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三个会场将他们几个小时的讨论，总结成文件传上来，马丁一天的工作就结束了。
他准备去休息，临走之前，对火星猎人说：“这些人一回到美国，将他们退出正义联盟的事情说出去，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媒体的舆论倒在其次，关键是联盟成员家人也会遇到来自朋友亲人的质疑。”
“既然他们已经加入了正义联盟，那我们就有义务承担这样的责任，保护他们各个方面的安全。”
“克拉克要联系露易丝的时候，你可没有想要联盟的力量干涉他们的生活？”
火星猎人并不是地球人，他对家庭的观念和地球人有着相当大的差异。
对于生来就有着心灵力量的火星人来说，家庭与集体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
“一个人的家庭问题，自己就能够解决。许多人的家庭合起来，就不是私人问题，很有可能引发某种风潮。”
马丁并没有具体说些什么，这种事情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就是细碎和麻烦，不是一个命令就解决的事情。
好在火星猎人最不缺少的就是耐心，他来处理这种事情简直再适合不过了。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个保姆，面对正义联盟千头万绪的工作，什么都要管一下。”
火星猎人无奈摇头，他并不讨厌这种状态，反而觉得很不错。
“一个新成立的组织就像是婴儿，我们要时刻警惕着，哪怕是睡着了一听到哭声，也要立刻从床上爬起来。”
马丁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他遇到什么苦难就会去找火星猎人，完全把对方当成了万能工具使用。
细想起来，这确实有点不地道，但联盟当中的每个人都是如此。
“我会时刻关注这些人员的动向，保证大家的安全，你就放心休息吧，不要搞错时间了。”
火星猎人一口将这件事情应下来，并劝马丁赶紧去休息。
马丁一点头，就去了休息室，将雪饮刀接下来，摆在一旁，直接躺在床上。
……
随着第一批退出联盟的美国本土成员回到美国，各种有关正义联盟的消息不胫而走，长了翅膀一样开始在各种渠道上疯狂传播。
对政府和各个组织来说，他们更加关心正义联盟接下来的动向。有了这些消息，他们才能做出准确的判断。
但几个部门在快速审问了几个成员之后，他们发现这些人记忆都受到了修改，关于正义联盟的事情都变得模糊。这就像是隔着纱窗的女人身体，能看到轮廓却看不到具体的东西，只能让鲁瑟激动一下，而不能让真正的男人满意。
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这样的组织当然不满于此，他们找来了心灵力量者，使用了洗脑的技术，什么都上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以美国人的技术，想要突破火星猎人的心灵枷锁，简直是天方夜谭。
于是这些组织换了打法，把这些超级英雄被正义联盟模糊了记忆的事情公布了出去，并且发挥了“说话说一半”的传统艺能。
他们只说正义联盟模糊了这些人的记忆，却不说他们只是被模糊了一小部分记忆，身体完全不受影响。
同时，这些人还将受询问者被搞坏脑子的锅，一并扔到了正义联盟头上。
美国人对私人事务的关注远远大于对公共利益的关心，如果说之前关于布鲁斯·韦恩的讨论只是在池塘里炸鱼，正义联盟成员记忆受到影响的事情就相当于在舆论场上扔下了一枚核弹。
不管是哪一方面的媒体，都跳出来对这件事情进行评论，而且是一边倒的批评正义联盟。
自诩进步的人士还只是抓着所谓的“个人自由”翻来倒去的说套话。
而那些保守地区的人，则再度上演美国人的传统节目，一言不合就给人扣“康米”的帽子，顺带着挥舞种族歧视的大棒，把所有超人类一并打成了敌人。
当然，这种美国民间的舆论风潮，实际上是美国上层放任的结果。
包括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等纪律部门在内的人，都对这种事情不以为意。
在现实的斗争当中，为了保密，他们都做过更无耻的事情，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甚至，他们还在嘲讽正义联盟是女人心态，心慈手软。
在华盛顿，卢瑟再次和他们的朋友们见面了。
这次，他们的心情不再像上次一样愤怒，却变得复杂了许多，见面之后，谁都没有说话。
“既然各位都不愿意说话，那就我来说吧！”
卢瑟看着屋子里的一众人，沉声道：“萨维奇并没有拒绝和各位见面，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因为正义联盟有大动作。我们占据优势，完全可以看着敌人将牌打出来，再做决定。”
