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拉美司马懿!

    伊利诺伊州的密西西比河沿岸,晨雾还没散尽,湿润的水汽裹着腥气,贴在布拉莫拉姆斯菲尔德的羊毛大衣上。

    他坐在折叠椅上,鱼竿斜斜搭在金属支架上,鱼线垂进河水里。

    身后传来皮鞋踩过碎石地的声响,不轻不重。

    布拉莫没回头,就知道来人是谁了,“我还以为你要迟到,今天的咖啡没放够糖?”

    “哪能啊。”

    约翰霍金斯憨厚的笑了声,“给你泡的是危地马拉的豆子,比上次说要醇厚点的。”

    他把保温壶放在布拉莫脚边,又从公文包里掏出块格子餐布,仔细铺在旁边的石头上。

    布拉莫这才转过头,目光扫过霍金斯熨得笔挺的衬衫领口,那是他上个月让人从芝加哥定制的,袖口还别着枚小巧的银质袖扣,上面刻着“B&R”的缩写。

    这是自己的“秘书”,也是自己的发小!

    他占据伊利诺伊州后,父母死亡,身边没有什么熟悉的人,这让他有些…孤独。

    有一次在加油站的时候遇到了正在擦车服务的约翰霍金斯,他顿时欣喜若狂,两人见面,都兴奋不已。

    在他的提拔下,对方当了自己的秘书。

    这一点上,维克托也不会跟他犟,当傀儡也得让别人有点自由不是?

    “我们的人查到了,哈德森那帮人的死因,是被捏住了软肋,还信了不该信的承诺。”

    布拉莫想起三天前五角大楼看到的照片,哈德森的尸体挂在正门廊柱上,脖子上那道伤口深可见骨。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哈德森能带着第 32步兵团拿下塔科马市,绝不是会轻易走进死局的蠢货。

    “小布殊用了什么手段?”布拉莫问。

    他对这个很好奇。

    “发誓。”

    霍金斯的声音压得极低,连呼吸都放轻了,“在密西西比河边上发的誓,就在圣路易斯那段,上个月十五号晚上,小布殊带着人去的,还找了很多见证者,哈德森他们才敢去。”

    布拉莫的手指顿住了。

    在密西西比河发誓,这在美式政治里是近乎神圣的仪式,当年林肯竞选总统时,就曾在这条河边上对着选民发誓会废除奴隶制!

    后来罗斯福推行新政,也在河边承诺过会让失业者有饭吃。对哈德森这种出身军人世家的人来说,河神的“见证”比法律条文更有分量。

    “见证者都有谁?”

    霍金斯咽了口唾沫:“肯尼迪家族,具体说是小约瑟夫肯尼迪,老肯尼迪的孙子,现在负责家族在中西部的军火生意,是他牵的线,跟哈德森说“小布殊是真心想和解,毕竟都是美国人,没必要把事做绝”。”

    布拉莫的呼吸猛地一沉。

    肯尼迪家族,这个在美国政坛盘踞了半个多世纪的庞然大物,手里握着国会一半的人脉,还控制着东海岸的港口贸易。

    他们出面牵线,就像给小布殊的承诺盖了层金印。

    哈德森那帮人就算有疑虑,也会被“肯尼迪家族担保”这几个字冲昏头。

    其实就像是…

    如果你村长让你当担保人去银行贷款,你肯定让他滚,但如果是县长、市长呢?

    身份地位不同就会产生不同的效应。

    “小布殊具体怎么说的?”他追问。

    “说只要他们愿意放下武器,去五角大楼谈,就既往不咎。”

    霍金斯的声音里带着点嘲讽,,“还说会把塔科马市设为“军事特别区”,让哈德森继续当指挥官,甚至承诺会给第 32步兵团补充装备。小布殊当时还对着河水洒了杯威士忌,说要是违背誓言,就让河神收了他的命,他就溺死在车密西西比河!”

    布拉莫突然笑了。

    他想起小布殊那张总是挂着微笑的脸,想起对方在联合国会议上义正辞严地指责墨西哥“破坏人权”,现在看来,那些都是演给外人看的戏码。

    “哈德森信了?”

