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狂热的话音落下。
场景像是被扭曲向了特定的时刻。那一天仿佛又往后推移了一段时间，夜色之下，天空如墨，乌云压顶，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死亡的气息。邓布利多家的小屋内，烛光摇曳，而阿利安娜的尖叫声撕裂了寂静的晚上。
“又出现问题了么！”
阿不思·邓布利多冲进妹妹的房间。
“我还是该同意那个交易，我们真的已经找不到别的办法了，阿利安娜，不要倔了，这都是为了你为了我们这个家庭。”
年轻的邓布利多看到妹妹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周身缠绕着狂暴的魔力乱流。家具在无形的力量下粉碎墙壁龟裂。
“她快不行了……我们已经试过所有方法……她体内的魔法太不稳定了，像风暴一样撕裂她的灵魂。”
阿不福思被掀翻在地，额头鲜血直流。
“我不接受这个结局！我不会看着她死！”年轻的邓布利多拒绝接受这样的事情，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缓缓从角落中浮现，仿佛从虚空中走出。它没有脸，只有两道深不见底的眼眶，声音低沉而冰冷
“她撑不过今晚了。“
沙哑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冰寒。
阿不思猛地转身，魔杖直指来人——那是一个披着破旧黑袍的高瘦身影，兜帽下没有脸，只有一片旋转的黑暗，仿佛深渊本身。
“死神……“
阿不思的声音因恐惧而紧绷。
“是的，你可以叫我死神。“黑影低笑，声音像是无数亡魂的哀嚎，“你明明知道办法，知道我可以救她。”
“只是代价很大而已。“
被幻境具现出来的死神低声开口。
邓布利多的表情纠结。
“一百万个灵魂，我知道，我已经找到了这个办法，但是阿利安娜她……“很显然，从这一番对话当中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
阿利安娜在之前拒绝了邓布利多所谓的一百万个灵魂换一条生命的抉择——这一幕，看的精神恍惚的老年邓布利多潸然泪下。
在他心中。
这确实回事阿利安娜的选择。
“不要管她怎么想，她怎么想和你怎么选没有关系，要知道，她要是不在了，她的看法同样是毫无意义。”
“我已经来了，随时就要取走她的命。”
死神坦然开口。
年轻的邓布利多一脸绝望。
“别让我看了，求你，别让我继续看这些了。”老年邓布利多跪在青铜们呈现的场景当中，他的内心已经是一次又一次被这些幻觉所撼动。
老年邓布利多看着年轻的自己，看着那献祭的一幕，周围寂静无声，没有任何人能给他安慰，如同在原本那条时间线上，被迫喝下魔药的那个瞬间，没有了哈利·波特给他递上解药——而他又已经意识到了如果当初自己也遇到了这种时刻。
天平会如何倾斜。
果不其然。
“一百万个灵魂吗？”
年轻的邓布利多咬着牙，眼神闪烁。
“是的。”死神回答，“你可以用任何方式获取，战争、瘟疫、魔法——只要你能完成契约，她就能一直活下去。”
房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阿不福思惊恐地看向了自己的兄弟：“阿不思，你在听吗？他说要一百万个灵魂！那意味着毁灭多少个家庭啊！”
很显然。
阿不福思尚且还有理智。
然而。
年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目光已经变了，从悲伤到坚定，再到冷酷。
阿不思的瞳孔骤然收缩。
“成交。”他说得毫不犹豫。
刹那间，死神伸出手，指尖触碰阿利安娜的额头。她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即恢复平静，呼吸变得平稳，脸上浮现出久违的血色。
“她会活下来。”死神低声说，“但你的灵魂，已不再属于你自己。”
黑影消失。
留下的是年轻的阿不思空洞的眼神。
“这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老年的邓布利多看着着虚幻又真实的一幕，喃喃自语，不过他知道换做是年轻时的自己或许真的会如此选。
毕竟。
这是他心中远比一百万个人的灵魂还要重要的利益。
幻境不可怕。
可怕的是它在呈现另一种真实。
……
场景的变化还在更迭。
十年过去。
邓布利多看到了阿利安娜恢复健康后的生活。
