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一阵子,那飘舞的雪花仍旧没有散去,使得少秋根本就不敢脱下那件衣服,知道此西装是刘寡妇丈夫生前穿过的,一般来说不敢去穿,却在这漫天大雪中,冻得浑身瑟瑟发抖的,一旦将此物脱掉,造成的后果恐怕无法想象。
荒凉的大山上,似乎只剩下少秋一人呆在此处了,其他的人们,根本就不会在这种漆黑的夜里干活,知道大山上不太干净,纵使白天涉足此境亦当权衡再三,何至于愚蠢到夜半三更地到此处挖地呢?
锄了一阵子,少秋便感觉到有些累了,气喘吁吁的,只好是扔下锄头,一屁股坐在田埂边休息,甚至准备离去,都有些不敢呆在这种地方了,至于为何如此,一时之间还真是无法说清楚。
……
此时在巫师看来,那个恶灵再度徘徊在少秋的身边,可能是那件衣服惹的祸吧,一看到自己的衣服穿在人家的身上了,如何不愤怒,当时就咆哮起来,悄悄地靠近了少秋,准备直接就弄死他了。幸好少秋完全就不知道这种厉害,否则的话,想必根本就不敢再呆在这种地方了呀。
他只是感觉到有些寒冷,浑身有些地方还起了一种诊子,痒得不堪,可是转瞬之间又莫名消失,不可看到了。
在一块石头上略微休息了一阵子,少秋想起花伯的为人,这么做,无非是想借刀杀人,置自己于死地!念及此处,他的泪水一度都流了下来,对小花的眷恋,亦因为此种事情而淡去,甚至都不存在了。
想到这里,少秋甚至都准备直接逃去,不肯再为之卖命了,反正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好处,何必如此呢?却不成,因为这个时候,少女的那种美妙的声音轻轻地传来,此时一旦就此逃去,恐怕以后呀,真的是无法再与少女来往了,这当然是少秋所无法承受得起的。
无奈之下,只好是仍旧坐在那块石头上,等体力略微恢复下,再扑进大田里去拼命吧,反正是不能就这么离开,得罪了花伯,恐怕不妥,那怕他是故意在找茬整人,可是谁叫自己喜欢着人家的闺女呢?受这点罪不是应该的吗?
雪花一片片落下,使得呆在地里干活的少秋都有些吓着了,如此下去,不知到底会怎样,届时难道不会冻死么?可是纵使是冻死,那也还得呆在这里,无论如何!
……
在这样的深沉的夜里,那个夜行人,可能因为天气之反常,直接就使得自己的心脏病发作,经过医者极力抢救无效,不治而亡了。
人们把他的尸体停放在堂屋之中,可是当天夜里,不知为何,那尸体竟然不见了。
当时发现这件事情的是个孩子,本来想去告诉大人,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明原因地无法说出来,只好是什么也不说了。
……
少秋仍旧呆在花伯的大田里不断地忙碌着,到了此时,要说不害怕,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此时能有个人陪伴自己就好了。
可是放眼看去,荒凉大山上,根本就啥也不存在,莫说让少女相伴自己,就算是有棵树或者是有块石头就已然是非常不错了。这使少秋真的非常害怕,特别是在想起一些关于那个恶灵的传说时,就更是如此了。
不过对于这样的话,少秋根本就不相信罢了,不然的话,想必直接就逃去,不可能还呆在花伯的大田里白白地为人家卖力气了。
此时夜色深沉,想必荒村的人们都已然是纷纷睡去了吧,谁还这么劳累地呆在此大山上干活呢?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正这时,他似乎听闻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就在一片树林之中,本来想凑上前去,却不成,发现呀,那根本就不是人在说话,而是刘寡妇丈夫在说着什么。初时倒也不惧,可是渐渐地,知道他已然是死去,此时说话,个中意义不是很明白吗?
