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沐曦双手抱肩,眼中噙着屈辱的泪水,用着微弱的声音道:“小女子是一名散修,被人追杀至此,还望各位大哥能够出手相助,只要各位能助小女子逃避追杀,让我做什么都行。”
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再配上糯糯的语气,顿时激起守卫的邪念。
"啧,这小娘子的皮肉比绸缎还滑溜!"精瘦修士守卫舔着干裂的嘴唇。
"大哥,反正这丫头闯到这里也是一个死..."另一名守卫的喉结上下滚动,声音沙哑得不成调,"不如让兄弟们先..."
“住口。”刀疤大汉呵斥了一声,道:“谁知道此人说的是真是假”
风沐曦连忙道:“小女子说的是真的.....”
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厉喝:"贱人,哪里跑!"
紧接着三道剑光破空而来,直取风沐曦后心。
"大哥!"年轻守卫急切地喊道。
疤脸大汉眼中升起一抹狠辣,道:"休要多言!"
三名修士急促闪过,顷刻间便到了禁制之前,三道剑光狠狠地扑上风沐曦的后背,仿佛预见了风沐曦的结局,刀疤男冷哼一声,转身便向着后方走去。
然而异象突变,原本奔向风沐曦的三道剑光突然变换了角度,剑光如银河倾泻径直向着一处禁制上冲去。
“轰!”禁制猛然抖动,波纹荡漾。
"现在!"
伪装成追击者的苏哲低喝如同惊雷炸响,五道身影从不同方向的阴影中暴起,快若闪电。
苏哲一马当先,双手掐诀如穿花蝴蝶,指尖迸发出刺目的青芒,他眼中精光暴涨,准确锁定了禁制最薄弱的一处节点。
"水龙弹!"
随着一声清喝,虚空中突然凝聚出一条丈余长的水龙,龙身鳞甲分明,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水龙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携着万钧之势狠狠撞向禁制。
"集中攻击水龙撞击之处!"苏哲的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
其余四名修士闻声而动:
魁梧大汉怒吼一声,背后巨斧腾空而起,斧刃上燃起熊熊烈焰,在空中划出一道火虹;
疤脸女修双手连弹,七十二根淬毒银针组成天罗地网,针尖泛着诡异的紫芒;
另一人祭出一方青铜印玺,迎风便涨,化作小山大小轰然砸下;
年轻修士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在飞剑上,剑身顿时血光大作,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五道攻击几乎同时落在同一点上,禁制表面顿时泛起剧烈的波纹。
水龙炸裂成漫天水雾,与烈焰毒针交织在一起,发出"嗤嗤"的腐蚀声,青铜大印与血色飞剑随后而至。
"咔嚓!"
一声脆响,无形的禁制屏障上裂开了一道三尺见方的缺口。
"快!缺口只能维持三息!"苏哲喝道。
众人闻言,立即化作道道流光从缺口鱼贯而入。
从苏哲等人出手,到攻破禁制,仅仅数息的功夫,守卫们一时间根本反应不过来,为首的疤脸守卫刚要掐诀示警,就被魁梧大汉和年轻修士一斧一剑分别劈来。
斧刃上的烈焰瞬间烧穿了他的护体灵光,在他惊骇的目光中,斧影一分为三,封死了所有退路。
"噗!"
飞剑闪烁,血光迸现,一颗头颅高高飞起。
与此同时,另一名守卫刚摸出传讯符箓,突然浑身一僵,七十二根毒针不知何时已没入他周身大穴,针上的剧毒让他的皮肤瞬间变成紫黑色,倒地抽搐不止。
"敌袭!快启动..."剩余两名守卫的呼喊戛然而止,青铜印玺当头砸下,将一人碾成肉泥,另一名散修的长刀则如毒蛇吐信,瞬间洞穿了最后一人的咽喉。
整个过程不过两个呼吸,四名守卫已然毙命。
苏哲收起法诀,脸色苍白如纸,似乎方才的水龙消耗掉他不少源炁,他快速扫视战场,低声道:"清理痕迹,按计划行动!"
风沐曦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侧,玉手轻按在他后背,渡去一股精纯源炁,同时还有一枚血色残月令牌。
古塔四周弥漫着血腥的气味,十几道人影在斑驳的月光下拖出扭曲的阴影,苏哲盘腿坐在地上。
"诸位。"他清了沙哑的嗓子,声音在空旷的地带格外清晰:"现在禁制已破,依照约定..."
他特意看了眼身旁脸色苍白的风沐曦,"我和舍妹不参与符石争夺,只求诸位参悟后相助。"
"小兄弟说哪里话!"魁梧大汉张烈突然爆发出一阵洪亮笑声,蒲扇般的巴掌重重拍在苏哲肩上。
这力道大得惊人,苏哲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青砖地面。
张烈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染血的刀柄,铜铃眼中闪着精光:"我老张向来最重信义!等参透这'符石'的奥秘,定第一个帮胡兄弟夺取其他符石。"
说到这里,他伸出右手道:“把启动禁制的令牌拿出来吧。”
"给,张大哥。"苏哲从怀中取出血色令牌,递到张烈的手上。
令牌离手的瞬间,他清晰看到张烈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那是野兽见到猎物时的反应,苏哲冷笑,但并未出声。
粗鲁地掂了掂令牌,张烈铜钱大的喉结上下滚动:"不错,是真货,有了这个禁制令牌,我等参悟之时,便不会怕有人前来打扰。"
说完,他缓缓转身,铁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阴鸷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胡兄弟深明大义,自愿退出符石之争,诸位意下如何?"
