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秋凄凉一笑。
上天居然如此戏耍她。
原以为,她和昭廷哥哥,是有希望的。
可现在……方梨回来了,她就只有靠边站的份儿了吧……
“晚晚,”傅司尘又叫了桑晚秋一声,“你看那儿!那个人,是不是你哥哥?”
听到这话,桑晚秋这才讷讷转头。
他们坐的位置,并不起眼,在最后面的角落里。
而那个男人所站的位置,也很偏僻,是在最前面舞台一个光线照不到的地方。
二人呈对角线,可正是这样最遥远的距离,桑晚秋的目光,就这样穿透重重人群,牢牢锁定在了桑漠身上。
他穿着一身黑色,只露出个侧脸,深目挺鼻,轮廓优美就像是日漫的男主人公一般。
他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将整张脸被遮住了大半,手插在裤袋里,肆意慵懒。
“哥哥……”
桑晚秋哽咽了下,眼眶红了一圈儿。
一个早在十多年前,她就以为死去了的人,如今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桑晚秋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明明他们隔得这样远,但桑晚秋莫名感受到了男人身上,那股浓浓的邪气。
或许是因为他的穿着打扮,或许是他一直躲在暗处鬼鬼祟祟。
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差别太大。
桑晚秋紧紧地抿着唇。
她记忆中的哥哥,明明是善良正直的。
当初桑家败落,他带她去投奔远方亲戚,路上,他们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被骗,身上仅剩的钱也没了。
哥哥怕她饿着,将生日时,母亲送的手表,递给商店老板,为她换来了果腹的食物。
桑晚秋知道,那是哥哥最珍爱的手表,也是他心里,对父母的念想。
她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可是这些年,他究竟在做什么?
“晚晚。”傅司尘注意到桑晚秋眼角滑落的泪。
他心疼极了,轻轻地揽住她的肩,将她揉进了自己怀里。
“是不是见到哥哥,太激动?我们现在就过去,和他相认!”
说着,傅司尘揽着桑晚秋,就要往前走。
桑晚秋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
傅司尘奇怪:“怎么?”
“如果要相认,他早就来和我相认了,何况我找他,也并不是想……”
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
桑晚秋抹了把脸上的潮湿,“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傅司尘点头。
他知道桑晚秋有话,想要和桑漠说。
毕竟他们兄妹二人,分散了这么多年,他们重逢的场面,他并不方便在场。
……
今天是姜愿兼职的最后一天,下班后,明天她就不必来了。
临走时,她给同事,送上了小礼物,以作纪念。
一个相熟的酒保,一听说姜愿明天就不来了,满脸惋惜。
酒保长得有点小帅,但其实是弯的,他拍着自己的心口,感叹:“哇,百灵,那些被你的人格魅力,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们,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
姜愿笑笑,“刚好,你们也能清闲一点。”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自从姜愿来这里的这半个月,清吧每天都是爆满,甚至要提前预约,才有位置,连带着酒保也都忙得不可开交。
酒保朝姜愿凑近了点,小声道:“你这么大的一颗摇钱树要走了,吴姐就没有挽留你?”
留当然是留了,但姜愿没有答应。
说话间,吴娇刚好过来:“百灵,真不接着在我这做了?”
姜愿笑着道:“我还有别的安排。”
吴娇叹气,挺惋惜似的,“原本我还觉得你,和我挺投缘,只是可惜了……”
姜愿并未听出她话中的深意, 也将一份小礼物,送给了吴娇。
吴娇惊讶接过:“我也有?”
姜愿点头:“我亲手做的,希望吴姐不要嫌弃。”
是精心准备的小饰品,不怎么值钱,倒胜在精巧,还是亲手做的,吴娇看了一眼,就喜欢的很。
她对着手腕比了比,很衬她的肤色,她心里清楚,这并不是随手拿来的,而是百灵根据她的气质,量身打造的。
一时间,吴娇落在姜愿脸上的眼神,愈发惋惜。
姜愿和大家告了辞,转身要走,吴娇心思一动,叫了她一声,“百灵,等等。”
姜愿不解其意,转过头,“怎么了?”
“路上小心点,”吴娇叮嘱道:“你长得这么漂亮,夜里不安全,怕会被坏人盯上,最好往人多的地方走。”
姜愿唇角弯笑, “知道啦吴姐,我是开车过来的。”
吴娇早就猜出姜愿家境不错,开车也不稀奇。
反正,该说的她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自己的命。
姜愿来到更衣间,将穿过的礼服,打包带走。
她打开汽车后备箱,将东西一股脑全都塞了进去。
又绕到前排,准备开车。
然而,奇怪的是,这车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怎么都打不着火。
最近这段时间,京北一夜入冬,或许是因为气温太低,发动机冻住了?
姜愿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于是一边给保险公司打电话,一边站在路边打车,准备先回家。
夜晚的空气越来越冷,她拢了下身上的外套,不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面前。
姜愿拉门坐进去,报出地址后,拿着手机,刷着最近的新闻。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一个转弯的路口,出租车并没有按照她熟悉的路线前行,而是去往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姜愿刷了会儿手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快到家了,抬起头往外看去。
只是这一眼,却让她疑惑地蹙眉。
这条道路完全陌生,她在京北待得时间,本就不多,此处从未来过。
姜愿问道:“师傅,你是不是开错了?”
前面的男人不吭声,而是将油门踩到底。
明显提快的车速,让姜怡身体本能撞到后面的靠椅上。
就是反应再慢,此刻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联想到之前忽然抛锚的汽车,姜愿后知后觉意识到了点什么。
她一边握着手机,准备打报警电话,一边尝试着去拉车门,想要下车。
可车门被男人从里面锁死了。
“你是什么人?”姜愿眼底透着戒备。
她在京北,认识的人不多,应该不是什么仇家寻仇?
那就是图财?图色?
桑漠并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将汽车往前开。
姜愿不可能坐以待毙,意识到她正在打报警电话,前面的男人,忽然一个急刹……
因为重心不稳,姜愿的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座椅靠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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