“正义联盟大规模清退长时间在美国本土活动的成员，很可能是要和我们撕破脸了。这样一来，就算是韦恩家族的同情者，也不能再公开支持他们。这对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这些长时间在华盛顿活动的富豪，冷静下来，理性又回归了大脑，更何况他们背后还有着完整的分析团队。
“可问题的关键是，正义联盟对美国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兴趣。布鲁斯·韦恩一直攻击我们在非洲、中东、东欧等地的财产。我们总不能离开美国，和这些人满世界打游击吧？”
这就是他们喜忧参半的原因，正义联盟，甚至是韦恩家族要从美国滚蛋了，美国国内将会空出一大块蛋糕供他们分食。
但在布鲁斯·韦恩强力攻击下，他们在海外的资产正在快速缩水。
“布鲁斯·韦恩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放着在美国积攒了几百年的财富不要，跑到亚非拉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这些人头顶都冒出了问号。
卢瑟看着这些人油光满面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恶心的感觉。
“为什么正义联盟那些人就能和聪明人一起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我却只能和这些蠢货浪费时间呢？”
答案，大家都清楚。
布鲁斯这样做，当然就是为了理想。
但这些人已经是坟冢里慢慢腐烂的尸体，稍微剩下的那么一点活力完全寄托在资本的增殖上。
他们不敢说，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答案。哪怕只是触碰到一点真实的答案，理想中蕴含的活力也能将他们尸体烧成灰烬。
“不管怎么说，正义联盟滚蛋了，我们都将会大赚一笔。这是好事，让我们举杯吧！”
卢瑟抱怨完他和一群蠢货合作之后，随即便摆出一副客气的笑脸，向众人举杯。
蝙蝠洞内，布鲁斯在吉迪恩帮助下，正在关注国际市场的变化，利用手头上的资金，想在正义联盟公布他们的目标之前，尽量拿下更多的资产。
“不要一次性打疼这些人，而是要逐步蚕食，一点点拿下他们眼中没有价值的东西，由点连线。”
他将对付敌人的战术手段，用在商业操作上面，获得了不错的成绩，买下了不少第三世界国家的土地，都是在旁人眼中毫无用处的地方。
这些地方从未被开发过，甚至没有勘探出什么有价值的资源。美国人买下这些地方，仅仅只是想要控制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刻意让他们保持一种原始的状态。
其次，就是想要开发地方，确实要投入大量的资金，是任何一个国家都支撑不起的。
但正义联盟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技术和资金，唯一缺的就是人和空间，所以布鲁斯用低廉的价格买下这些地方，对联盟来说一点都不亏。
现在多买一点，和美国撕破脸之后，他们的活动空间就能大一分。
“我们累计投入了上亿美元的资金，虽然都是分散交易，仍然在国际市场上引发了不小的波动。”
吉迪恩适时提醒布鲁斯，这种交易很有可能引发国际市场的价格上涨。
“荣恩已经放第一批人回家了，那些人多少能猜到我们将要退出美国。吉迪恩，收拢力量，接下来主攻非洲的市场，从这些游资手中夺下更多的空间。”
布鲁斯说完，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调整身体状态。
他过去为了抓捕罪犯，几天几夜不睡觉，就是用这种方式来调整身体状态。
“布鲁斯，有客人来拜访你。”
布鲁斯听到阿尔弗雷德声音才睁开眼睛，在此之前，他已经听到了对方的脚步声，嗅到了茶水的香气。
“现在这个时间，还有谁会来拜访我？”
布鲁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韦恩家的东西当然没有差的，但他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他知道，来人一定不是联盟的成员，因为联盟的人根本不会走正门，而是直接冲到他们面前来。
回来正门，搞这种正式拜访的人一定是美国国内的人。
“是雅各布·凯恩先生，他还穿着军装，看起来很急。”
阿尔弗雷德并没有随便猜测，只是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事情。
布鲁斯眉头稍微皱了一下，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他和这位舅舅的关系并不差，在他母亲还活着的时候，两家经常来往。
