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之前预演那么多次……”目暮这时也反应过来。
之所以重复好几次，恐怕就是为了令毛利的精神恍惚，同时也是为了，令医院的医护、还有附近交番的巡警，都懈怠下来。
这样才能确保，只有亲眼看到、也最在意这件事的毛利，第一个赶到现场，没有其他证人能为他作证！
“嗯，而且如果是原计划的话，我想也就不需要中间让门动一下来装神弄鬼，凶器也可以留在现场。”白石点了点头道。
现在这个样子，实在算不上“完美犯罪”！
经常杀人的朋友都知道，想要完美犯罪、或者说是想要成功脱罪的话，无非三种选择——伪造成意外、伪造成自杀、栽赃给其他人。
其中前两者更稳妥，毕竟其他人是会说话的，除非再去灭口，那就麻烦了。
至于“伪造成灵异事件”……
再怎么成功，也只会令警方头疼，而不会令警方放弃调查！
毕竟东岛国民间再怎么相信这个，放在警方这里，也没法儿用“灵异事件”结案。
甚至还不如没有“灵异元素”，警方调查不出结果的话，遇上些没有责任心的，很可能就推诿给自杀或者意外了。
这闹出一出“冤魂索命”来，反而令警方无论再怎么没线索，也只能死磕到底！
只是……
现在白石对于凶手是如何作案的，同样也不知道答案，唯一的头绪是……这监控有问题！
可是因为整个屏幕都在“闪”，白石一时也没明白是哪里不对劲——这种情况也很正常，这说明目前白石的【洞察力】，只是隐隐能感觉到违和，而无法完全锁定古怪之处。
“对了，凶器比对怎么样？”白石这时问道。
“鉴定课那边分析是钻头、锥子状的某种凶器，尖锐但表面很平滑。”目暮当然没有瞒着白石。
“锥子、钻头……好，我之后找人问问。”白石点了点头道。
因为凶手放弃了栽赃的计划，所以凶器并不在现场。
仅听目暮的描述，这种形状的凶器，实在太多了，难有什么发现……
不过还有关键的一点！
尸体是在核磁共振机旁边，并不是阻断磁力的观察室，而且初步判断，尸体没有被挪动过。
核磁共振机有强磁性，而且不能关闭、必须保持运转。
换而言之，这凶器肯定是特殊材料——含铁磁性物质的合金，是不能带进里面的，否则被核磁共振机吸上去，拔都拔不下来，而一点儿铁磁性都没有、却又有足以作为凶器的硬度，这肯定不是常见的材料！
考虑到这里是医院，白石估计应该是某种特殊的医疗器械，如此一来可以找人打听一下，比如……
擅长所有外科类手术的大门医生！
虽然在东帝医院里，大门做的基本都是癌症治疗的手术，但实际上大门是战地医生出身，各种外科手术她都做，器械方面肯定认识的也多。
白石本来就是来帮忙的，作出令目暮更加迷惑的证词之后，白石就自行离开现场，当然也没人拦他。
……
十八楼肿瘤外科医生办公室。
没有手术的大门医生，百无聊赖的在自己的位置吃布丁……
平时医生们还是很忙的，除了手术、门诊之外，还有很多行政工作、学术研究，更不用说还有“潜规则”的给领导帮忙、被领导压榨。
不过大门作为外聘医生，在合同上就写明了，不做任何与手术无关的工作……
别说是行政、潜规则……哪怕是学术研究，她也没有半点兴趣。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其他医生不服气，可是现在也都已经明白——即使凑上去找她帮忙，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大门绝对是说不做就不做的类型。
此时其他医生，也在忙碌中抽空安慰着原守——没错，也就是案件的第一发现者，他和大门同一个科室，看起来就老实巴交的，戴着很显老的黑框眼镜，老实到甚至有些窝囊的感觉。
“你也真是的，平时没见过血、还是没有见过死人？至于吓成这样？”
“加地医生，这和手术室里是两码事……那可是被杀死的尸体。”
“原医生，听说你当时都没有上去查看是不是真死了，就吓跑了？”
“那血流满地的，我还看什么？当然是出来叫人了！”
“啊！对了，原，听说监控上没看到其他人进去……不会是你杀的那个医生吧？”
“你别胡说啊！我和江藤医生都不熟的……”
“诶？也就是说，熟人里有你想杀的？”
“对了对了，如果不是你杀的，难道真的是鬼？不会现在还跟着你吧？”
“这么说起来，你头上好像的确有股黑气的感觉。”
“啊，原医生，要不让鸟井部长给你放个假吧……”
原守：……
嗯，说是“安慰”，不过看来也没怎么安慰！
“城之内，你什么时候这么毒舌？不会是和大门呆久了吧？”原无奈地应付着大家的调侃。
而一只手吃零食、一只手还在捏握力器锻炼的大门，这时听到原的话，也参与进来道：“你要想好，我可还没有开口。”
原：……
“是，拜托，恶魔医生，请不要开口。”原果断认怂。
就在这时，白石见没有关门，就直接走了进来，在门口说道：“请问……”
“啊！”原直接抱头鼠窜——因为他刚刚就背对着门口，突然听到脑袋上面传来声音，可把他吓得够呛。
毕竟刚刚才被人吓唬，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他头上，突然听到来自头顶的声音，差点把脑袋缩回胸腔里。
白石：……
“啊，白石署长，抱歉抱歉……”加地见状，连忙上前招呼。
“是还要抓这家伙走吗？”城之内这时将刚刚“逃开”的原的肩膀按住。“不，有点事情想要咨询你们一下……各位都是技艺精湛的外科医生，能看出什么器械符合这种特征吗？”白石说着，将凶器的特征描述了出来，并且用手机给他们看了鉴识课的还原建模。
“这建模的只有凶器入肉的部分，而且通常和实物会有些微妙的差别，整体形态可能与这完全不同……你们主要还是听我描述来联想一下。”白石说着强调起来。
白石其实也没指望其他人能认出来，毕竟如果那么容易辨认的话，目暮警部他们早就打听到了！
白石想问的，其实只有大门一个，只是既然还有其他医生在，白石也不好只找大门来问。
