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益民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骑着摩托车行驶在回四合院的路上。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看着街边行色匆匆的路人,他突然想起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大鹏、李友德好好聚一聚了。
平日里大家各自为生活奔波,见面也只是匆匆打个招呼,想到这儿,周益民嘴角微微上扬,决定今晚就把大家叫到四合院,热热闹闹地吃顿饭。
摩托车停在四合院,来到后院大鹏家外面,周益民轻轻拍了拍历经沧桑的大门。
“谁啊?”院子里传来大鹏粗犷的声音。
“大鹏,是我,益民!”周益民喊道。
不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打开,大鹏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短袖,手里还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窝头,看见周益民,咧嘴笑道:“益民,咋有空来找我?太阳打西边出来啦!”
周益民指了指屋里,说道:“进去说。”
两人进了屋,屋内陈设简单,一张破旧的木桌,几条长凳,墙上挂着几件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大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家里没啥好招待的,就剩这二合面窝头和青菜了。你要不嫌弃,凑合吃两口?”
周益民摆摆手,说:“我今天来,是想叫你去我四合院吃顿饭,咱们哥几个好好聚聚。我弄了点稀罕玩意儿,保准你没吃过!”
大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手里的窝头差点掉地上,激动地说:“真的?益民,你可别拿我寻开心!这段时间窝头硬得硌牙,我天天嚼得腮帮子疼!”
周益民笑着点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一会儿给你露一手!”
大鹏二话不说,把手里的窝头往桌上一放,说道:“走!现在就走!留在这儿我也只能啃这硬邦邦的窝头,跟你去能吃好的,傻子才不去!要是晚了被别人吃光,我跟你急!”
周益民这时候说道:“你放心,都还没有开始,怎么会被吃完呢?”
从大鹏家出来后,两人又朝着李友德家走去。
李友德家离得不远,此时李友德正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二合面粥和一碟腌咸菜,正准备吃饭。
看见周益民和大鹏走来,李友德赶紧起身,热情地招呼:“益民、大鹏,快坐快坐,吃了没?一起喝点粥?不过丑话说前头,粥可没几粒米,你们别嫌弃。”
周益民笑着说:“友德,我们可不是来喝你这粥的。我想叫你去我四合院吃顿饭,咱们好好聊聊。有肉有菜,还有你想都想不到的新鲜吃法!”
李友德看看自己桌上的饭菜,又看看周益民,咽了咽口水,果断地说:“行!我这饭不吃也罢,跟你们去吃好的!”
说着,把碗一放,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跟着周益民和大鹏就走。
三人走到街道上,周益民本打算走路去四合院,毕竟路程也不算远,散散步还能消食。
可大鹏却像个小孩子似的,拉着周益民的胳膊,不停地央求:“益民,让我坐一回摩托车吧!我长这么大还没坐过几次呢,就坐一回,好不好?坐摩托车风呼呼地吹,老得劲儿了!”
说着,还不停地摇晃周益民的胳膊。
李友德在一旁也跟着起哄:“益民,就让大鹏坐一回吧,我也想再体验体验坐摩托车的感觉。上次还是上次,都快忘了啥滋味了!”
周益民无奈地笑了笑,只好答应下来。
他先回到自己停车的地方,将之前准备好的食材一一搬上摩托车。
有新鲜的猪肉、青菜,还有今天从商店“秒杀”下来的火锅底料。
这些食材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可都是稀罕物。
周益民跨上摩托车,大鹏和李友德兴奋地坐在后座。
随着摩托车的轰鸣声响起,三人朝着四合院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大鹏不停地发出惊叹声,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的畅快:“哇!益民,再快点!这感觉就像飞起来了!”
大鹏扯着嗓子喊,声音被风扯得断断续续。
李友德也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太爽了!比骑自行车过瘾多了!”
还不到五分钟,摩托车就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两人还意犹未尽,就这么快就结束了。
要不是有大餐的诱惑,高低让周益民载着他们再兜两圈才行。
周益民停好车,上前敲了敲四合院的大门。
“谁啊?”门内传来周大忠的声音。
“大忠,是我,益民!还带了两个馋猫来!”周益民喊道。
门很快打开,周大忠看见是周益民带着大鹏和李友德,脸上立刻露出笑容,热情地说:“益民,你们可算来了,快进来!就等你们开饭了!”
四合院的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从屋里走出来。
周大福眼尖,看见周益民手里提着的食材,好奇地问:“十六叔,这些都是啥好吃的?不会又是腌菜疙瘩吧?我都吃腻歪了!”
周益民神秘地笑了笑,说:“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今天给你们尝尝新口味的火锅,保准让你们把舌头都吞下去!”