玛莎·韦恩遇难之后，雅各布还特意请假，来到哥谭给布鲁斯撑腰。但布鲁斯十年游历归来之后，双方就不怎么来往了。
原因很复杂，但都是因为公事，私人关系并没有变淡。
“阿尔弗雷德，你来帮我监控国际市场的变化，我去见雅各布舅舅。”
布鲁斯没有换衣服，稍微在镜子前面整理一下头发，洗了把脸，就从密道来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从二楼去到一楼待客室。
他推开门的那一刻，看着雅各布舅舅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容颜，生出一种恍惚感，仿佛某些事情并没有变化。
但当他看到雅各布舅舅头上半白的头发，就从恍惚感当中脱离出来，微笑着喊了一声“雅各布舅舅”。
“布鲁斯，我们很久没见了！”
雅各布·凯恩转身看着许久不见的外甥，发现自己对方低了一个头不止。
“过去，我不希望让人家觉得我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您知道，华盛顿都是什么情况。”
布鲁斯请舅舅坐下，阿尔弗雷德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那现在呢？”
雅各布心情很复杂，但看起来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外甥聊天，没有其他的来意。
“我找到了一个能让我信任的团队，他们都是很好朋友，能从各个方面帮助我，监督我。让我能够全力向前，不必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布鲁斯猜到了雅各布舅舅来意，就用这种委婉的方式说出了心中所想。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雅各布叹息一声，随即问道：“正义联盟真的要彻底切断和美国的联系，你甚至要把韦恩家族也搬走？”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自从联盟成立以来，双方多有冲突，现在我们主动退让，还美国人一片宁静，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
布鲁斯不想和舅舅说什么重话，只希望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够了。
“正义联盟成立以来，屡屡做些过界的事情，白宫一忍再忍，只是希望双方能够找到和平共处的方式。可你们却要带着美国的资产，到非洲去，这合情合理吗？”
雅各布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将军服上的扣子扯开几只。
“舅舅，您在军中多年，一直坚持自己的原则，我佩服您。所以我不希望让这种很明显的事情，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布鲁斯看出雅各布舅舅是被人推出来的，所以并没有继续吵下去。
“您可以告诉那些劝您来的人，我只带走韦恩家族的东西，至于韦恩集团留在美国的资产随他们怎么吃，我一点都不在乎。”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由利益构成的，只是有的人的利益只局限于自己和他们的家庭，而正义联盟选择为那些处在世界最底层的人遮风避雨。
这就是立场上的分歧，没有什么道理可说。
“你这是何苦呢？”
雅各布能够理解布鲁斯，作为一个大家族的独苗，他年轻时也饱受两种选择的折磨。
只是他并没有布鲁斯这样的勇气，所以选择了一种折中的道路，看起来爬到了将军的位置，实际上一无所成。
“等我们的新城市建好之后，我请您来参观。”
布鲁斯再次回避了这个问题，和雅各布说了些家里人的话，亲自送他离开了韦恩庄园。
“您现在圆滑了不少。”
布鲁斯回到蝙蝠洞，就受到阿尔弗雷德调侃。
“原来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样的不近人情吗？”
布鲁斯看到阿尔弗雷德点头的动作，无奈一笑，随即说道：“雅各布舅舅的拜访，让我开始担心其他人是否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大家族习惯了用利益说话，只要你摆明态度，肯得罪人，就能够划清界限。
但普通人家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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