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闭着眼睛未睁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觉得记住了大半,睁眼道:“尚可,的确简单。只是还有些没记住,哥哥再教教我吧。”
随后,两人再次一起闭上眼睛,一起开始念了起来。念着念着,两人已静下心来,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更不会因药物的作用做出有违常伦之事。
可段誉此时想到那青袍怪人应该在外面听着他们说话,若二人长时间没动静,一怕引起他的怀疑,二怕他们二人等不到伯父他们来救,于是道:“婉清,你现在可觉得好些?”
木婉清道:“嗯,虽身体还是灼热难耐,但心境却平静了不少。怎么了?”
段誉道:“那你坐我身边来,也可以吗?我有话要与你说。”
木婉清道:“好!”说着挪到了段誉身边,两人面对着门坐着。
段誉不决定两二人坐那么近会有何影响,问道:“婉清,可有何异样的觉得?”
木婉清想了想,又觉得了会,道:“还好!哥哥呢?”
段誉道:“我也还好!”段誉心想着,还好身边是木婉清,如果换成是我,呃……,他恐怕真无法再隐忍下去。确定了木婉清的感受,他小声却能让木婉清听到,他说,“婉清,那青袍怪人肯定在外面偷听着我们。若我们长时间没发生些何事,恐引起他怀疑。”
对此,木婉清也表示赞同,道:“哥哥想如何做,我一定配合。”
段誉再道:“伯父他们一定来救我们,我们一定要撑到那时。现我们二人不如在他跟前演出戏,若中途觉得难耐再念念《静心咒》,我们一定要撑到伯父他们来救我们。”
随后,两人先略微挪开了点距离,然后开始一搭一唱地说了肉麻的情话。
只听得那青袍客在屋外说道:“很好,很好!你二人成了夫妻,生下儿女,我就放你们出来。我不但不杀你们,还传你二人一身武功,叫你夫妻横行天下。”
听了此话,段誉不怒反笑道:“到得最后关头,我自会在壁上一头撞死,我大理段氏子孙,宁死不辱,你想在我身上报仇,再也休想。只是我比较好奇,你到底是何人?好歹让我们有个明白。我段家到底怎样得罪了你,你要如此恶毒的报复?”
只听得那青袍客的声音说道:“小子说得不错,老夫位居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便是我!”
段誉道:“这个名号我知道,妍儿告诉过我。只是这跟我段家有何关系?就算你是‘恶贯满盈’作恶也是常理,但也犯不着用如此手段害人。能让你如此做的,必然有我段家有所联系。”
青袍客道:“你小子倒还通透,不过此事我何必说给你这小子听?”段誉听他不准备明白的告诉自己是谁,也不强求,回头自己问妍儿便是,相信妍儿肯定知道这人的身份。且那青袍客自此也没了声音,段誉和木婉清二人见之前方法奏效,二人继续用此法等待救援。
此时的大理皇宫昭和殿内,段正明命人摆上了一席席的山珍海味,众人齐聚一堂边饮酒吃菜边商议营救段誉之事,席间有保定帝段正明、我、镇南王段正淳及王妃刀白凤、高昇泰、华赫艮、范骅、巴天石、褚万里、古笃诚、傅思归、朱丹臣。
镇南王妃刀白凤挂念爱子,说道:“皇兄,那万劫谷的所在,皇兄可知道么?”
保定帝段正明道:“万劫谷这名字,今日还是首次听见,但想来离大理不远。”
刀白凤急道:“听那钟万仇之言,似乎这地方甚是隐秘,只怕不易寻找。誉儿若是在敌人手中久了……”
保定帝微笑道:“誉儿娇生惯养,不知人间的险恶,让他多经历一些艰难,磨练磨练,也是好的。”舒白凤心下甚是焦急,却已不敢多说。
保定帝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转头问我道:“圣元,你可知这万劫谷在何处?”经段正明这番提醒,众人都想起了我这位知道许多他们不知道的且是闻所未闻之事的人,都齐刷刷地向我看过来。
见着大家都看着我,原是想装作不知道的,如今却是不得不说了,边一杯一杯的喝酒边幽幽地说:“儿臣自然知道。那万劫谷在过了善人渡后,再经过铁索桥,谷口在一座大坟墓之中。儿臣还知道,与誉哥哥一起被抓的还有木婉清木姑娘。”我看了段正淳一眼继续道,“此外,抓走他们二人的是四大恶人之首‘恶贯满盈’,更是我大理国昔日的延庆太子。”
众人听到这里都面面相觑,心中有着万般疑惑,但还是先听着我把话说完,“他抓走二人并给二人下了‘阴阳合和散’药性极强的媚药,其目的是为了使二人结为夫妻并生下儿女,让段家身败名裂、被世人所不耻。”我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知的全部都说了出来,省得他们再问问题。说完又独自喝起酒来,不再说话,众人皆知段誉被抓我心情自然不会好过的,便任我喝着不曾阻拦。
随后,他们说了什么我无心去听,反正也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酒喝得差不多时便独自回了自己的寝殿。临走前将万劫谷的地形图给了他们,并标明了段誉和木婉清关押的位置,他们对此自是司空见惯,就算我拿出他国的皇宫地图也不奇怪。最后,段正明决定于三日后和众人一起去万劫谷营救段誉。
第二日一早段正淳夫妇才从皇宫中出来,正准备回镇南王府,刚行至宫门口,刀白凤便见到了大理三公,其中巴天石的侍从都带着铁扒、铁撬之类的物件,大笑问:“巴司空,你们去发掘宝藏吗?”
