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发现国木田的手机没信号之后,立刻意识到情况有变,于是联系了奥穗署,查找了樱井润以及其父母名下,在奥穗町的产业,然后得知了这座别墅的位置。
接着白石带人一路赶过来……
虽然出发时并不确定,国木田也在这里,但至少这里是一个可能的地点!
在村野光已经“无法联系”的情况,先来保护樱井润也是没错的。
事实证明,白石赶到的时机刚刚好……
……
国木田带人将村野押上了警车,樱井润这时已经被源松绑并扶了起来。
不过白石这时说道:“樱井先生受惊不小,先休息一下,之后再出发回去录口供。”
听到白石这么说,源也明白,署长肯定是有话要和樱井说,不大适合有其他人在场,于是招呼还在别墅里取证的巡警也一起离开。
“这地方不错,而且还是用您姑父的名字购买,我们也差点没有找到,的确是躲避的好地方。”白石先是意有所指地恭维了一句。
樱井总觉得,这是有些嘲讽自己“藏头露尾”。
“这不是躲避,是战斗。”樱井说着,已经给自己倒了杯水,算是压压惊。
“战斗?”
“作为法官,受人威胁是常有的事,三十年来,我也不是第一次有遭受暴力的风险。”樱井虽然刚刚被挟持,但现在还算镇定,旋即甚至仗义的说道:“不过作为法官,我不能屈服,必须要在审判中坚持正义!”
“正义?提起这件事的话……樱井法官,虽然松井检事官和小林律师已经去世,但是关于这起案件……以及许多起案件,可能涉及的违规审理问题,希望您能……”白石在单独相处时,不留余地地直接提起此事。
不过樱井这时却激动地打断道:“够了!”
旋即樱井并不退让地看着白石说道:“满口谎言的犯人,我比你要见得多得多,我们只是为了能有更完美的判决,不会因为一些细枝末节而放过任何犯人,才私下有提前商议,如果你要去举报这件事,我无话可说。”
“‘不会放过任何犯人’的代价,是默认有人会被冤枉吗?”白石也不退让的反问道。
“我可没有这样说。”樱井不耐烦的说道,旋即有些急躁的站起身来,虽然依旧要仰望白石,但还是抬头对视着说道:“一定要有完美的证据才能审判的话,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逃脱制裁!而且……
“大多数民众,不会了解案件,也不懂法律,在有坏事发生时,大家希望有人得到制裁,回应民众对于公正的期待才是正义,这也是为了让民众看到,恶人会得到制裁,起到对民众行为的引导作用!
“也就是说,想要审尽凶恶案件,我和松井、小林的‘设计’,是符合正义的!”
对于樱井润的大放厥词,白石神色不动,在他说完之后,才开口道:“现在又要怪到民众的昏庸性头上吗?那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坐在三个位置来商议呢?为什么看到我和妃英理律师之后,慌忙离开呢?
“我的确很好奇,看到‘案件没有查到嫌疑人、或是嫌疑人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判无罪’,和看到‘法官、检事官、律师在背后偷偷商议’比起来,哪一件事情,对民众的触动会更大。”
樱井闻言,嘴角一抖道:“我说过……你想要公开此事的话,我当然无法制止你……我从一开始,就想过会承担责任。”
如果是其他人,樱井还可以考虑让他闭嘴,甚至深野院长也会乐于找知情的警员谈谈,可是……
如果是白石黑的话,樱井自己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会抖出此事。
“承担责任?”白石说着仔细看了看樱井,令其一阵别扭。
旋即白石再次开口道:“如果只是遵守法庭的规则、遵守法官的原则,进行判决,哪怕因为你的能力不足而出现错误,也仅仅是职责有失,我想最多也就是撤职,好人蒙冤也好、坏人逃脱也好,本质上都是‘规矩’的问题,需要全社会一起来承担。
“可是自作主张、违反规则,自己主观的引发了冤案错案的话,我想就是另一种情况,需要您自己承担责任才行。”
面对白石的步步紧逼,樱井有些破防,转身坐到沙发上,故作不屑地说道:“这种事情,等你真的证明我的审判错了再说吧!”
不过白石没有就这样放过他,而是继续说道:“现在可是有一名、被你以非常规手段判刑的犯人,在狱中自杀了,还有一名年轻人,因此而成为杀人犯……重启调查的结果,我会如实上报,如果这是一起冤案的话,希望樱井法官能说到做到的负起责任来!”
白石说完,便转身离开。
外面还有几名巡警在站岗,白石直接吩咐道:“再给他十分钟休息,之后带他回警署做笔录。”
“是!”
……
心脏麻痹猝死案,到此告破。
白石之后没有回警署——毕竟审讯工作,不需要白石去做。
而且……
即使白石没有回警署,也知道审讯工作一切顺利。
因为就在白石到家后不久,赶在晚上十点、审讯的时限之前,系统的提示音在白石脑海中响起。
【达成“封印解除sr(国木田诚二)”成就——下辖sr级人员,冲破心里障碍,奖励成就点3000点。】
三千点?
白石也是一愣——这比自己想象中更多!
按照之前的情况来看,培养一个sr级,奖励应该也就3000点,而白石还没有培养出过ssr级,现在麾下唯一的ssr就是最不ssr的自恋……
不过白石转念一想也对!