众人围了过来,眼睛盯着火锅底料,满脸好奇。
周大忠疑惑地问:“益民,这是啥玩意儿?从来没见过。花花绿绿的包装,看着怪金贵的。”
周益民笑着解释:“这是火锅底料,把它放到锅里煮化,再加上水,就能煮各种好吃的了,可香了!辣得过瘾,麻得上头,吃完整个人都通透了!”
众人听了,脸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周大福主动请缨,熟练地从厨房拿出一口大锅,架在院子里的炉灶上。
周益民则小心翼翼地拆开火锅底料的包装,将红通通、油亮亮的底料放进锅里。
不一会儿,火苗舔舐着锅底,牛油慢慢融化,浓郁的香味开始在院子里弥漫开来。
“这味道太香了!”李友德深吸一口气,忍不住赞叹道。
大鹏也在一旁使劲儿闻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闻到这么香的味道,感觉比过年时闻到的肉香还诱人!益民,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宝贝?”
随着底料完全融化,加入清水,锅里渐渐沸腾起来,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香味更加浓郁了。
幸好这四合院里没有其他外人,不然这诱人的香味,肯定得把街坊邻居都吸引过来。
周益民开始安排大家准备食材,周大忠和大鹏负责切肉,他们将新鲜的猪肉切成薄片,肥瘦相间的肉片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李友德和周大福则去清洗青菜,嫩绿的菜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本来小梅也想去帮忙,不过周益民说:“让你哥他们忙就行,你身体不好,就多休息!”
小梅听到周益民的安排后,乖乖听从,而且这时候周益民还给了两颗糖给小梅。
其他人也没闲着,有的帮忙摆碗筷,有的搬凳子,四合院的院子里热闹非凡。
一切准备就绪,周益民招呼大家围坐在锅边。
他先夹起一片肉,放进翻滚的锅里,不一会儿,肉片就变得粉嫩诱人,他将肉片捞出,放进碗里,撒上一些葱花和香菜,递给身边的大鹏,说:“大鹏,你尝尝。小心烫,慢慢吃!”
大鹏迫不及待地接过碗,吹了吹热气,一口将肉片塞进嘴里,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含糊不清地说:“太好吃了!这味道,又麻又辣又香,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益民,你简直是厨神下凡!这比我在饭馆吃的红烧肉还带劲!”
说着,又赶紧夹了好几片肉放进锅里。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动起筷子。
李友德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细细品味,感慨道:“益民,你从哪儿弄来这么好的东西?这火锅吃着太过瘾了!要是天天能吃这个,少活十年我都乐意!”
周益民笑着说:“我也是偶然得到,想着买回去让大家尝尝鲜,偶尔也得解解馋不是!”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天,欢声笑语回荡在四合院里。
有人说起工作上的趣事,有人分享生活中的小烦恼,气氛融洽极了。
周大福吃得满脸通红,不停地用手擦汗,嘴里还喊着:“过瘾!太过瘾了!十六叔,这火锅汤我能喝三碗!”
周大忠则时不时给大家添菜,确保每个人都能尽情享受美食。
“多吃点肉,年轻人别客气!”周大忠一边说,一边往大家碗里夹肉。
锅里的汤一直在翻滚,食材也在不断减少。
大家的肚子渐渐被填满,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最后,连锅里的汤都被大家喝得一干二净。
饭后,大家一起收拾碗筷,清洗锅灶。
虽然忙碌,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夜色渐深,周益民带着大鹏和李友德两人准备离开。
刚刚将摩托车停好之后,就听见四合院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这事儿不行,绝对不行!”
“凭啥你家想用就用,这是公共地方!”
尖锐的叫嚷声冲破院门,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
周益民三人原本轻松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大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李友德眉头紧锁,周益民眼神一凛,加快脚步朝着院门走去。
推开门的刹那,一股火药味扑面而来,院子里围满了人,只见站在中间钱大妈叉着腰,脖子上青筋暴起,正和对门的赵婶对峙着。
钱大妈脸上涨得通红,头发有些凌乱,活像个被激怒的母狮,她挥舞着胳膊,声音尖锐得能划破夜空:“我出主意建凉亭,打扫卫生也是我家负责,用一下咋了?我家那点破烂杂物,又不占多大地儿!你们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说着,她还用力跺了下脚,地上的尘土都跟着飞扬起来。
赵婶毫不示弱,脖子往前一伸,手指几乎戳到钱大妈脸上,脖子上的青筋也突突直跳:“合着好处都让你家占了?这凉亭是大伙凑钱出力建的,又不是你钱家的私产!今天你能放杂物,明天他家就能堆煤球,这院子还能看?你咋不把你家老母鸡也放凉亭里下蛋呢!”
“你少在这儿血口喷人!”
