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六章圣主亲督克皇城杜良无常妄守城

    第二百六十六章圣主亲督克皇城杜良无常妄守城

    权贵逆转终无期,穷困砥砺有渴望。

    人生无常何归路?寒暑难料寻荣辱。

    将近六十岁的老工匠王合,一改颓废形象,精神矍铄。额头高高,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原有的阴霾早已经荡然无存,满面春风。腰背有些佝偻,精气神十足,话语也比以前多了。

    王合对石头道:“我上战场也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小伙子,赶紧克城,入冬田地被冻住,不能翻土也不能开荒,只有打仗。开春,春雨之后,冰消雪融,整个新滇海就开始了。”

    王合深知东觉大人最想破城,这龙城是他十年心血,本就是下给圣主的,但一直被杜良霸占,城外千军万马却无计可施。

    王合写了请战书,也发动召集工匠的檄文,招纳天下能工巧匠,把皇城凿开。

    梁王山上,火龙果自语:“滇海归,民方安”。

    皇城不破,滇海未归,民也未安。没有一个安定的滇海,一统天下都是一句空话,哪来一个安居乐业?一心为民都是一句空话,天下之富,都是万之资,都不是可挥霍之用,称帝为尊这地位和权势都是民众给予了,正如这大海一样,可以托起舟船,同样也可以把舟船打翻,没有人民就没有权贵将士的存在价值,切记不可凌驾于民众之上,一粥一饭,一床一被,足以安身立命,大兴土木,损物伤民。宫殿恢弘,珉玢削损,劳民伤财,高墙深宫和民众切断了联系,鱼离不开水,水可以无鱼,水是大众万民,鱼如我也。

    偌大一个王殿,给人一种空洞破败之感,杜良囚禁数十万民夫,强迫其从军备战,隔离家人,远离亲情,他们受胁迫,无奈的选择为虎作伥。

    滇海需要休养生息,天下民众需要时间来融合。经济充足发展,滇海士农工商成熟也需要时间。

    王城可以成为滇海区域的互市,成为天下最为繁华之地,时不我待,自己能完成的,在有生之年尽力而为。

    以后的天下之事就交给天下吧,自己能做的事情,不留任何遗憾足矣。

    石头请示圣主道:“属下亲自带队,先锋攻城,在所不辞。”

    圣主自己心里也急,但不能拿将士生命当做赌注,他对石头道:“你几条命?留着为朕安天下之用。”

    石头道:“这样干耗着,寝食难安啊!作为一个将军,不在战场上,却在大帐内无病呻吟,真的生不如死!”

    火龙果了解石头,大战在即,不让他奔赴一线,真不如杀了他。但赵虎、建成、东觉乃至于普通兵士,每一个人都一样,心压大石,胸口被堵着,喘不过气来,每天传送的书简战报,没有战绩,简直不可思议。

    滇海民众期盼克城和期盼春天一样迫切,人民需要稳定的滇海,只有消灭杜良及其代表的王廷才标志着旧滇海的覆灭。

    皇城内早没了兵士操练之声。沉寂无声,如死水一潭。防守龟缩于城墙之内,城墙之上防守,也不见营造攻防垒械。宫墙道道,闱阙层叠,阊阖戒备,阍阃重围,戈彏隐匿,穷途末路,待兵戎激进。

    建成也登梁王山,向请命圣主道:“臣愿组织敢死队,身先士卒,绝不能坐以待毙......”

    “皇城困兽,哪个来毙你?简直危言耸听。”圣主问道。

    “我......自不攻城,我自己把我自己都毙啦,每天看皇城鼎钟不动,心里窝火,请圣主下令,我要攻城。”

    圣主道:“还亏你了解皇城?这皇城现在是一个毒城,石头尝试了几次,每次伤亡惨重,大家都要借鉴其失,再等待隆冬,你们做好准备,不要再失良机。”

    建成心里一下子忽然开朗,道:“莫不是城墙覆冰?”

