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母女

    “那个亡婚复活的案件,还没有告破?”绫子这时惴惴不安的问道。

    “案件还没有,不过复活什么的,肯定是无稽之谈,现在多岐川家给出的说法,那个是未来的表姐……当然,未必是真的,但目前看来,她应该的确不是未来。”白石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久前,源和山田之前当然也“刚好”搞到了那位女士的指纹,和多岐川未来失踪时的指纹对比过,完全不同。

    因为这不是什么合乎流程的事情,结果又是“并不符合”,所以也没有特地说出来。

    不过鉴识课将结果私下汇报给了白石……

    如此一来,山田和黑木此前的猜测,也就不攻自破——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遥香,但绝对不是未来!

    “那就好……”绫子稍微松了口气。

    ……

    与此同时,大晚上还在加班的天树,找到了黑木和神崎,之前他们发现了一件重要证物……

    “这个,虽然不算是在现场,但却小心翼翼地收在西条的一个储物箱里,今天检查时才发现。”黑木说着,拿出了一只证物袋,里面是一只手套。

    这手套……

    很小,而且很童趣,一看就是小学生、而且极可能是小学女生的!

    “这是……”天树看到手套后,不由得眉头一皱。

    看来未来恐怕真的早就已经……

    “本来我想找找看,能不能在其他房间的东西上,发现陌生指纹的,结果发现了这个。”神崎这时严肃地说道。

    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是因为这手套不是在现场散落着,而是在其他房间的储物箱里好好地放着。

    命案现场的物品,也都封装送回了警署。

    为了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神崎在开会后,将这些证物仔细检查了一遍……

    虽然不在命案发生的房间,即使发现了指纹,也不算什么直接证据,但现场搜证就是这样,经常要“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次还真的有收获……

    指纹是没有发现,不过这手套十分可疑!

    这怎么也不像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家里蹲”应该持有的。

    “给多岐川夫妇确认了吗?”天树问道。

    “图片给源发过去了,不过……”黑木语气有些无奈。

    这时刚好源也回来了,听到他们的话、看到黑木手里拿的东西,源也无奈道:“刚刚多岐川夫人病症发作,送去医院了……现在恐怕不是找他们一家取证的好时机。”

    “病症发作?”天树闻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听起来是早就知道的病,而不是“急症”,只是发作得很急。

    “嗯,我们也刚刚了解到,多岐川夫人患有肠癌,已经三期了,恐怕……”源说着摇了摇头道——恐怕已经时间不多!

    这种情况下,多岐川先生也直接赶走了源和山田,并且严肃地警告了他们。

    毕竟人家又不是嫌疑犯……除非真的有证据指向多岐川家,否则只凭现场的几张网图,很难让人家继续配合。

    虽然源和山田这时已经知道“遥香”的真实身份,但目前还看不出这和案件有什么相关。

    “对了,自恋呢?”黑木这时问道,只有天树一个人过来。

    “他在……嗯,较为主动地了解嫌疑人。”天树斟酌用词道。

    因为白石署长之前专门问起过“松尾纱月”的事情,所以她现在也算嫌疑人之一!

    听到天树似是而非的说法,结合自恋平时的举动,大家也都能猜到他在干什么……

    “那个遥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找到线索了?”黑木转而看向源。

    “嗯,之前我们找到了她的个人主页。”源理所当然地说道。

    没错,听起来很简单。

    毕竟现在年轻人基本都会在网上分享生活,源也是在接触后,觉得这个“遥香”的性格,一点儿也不内向、更不像是被长时间囚禁,更像是一个小太妹,所以想起在网上寻找,结果还真的找到了。

    “其实她是银座一家夜总会的陪酒女,本名叫尾本彩奈,年纪的确和未来相仿,至于她为什么假扮成未来……或者说是遥香,现在还不得而知,多岐川夫人已经在医院,多岐川先生也不愿意配合。”源无奈地说道。

    “陪酒女?哪家店?”黑木特地打听道。

    “喂……”神崎无语的看了他一眼。

    “我就是问问。”黑木讪讪道。

    他平时都是去神室町的店,银座那边消费太高,服务还放不开……

    “不过有了这个,很多事情,已经临近被揭开了。”天树这时看着“手套”说道。

    ……

    正如天树所说,当晚自恋那边就有了进展。

    今晚的自恋,死乞白赖的去了松尾纱月家里。

    当然,这不是所谓的进展,真正的进展是,自恋半公半私地纠缠松尾,看了以前的照片,结果……

    “松尾老师,其实……你就是杀死西条的犯人吧?”

    自恋和天树用无线电连线之后,直播向松尾摊牌。

    “诶?小暮先生,您在说什么……我都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他,而且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以前的学生呢。”松尾作出莫名其妙的样子。

    不过自恋并不吃这一套,反而继续道:“那当然是因为……和十三年前,多岐川未来的失踪有关了。”

    “未来?未来那天并没有钢琴课……”松尾马上说道。

    自恋打断道:“没错,那天并没有钢琴课,可是……她却来了琴行吧?我想是为了取走前一天自己落在那里的手套,我的同事已经在西条家里,发现那只手套了,我想……一定是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记那天的事情吧。”

    “怎么可能……你的意思是,西条和未来的失踪有关?”松尾反问道。

    “没错,而且准确地说……是‘你们’和未来的失踪有关。”自恋严肃地说道。

    “你越说越离谱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他们的钢琴老师而已!”松尾有些急了:“你怎么换了一套西装之后,就像中邪了一样?”

