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双眸微眯,手指微微缩紧,“你这是要违抗我父亲的命令?”
谢宁闻言眼里闪过恐惧。
她知道违逆的下场,可她若真的走了,她真的不甘心!
她费心筹谋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堂堂正正的带着孩子站在徐应淮身边,她不想因为这一步行差踏错,就前功尽弃。
“我不能回去,回去了,侯府就不在掌控之中了。”
“区区一个侯府,哪里比得上谢家重要。再说了,有谢泠玉在,你又能在她眼皮子底下翻出什么水花来?”
贺兰雪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她承认,谢宁在勾引徐应淮这件事上很顺利,也很顺利的把孩子生了下来,可如今那俩孩子并不在谢泠玉的名下,那就已经没用了。
两个没用的小棋子。
加上徐应淮和谢宁这两个没用的人。
能成什么事?
父亲也正是看在这一点,决定直接对谢家动手,而不是弯弯绕绕费事。
“父亲主意已经改了,如今,我们已经搭上了老端王的人脉,有他相助,宣武侯府已经不重要了。”
贺兰雪大发慈悲的解释了一句。
要不是还需要谢宁去给谢大人下药,今日他们兄妹都不会来见她,当然,还是会来看谢泠玉的笑话。
“老端王?”谢宁眼里闪过一丝情绪。
她依旧坚持:“我是不会回谢府的。”
谢家人又不待见她,虽然不短吃穿,下人尊敬,可一切和谢泠玉比起来,就是差了许多!
父亲的书房她不能随意进入,母亲不会柔声唤她乳名,大哥不会宠溺的给她买各种吃食,小弟也不会黏着她撒娇。
可是这一切,谢泠玉都有。
不就是有了一个好出身,她就是要证明,庶女又如何,她的未来一定会比谢泠玉过得好!
她一定会把谢泠玉踩在脚下!
见她一脸坚定,毫无转圜之地,贺兰雪气的想打人,但想到等会儿谢宁肿着一张脸回去也不好说,便忍了下来。
谢宁并不在意她的情绪转换。
她勾着唇望向贺兰雪:“想毁了谢家,其实不必那么麻烦。”
贺兰雪:“?”
“谢泠玉是他们宠在手心里,如珠似玉般悉心对待的,若她出事,其他各房不说,大房绝对会大乱。母亲她十分珍爱谢泠玉,到时候听到消息,指不定就随她去了。”
“而我那个父亲更是一个宠妻爱女的,若妻女都出了事,他只怕也活不了多久。剩余的大哥小弟,贺兰家想拿捏他们,易如反掌。”
“我即使回到谢府,也接触不到父亲母亲的膳食,我若日日给他们送吃的,他们也会生疑,让我给他们下毒,不如给谢泠玉下毒,来的更合适。”
谢宁说着,唇角的弧度愈发大,眸子里却无半分笑意,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看起来倒有些瘆人。
贺兰雪咽了咽口水,稍稍后退了一步。
“那可是你父亲。”
谢宁弯着唇:“那可不一定。”
贺兰雪不明白什么意思,她想了想,谢宁说的这个法子,确实是比直接给谢大人下毒来的要好。
“行,那你就留在侯府,给谢泠玉下毒吧。”
贺兰雪把药瓶递给她。
“这是一个月的量,每月初十,临江阁天字三号间,我会给你下个月的量。”
谢宁把玩着药瓶,倏地抬头。
“你那边还有没有别的药?”
“譬如能让人昏迷的,神志不清的,身体发热的,都给我来点。”
贺兰雪大惊:“你来我这进药啊?我又不是开药铺的!”
“没有吗?”
谢宁眯着眼,在贺兰雪腰间袖间逡巡。
贺兰雪受不了这视线,败下阵来。
磨磨蹭蹭的掏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小药包之类的。
谢宁一把夺过。
“一百两。”
“你找你爹要去!”
贺兰雪咬紧后槽牙瞪着她。
“那个药记得别下太多,谢泠玉可不能死的太早,也不能死于毒药。”
毕竟谢太后如今身体还好着呢,万一察觉什么,派人调查就不好了。
贺兰雪最后交代几句,便提着裙子,施施然回到了园子里。
贺兰浩:“安排好了?”
贺兰雪压着声音:“谢宁刚才说了一番话,我觉得挺有道理的,就按着她的办法来,先对谢泠玉下手。”
贺兰浩挑眉,看向正端起酒杯的谢泠玉。
她长袖遮面,可这个角度,还是能看到她纤细修长嫩白的脖颈,仿佛一用力便能掐断,随着酒水咽入,喉间的波动更是惹人疼爱。
一滴酒不甚低落,视线随之下移,可惜衣裳遮挡了那引人探索的地方。
“可惜了。”
谢泠玉的美是盛京独一份的。
贺兰雪笑:“喜欢啊?那我便让谢宁药下少点,后面正好她只能瘫在床上,直接送你院子去,随你摆弄。
贺兰浩摇了摇头,手中酒杯跟着酒波荡漾。
“我还是喜欢活泼热辣的。”
等药效到了后面,谢泠玉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可能就是不会长尸斑吧。
贺兰雪想到谢宁拿的那些药,她笑着:“那便趁她没病之前动手呗。”
贺兰浩白了她一眼。
需要她说?当他没想过这样?
可是没有机会啊!
再说,贺兰家现在可惹不起谢家。
真对谢泠玉行了不轨之事,只怕谢大人第二天就能打上门来。父亲必定也不会保他,当场可能就直接会把他打残。
“让她不知不觉,遗忘一个晚上记忆的药,又不是没有,哥哥事情做仔细些不就好了。”
贺兰浩眼神一亮。
兄妹俩压低声音凑在一起聊天,看表情谢泠玉就知道肯定是在憋什么坏招。
她看了看,贺兰雪都回来好一会儿了,谢宁还没回来。
有个小丫鬟过来在徐应淮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喝了许多酒的徐应淮踉踉跄跄起身离席,跟着小丫鬟的脚步走了出去。
谢泠玉示意露月跟上瞧瞧。
老夫人毕竟年迈,又坐了一会儿,听了众人的贺寿词后,便提前先回了院子。
不多时,露月就回来了。
“世子只是随意进了一个厢房,想来是醉酒寻个床铺想躺着吧。”
谢泠玉点了点头。
“你这样……”
她交代完露月,抬起头,就见对面的祁砚礼不知何时也正看着她。
谢泠玉心头一凛,幸好她刚才说话时,遮掩着唇,祁砚礼应该看不出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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