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玺哈哈一笑,“玩火的反倒被火给烧了,有意思。”
小人物不值得多说什么,笑后立马撇过,伸手邀请道:“司徒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里面请。”
宾主相逢,一行就此进了山门内,而后又直飞神山之巅的神宫内落座。
师春作为一个随侍弟子是没有座位的,老老实实站在司徒孤的侧后。
同时有各色灵果和茶水奉上,师春也只有看的份。
对客人请用后,凤玺方正式问道:“司徒兄,你可不是什么闲人,此番前来,不会是来游山玩水的吧?”
司徒孤默了默,简单回答道:“偶有所感,想再对‘北斗拒灵阵’观摩一二,不知族长能否应允?”
闻听此言,竖着耳朵等的师春终于松了口气,之前没得到司徒孤的肯定答复,还担心这老家伙不会答应呢。
原本是想回头从金毛鼠一族口中再打听打听的事,这次有了顺带的机会,自然是要力争省点事。
何况金毛鼠一族没有掌控大阵很久很久了,鬼知道还能有多少了解,不如跟着司徒孤堂而皇之的去了解好。
当然,还要看主人会不会答应。
继而又盯着主位上的反应。
凤玺偏头和下坐的凤青屏相视一眼,眼里有似笑非笑的意味。
凤青屏懂他的意思,似乎在说,你看,我没说错吧。
“行家果然还是惦记行家的事。”凤玺哈哈一笑,继而摊手道:“司徒兄都亲自找上门了,我若拒绝,岂不是显得我凤族小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事还是以前提过的那个前提,司徒兄若是搞清了这‘北斗拒灵阵’的门道,需让我凤族也一同洞悉明了才行。”
司徒孤点头,“好。”
于是凤玺大笑着举杯邀请,“喝茶。”
之后也没什么好聊的,主要跟司徒孤的性格有关,纯纯的就事论事的人,跟这种人闲聊会有失尊严,会憋出内伤来。凤玺似乎也知道司徒孤的性格,为免搞的自己脸上难看,见司徒孤没什么聊天的兴致,立马让凤青屏留下招待,自己有事先行离开了。
他现在也确实有不少事要处理,若不是司徒孤还有几分面子,他也不会出面招待。
司徒孤也起身离席,踱步走到了神殿正中间,抬头仰望高高的屋顶。
师春跟着看去,心头好奇,难道阵法中枢就在这殿内不成?
凤青屏也离席走到了他边上,态度也很客气,“司徒长老,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跟我说。”
司徒孤瞥了眼师春,不知他要怎么个弄法。
要怪就怪两人之前没商量好。
主要也是抵达后的临时起意,没时间商量。
可师春的目的又不是真要去找什么魔道,而是想找阵法中枢,当即将司徒孤的询问眼神转变成了接受示意,快步上前对凤青屏拱手道:“长老的意思是,不相干的人员退下,以免影响长老的专注。”
说着还看了看现场听命伺候的侍女们。
凤青屏笑着点了点头,当即挥手示意,将那些侍女们屏退了,结果一回头,发现师春正眼巴巴盯着她,她下意识指了指自己,见师春略点头,只好苦笑着对司徒孤拱了拱手,“那前辈自便,外面有守卫,有什么事喊一声,我就不打扰了。”
话毕退后一步,就此转身而去,也不怕丢了东西。
至此,殿内的原主人都走了,把师春都给看乐了,发现还是司徒孤面子大,不但不用偷偷摸摸,还直接给反客为主了。
换了他自己的话,他都不敢想象怎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这里。
没了旁人,他靠近司徒孤悄声问道:“前辈,阵法中枢就在这殿内吗?”
司徒孤反问他,“你不是要趁机查找魔道吗?刚才为何不趁机提要求?”
师春:“一来就鬼鬼祟祟到处看不合适吧?我现在扮的毕竟是炼天宗弟子,先在这应付一下吧,待会儿再借口缺失了什么东西,出去找一找。前辈,不是我说你,你堂堂正正惯了,偷偷摸摸打探的事你真没我有经验,这方面你听我的没错。”
好吧,司徒孤完全赞同这话,平静接受了这个批评。
师春又道:“来都来了,你就让我跟着长长见识呗。前辈,看你反应,难不成‘北斗拒灵阵’的中枢就在这殿内?”