    “信了。”

    霍金斯点头,从公文包里又掏出张照片,照片里是小约瑟夫肯尼迪和哈德森在河边握手的场景,背景里能看到密西西比河的雾气:

    “哈德森的弟弟在肯尼迪家族的造船厂上班,去年还被提拔成了车间主任,小约瑟夫跟他说“你要是不相信政府,总该相信我吧?我们肯尼迪家从来不会骗军人”。”

    布拉莫把照片捏在手里,指腹摩挲着哈德森脸上的笑容,他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不是因为咖啡太烫,是因为憋在心里的火气快要压不住了。

    “所以,小布殊设的局,从一开始就有肯尼迪家族帮忙搭台。”

    他把照片扔在餐布上,“哈德森以为自己握着谈判的筹码,其实早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

    霍金斯没说话,只是捡起照片。

    布拉莫重新看向鱼竿,浮漂还是一动不动.

    “肯尼迪家族为什么要帮小布殊?”

    “我觉得是利益,但具体的是什么,我们还不清楚。”

    “哈德斯,死的真尼玛的不冤,蠢货。”

    布拉莫的动作带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碳纤维鱼竿“哗啦”一声砸在碎石地上,线轴脱开,鱼线在河面上胡乱扫过,惊飞了水草丛里几只栖息的水鸟。

    他没回头看那杆鱼竿,径直朝着停在远处的黑色轿车走去。

    “没意思,不钓了。”

    走了约莫十几步,他忽然身体顿了顿,布拉莫侧过身,“霍金斯,你说维克托会不会哪天真为了利益,把伊利诺伊州当筹码扔了?甚至……把我也扔了?”

    霍金斯刚弯腰捡起鱼竿,听见这话,手指猛地攥紧了冰凉的金属支架。

    他抬起头,布拉莫的眼神正落在自己脸上,那里面没有平时的漫不经心,只有一丝藏得极深的不安。

    霍金斯张了张嘴,这话他没法接:说“不会”,是自欺欺人,维克托能把布拉莫推到这个位置,就绝不会被“情分”捆住手脚;说“会”,又怕戳破布拉莫最后一点安全感。

    他沉默着把鱼竿靠在石头上,又把餐布上的保温壶一一收进公文包,动作慢得像是在斟酌词句。

    直到拉链“咔嗒”扣上,他才抬起头,声音比刚才谈论小布殊时更沉:“兄弟,维克托那边的心思,我猜不透,但我能看到的是,卢德维格贝克现在握着伊利诺伊州六成的驻军指挥权,上周连芝加哥的军火库钥匙,都换成了他的人保管。”

    布拉莫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们现在就像站在冰面上。”

    霍金斯往前挪了两步,压低声音,“你是维克托扶持起来的,可手里没兵,没实权,上次你想调两百人去清理河沿岸的流民,贝克一句话兵力紧张,就给顶了回来,你觉得,真到了需要取舍的时候,没有军权做靠山,我们在维克托先生眼里,还有多少分量?”

    布拉莫打了个寒颤。

    自己那个妹夫说实话,很没有人性,他一直在关注着最近的拉美局势,都到了那种地步,他扪心自问,自己可能早就“投降”了。

    但维克托愣是硬生生不管,还打算强攻!

    他看着远处河面上模糊的光斑,想起哈德森尸体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又想起霍金斯说的“肯尼迪家族担保”,原来不管是哈德森的“河神誓言”,还是自己的“傀儡位置”,本质上都是没根的浮萍。

    “你是说,我得有自己的武装?”布拉莫的声音里带着点不确定。

    “不是得有,是必须有。”

    霍金斯的语气很肯定,他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过去,“这是我查的,伊利诺伊州南部有个废弃的国民警卫队训练营,里面还剩些旧装备,还有,上次给您开车的那个司机,他以前是第 101空降师的退伍兵,手里有不少当年的战友人脉,都是些在贝克手下受排挤、没处去的人。”

    “兄弟,哈德森是蠢在信了别人的誓言,”霍金斯站在他身后,“我们不能蠢在连自己的靠山都没有,维克托会不会抛弃你,取决于你有没有让他舍不得抛弃的价值。”

    布拉莫把纸叠好,塞进大衣内袋。

    “走,回芝加哥。”布拉莫转身,脚步比刚才快了不少,皮鞋踩在碎石地上,声响里多了几分决绝,“把那个司机叫过来,我要见他。还有,贝克那边……”