钱大妈尖叫一声,突然冲上前去,一把抓住赵婶的手腕,“我看你就是眼红,见不得人好!有本事你也出主意啊,在这儿瞎咧咧算什么本事!”
赵婶也不甘示弱,两人推推搡搡起来,周围几个妇女赶紧上前拉扯,生怕她们打起来。
王大爷气得直拍大腿,颤巍巍地喊道:“都别闹了!这像什么话!咱们都是老街坊,为这点事闹得鸡飞狗跳,传出去让人笑话!”
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争吵声中,只能是无奈摇了摇头。
一旁的赵大叔也急得直跺脚:“刚刚说好了建凉亭是为了大伙,现在倒好,为这点破事闹成这样!早知道还不如不折腾!”
周围的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钱大妈挣扎着甩开旁人的手,跳着脚喊道:“我不管!我出了这么多力,用用凉亭天经地义!谁要是不同意,这凉亭就别建了!大不了一拍两散,谁也别好过!”
赵婶这时候说道:“不建就不建,反正我们又没有什么损失!”
钱大妈没有想到,屡试不爽的招,在赵婶这里,竟然没有用。
就这样争吵声、叫骂声、劝架声交织在一起,整个四合院乱成了一锅粥,连院外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得扑棱棱飞走了。
周益民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还好不是什么大事。
他穿过人群,走到坐在石墩上、眉头拧成“川”字的一大爷身边,轻声问道:“一大爷,这是咋回事?钱大妈怎么又吵起来了?她平时不这样啊,是不是有啥难处?”
一大爷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抹了把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无奈:“原本是件好事啊。下午的时候,钱大妈突然把大伙叫到院子里,说想在老槐树下建个凉亭。
你也知道,这大夏天的,咱们院子连个乘凉的地儿都没有,大伙一听,都觉得是个好主意,还都跟着出谋划策,讨论着凉亭要搭成啥样,用啥材料。有人说要盖成尖顶的,有人说要四角的,热闹得很。”
说到这儿,一大爷顿了顿,从兜里摸出烟袋锅,吧嗒吧嗒抽了两口,吐出的烟雾在月光下袅袅散开:“谁能想到,等商量到细节的时候,钱大妈突然说,凉亭建好后,大伙不用的时候,就让她家放点杂物。她还说,作为补偿,以后凉亭的卫生都归她家打扫。这话一出口,院子里就炸锅了。”
一旁的邻居气呼呼地接过话茬:“可不是嘛!这凉亭建起来,是给大伙乘凉聊天用的,又不是她家仓库。
再说了,谁知道她放的都是啥东西,到时候堆得乱七八糟,还怎么用?我家那小子天天在院子里疯跑,撞到杂物受伤了算谁的?”
一大爷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赵婶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说这凉亭是公共设施,不能让一家独用。
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说要是开了这个头,以后谁家都想占点公共地方,那这院子还不乱套了。
钱大妈却觉得自己吃了亏,说自己出了主意,打扫卫生也费力气,用用凉亭咋就不行了。两边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这么吵起来了。”
周益民听完,目光扫过争吵的众人。
钱大妈还在那里喋喋不休,试图说服大家,而其他人满脸愤慨,寸步不让。
他知道,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以后院子里的邻里关系可就难相处了。
沉思片刻后,周益民清了清嗓子,提高声音说道:“大家先别吵了,都消消气!既然是为了院子好,咱们好好商量,总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钱大妈也是为了院子好,出发点是没错的,咱们别伤了和气。”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周益民身上,院子里的争吵声渐渐平息下来。
周益民看着大家,继续说道:“建凉亭确实是好事,钱大妈出主意也辛苦,这点大家都看在眼里。但这凉亭是咱们院子里的公共设施,确实不能只让一家用。
我觉得,咱们可以定个规矩,凉亭平时供大家使用,要是谁家临时有个啥东西需要放一下,可以跟大伙商量,只要大家都同意,用一用也不是不行。
至于卫生,虽然钱大妈愿意负责,咱也不能白沾钱大妈的便宜,凉亭的卫生就由大家负责,每一户负责一个星期?”
众人听了周益民的话,开始小声议论起来,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钱大妈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着周围赞同的目光,又把话咽了回去。
赵婶点了点头,说:“益民这主意不错,只要不是一家独占,偶尔用用也没啥。我刚才也是急眼了,话说得重,钱大妈别往心里去。”
钱大妈扭过脸,嘟囔着:“我也不是非要独占,就是家里实在没地儿放东西。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听大伙的。”
一大爷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众人,欣慰地笑了笑,说道:“益民说得对,咱们都是一个院子里的,有啥事好好商量,别伤了和气。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咱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建凉亭的事。
今晚这事儿,就当是个小插曲,翻篇儿了!”
在周益民的调解下,一场风波渐渐平息。(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