巴天石道:“去掘坟。”听见这话,刀白凤也猜出他们去做什么,随后不再说什么便回了镇南王府准备。
很快三日之期已至,这三日内段正明去了躺拈花寺请了黄眉大师前来助阵。且在出发前日的夜里,段正明来到我的寝殿,道:“圣元,我们明日便一同去救誉儿。只因那位是昔日的延庆太子,父皇不方便自己出手。只能请人帮忙,自然要付出些相应的代价。其中,自然需要善阐侯高昇泰、***赫艮、司马范骅、司空巴天石的帮忙。因此,父皇想让他们的女儿适龄的许配给誉儿,未适龄的亦让她们先入王府,待适龄后再许。且善阐侯高昇泰的女儿那是祖训,父皇的后宫亦有那么一位,是善阐侯高昇泰的妹妹。”段正明说到这里看了看我,生怕我拒绝似的,因为我曾说过我要段誉对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因此还拿了祖训的诏书给我,加以证明高湄入宫的理由。
听了段正明的话,我心里暗自嘲笑了一下,在古代要实现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真的是狠难啊。然面上却表现出理解,道:“父皇所言,儿臣自是明白。”
“好!如此父皇先召告大理国中到处皆知,好令延庆太子息了此念。”
“儿臣一切听从父皇的安排。”然后接过段正明递来的“祖训”诏书看了起来。
诏书曰:兹尔鄯阐侯高氏宗族,世代举贤育才,时和年丰,称治国焉,乃忠臣之后,平功勋卓越。今朕嘉其宗族之勋,特昭告朕之子孙后代,凡为君者必娶高氏宗族之女充盈后宫,此女可不为后,然必有之。钦此!
看完这卷祖训我暗自轻笑了笑,递给段正明道:“父皇且放宽心,儿臣明白。”
其实段正明心中对此也是很痛心的,他是看着我和段誉一起长大的,对于我们二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很了解的,再加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奈何祖训在前他也很无奈,更何况这此救段誉的事还需仰仗高氏一族的帮助。他虽理解我的心情,但也只能暗叹口气道:“好,父皇便不打扰你歇息,明日还要去万劫谷救誉儿。”说完拿起祖训沉默地离开。
次日一早,大家各自用完早膳,齐聚在大理城门外准备出发。
段氏以中原武林世家在大理得国,数百年来不失祖宗遗风。段正明、正淳兄弟虽然富贵无极,仍然常微服出游,遇到武林中人前来探访或是寻仇,也总是按照武林规矩对待,从不摆皇室架子。是以保定帝这日御驾亲征,众从人都是司空见惯,毫不惊扰。自保定帝以下,人人均已换上常服,在不识者眼中,只道是缙绅大户带了侍从出游而已。只见褚古傅朱四大家臣已牵了马匹在门外侍候,另有数十名从人捧了保定帝等的兵刃站在其后。还有没有和另外二位三公一起提前出发的巴天石,及七八名侍从带着大斧、长锯跟随在后面。
一行人所乘都是骏马,奔行如风,未到日中,已抵万劫谷外的树林。巴天石指挥侍从,将挡路的大树一一砍倒锯开。
众人来到谷口,保定帝指着那株漆着“姓段者入此谷杀无赦”的大树,笑道:“这万劫谷的主人,跟咱家好大的怨仇哪!”段正淳却知道钟万仇是怕自己进谷去探访甘宝宝,向刀白凤斜目瞧去,见她只是冷笑,显然刀白凤也看得明白。
四名汉子提着大斧抢上,片刻间那株数人合抱的大树被砍倒了。巴天石命众人牵马在谷口相候。褚、古、傅、朱四大卫护当先而行,其后是巴天石与高昇泰,又其后是镇南王夫妇,保定帝走在最后。
进得了万劫谷后,但见四下静悄悄地,却无人出来迎接。巴天石并不烦躁只按照江湖规矩行事,手持着段正明、段正淳两兄弟的名帖,大踏步来到正屋之前,朗声说道:“大理国段氏兄弟,前来拜会钟谷主。”
话声甫毕,左侧树丛中突然窜出一条长长的人影,迅捷无伦的扑到,伸手向巴天石手中的名帖抓来。巴天石向右错出三步,喝道:“尊驾是谁?”