    “算了,先不管他。”

    布拉莫迟疑了下后,又犹犹豫豫了。

    “明白。”

    ……

    墨西哥城的晨光刚漫过改造区的临时围墙,黄土与水泥混合的气息里,还裹着旧贫民窟残留的腐味。

    维克托戴着明黄色安全帽,帽檐压得略低。

    “这一片是首批封顶的民生楼,采用的是中国这边的装配式建筑技术,比传统施工快了近三分之二。”

    走在最前面的中国工程师老周,手里攥着卷蓝图,指腹在“社区医院”的标注上敲了敲,“按照您的要求,每栋楼都预留了避难层,地下车库还能改造成临时物资储备点,打仗、防灾都能用。”

    维克托点点头,脚尖踢了踢脚边刚浇筑好的水泥墩,指尖在粗糙的表面划了划:“质量得盯紧,别学那些欧洲财团修的豆腐渣工程。”

    老周立刻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您放心,我们有三检制度,钢筋型号、混凝土强度,每天都有三方监理签字,出了问题我第一个卷铺盖滚蛋。”

    他说这话时,眼神亮得很,“而且国内总部说了,这是中墨合作的标杆项目,不能砸了招牌。”

    周围跟着的官员们连忙附和,有夸中国技术过硬的,有说改造后能解决十万流民住房的,还有人凑过来递矿泉水,被卡萨雷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维克托没理会这些奉承,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拆旧屋的工人身上,几个穿着迷彩裤的年轻人,胳膊上还留着禁毒行动时的刀疤,此刻正扛着钢筋往卡车里送。

    “这些人都是退伍的缉毒兵?”维克托问。

    “是。”

    负责改造工程的墨西哥官员连忙回话,“您说过要优先安排烈士家属和退伍兵就业,他们干起活来比谁都卖力,说要给牺牲的兄弟挣个安稳住处。”

    维克托“嗯”了一声。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秘书径直冲到卡萨雷身边,嘴唇贴在卡萨雷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有几个字飘进维克托耳朵里:“美国那边……哈德森……证据找到了……”

    卡萨雷点头,他快步走到维克托身边,弯腰低声道:“老大,情报部门刚送来的,关于哈德森的死,有结果了。”

    维克托的脚步顿住,瞥了眼还在等着他讲话的老周和官员们,“今天先到这儿吧。”

    老周愣了一下,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卡萨雷递过来的眼神制止了。

    维克托摘下安全帽,随手递给身后的保镖,大步朝着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走去。

    车门“砰”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老大,史迈利他们查到了,哈德森之所以敢去五角大楼,是因为有肯尼迪家族担保。”卡萨雷的声音带着点咬牙切齿,“小布殊上个月十五号,在密西西比河边上跟哈德森见了面,还找了小约瑟夫肯尼迪当见证人。”

    “肯尼迪家族凭什么帮小布殊?”

    卡萨雷咽了口唾沫,“史迈利的人说,小布殊答应,只要肯尼迪家族帮他搞定哈德森,稳定军方局势,等他正式就任总统后,就让肯尼迪家族的人出任副总统。”

    “副总统?”

    维克托一楞,随即爆发出一阵的笑声,“操!小布殊这崽子,还真敢赌!他就不怕肯尼迪家族反过来吞了他的权?”

    卡萨雷也觉得离谱:“而且情报里还说,肯尼迪家族不仅担保,还帮小布殊稳住了国会,老肯尼迪在国会的那些人脉,全被小约瑟夫调动起来了,上周众议院投票支持平叛法案,就是肯尼迪家族在背后推的。”

    维克托手指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眼神变得阴鸷起来。

    他想起之前在联合国会议上,美国代表还义正辞严地指责墨西哥“破坏人权”,现在看来,那全是演戏,小布殊一边用“副总统”当诱饵,拉拢肯尼迪家族,一边用“河神誓言”当幌子,骗杀哈德森,再借哈德森的尸体震慑军方,这一套组合拳,打得比他想象中还狠。

    在世司马懿啊?

