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张生的心里,无论是皇亲贵胄,还是豪门贵族,亦或是平头百姓。
哪有正头夫人会对妾室这么好。
不需要夫君吩咐,就给妾室那么好的待遇,简直是闻所未闻。
徐应淮可没想到张生的想法。
他驳斥道:“你不懂,泠玉知书达理,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东西,你可别拿那些俗人跟泠玉相比。”
定是谢大人谢夫人教导的好。
张生闭嘴。
不敢反驳自家主子,只能默默给徐应淮带路。
采萱本以为徐应淮不会过来的,都打算自己洗洗睡,没想到就听到门外传来他的声音。
在徐应淮踏进门时,她面上已经挂起了熟悉的假笑。
“世子,您来啦,采萱来服侍您。”
徐应淮很享受采萱的服侍。
躺在床上时,他突然摸到一个还没绣完的荷包。
他笑着:“你如今已经成了姨娘,这些东西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吩咐下人准备就是。而且,我也不缺荷包,你这绣的虽好看,却过于女气了。”
采萱赔着笑从他手上拿了过来,没有说什么。
掸了掸,珍重的放进了匣子里。
这是她给夫人绣的。
可别弄脏了。
……
这边卢元明听完了整场。
迫不及待的跑回院子,打算和祁砚礼分享。
远远的就见祁砚礼坐在院中亭下,他面前摆了好几个酒壶。
手里拿着一杯酒水,望着远方,不知想到什么,猛地就给自己灌了下去。
卢元明吓了一跳。
“殿下,你这是怎么了?”
他可不是什么嗜酒之人,哪有这么喝的。
宴席上都喝了那么多了,现在又灌下这么多,只怕早就醉晕了。
卢元明连忙想扶祁砚礼回房休息。
“坐!”
祁砚礼一发话,卢元明就不自觉收回手,按他的命令行事,乖巧坐着。
祁砚礼向来漆黑深邃的眼眸,此时带着几分迷蒙,看起来倒是染上些许人气。
卢元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
“我近日一直梦魇,心头实在烦躁。”
祁砚礼开口。
因着这日日梦魇,他白日里精气神都少了几分,眼下也是一圈青黑。
“殿下,要不你说说,做的什么梦?我也帮着你想想办法,找到梦魇起源,也许能解决此事。”
卢元明关心说道。
祁砚礼又仰头喝尽一杯。
用力放下酒杯。
他沉声道:“刚才小憩片刻,我梦见一片刀光剑影,厮杀尖叫,血流了一地,血腥味似乎都清晰可闻。”
就是因为方才的梦,才让祁砚礼睡不着,一人独坐饮酒。
“嘶——莫不是梦见战场厮杀?”
祁砚礼摇头:“那隐约的景象像是在盛京某处,有几分眼熟。”
“啊——逼宫?”
卢元明震惊的瞪大眼睛。
祁砚礼深吸了一口气,四下看看,想找到自己的剑,一剑刺死面前这个傻子算了。
“你觉得这件事能发生在我身上吗?”
卢元明耸了耸肩,讪笑。
“也是。”
不过,又是盛京,又是厮杀的,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逼宫了。
“那还能是什么呢?总不能是抄家诛九族吧,可是这也不会随意斩杀,更不需要你动手。”
“若是仇杀,那更不可能,谁敢在盛京对你下手,谁又需要你亲自动手呢?两种都没可能啊!”
“算了。”
祁砚礼起身。
他也是脑子混乱了,竟然想要这个满脑子只有八卦趣事的人替他解惑。
“这些酒就赏你了,喝完。”
他的背影缓缓走远。
卢元明看着桌上的酒,有些懵。
“这不是宣武侯府的酒水吗?怎么搞得像他亲自酿的一样,还赏我?我想喝和谢泠玉说一声,还愁没得喝?”
祁砚礼回到侯府为他准备的厢房。
再次躺下。
阖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又进入了梦境,这回不再是身临其境,反而像个旁观者。
祁砚礼看见梦中的他高高在上。
一女子站在他身边,语气饱含恳求。
“……求您,放过他……”
梦中的他邪肆一笑,说出了他觉得这辈子自己都说不出的话。
“你给我当丫鬟,贴身伺候我,本王满意了,便放过他。”
那女子默然许久,终是应许。
嗓音轻柔妥协:“好。”
他听见她的话,心中的喜悦难以言喻,如寒铁般冷硬的心,也因她软化。
他看见,梦中的他一向冷硬的面容,此时也缓缓勾起唇角。
可那女子一直垂着头,什么都没看见。
之后,又如走马灯一般。
两人相处的种种,点点滴滴,皆一幕一幕展现在祁砚礼眼前。
女子厨艺极差,做出的糕点难以下咽,可他还是一块一块,吃的干干净净。
那女子便以为他爱吃,日日给他做。
祁砚礼能看见,在吃糕点时,自己那张脸无比扭曲。
那女子丝毫不会伺候人,服侍他穿衣时,连带子都不会系,时常把他勒的喘不过气。
每次她走后,他都需要自己再整理一番。
如此种种。
祁砚礼不懂,梦中的他简直就是在受罪。
为什么还能笑的那么开心呢?
梦中人还做出了一些祁砚礼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肯定不会做的行为。
譬如。
半夜去人家屋顶上饮酒,醉疯了,竟然还直接闯了进去。
幸好那女子当时醒着。
没酿成大错。
日子就那样过了许久。
直到某日。
两人之间爆发的第一次争吵。
祁砚礼听得不分明,断断续续的。
“你就那么爱他?”
“爱不爱,有那么重要吗?我不能……”
“你想要什么?”
他声音中带着渴求,仿佛只要她说,连天上的星星也能给她摘下来。
女子垂眸:“放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
女子走后,梦里的他颓丧的重复。
后来,他便离开了盛京,前往北疆,仿佛是想通过战事,忘却一切。
直到有人从盛京传来消息。
她死了。
“噗——”
一口鲜血喷出。
他晕了过去。
祁砚礼也猛地惊醒。
天边已经破开一束天光。
腰侧隐隐有些发疼,他伸手去捞,是一块玉佩。
祁砚礼定睛一看。
不正是前段时间,替谢泠玉付了糖葫芦的银钱时,她塞给他的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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