恕他眼拙,他把这殿内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任何阵法的端倪。
关键整栋建筑的年代肯定没有太久,起码是后修的,看不出哪能跟阵法扯上关系,当然,他也承认自己不懂这些。
司徒孤颔首,“就在殿内,既然来了,我也想再看看过了这些年有无变化。”
他不是耍嘴皮子的人,说的少,做的多,既然已经说了,手上也就没闲着,翻手就掐指打出各种指诀,搅的殿内阵阵狂风起,将几张案上的碗盘都给掀翻打落在了地上。
酒水洒地,向四周横流,碗碟走路,灵果翻滚。
很快大殿内出现了一片虚波幻象,乍一看,瞬间给了师春巨大的视觉冲击。
是一片突兀显现的浩瀚星空背景,星云缓缓,还有流星飞过,一切都那么真实。
其间漂浮一物缓缓旋转着,像是一把伞的金属骨架,张开的十二支伞骨,赫然是十二条栩栩如生的龙的模样,龙尾交顶,龙头斜张吐水模样,黑色与金色相融,而伞的主心骨则是金灿灿的。
那金灿灿的纹路师春并不陌生,跟他手上那支金色令箭一模一样,他迅速想起了金毛鼠族长金伏的话,那支金色令箭能收掉‘北斗拒灵阵’,眼前似乎有了印证。
怎么收?目光在伞架上下打量后,锁定了主架伞杆底下,那里似乎少了个把持的把手,不过却有卡槽似的豁口,似能从底下插入什么东西。
师春喉结耸动,有些东西匹配的就是匹配的,一看就能明白下手方向,金伏当初的话突然间言犹在耳,他现在是真想摸出那支金色令箭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插进去。
司徒孤显然也想伸手去触摸那就在头顶的金属伞骨,伸手搅入虚波后,明明已经探入了星空,已经摸到了伞架那个位置,可那伞架又如同幻觉,抓到了那也依然是抓了个空。
那层虚波显然是造成这般的罪魁祸首,司徒孤打出各种法诀试图破开那虚波所造成的蒙昧,却始终无法破除。
最终也不得不罢手了,望而生叹,“这伞骨应该就是这‘北斗拒灵阵’的中枢,奈何这中枢却与星辰之力绞在了一起,近在眼前,却远在星汉,令人难以触及,拿不到这阵法中枢,也就难以参悟此阵,自然也就无法领会其奥秘。这阵法居然能将中枢孤零零置入遥遥星空,真是匪夷所思,真不知道当初的布阵人是怎么做到的。”
师春也伸手摸入了虚波中尝试,手入星空如梦似幻,啥都摸不到,但他脑海里已经闪过了金色令箭绽放金色光球闯过大阵防护虚波的画面,大概明白了点什么,有些蠢蠢欲动,然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敢轻易暴露。
他很清楚,现在不可能动手把‘北斗拒灵阵’给收了,真这样做了,别说司徒孤会把他怎样,起码他和司徒孤都跑不了,也不对,很有可能是他一个人跑不了。
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司徒孤也不想轻易放弃,毕竟他对此阵也确实有些执念,遂又取出了各种法器对那虚波幻象做出各种破解行为。
师春看了会儿后,看不懂,自然也就看得无聊了,加之已经探知了阵法中枢的情况,又不好误了司徒孤此行的目的,当即接口道:“前辈,您继续在这拖延时间,我出去探查一下有无其他魔道。”
司徒孤自然是点头应允了。
于是师春就这般出了大殿,引起了附近守卫的扭头关注。
走下台阶,穿过空旷场地,就要走下山时,有一名候命守着的侍女忙快步追上他,问:“可是有什么吩咐?交代给我便可。”
师春:“长老让我在山顶下面多走几圈,看看有无大阵牵引出的异常位置。”
侍女立刻试探道:“兄台对这山上可能不熟,我给你带路如何?”
带路是假,想监视是真,师春完全能理解,欣然答应,“那就有劳了。”
侍女笑着陪了他下山,而师春也真就是在山下面一段转悠着四处观察,手上还拿出了纸张做观测记载。
侍女则试着伸头探看,看他在记载什么,好在师春也不避讳她,尽管让她看,也是欺对方看不懂。
他开了右眼异能的,来都来了,他不想走空,顺便把山上反魂树的生长位置给标出来,以前偷偷摸上山时,是不敢摸到这个位置的。
侍女确实看不懂,忍不住问了声,“兄台这是在标什么?”
师春道:“这你就不懂了,司徒长老在催动大阵中枢,我在充当他的眼睛观察阵脚可能牵引的位置。”
侍女似懂非懂地哦了声,对着人家刚标示的位置看了看,空荡荡一片,她反正是什么都没看到,也没看出来。
绕山顶兜了一圈后,师春就不想绕了,找了处树荫,跟侍女并肩坐一块聊起了天。
师春跟她讲炼天宗的故事,胡编乱造当真的讲。
侍女信以为真的听,没想过有人会特意跑来跟她胡编乱造炼天宗的故事,搭着话时也透露了点神山或凤族的故事。
等时间熬的差不多了后,师春爬起拍了拍屁股。
侍女陪他回到山顶后,没敢进神殿内打扰,目送了师春入内。
见殿内的司徒孤还在围绕那团虚波忙碌,似乎也没什么进度,师春当即凑了过去禀报道:“前辈,果然又在山上发现了一个魔道。”
闻听此言,司徒孤暂停手上的活,扭头问:“谁?”
师春道:“就是刚进山门前,那个胡子张扬跟你打招呼的那个,神山的北山令主荒夜。他跟你打招呼时,我就感觉有些眼熟,怀疑他是魔道之前参与追杀我的人之一,经我刚才一番打探了解后,确定了他就是无疑,且正好是江游儿的上峰。哦,江游儿之前也在山门前出现过,就荒夜身边那个面相阴柔的花衣男人。”(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