她学会了简单的魔咒，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可邓布利多知道，这份笑容背后，隐藏着他内心深处无法言说的伤痛。
“哥哥，我好开心，感谢你救了我。”阿利安娜在幻梦中扑进他的怀里，声音清脆。
“阿利安娜，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年轻的邓布利多轻轻抚摸着她的头，然而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愧疚。
此时。
阿不思·邓布利多已成为霍格沃茨最年轻的魔咒教授，才华横溢，风度翩翩，深受学生爱戴。但他心中早已没有光明，只有一条通往深渊的道路。夜晚，他在办公室中独自研究古老的禁忌魔法，试图寻找更高效收割灵魂的方法。
“你知道时间到了。”
死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知道。”阿不思冷冷回应，“但我还需要时间。”
“你已经拖延了太久。”死神发出了警告，它的身形存在于只有邓布利多能看到的地方，“你还有九十九万九千个灵魂。”
“我会完成的。”邓布利多抬头，眼神冰冷，和任何现实当中的巫师所认为的他都不一样，“我向你承诺。”
瞳孔中倒影的死神满意的消失了。
与此同时，他的好友——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欧洲掀起一场革命。
他主张巫师统治麻瓜，建立一个由魔法主导的新世界。起初，阿不思支持他，甚至为他提供理论支持。
但在一次深夜的对谈中，格林德沃终于察觉到了阿不思的变化。
“你变了。”格林德沃皱眉，“你以前总是谈论爱、自由与和平，现在你说话的方式……像是一个审判者。”
阿不思沉默片刻，然后轻笑：“也许我确实变了。”
“你到底做了什么？”格林德沃追问。
“没什么。”阿不思起身走向窗边，“只是做了一些必要的事。”
格林德沃盯着他许久，最终摇头叹息：“我曾以为我们会一起改变世界，但现在……我开始怀疑你是否还配得上那个理想。”
他们的友情，在这一刻彻底破裂。
……
时间继续推移。
三十三岁的邓布利多站在战壕边缘，望着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他的黑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胸前别着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最高荣誉勋章。
“今天需要多少？“
邓布利多轻声问。
他已经不再去问自己还欠多少。
仿佛已经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五千。“死神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麻瓜的战争，最适合收割。“
阿不思抬起老魔杖，念出一道从未记载在任何魔法书籍上的咒语——“魂渊引渡“。这是来自于死神给予他的一部分力量。
是的。
因为长年的效忠。
邓布利多从死神手中获得了馈赠。
至少。
是在他看来属于馈赠。
伴随着魔法的运用。
刹那间。
战场上所有垂死的士兵同时僵直，他们的灵魂被无形的锁链拽出躯体，化作幽蓝的光点，汇聚成一条奔腾的魂河。
它们疯狂涌入阿不思手中的银币。
“哥哥？“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阿不思迅速收起银币，转身露出温柔的笑容。
阿利安娜站在他身后，十七岁的她亭亭玉立，金色的长发在风中飘扬。她的魔力早已稳定，甚至成为了魔法部最年轻的治疗师。
“该回家了。“
阿不思轻声说，牵起她的手。
阿利安娜笑着点头，丝毫没有察觉远处战场上骤然死去的五千名士兵——很显然，被死神治疗过的阿利安娜也受到了严重的影响。
只不过。
这场景当中的邓布利多并没有察觉。
是不想？
还是不愿？
“好了！到此为止！”老年邓布利多看到了自己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只是他的呵斥却并没有能够影响青铜门的运转。
这扇大门的运转仿佛就是要一点点撕碎他的内心。
……
又是一个新的场景变化。
格林德沃站在高塔之上，那飘柔的头发在狂风中飞舞，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直视着面前的老朋友语气带着滔天怒火。