加地和原等人过来看了看，一番琢磨之后，都是摇头……
“白石署长，您确定这是医疗器械吗？”
“已经确定不是外部犯了？”
医生们还反问起来，白石当然不能说什么，而是看向没有挪屁股的大门：“大门医生，你也帮忙看下……”
“诶？我不做手术之外的其他工作的……”大门不抬头地说道。
“大门，你是什么话？人家警方问话……何况还是白石署长亲自来的。”
“白石署长，我建议您抓回去问吧！”
这倒不是白石的人气高，而是大门在办公室的人气负值太高，有点儿风吹草动就被群起而攻之——对大门，同事们可以说是又敬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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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则是理所当然地说道：“这又不是工作，是我的私人请求。”
听到白石这么说，大门这才过来看了看白石手机上的照片，主要是标注的一些数值，似乎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的话可别乱说。”加地见状，还黑着脸提醒了大门一句。
白石看了他一眼……
“嗯？这个口径……嗯……有点像是颅钻。”大门看到之后，没有理会加地的影响。
看到加地大翻白眼，白石大抵也看出来，加地很可能也有这种怀疑，只是他不想平白惹麻烦——倒不是怕凶手怎么样，而是不想得罪脑外的同事。
不过大门根本理会他的提醒……
“颅钻？那都是什么材料的？”白石闻言还不大确认。
“合金……不锈钢之类的吧。”大门不是很确定的样子，她没有太关注这个，反正不是易过敏材料就对了。
“不锈钢啊……”白石眉头一皱——不锈钢那肯定不是，拿进去直接就吸在核磁共振机上了。
不过加地这时说道：“好像有器械商，在推什么钛铝合金的新产品，有没有颅钻我就不知道了。”
“钛铝合金？”白石闻言眼前一亮——钛和铝都不是铁磁性金属，理论上可以带进核磁共振室里。
得知此事之后，白石回到了门诊楼这边，发现目暮他们正在会议室里，找几名“相关人士”了解情况。
毛利小五郎也在里面，毕竟表面上看、他帮助目暮破案的数量，可比白石多多了，既然刚好遇到，他还和案件有些关系，目暮当然邀请他一起查案。
而既然毛利小五郎在里面，柯南的监听器就也在里面！
白石也没有避讳，直接敲门进来。
只见此时被询问的四人，有三个白石今天都见过，另一个也眼熟。
今天就见过的，正是脑外的两名年轻医生，和久井、后藤，以及毛利小五郎的主治医生白井，还有一个眼熟的，则是医院的理事长——一个看起来干干瘦瘦的小老头儿。
作为医院的理事长，更像是院长的行政助手，没有学校理事长那么大的影响力。
白石之所以对他有印象，是因为……
“乌丸理事长，白石警视正说的新器械，你应该有印象吧？”目暮听完白石刚刚说的线索，立刻向理事长确认起来。
新的医疗器械什么的，理事长肯定知情。
没错，这就是白石对他有印象的原因——这货看起来不起眼，不过居然姓“乌丸”。
不过……
也就只是姓乌丸，白石之前就观察过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院体制内的保守分子、官僚分子……
“诶？这个……没错，不过新器械还没有投入使用。”乌丸点了点头道。
白石、目暮还有毛利，三人闻言都是眼前一亮——没有投入使用？没用过才好！
这也就意味着，能够接触到器械的医生更少。
如果是已经投入使用的器械型号，只怕到处都有人用过……
“也就是说……已经到货了对吗？请带我们去一下，保存这批货物的地方。”目暮这时沉声道。
“当然可以。”乌丸稍一犹豫后，便起身带白石和目暮来到老住院部这边的另一处储藏室。
在这里，乌丸搬出了一个纸箱，打开后里面是一排排的小钻头，而且……缺了一个！
“这里之前应该也有一个吧？这不是还没有投入使用吗？”白石立刻指着空凹槽问道。
“这……我也不知道……按理说应该没人会动才对……”乌丸这时也表现得很惊疑
白石上前拿起一个，在手里垫一垫，同时对目暮小声说道：“目暮警部，这新型号的颅钻上，没有任何纹路，和检视结果中的凶器一致。”
之前目暮看过普通颅钻，不过表面有螺纹，和检视结果并不一致，凶器就应该是这种光滑的“开锋”。
旋即白石向乌丸问道：“这个是钛铝合金的？”
“嗯！是新材料……贵有贵的道理！”乌丸立刻说道。
白石看出，他这是不想别人问，这东西为什么这么贵……
不过白石也不是来查这个的，于是继续问道：“平时还有什么人能进来这里？”
“这个……很多人都能，之前那三位一起问话的医生也都能。”乌丸无奈的说道，旋即补充道：“毕竟这时放手术器材的地方，平时也不会有人来这里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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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关于核磁共振机这个，最近还有个闹心的回忆——之前我儿子刚刚出生的时候，不是呛羊水了吗……去核磁共振室检查的时候，家长可以跟着，只要是一个屋里，哪怕在机器外面也不能带金属，据说兜里如果揣了钥匙，穿几层大衣都按不住（赶紧跑还是能跑掉的），这也成了改造这个案件的灵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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