    “哈德森那蠢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卖了吧?他以为肯尼迪家族是来救他的,结果是把他往地狱里推得更狠,小布殊这招,比毒贩还毒,至少毒贩杀人还敢明着来,他倒好,用家族信誉当刀,杀了人还能让别人觉得他‘顾全大局’。”

    卡萨雷点头:“史迈利还说,小布殊现在已经开始清理军方里的反对者了,哈德森的第 32步兵团,大部分士兵都被打散分配到其他部队,几个不肯投降的军官,已经被秘密处决了,五角大楼门口的尸体,还没挂够一天,就被拖去烧了,连个骨灰都没留。”

    维克托冷笑,“留着骨灰,还得有人来闹事,小布殊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他可不想让别人记得有个叫哈德森的军官,是被他用谎言骗死的。”

    他突然想起之前送来的消息,说小布殊身边有英国的人,现在再结合肯尼迪家族的事,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卡萨雷,你说小布殊敢这么干,会不会还有其他势力在背后支持?比如国内的权贵阶层?或者欧盟?”

    “肯尼迪家族虽然厉害,但要稳住整个美国军方,光靠他们还不够,小布殊肯定还许了其他好处,比如给欧洲财团开放美国的军火市场。”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让史迈利再查,重点查小布殊的幕僚长跟欧洲财团的联系,尤其是英国 BAE系统公司和法国 LVMH集团,之前 LVMH给毒贩汇款的事还没算完,要是他们再跟小布殊勾结,那事情就不是禁毒那么简单了,是欧美联合起来想吞了拉美!”

    卡萨雷使劲点头。

    维克托靠在椅背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改造区的新楼越来越远,取而代之的是墨西哥城繁华的商业区,广告牌上印着欧洲奢侈品的广告,霓虹灯下,行人来来往往,好像根本不知道北边的美国正在上演“权力清洗”,也不知道拉美这边的禁毒战争,随时可能被欧美势力搅得天翻地覆。

    “欧洲媒体天天骂我们杀戮,可他们怎么不看看,小布殊在五角大楼杀的人,比我们在巴西禁毒杀的毒贩还多!肯尼迪家族拿着副总统的好处,帮着小布殊骗人去死,他们怎么不说这是人权灾难?”

    卡萨雷没说话,他知道维克托现在心里憋着火,明明墨西哥在做正确的事,却要被全世界骂,明明美国在搞阴谋诡计,却能靠着谎言和利益拉拢人心。

    这种不公,换谁都得气炸。

    维克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哈德森的死只是个开始,小布殊稳住美国国内局势后,下一步肯定会把矛头指向拉美,指向墨西哥。

    欧洲那边已经在联合谴责巴西了,美国要是再加入,拉美这些“墙头草”国家,恐怕会跑得更快。

    维克托突然开口,“是该好好警告一下拉美的一些国家了。”

    他的眼神变得决绝:“这些墙头草,给他们好脸色看没用,就得用硬的!巴西的禁毒战争不能输,一旦输了,整个拉美都得被毒贩和欧美财团控制,到时候我们这些人,要么死在毒贩的枪口下,要么就成了他们的傀儡。”

    卡萨雷重重点头:“明白!我这就安排下去,让大使们今天就去谈,不给他们留任何犹豫的时间,也给美国打个时间差。”

    轿车穿过墨西哥城的中心广场,宪法广场上还留着昨天民众集会的痕迹。

    “禁毒不死”的标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几个清洁工正在清理地上的纸屑。

    维克托看着窗外,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你是,我们这么拼,到底是为了什么?”

    卡萨雷愣了一下,随即认真地说:“为了让老人不再哭泣,孩子又学上,文明能够延续,为了让那些所有人能有个安稳的家,为了让墨西哥,让拉美,不再被欧美欺负。”

    维克托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标语。

    轿车最终停在国家宫门口,维克托推开车门,抬头看着那栋白色的建筑,脚步坚定。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比之前更难,但他不会退缩——就像当年在贫民窟里,他拿着刀跟毒贩拼命一样,现在,他要拿着“证据”和“拳头”,跟欧美那些豺狼,跟小布殊那个骗子,跟所有想破坏拉美禁毒的人,好好斗一场。

    “走,”维克托对卡萨雷说,“去会议室,把贝内特和普热乌奇尔叫过来——哈德森的死,只是个开始,我们得赶紧准备,不能让小布殊和肯尼迪家族以及美国佬那帮权贵们,把我们逼到绝路上。”

    “斗争,一刻也没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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