“阿不思！你疯了吗？“他怒吼，“你在屠杀无辜的人！并不只是麻瓜，还有巫师！你到底是想要什么什么事情！“
这一个场景里。
好似格林德沃反而成为了正义的那一方——当好人彻底走向堕落，那么原本的坏人，或许也能够成为那个救世主？
不得不说。
颇为魔幻。
现在的场景看起来就像是格林德沃才是正义的一方，而邓布利多面无表情，老魔杖尖端闪烁着不详的黑光。
他成为了那个黑魔王。
那个更加可怕，更加恐怖的黑魔王。
“我没有选择，盖勒特。”
邓布利多的声音不带任何的感情，仿佛这一句话也只不过是为了走一个形式，他现在有着远比汤姆·里德尔还要冰冷的内心。
汤姆只是不懂爱。
而他。
已经彻底失去了几乎所有的情感。
“你当然有！“
格林德沃的声音近乎哀求，“我们可以一起对抗它！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年轻时候做的那一场不该做的交易！“
此时。
格林德沃愿意为了邓布利多挑战死神。阿不思的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但下一秒，死神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
“违约的代价，你知道是什么。“
死神的威胁直指人心，邓布利多当然知道死神说的代价是什么，那是他的妹妹的生命——阿利安娜的笑脸浮现在眼前。
一念至此。
邓布利多重新举起了劳模支行。
“阿瓦达索命！“
这一刻。
绿光贯穿了格林德沃的胸膛。
这位本应成为黑魔王，可在这个时间线上，却成为了巫师的希望的男人，倒下时眼中没有恨意只有深深的悲哀。
“你难道认为你真的救了她吗.“他的灵魂被年轻的邓布利多手中的银币吞噬，终于成为了邓布利多收割的第一百万个祭品。
然而。
交易真的已经结束了吗？邓布利多站在塔顶，望着远处的禁林。他的右手已经完全漆黑，像是被某种黑暗侵蚀。
这自然是因为手中承载灵魂的硬币。
“是的，契约完成了。“死神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非常满意的味道，“一百万个灵魂，一个不少。“
对此。
阿不思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银币——它已经变得黑雾环绕恐怖无比，里面囚禁着无数挣扎的灵魂。
“现在，阿利安娜永远属于你了。“死神低笑，接过了硬币，然而，那腐蚀了邓布利多手臂的黑暗却还是残留在邓布利多的身上。
“而你永远属于我。“
死神的声音带着无情。
邓布利多缓缓闭上眼睛。
幻境不断切换。
这个邓布利多的一生如走马灯般在老年邓布利多眼前闪过。他看到了自己成为霍格沃茨校长后的辉煌成就，看到了那些被他培养出来的优秀学生，看到了他为魔法世界做出的巨大贡献。然而，在这些辉煌的背后。
是他与死神越来越紧密的羁绊，是他被不断蚕食的灵魂。这个时间线的邓布利多迈向老年，多年来他一直试图挣脱死神的控制。
然而。
他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如影随形的枷锁。老人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只要能改变这一切……”邓布利多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此时的他，就像一只被困在囚笼中的鸟儿，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冲破那无形的枷锁。死神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只要她还活着，你的灵魂就永远属于我。”这句话的出现，伴随着阿利安娜已经如同行尸走肉的模样映照了出来。
很老了。
但是还苟活着。
死神不允许她死。
“不！”
这不是幻境里的邓布利多。
而是老年邓布利多。
他举起了手中的老魔杖，想要彻底轰碎周遭的一切——然而，诸不知，这样的行为，再次让他跌进了更深层的深渊。
这是一环扣一环的陷阱。
……
就在邓布利多陷入和青铜门的周旋时。
与此同时。
那似是而非的时代里。
伊恩也已经是找到了自己要找的那群人。（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