    圣主看着建成,眼中一丝赞许,没有说话,转移话题道:“万事俱备,磨刀不误砍柴,别怪我没提醒你。”

    建成点头,拜辞圣主,他一路都在想如何把水弄到城墙上再泼下来成冰覆墙,这样倒是隔离了百毒,但隆冬攻城,易守难攻,伤亡也不会小。

    建成百思不得其解,圣主透露石头有妙计,只是事成于秘,天机不可泄露。

    圣主看建成走后,对张小宝道:“所有人都憋着劲,寡人心里也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根据实际还是从长记忆吧。”

    张小宝道:“属下不敢妄议,只是这光复之战早晚要打,早打晚打,这一城之地,杜良不会投降,只能破城,想必也不能拖的太久。”

    “但愿石头不让朕失望......”火龙果叹口气说。

    确立太子,建立和建成兄弟继承大统的传言也消失了,但建成也终将是一样,建功立业心切,都判断光复之战之后会有很长一个时期没有战事,圣主会从这场战事中选拔治国安民的人才。

    男人当为大丈夫,战死为鬼雄,名垂青史;不死晋王侯,福荫子孙。

    本来建成也抢首功,因石头主攻还一度失落,现在看石头无计可施,皇城四面八方都是机会,他暗地里较劲,苦练死士,一心想要第一个登城抢功。

    其实火龙果心里清楚,王国越大,特别是进入和平建设阶段,最容易滋生腐败,都想躺在功劳簿上,坐享其成,才是一个帝国堕落的开始。

    要想长治久安,必需培养对帝国忠诚可靠的人才,但人心最难掌控,一切都是变数,如果帝国的接班人不是可造之材,他很难把握帝国的方向,一个帝国,如同一个深海航行的船只,谁有能力谁掌舵。

    即使有能臣干吏支撑,庸政蠢材,自己无能,也不会支撑太久,合久必分,分久必分,荣辱周而复始,能者上,庸者下,这是规律也是必然。

    经过反复的实验和论证,石头把最终的攻城计划呈报给圣主:先锋之前是敢死队,每个人全身着牛皮棉衣,裹鱼皮,外加熟藤铠甲。头部用裂齿鲨的鱼漂面具,抽丝蝉翼护眼,缂丝缠绕,密不透风。

    确保毒侵不了肌肤,其实这甲胄从三年前就在做,当时没考虑用在攻克皇城上,现在派上了用场。甲胄一寸金两寸,十分昂贵。

    这之前,把训化的三千猴子分批次放进去,进攻守军以观成效,随后是敢死队,紧接着先锋队。

    周围与皇城同高的土垒,发挥着极大的作用,四面八方能看全皇城,所以杜良已经无秘密藏。

    杜良在望天殿就能看见皇城外,东西两边的土垒,天天有敌兵在上面朝皇城喊叫,让人心烦意乱。无论是箭射还是炮击都用,被毁坏的土垒当天夜里就被修复如初,又接着喊叫。再说自己也没有那么多的弓箭和火药,皇城内任何物资都要用在刀刃上,无的放矢,就是浪费,敌人真正攻城的时候无物资可用了。

    杜良无奈,只得把精兵藏在皇城核心区域,也减少了操练,他自己成天闭门不出,即使外出也只是在望天殿周围转悠,他害怕敌人的冷箭伤到他,他听闻敌人有种叫做蛟龙鸣笛的长箭能射到神坛之上,他却没有见过,敌人从未发过一矢。

    但,自从火龙果兵临城下,他再也没有高登神坛。

    杜良突然又再频繁更换侍卫,他怀疑身边有火龙果的人,更换来的人还没有熟悉适应,就不敢轻易的下手,这样才会更安全,但这样做的结果是自己起居被打乱,没有熟悉自己生活作息的人,人总不能杀完,所以最累的不是那些新鲜懵懂的侍卫,而是杜良他自己。

    今年似乎是个暖冬,十月将尽,滇海才刮了两次冷风,苍茫中偶有氤氲,但未成乌云,也不见落雨,落雪成冰似乎成了一种奢望。

    石头把长绍和鼋贞玉都请到自己面前,反复询问天象,两人在帽天山筑坛做法,石头派徐福一直守着,七七四十九天已结束,就把两人请到石头中军大帐。

    石头毕恭毕敬的对长绍说:“老大人,您法力无边,荡污涤浊,重置混元,访求无极。这冬天像是是春天一样,有回暖的迹象,到底能不能成冰?”