毕竟国木田本来就是sr级,甚至属于sr中比较强的,因为已经有一个ssr级别的技艺……
只是出于“心结”,而发挥不出应有的sr级的能力。
令他“封印解除”和培养一个新的sr级,作用也差不多,甚至难度也说不上简单。
另外……
白石由此也正式确定,哪怕在警方系统里,对方不在自己麾下,可是只要在系统认定里,对方还是自己自己的属下,那么之后的“培养分”也好、其他相关奖励也好,白石还是能够拿到!
如此一来,白石也更有动力去举荐下属,只是……
“等等,‘明年’的举荐,是不是就更难了?”白石这时脸色古怪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毕竟“今年”是没人退休的!
在东岛国,警界中也难以避免地,有“按资排辈”的传统。
虽说需要能力、功绩上的竞争,但资历辈分也很重要……
然而现在问题是,如果明年还是“2016年”的话,资历是提升的,可是因为上面不会有人退休,“辈分”不会变化——这点白石已经去查看过,自己的入职年限已经变成了七年,警视正的履历也已经半年,是有积累的、并没有刷新回去。
不过白石转念一想,这也未必是坏事,多些积累没什么不好……
一定要说坏事的话,也是对自己来说是坏事!
因为白石的身体,不会被“刷新”回去……
白石估计是因为,自己的“体质”,现在虽然是lv.10,但已经有部分超越lv.10的特征,所以不会被时间重置所影响——能够意识到时间被重置,则应该是“精神”上,有些许超越lv.10的特征所决定。
如此一来,好消息是白石的身体还可以变强,不用担心被“刷新”。
不过坏消息是,白石的衰老程度,也不会被“刷新”!
……
第二天一早,白石来到警署的时候,发现国木田就等在自己的办公室外。
“白石署长。”
见到白石的时候,国木田还有些赧然——之前他发现线索后,并没有与米署、与白石署长共享……
当然,倒不是为了功劳之类的,白石也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他的心结之所在,故而会有“我要自己解决”的想法。
“进来吧。”白石说着,将国木田请进来,不过依旧板着张脸。
之后国木田倒是老老实实地,将案情汇报给白石……
虽然理论上国木田现在的上司,是月岛署的新署长,案件、或者说是搜查本部的负责人,则是松本清长,但国木田这时还是来找白石汇报。
白石听完汇报之后,只是点了点头,旋即确认道:“有把握吗?”
“诶?”国木田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明白过来,点头道:“嗯,之后我就准备去米监狱。”
显然国木田也明白过来,白石署长问的是“六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件”——毕竟眼下的案件,现在已经告破,没什么可说的。
对此国木田也已经心有定计,见国木田很有信心的样子,白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其实如果国木田需要帮助,白石也能提供,毕竟……
白石在米监狱里熟人很多!
不过国木田看起来能够自己搞定的样子,白石也就没有多事。
看到国木田的时候,白石就已经发现……
他的【试炼任务】还在!
白石估计,国木田的【试炼任务】,还包括之后的“翻案”——的确也只有将这一步也完成,亲手纠正之前的错误,国木田的心结才算是彻底终结。
并且……
完成了前半段,国木田之前的“掣肘”就已经消失,属性中原则从原本夸张的98点,直线掉到了80点!
“原则”一夜降低18点,按说这应该是人已经黑化了。
不过放在国木田身上则不然……
即便80点的“原则”,也是白石手下中最高的,而且有些过于高、有些累赘的。
显然这不是什么黑化。
原本的98点,根本就不是正常状态,【心】的几项,正常都在四五六十波动,算是普通人,九十多点也好、个位数也好,都不会是正常状态,之前白石也只见过国木田一个过九十的,像是宗方的“原则29”、“正义87”,就已经是非常极端的数值……
现在国木田“原则”地回落,意味着他至少恢复正常。
不再是对于原则有着处于恐惧的执着的状态……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算是“封印解除”。
同时白石也很期待,这【试炼任务】完成半截,就已经有这种效果,等完成后半截,会不会直接晋升ssr?
白石估计,从之前的规律来看,培养出ssr的奖励,应该是10000点。
培养出七八个,基本白石就能够把【体质】加到lv11,培养出十七八个的话,【精神】也能到lv11!
除了国木田之外,白石能看到的,距离自己最近的“10000积分”,那就是自恋了……
从国木田的情况来看,能让自恋这家伙正常起来的话,很可能奖励10000积分。
只是……
国木田好歹是案件原因,白石还能帮得上忙,自恋那是被未婚妻甩了,白石也没什么办法。
……
国木田离开之后,白石继续自己的盖章大业,因为米町总是有案件,白石也总是关注案件,导致署长的本职工作总是积压。
一直到下午,白石也没听到有什么新的命案的消息,此前就有的“五亿劫案”的搜查,此时也按部就班——神户美和子听了白石的建议后,两名嫌疑人候选,都已经负债了……
虽然追诉期马上就要到了,但是已经订了“东城会小套餐”的两人,应该等不到那一天!
当然,神户美和子也不是什么恶魔。
“东城会小套餐”什么的,其实是假的……
是神户家临时成立了放贷业务部、做了app、又去神室町雇了一些“专业人士”,可以说是神户美和子专门为他们俩打造的!
既有压迫感,又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
就在白石觉得,今天应该平平安安的过去的时候,宗方又来了!
“宗方课长,刑事课怎么总是在你下班前有事情……”白石白眼道。
“大概是案件在呼唤署长您吧……这次也不是我有什么事情,是天树刑警,他在千代田那边有些发现……”宗方理所当然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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