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个要求!”卫先生在方言他们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几人。
“嗯?什么事儿?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我们一定帮你。”廖主任对着他回应到,这话说的就很有艺术了,要是不合理,比如让方言也参与进来,他肯定就会拒绝了。
“不光是在香江和濠江,我希望东南亚我有生意的城市也都登报。”卫先生说道。
听到他这个要求,方言和廖主任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点了点头。
“没问题。”
卫先生也算是豁出去了,他打算要做就直接做绝。
先让大家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这样免得自己老婆他们想办法,要搞就搞的天下皆知,毕竟他在当地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这种大消息发出去后,很快就会被人们关注。
人类在吃瓜这件事上,总是有种特别的积极性。
更何况是这种平日看起来非常光鲜的有钱人。
不过卫先生说完后想了想,还是不太放心方言他们能做到的程度,于是又说道:
“我给你们几个联系人,你们联系他们他们肯定会帮忙把事情弄大的。”
这会儿的卫先生打算把事情做到极致。
直接用上了自己手里的人脉,因为他认为方言他们能够联系到的报社肯定不够权威。
所以还是用自己的人脉更好一些。
方言对着他提醒道:
“如果用你的名义联系这些人,东西会不会发不出去?”
“他们会不会直接把信件交给你家里人?”
听到方言的话,卫先生表示道:
“不会的,他们和我家里人没有联系,而且我相信他们。”
听到他这么说,方言和廖主任交换了个眼神后就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就是去办事儿了。
但是他家里人那边已经出发了,所以这个公开信还得尽快的传递出去。
所以廖主任还得帮他用中侨办的一些消息渠道。
其实他还是真小看中侨办的手段了,这种国家部门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渠道,说不定报社里面就有自己人。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了,接下来方言和廖主任还要准备应付即将来京的卫先生妻子和她带过来的人。
两人商量一下,认为现在只需要拖住就行了。
等到事情发酵,他们自己就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到时候就和方言他们没关系了。
……
除了这件事儿之外,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儿。
那就是门诊楼取名字。
按照当初周兆琴的意思,她捐赠的中医门诊楼以后就叫方言孩子的名字。
现在快要装修完成了,这边已经开始设计大楼上的字体了。
住院部的方言楼已经设计好了。
现在剩下的就是门诊大楼的名字了。
到底是叫方承泽楼,还是叫承泽楼?
这方面当然还是要和好些人商量的,家里人医院领导。
毕竟以后这个名字是要一直用的。
最终刚经过大家的讨论后,确认使用更加通顺的承泽楼。
这样协和的中医科父子楼就算取名完成了。
这个结果还需要电报通知一下香江老周那边,同时还会告诉他们预计竣工的时间。
到时候还得邀请他们一起出席。
这是对捐赠者的尊重。
处理好了这事儿之后,卫先生的家里也来了。
廖主任还是派人专门去接的。
来的人里面有卫太太和助理秘书三人,还有卫先生的大哥两口子,以及他们带来的精神评估医疗团队五人。
拢共十个人在燕京饭店落脚。
他们飞机落地后,方言就已经接到了廖主任的电话后。
那边的精神评估团队,现在要找方言对接卫先生的情况。
这些人都是新加坡一家医院的人,全是西医体系的,也不知道卫太太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非要让这些人来和自己一个中医对接。
不过这也无所谓,他们就是被请过来打工的,方言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
公开信现在都已经发出去了,接下来就是等着舆论发酵了。
……
这五个人来到了医院,见到方言的并没有想象中的趾高气扬,反倒是表现的很谦逊。
五位西医穿着笔挺的西装,为首的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名叫陈敬鸿,一见到方言就主动伸出手,语气诚恳:
“方主任,久仰大名!我们是受卫太太委托来做评估,但我们都知道您的医术,绝不敢质疑您的诊断,今天过来主要是配合流程,还请您多指教。”
方言看到他们这个态度,知道大概率是诺奖提名的事儿在发威,他握着陈敬鸿的手笑了笑:
“陈大夫客气了,都是为了病人。”
“我也知道你们是过来干什么的,评估后打算带走卫先生,我实不相瞒……卫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可以先带你们去看看他,到时候再慢慢说里面的事儿。”
“是是,这个自然,他们家的事儿,我还是有所耳闻的,方主任是他的主治医生知道的肯定是最多的,我们肯定会参考您的意见,不会强行带走的。”陈敬鸿说道。
对方表现的相当好说话,不过方言他心里清楚,这些西医的谦逊不全是本心,更多是被“诺奖提名”的光环震慑,这倒省了不少口舌,也为拖时间创造了条件。
病房里,卫先生见到陈敬鸿一行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平静地坐在窗边晒太阳,手里捧着一本翻开的书,仿佛没看到来人。
这是方言早就和他商量好的情况。
陈敬鸿团队拿出仪器,还有测试用的表格准备检验。
方言适时开口:“卫先生目前情绪稳定,但病情有反复的可能,检查时尽量轻一点,别刺激到他。”
他一边给团队讲解卫先生的诊疗重点,一边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他之前的崩溃源于长期精神压迫,中医调理讲究‘宁心安神’,我用了酸枣仁汤加减,配合针灸百穴位,才让他慢慢恢复……”
方言从辨证思路讲到用药细节,条理清晰,句句专业,听得陈敬鸿团队频频点头,完全忘了“对接情况”的初衷,反倒像是来取经的。
这一聊就过了两个小时,等检查结束,陈敬鸿感慨道:
“方主任,您的中医调理思路太精妙了!我们之前接触的精神类疾病,大多靠药物控制,没想到中医能从根源入手,真是大开眼界。”
方言笑了笑:
“中西医各有侧重,卫先生的情况特殊,后续还需要长期观察,不能急于求成。”
陈敬鸿何等精明,立刻听出弦外之音,试探着问:
“您的意思是……卫先生暂时不适合出院?”