    长绍看了一眼鼋贞玉,鼋贞玉看着长绍起身,谦卑道:“还是大人您说吧。”

    长绍摆手,众人坐下。

    “我和鼋大人登高观天象,寻访民间,查出远古记录......”长绍说着环视一周,石头心领神会,侍卫遣支到门外。长绍继续道:“十天后,气温骤降,大元帅做好防寒保暖。我就不打扰了,还要急着给圣主汇报。”

    临别石头把龙泉古城的天数载事简单的说给长绍,意在其转奏圣主。

    石头恭敬的送走两位大神,回味着长绍给他传递的信息有两个,一是机会来了,二是做好抵御极寒天气的准备。

    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极寒天气,但都城龙泉古城里成昆找出来其祖上千年前留下的记载:冰冻百尺,江河止流,湖海无波。风滞火结,草木触万物触碰皆碎......延续半日万物灭,延续一日宇宙灭。

    当时石头问成方道:“成大人可曾经历过?”

    成昆摇头,道:“传言来自赵家山百花谷,起因也是我组成志天。只是和写在石板上天数一样的记载真假难辨。

    石头急令军需官,加紧准备御寒之物,勤令长李媛道:“今年是暖冬,棉衣厚重,阴雨无法保存,别成了累赘。”

    军需令张煦道:“我们的工作就是执行,不过我也纳闷,并且按照大元帅的命令,我们的常备库的棉絮布料也不够。”

    两人话还没说完,传令官传来圣令:“七日内,七日内做好保暖御寒,扎实细微,敷衍懒政者杀!”

    中枢以圣旨的方式接着就下达了动用长蛇山和附近管库的命令及配额,指令火速的令人难以置信,责任人不敢马虎,日夜备战。

    入冬的滇海,天气好像复春,一天比一天热,水边向阳的樱花零星的开了,正午,感觉风和日丽,让人一下子忘记了这是冬天。

    杜良也漫步望天殿前院,坐在溪边观鱼,兴致来了,从宫女手里接过荞麦薄饼,用指尖,一点点的掐碎,丢进水里,水色金鱼把水搅动,溅了他一身。

    杜良没有发脾气,随从侍奉心里倒没有感觉轻松,这杜良的心情和这天气一样,反常异样的要出妖孽一般。

    黄标得到杜良的召见带着二儿子黄扈龙求见杜良,被侍卫挡在一旁,侍卫小声说:“陛下几个月没有这好心情了,请滇海王稍等,不让迁怒于众人。”

    黄标猜不出来杜良把自己叫来干什么,他在西城,虽然没有东城紧张,但也听闻城外建城觊觎皇城,一心要立首功,谁知道会不会变东城为西城的主攻,索性儿子黄扈龙离开宫廷协助自己,军备已备,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了,东城也没有了动静,众将士又陷入了懒散,他自己也知道没什么可以做,将士训练城外土垒就摇旗呐喊,射箭宣传,弄得人心惶惶,军心动摇,杜良又不得军队靠近望天殿,只有停滞操练。

    杜良兴致勃勃的喂鱼,转身看见黄标原地转圈,他最厌烦没有城府的人,面圣这么急躁索性让他再等会。

    那水中翻浪的红色锦鲤一甩尾巴传入池底,杜良久等不见,他从身旁侍卫身上抽出来钢刀在水里戳了几下,也不见,举起刀奋力劈下来,水溅过来,把杜良的衣服都弄湿了,显得极为没有面子。

    他的举动,让刚来时侍奉吓得瑟瑟发抖,已经习惯了人,无动于衷。

    宫女赶紧拿了毛毡风衣给杜良披上,杜良一摆手,把风衣丢在地上,宫女双手吹立急着向后退,差点倒在地上。

    杜良发疯大喊道:“给老子出来.....”

    杜良近侍赶紧给挡住黄标的侍卫使眼色,意思是赶紧让黄标来解围,至少能缓解当前侍奉们的安危。

    杜良指着那递风衣的侍女道:“你,下水抓鱼。”(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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