    嗯,自恋在推理之前,特地叫天树给自己的白西装送了过来,现在天树等人也在楼下,从对讲机里听着自恋的推理。

    不过自恋这时却并不解释西装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如果只是钢琴老师的话,当然没什么问题,只是……我想未来当时在放学后,来到琴行想要取自己落下的手套时,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秘密,这也成了她失踪的直接原因!”

    “秘密?琴行又不是警署……能有什么秘密……”松尾的脸色很难看,语气也僵硬了起来。

    “说起来那天是西条的一对一钢琴课,要说秘密的话,可能性有很多,比如……”自恋这时走到了贴着过往学生们的照片的照片墙前,指了指当时还是正常大男孩的西条的手腕。

    “比如这条手绳,是当时很火的手工情侣手绳吧?”自恋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那孩子……当时恋爱了也没什么稀奇吧?总不会是未来……”松月紧张起来。

    “当然不会是未来……在这些照片上看不出,不过刚刚在您的私人相册里我看到……十多年前的时候,您在私下里,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手绳,而且这是手工手绳,从每根彩绳的颜色,到手工编织的方式,全都一样,恐怕不是巧合能解释的吧?”自恋这时揭秘道。

    “你……什么意思?”松尾已经没什么底气。

    “我只是说了一种‘当时未来看到的秘密’的可能性。”自恋说完之后,认真地看着松尾说道:“松尾老师,我希望你能自己说出来。”

    “我……”松尾明显已经动摇,不过已经还在坚持。

    自恋这时加了把劲儿道:“而且在西条的尸体身上,也发现了一根长发,这和他母亲和祖母的头发完全不同,松尾老师之后可以配合对比一下吗?”

    自恋没提头发无法提取生物信息的事情。

    仅仅是外形对比,无法作为有效证据,不过松尾听到之后,已经忍不住坐倒在地。

    “我……我也没有办法……当时我还没有离婚……而且……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想叫住未来让她帮我们保密的……可是……”松尾终于说出了当年的事情。

    其实当年的多岐川未来,并不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失踪,而是去了本来不会去的琴行。

    结果未来刚好目睹了,对于小学生来说,过于刺激的一幕!

    未来在视觉冲击下,本能地转身就跑,西条也立刻提起裤子追了上去。

    然后在追逐中,未来在楼梯上滑倒,直接摔了下去……

    松尾也匆忙穿好衣服过来的时候,未来已经没有了心跳!

    西条当时也才十七岁,见到这一幕,完全乱了方寸,不过松尾却打定主意要隐瞒此事!

    松尾将尸体藏了起来,并且将现场清理好——虽然不算多周密的打扫,但是……当时也没人知道,未来在这一天来琴行,因此也没有被细致地搜查。

    同时松尾也指使西条,将她的书包扔到放学回家路上的垃圾箱里——西条的确不认识未来,不过松尾知道未来的住址!

    因为关键信息的缺失,所以警方只是简单询问了“与案件无关”的钢琴老师松尾,关于未来的交际情况,更没有注意到,一个“毫不相干”的高中生西条,从那之后就性情大变,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虽然十三年过去,但西条始终困在这件事中。

    当他看到网上的新闻,见到合成的“未来的婚照”之后,已经无法再忍耐,决定要去自首,也联系了松尾,想要她作为证人。

    不过……

    哪怕现在松尾已经离婚,也不愿意当年的丑事曝光,否则她现在的生活也将不复存在。

    “我也劝过他……已经这么多年过去……已经结束了……不过……”松尾想要劝说西条放弃自首。

    不过看到照片的西条明白,事情还没有过去,未来的父母也还在女儿失踪的困局之中,自己不去自首、不去令案件结束的话,事情永远也不会真正地结束。

    然后……

    虽然松尾没有说出来,但是……

    很显然,在发现西条一定要去自首的情况下,松尾选择痛下杀手!

    ……

    与此同时,确定了松尾就是真凶的源和山田,这时也又单独找上了遥香……准确地说,是尾本彩奈。

    “其实你并不是遥香、或者是未来吧?”源直接说道。

    “你们还在说这个……舅妈现在病很严重,泡面头、三白眼,如果你们再来打扰我的家人,信不信我抽你?”尾本直接威胁起来。

    “放心,多岐川夫人那边……我们并不准备去说什么,不过可能要麻烦多岐川先生,之后……去认尸。”源这时也低落地说道。

    松尾已经说了自己弃尸的地点,之后警方会去验证。

    “认尸啊……看来未来真的已经……”尾本闻言也是一阵恍惚。

    “所以……关于尾本小姐你为什么会在多岐川家,可以告诉我们吗?”源其实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但还是要了解一下情况。

    “是舅舅……嗯,也就是多岐川大叔,有一次在银座看到我,之后就一直纠缠我,还叫我‘未来’什么的,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个怪大叔,后来才知道原来说的是真的。

    “我和她女儿长大的预测样子,长得很像……嗯,至少也有六七分像吧?虽然后来他也明白,我并不是他女儿,但却希望我能假扮一下未来,原因你们也已经知道,‘妈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尾本顿了顿之后,故作轻松的说道:“当然,也是因为他付了不少,所以我才愿意耽误这个时间,来陪他玩这个扮女儿的游戏……我这不算非法获利吧?”

    为了规避警方介入,多岐川直树也早就嘱咐尾本,装作是受了严重创伤的样子,避免夫人报警。

    不过却没有想到,恰好这时了解到多岐川家情况的西条,想要去自首……

    “当然不算,也感谢尾本小姐您能陪多岐川夫人,走完这最后一程。”源之前当然也调查了尾本彩奈,知道她来自一个父母双亡的家庭,还没成年就自己来东都闯荡。

    “其实我觉得,‘妈妈’可能也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毕竟母女啊……”(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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