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周彻率军北上途中,遇上了霍洗忧。
“殿下!”
看到霍洗忧,周彻便知道:追击无望了。
“你没事就好。”周彻笑道。
“殿下的事,我也都听说了。”
年轻的脸上,眉头深皱着,霍洗忧不是什么愣头青,武将世家也是世家。
他清楚的知道,殴杀太尉,是何等重罪。
在官员士子眼中,周彻的行为,说是丧心病狂也不为过,可以直接对标历史上最暴虐的暴君!
不,即便是暴君,也不会这样对三公级重臣。
所以,在天下人眼中,周彻和那张椅子之间的联系,是被完全斩断的。
周彻似不在乎,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洗忧有什么要教我的吗?”
霍洗忧道:“我认为,殿下就待在并州!”
周彻:“如果我所料不差,朝廷召我回去的人,已在路上了。”
“西原大军退而未伤,殿下在这,为的是镇敌。”说完这句,霍洗忧下一句更吓人:“如今并州的局势,殿下强留在这,谁拿您也没法。不只是您,哪怕您的子嗣后人,也可以继续经营并州。”
霍洗忧的话是很有现实道理的。
周彻如果手握重兵待在并州不走了,他是大号的韩问渠还是大号的王宸?
不,把韩问渠、王宸和此前屯兵并州的西原人加起来,都远不如周彻。
周彻实掌并州之权远胜韩问渠,周彻得并州之人心远胜王宸,周彻兵势之强更胜西原。
周彻如果待在并州不走了,朝廷谁敢真正逼反周彻?
对天子和宗室而言,周彻手握并州,终究这块地是在周家手里。
周彻独立性再强,他也是周家人、是汉人不是?
而且从某些层面上来讲,地方自主性越高,积极性就越强,对外来侵略也就更坚定——五王的祖先就是如此。
等到数代之后,西原力微,或远离汉地,再设法集权便是。
“帐中细说!”贾道还是较为谨慎。
一个不算大的行军帐中,挤坐着一些人,为首是周彻、皇甫韵并坐,盖越和归队的许破奴站在后头。
贾道、赵佐、张伯玉、甄武、乌延王等人入帐端坐,都是最心腹之人。
其实,按理来说,这样的会议,霍洗忧是不能参与的。
因为相对于其余人而言,霍洗忧更像是‘天子的人’。
但他今天主动提及此事,加上周彻对他的信任——俨然对他不曾有排斥之心,将他当做心腹重将。
“并州一定不能放。”
出乎意料,在周彻愈发强大后一贯少语的皇甫韵最先开口:“如果将并州交出去,就是将自己的安危全然寄托于别人。并州是你的底气,退无可退时豁出去的底气!”
这句话落地,帐中一片寂静无声。
谁都清楚那‘豁出去’三个字是何意。
“不错!”贾道点头,当先认同了皇甫韵的说法:“大夏边患,一在北边、其次便在西边。并州在我等手中,凉州又有皇甫氏为应,抓紧这两处,便没有人敢动我们!”
周彻笑了,看向贾道:“看来先生的想法变了。”
贾道回:“昔日我让殿下藏锋,是因为殿下没有掀桌子的能力,自然得藏拙;如今殿下有了这能力,可以不用,但绝不能放手!”
“换而言之,我该主动出击了。”周彻取出随身携带的舆图,在地上推开:“整个临敌前线,全权交给洗忧,这一点父皇也不会反对。”
周彻说这话时,帐中其他人只是表情微敛,但都没有说话。
如此前所言,霍洗忧本质是天子的人。
周彻托付这样的大任,如果关键时刻他没有站队周彻……或许会是灭顶之灾。
说完后,周彻抬头笑看着霍洗忧:“可以吗?”
霍洗忧点头,只说了四个字:“殿下放心。”
“并州破败,收拾残局恢复民生要许久,舍陆公再无其他人,这一点朝中无人会反对。”周彻再道。
陆轩不在,但这个提议实在正确的无可挑剔。
并州这个烂摊子放到朝堂上去,没有几个人敢接;陆轩功、德、名三全,在并州威望仅次周彻,舍他其谁?
哪怕是三互法,在这个关键档口上,也得给他让路。
此外,皇甫超逸、秦升、邓清被周彻就地擢升,统领重兵压在并州。
战火稍熄,但不代表两国之间完全和平,此刻并州留下重兵,没有人会挑刺。
周彻考虑过将丁斐留下、皇甫超逸带回,但如此一来,皇甫超逸再擢升就要掌管北军五校。
这站在天子的角度来看,皇甫家雄踞西北、又有皇甫龙庭担任兵曹,加上一个如此年轻的五校统领,实在权柄过重了。
带他回去,他大概率只能坐个高品冷板凳。
说白了,跟丁斐相比,皇甫超逸身上周彻和皇甫氏的印记太浓了——这种人,对天子和中枢而言,拉拢的价值都没有。
至于司马震,大概率是要统领三河的——他虽非周彻嫡系,但有此番战火情谊在,应该不至于走向对立面。
王骥资历高,原本就是作为北军统领来的,让他留守反而成降级使用了。
至于紫镇东,周彻则是打算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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