“至少现在不行。”方言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他解释道:
“他的精神状态刚稳定,要是回到之前的环境,很可能前功尽弃。”
“您也说过,我是他的主治医生,我的意见就是他不能出院。”
“你可以把我的意见告知卫太太,就看她能不能理解。”
陈敬鸿顿时露出为难的神色,来的时候,卫太太就交代过了,只要卫先生能够认识人,并且保持正常有意识的状态,那就一定要评估通过,带走卫先生!
现在卫先生明显是已经达到这个标准了。
他们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但是现在冒出来个方言挡在他们前面,明确的表示不能放人。
但凡是换成其他人他都没这么纠结。
直接就评估通过,把人带走完事儿。
但是方言不一样啊,他是今年的诺奖提名者,自己和他的医嘱对着干?
开什么玩笑,那传出去自己的名声就臭了。
卫太太给他的钱也还不够他干一票就坏了名声也无所谓的程度。
陈敬鸿把方言拉到一旁,压低声说道:
“方主任,根据我们的评估……病人现在确实恢复得很好,而且家属强烈要求接他回家要不然也不会叫上我们团队了,您看能不能基于这个现状通融一下,让我们完成评估带走他?至于您担心的环境问题,我们理解……但认为那是后续的家庭事务了。”
方言笑了笑说道:
“不行。”
陈敬鸿直接被整不会了。
方言还真是直接啊!
这时候方言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陈医生,我知道你们拿了卫太太的钱,要按她的要求办事。”
“但我是卫先生的主治医生,我的职责是对他的健康负责,不是对家属要求负责。”
陈敬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压得更低:
“方主任,我们也懂医者仁心。可您看卫先生现在的状态,能看书、能平静交流,各项检查指标也没问题……要是我们硬说他‘不适合出院’,卫太太那边我们没法交代啊。”
“没法交代,也得交代。”方言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松动。
“你刚才也听我讲了他的病因,长期被操控导致的精神崩溃。现在他看着平静,那是因为在医院这个没有监视、没有压迫的环境里。一旦回到原来的家,面对他老婆和家人的控制,用不了多久,他肯定会再次崩溃。到时候,你们的‘评估通过’,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敬鸿身后的团队成员,那些年轻医生脸上都带着犹豫,显然也被这番话触动。方言继续说道:
“你们是西医,讲究‘循证医学’。但精神疾病不一样,环境对病情的影响,比任何仪器能检测到的指标都重要。我不能因为你们要‘交差’,就拿病人的一辈子开玩笑。”
陈敬鸿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方言打断:“陈医生,你也是行医几十年的人了,应该明白‘不昧良心’这四个字的分量。卫太太给你的钱,能买到你的评估报告,却买不到卫先生的健康。要是以后卫先生出了事儿,你心里能过得去吗?”
陈敬鸿人麻了,这是已经摆明态度了,说这事儿没商量的余地,而且还几乎是明确的给出了警告。
诺奖提名医生的一顶“医德有问题”的大帽子扣上来,你顶不顶得住?
反正陈敬鸿这会儿很难顶。
他现在才感觉自己接了个什么难度的活儿。
他现在想和方言问一句“真不能商量?”都不敢了,现在说的越多越是被诟病。
“那……那我去和卫太太说吧,看看她怎么讲。”陈敬鸿只能退一步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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