使团都尉及其麾下兵卒闻言面面相觑,都尉更是看向赵瑁,眼中满是怀疑,毕竟方才赵瑁说让所有人陪葬,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赵瑁本就担忧赵宝郎安危,此刻又被徐亦航将了一军,心中顿时腾起一股急火,若是被这些士卒跑了,他和齐王栽赃北周的计划就彻底完了,齐王将失信于天下,南齐将成为众矢之的,依附南齐的前周旧人都将背弃南齐,那些人虽然都七老八十了,但可都是声名显着、德高望重。
赵瑁强压胸中怒气,喝道:“齐王爱兵如子,尔等莫要听信旁人挑拨,汉平郡王无故对本官出手,本官只是被迫出手自保而已!”
众南齐士卒仍半信半疑,毕竟方才赵瑁说过的话有不少人听到。
徐亦航见状说道:“那些黑衣杀手是御监司的人马,为首是顾青山、宫骧等人,你们不会不认识你们宫大人的兵器吧?还不快跑!”
南齐都尉闻言扭头望向顾青山等黑衣人,虽是夜间,但在摇曳的火光下却能清楚地看到那镔铁双棍。
“跑!往回跑!去投北周!”南齐都尉突然大喊,紧接着便冲向营地拴马处。
周围数十南齐兵卒登时便有半数人跟着去抢马。
赵瑁暴怒,转头对顾青山喝道:“速速派人拦下那些士卒,杀无赦!”
周遭剩余的还犹豫不定的南齐兵卒一听杀无赦,顿时也奔向栓马处,也要抢马奔逃。
顾青山得了令,急忙分出十余黑衣杀手去追赶逃亡的南齐兵卒。
却又听徐亦航喝道:“站住!不然本王一刀砍死赵宝郎!”
徐亦航有意让南齐兵卒帮忙分担压力,局面越乱越好,岂能此时让顾青山等人拦下?
这时徐衍山、霍英、公孙自在三人也趁机靠了过来,护卫在徐亦航左右。
公孙自在眯着眼笑道:“还是小友棋高一着,抓他崽子,看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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