那人正是“穷凶极恶”云中鹤,一抓不中,更不停步,又向巴天石扑去。巴天石见他轻功异常了得,有心要跟他较量较量,当下又向前抢出三步。云中鹤跟着追了三步。巴天石发足便奔,云中鹤随后追去。一个矮,一个高,霎时之间在屋外绕了三个圈子。云中鹤步幅奇大,但巴天石一跳一跃,脚步起落却比他快得多,两人之间始终相距数尺。云中鹤固然追他不到,巴天石却也避他不脱。
两人一向都自负轻功天下无匹,此刻陡然间遇上劲敌,均是心下暗惊。两人越奔越快,衣襟带风,发出呼呼声响,虽只两人追逐,旁人看来,便是五六人绕圈而行一般。到得后来,两人相距渐远,变成了绕屋奔跑,已不知云中鹤在追巴天石,还是巴天石在追云中鹤。若巴天石追到了云中鹤背后,这场轻功的比试,自然是他胜了,但是云中鹤猛地发劲,又将巴天石抛落数丈。
只听得“呀”一声,大门打开,钟万仇从谷中走了出来。巴天石足下不停,暗运内劲,右手一送,名帖平平向钟万仇飞了过去。
钟万仇伸手接住,怒道:“姓段的,你既按江湖规矩前来拜山,干么毁我谷门?”
褚万里喝道:“皇上至尊,岂能钻你这个树洞地道?”
刀白凤一直悬念爱子,忍不住问道:“我的孩儿呢?你们将他藏在哪里?”
谷中忽又跃出一个女子,尖声道:“你来得迟了一步。这姓段的小子,我们将他开膛破肚,喂了狗啦!”她双手各持一刀,刀身细如柳叶,发出蓝印印的光芒,正是见血即毙的“修罗刀”秦红棉。
这两个女子十八九年之前便因妒生恨,结下极深的怨仇,连言语间都透着敌意。刀白凤明知秦红棉所言非实,但是听她将自己独生爱子说得如此惨酷,旧恨新怒,一齐迸发。正要说话,却见秦红棉的身体凌空而起,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似是被什么东西掐着脖子一般,且身体似也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紧接着,身后传来森冷的女声。
“秦红棉,我劝你最好好说话,惹怒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何身份,你若再敢胡言乱语,我立刻便送你去见阎王。说,段誉在哪?”不待刀白凤出手,我已出手先隔空封了秦红棉的大穴,然后手又隔空成爪,像是掐着她的脖子一般,将秦红棉凌空举起,语气森冷、眼神更是冰冷地看向秦红棉道。再加上从身上散发出一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使秦红棉从骨子里感到惧怕。
我话音刚落正等着秦红棉回答,此时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我,且怀心思。刀白凤只看了我一眼立刻转向秦红棉,眼中明晃晃地透着得意,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段正淳。见段正淳一副欲言又止,又生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反而火上浇油的模样,心里更是畅快了几分,当下得意之余却还同情起了秦红棉几分,心道:秦红绵,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可是有“靠山”的人,虽然这“靠山”只是个小丫头,可这丫头的脾气上来,别说淳哥,就是咱们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皇兄,亦是无人能阻止的。哎,秦红棉你也今天,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再说段正淳,段正淳此时正如刀白凤所想的那样,眼神在我和秦红棉之间来回得飘,既怕我用力过猛真送秦红棉去见阎王,又怕秦红棉那暴脾气上来,反而与我对着干真把自己的性命葬送。而他自己却不敢做何,更出言劝我放过秦红棉。他太了解我的性情,若换成是刀白凤,他绝对有信心做好这个和事佬。可如今他面对的是我,他明白事关自己的儿子,这平日和气的丫头,会判若两人,脾气更是会变得阴晴不定,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哪里触了她的逆鳞,自己的儿子便是她的逆鳞,然后会做何等凶险的事来,他甚至可以确定连我自己都无法预估事情的凶险程度。此刻,他神情紧张只能暗自祈祷秦红棉的态度能缓和下来,千万别与我对着干,否则后果他无法想象。
其他我们这边的人,全是一副看白戏的姿态,且心里更是确认一点:千万别触犯这丫头的逆鳞——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段正明亦是感受到了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他自己就是皇帝深知这是何感觉,虽然他平日里平易近人,但在朝堂有时是必需给群臣这种压力的,这是稳定朝堂的必要手段。而圣元这丫头身上的这种气势,有过之而无不及。思及时,日后自己将皇位传给誉儿,有我在身边辅佐他亦能放心不少。
接着说说“四大恶人”中的三恶,此时云中鹤已踏着轻功而回,与叶二娘及南海鳄神汇合,正好看到我将秦红棉隔空举起的这一幕。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达成共识,心道:这小丫头,武功定是深不可测,若与老大对阵,虽然他们都佩服自己的老大,但这丫头,实力绝不在老大之下,甚至连老大恐怕从她这里亦未必讨得了半分好处。三人悄悄地退到屋内静候这场闹剧的结果。
最后,则要说到秦红棉身上了。其他人都是感觉,只有她是亲身体验到这份恐惧。(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