话音未落,李峰已快步上前,青色道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胡兄高义,李某愿效仿之。"
他说话时目光闪烁,始终不敢与张烈对视。
"很好。"张烈满意地颔首,铁手套握得咔咔作响,目光如刀般扫过其余修士:"其他人呢?"
"张老大未免操之过急。"灰袍修士刘文阴测测地开口,枯瘦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泛着幽光的骨钉:"顶层的世家子弟尚在,你现在就要分三枚符石的归属,未免太心急了点。"
张烈眼中寒光一闪,重甲下的肌肉绷紧:"区区几个世家纨绔,若不是仗着血煞禁制,早就成了我等刀下亡魂,提前议定符石归属,正是为了避免待会有人...心怀不轨。刘文兄以为呢?"
刘文阴森一笑,将骨钉收入袖中:"既然张兄这么说了,那刘某倒要争一争这三枚符石的参悟权。"
"现在已有两人。"张烈声如洪钟,"最后一个名额,谁来?"
"自然是我。"陈秀宁冷然道,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紫光,腰间六把短刀微微震颤。
张烈抚掌大笑:"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刘文兄、陈姑娘三人参悟符石,谁有异议?"
"我有异议!"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杜飞拖着染血的白袍踉跄而来,断臂处的绷带已被鲜血浸透。
张烈眉头紧锁:"杜老弟伤势严重,这次就算了吧。"
杜飞怒极反笑:"凭什么?我这伤是为谁受的?按修为高低参悟,我应该才是第一人选!"
"哈哈哈!"张烈仰天大笑,"若你没受伤,修为在者阶大成我倒服你为修为第一.....”
他轻蔑地打量着杜飞的断臂,"但你现在断了一臂,你我同为者阶大成,凭什么轮到你。"
"放你的狗屁!"杜飞暴怒,仅剩的左手指着张烈鼻子骂道:"要不是我拼着断臂的风险将你从墨家护卫的手中救出,你早被墨家护卫剁成肉泥了!"
张烈眯起眼睛,周身源炁如沸水般翻涌:"杜兄这是在...讨人情?"
"难道不该讨?没有我,你连站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我为何不能参与感悟。"
张烈阴森一笑:"杜兄误会了。张某从未说过不让你参悟,只是符石名额有限,仅够三人,之前我也说了,待我参透符石奥秘,自会助诸位夺取其他机缘,杜兄这般咄咄逼人,难不成是觉得张某会食言?"
杜飞闻言狂笑,笑声中带着几分凄厉:"张烈,少在这惺惺作态!此次若不是胡兄弟能破解禁制,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能攻下哪一座古塔,你还妄想抢夺其他符石,张兄是觉得我等好糊弄不成?"
他的话,顿时引起了在场十二名修士的一惊,他们这才醒悟过来,此次抢夺古塔太过顺利令他们忘记了难度,还以为每座古塔都能像此次这般顺利。
张烈的脸色骤然阴沉如铁,那双铜铃般的眼睛眯成两道危险的细缝,他缓缓抬起右手,玄铁手套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塔前空气骤然凝固。
苏哲悄然的拉着风沐曦向着古塔的位置后退,恰好让开月光照射的角度,他早就注意到不少人的手中都在暗自发力,他心中冷笑不止,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个结果,一个临时组成联盟,能指望谁做到守信之事。
"杜老弟..."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轻柔,却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你这话,是在质疑张某的威信?"
杜飞刚要开口,突然瞳孔骤缩,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断臂伤口处,不知何时爬满了细如发丝的血色小虫,正疯狂地往血肉里钻。
"啊!"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杜飞跪倒在地,仅剩的左手疯狂抓挠着伤口,"你...你什么时候..."
张烈缓步上前,铁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俯下身,用带着铁手套的手指轻轻抬起杜飞的下巴:"还记得脱离墨家护卫追杀之后,我请大家喝的那碗酒吗?"
在场众人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李峰更是直接跪倒在地,干呕起来。
"现在知道怕了?"张烈直起身,环视众人,他的目光所到之处,修士们无不低头避让,连刘文都下意识地退到了阴影里。
只有陈秀宁还站在原地,但她的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
张烈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放心,只要乖乖听话,蛊虫就不会发作。"
他踢了踢已经蜷缩成一团的杜飞,"比如这位杜老弟,就是因为话太多..."
话音未落,他突然抬脚,重重踏在杜飞的背上。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杜飞的脊椎应声而断。
"啊...张...烈..."杜飞的口中涌出大量黑血,血中隐约可见细小的虫子在蠕动。
张烈却恍若未闻,反而加重了脚下的力道:"诸位都看到了,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李峰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裤裆处湿了一片,其他修士也都面如土色,有几个甚至开始偷偷抹眼泪。
刘文藏在袖中的手微微发抖,他这才明白,自己那些小把戏在张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现在..."张烈慢条斯理地擦掉靴底的血迹,"还有人对我参悟符石有意见吗?"
古塔前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杜飞偶尔的抽搐声证明他还活着。
陈秀宁的手终于从刀柄上松开,她深深地低下头,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很好。"张烈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刘文兄,陈姑娘,我们..."
他的话突然顿住,因为余光瞥见一直沉默的胡兄妹二人,正悄悄往古塔的方向移动。(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