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鸭哥上位,咱们可就发达了!”邓
林涛搓着手,眼里冒光。
“别瞎想。”
林国兵扫了眼酒楼,道:
“四人里烧鸭哥资历最深,这届多半是他。”
“乐哥和大C哥也不容小觑。”他顿了顿,“除了烧鸭哥,剩下三人谁上都难服众。”
“有什么难的?”邓林涛急得跺脚,“我就看好皇哥!”
“呵,乱讲什么?”一道冷笑突兀响起。
阿虎斜倚着墙,最近风头正盛的他,眼里满是不屑。
“乐哥的手段和威望,是你能质疑的?”
“大C哥才是真豪杰!”
黄毛叼着烟,往地上碾灭烟头,脖颈青筋暴起。
“不服?有种放马过来!”
“叼你老母!”
阿虎脖颈一梗,鹰隼般的目光剜向邓林涛。
“他妈的你光会喷口水?不如手底下见真章!”
邓林涛喉结滚动,攥拳的指节泛白。
黄毛却先踏出半步,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混着阿虎张狂的大笑。
“一起上!老子今天开荤!”
阿虎扯开领口,露出半肩纹身,食指在两人间来回点戳。
“别他妈浪费时间!”
“虎哥这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邓林涛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刀疤。
“今天就让你尝尝新鲜!”
黄毛突然暴起,抄起墙角半截水管。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草!当这是菜市场?!”
大C踹翻座椅,血红的眼珠子瞪着外头。
“打赢架就能拿龙头棍?有种把军装也揍趴下!”
林必茂赶忙按住大C肩膀:
“阿武,别着了道!”
上水皇慢条斯理整着袖口,吐出的烟圈裹着冷气:
“阿勇,退下。”
“阿勇!”
林国兵暴喝一声,铁钳般的手掌扣住邓林涛手腕,生生将人拽回三步。
阿虎啐了口血水,黄毛甩了甩发麻的手腕。
两人各退半步,却仍死死盯着对方。
大C扒着门框骂骂咧咧:“扑街!
“当老子眼瞎?外头巡街的军装都快把酒楼围死了!”
他突然转头,朝烧鸭的方向扬下巴,道:
“看看人家烧鸭哥,这才叫稳坐钓鱼台!”
“烧鸭哥,这次非你莫属!”
烧鸭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映出皱纹里的笑意:
“大C,话别说太早。”
他仰头饮尽,杯底重重磕在桌上,道:
“你们后生仔才是福连升的筋骨,我这把老骨头,不过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林必茂和上水皇相视一笑,惟有大C仍气鼓鼓地盯着门外,指甲在木门上刮出刺耳声响。
巷口路灯突然爆开,玻璃碴子如雨坠落。
两道黑影踏着碎光现身时,守在酒楼外的小弟们瞬间僵成木桩。
有人喉结滚动的声音,在死寂里格外清晰。
占米叼着半截雪茄,骆天虹的蝴蝶刀在指间翻飞,两人靴底碾过青石板的声响,像死神叩门。
福连升的喽啰们下意识退到墙根,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酒楼木门“吱呀”洞开,四道身影“嚯”地弹起。
林必茂的酒杯撞在桌沿,酒水溅湿了袖口。
大C后背抵着椅背,指节捏得发白——
他们盯着占米身后虚无的空气,仿佛看见林耀正透过那双眼睛审视全场。
“散了吧。”
占米的声音像淬了冰,雪茄灰簌簌落在红漆地砖上。
四座皆惊。
烧鸭手中的筷子“当啷”坠地,滚到桌角又弹回来,在寂静中撞出清脆回响。
“林必茂,你不是人选。”
占米斜睨过去,瞳孔缩成针尖。
“有意见?”
林必茂抹了把脸上的笑,躬身道:
“耀哥看得长远,我心服口服。”
“上水皇?”
“耀哥的眼光,向来毒辣。”上水皇整了整领带,金丝眼镜闪过冷光。
大C突然爆发出一阵怪笑:“我他妈就是来凑数的!”
他抓起酒壶猛灌,酒水顺着嘴角淌进衣领,“早说不用选,省得我刮了三小时胡子!”
占米终于转向烧鸭,刀尖似的目光剜进对方瞳孔:
“你也没戏。有意见?”
烧鸭喉间发出嗬嗬怪响,胖脸涨成猪肝色。他踉跄着撞倒座椅,扑通跪在碎瓷片上:
“耀哥栽培!是我猪油蒙了心!”
骆天虹突然冷笑,蝴蝶刀“咔嗒”收进袖中。
大C憋不住又笑出声,被林必茂狠狠踩了脚。
上水皇端起酒杯轻抿,目光在占米腰间若隐若现的枪柄上扫过。
“都清楚了?”占米碾灭雪茄,火星溅在烧鸭秃顶上。
“记住——福连升姓林。”
占米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茶沫子浮在水面上打着旋儿:
“既没二话,丑话说在前头——往后谁捧起龙头棍,都与各位无关。”
他突然转头盯住烧鸭,茶盏重重磕在桌上,发出清脆声响。
“烧鸭,你摸摸良心,凭你这点斤两,配攥这根棍子?”
烧鸭喉头滚动两下,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抬手抹了把脸,算是应了。
占米目光扫过林必茂、上水皇,两人慌忙低头。
在八仙桌下的泥地上碾灭烟头,喉结上下滚动着摇头。
大C跷着二郎腿晃悠,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
“烧鸭哥,不是兄弟拆你台,就你那两下子?。”
“哪个不是刀口舔血闯出来的?要不是辈分差些,早该我们登堂入室了!”
烧鸭攥紧拳头又松开,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红痕。
占米抄起烟盒抖出支烟,火苗“啪”地窜起:
“都散了吧,该看场子看场子,该收数收数。
林必茂、大C等人弓着背退出门,檐下霓虹灯在他们身上投下歪斜的影子。
铁门开合间,混杂着粤语粗口的嘈杂声顺着夜风飘远,只留下满室烟味和杯盘狼藉。
林必茂等人的脚步声刚在楼梯间消失,占米便将烟头狠狠碾在青石板上,黄铜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花。
骆天虹摘下墨镜,镜片映出对面“有骨气酒楼“霓虹灯的猩红,像极了未干的血渍。
“天虹,今儿这出唱得漂亮。“占米望着街对面招牌,嘴角勾起冷笑。
““就是不知道耀哥那边,能不能把那帮老骨头啃下来?“
骆天虹摩挲着腰间的古剑,道:“那帮老东西还能翻了天?”(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