吓得少秋都放下了锄头,准备逃去,不敢再呆在此地了,怕真的会碰到一些不干净的害人之物。
正这时,他看到之前的那个夜行人悄悄地站在自己的身边,浑身一片漆黑,倒也看不清面目表情,此时看去,发现那个夜行人甚至完全就是没有什么表情的。
少秋这时凑上前去了,之前的害怕,因为有了夜行人相伴,根本就不怎么恐惧了哈。此时递了一根烟过去,甚至想与之闲话一二,可是不成,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却又无法说出来,只好是这么默默着罢了。
既然无法与之说话,少秋只能是干陪它吸了一会儿烟,之后便继续去地里干活,不断地挥舞着锄头,极尽讨好之能事,不然的话,想必花伯是不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自己的。
……
通灵巫师仍旧不断地召唤着,那具夜行人的尸体,到了这时,不知着了什么道,竟然似乎能够听懂巫师的话,不然的话,也不会乖乖地来到了这大山上帮着少秋锄地了。
可能在她老人家看来,有了这个尸体,至少能帮着一些,使那个恐怖的恶灵不至于直接就把少秋给杀了吧?
还真是起到了一些效果,那个恶灵在看到那夜行人后,想起他之前对自己女人所做之事,一时不愤,丢下少秋不管,直接就凑到了它的身边,不住地徘徊着,不时把自己的手掐在它的脖子上,有如想把它的脖子掐断,使之完全不能行走于大地上了。
对于这个恐怖的恶灵之作弄,夜行人的尸体根本就毫无还手之力,呆在空旷无人之处,只好是任由其摆弄,那怕是把自己给杀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如此一翻争斗下来,造成的后果,不过是使那夜行人的尸体的一只耳朵破了而已,疼得它发出一阵恐怖的叫声,这样的声音,完全就与人叫出来的不一样,吓得少秋都有些害怕了,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了。
少秋悄悄地凑上前去,察看着那个夜行人,此时看到它的一只耳朵丢失,便一个劲儿地问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那夜行人的尸体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自己的耳朵,僵硬得有些可笑。
“你耳朵怎么不见了呢?”少秋忙着问道。
这时天上不知为何,忽然就闪了个闪电,雪停住,狂风扫过之后,旋即暴雨如注。
雷声轰轰。
而在这阵阵恐怖的雷声中,那具尸体不知为何,直接就倒在地上去了,而在它的耳朵位置,不明原因地不断地流出血来了。
“你怎么了?”少秋凑上前去,不断地摇着它的身体,想直接就把它给唤醒了。
可是不成,完全无法使之清醒过来,趴伏在地上,浑身僵硬,已然是就此死掉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少秋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反正自己并没有杀人,可是这时似乎也无法说清楚了,想必荒村的人们会去镇上控告自己。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抬头望了望天色,黑夜过去了,白天来到了人间。荒村的人们旋即扑了过来,有如发现了至宝,匆匆走到那具尸体边,把它扶了起来,看也不看少秋一眼,直接就抬走了。
此时的少秋,因为出了这种事情,一度都不想活人了,不知人们会不会认为人是自己弄死的呢?
正这个时候,看到花伯慢慢地走了过来,站在一块石头边,看着忙碌着的少秋,不住地控诉着,说他打死人了。
“伯伯,我没有啊。”少秋努力为自己争辩道。
“可是人们都这么说,说是人死在你的手上,而老夫也有推卸不掉的责任,唉,命运如此,奈何!”花伯朝天叹了一口气。
……
到了夜里,少秋只好是独自呆在自己的屋子里,此时再也没有任何心情去读书了,只是听着那一阵阵鼓声传来,苍凉而悲伤,闻听之下,还真是令人不胜唏嘘啊。
本来以为人们会扑上前来找自己的麻烦,却不成,路过自己屋子门前的那些夜行的人们,根本就瞧也不往这边瞧一眼,似乎少秋根本就不存在。
此时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情去读书了的少秋,只好是悄悄地拉开了屋门,往外而去,出了这种事情,也只能是去向人家陪个礼,至少也得去道声歉才好呀。
及至走到了夜行人的屋子里,看着安静躺在灵床上的他,一时之间还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那种欲说还休的话,到了嘴边,不知为何,根本就说不出来,似乎这一切根本就不与自己相关,没有必要去道歉!
可是少秋的心情终究是非常之糟糕,似乎那躺在灵床上的夜行人,之所以死去,就是拜自己所赐,此时抑郁之至,一度都有些不想活人了。这不,独自来到了小河边的他,看到一棵枯萎的柳树,甚至准备直接就吊死在上面了。
却不成,仍旧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不与自己相关,大可以不去管它。如此想了一阵子,他便悄然沿着一破败的土路,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刚在床上躺了一阵子,便听到有人不断地拍打着他的屋门,呼天抢地来着。
“你这个该死的,出来!”不知何人这么吼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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