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凡清楚了一件事,林立是一个玩不起的狡诈小人。
并且心中潜藏着大量阴暗的念想。
比如希望自己当个Coser,去国道cos减速带,躺在马路上时还要掀起自己的裙摆,等林立开车碾过来,再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说修金散嘛真恶心。
咦惹,二次元真恶心。
不过,如果以白母刚刚的阳台角度来看,楼下的场景就很清楚了,这俩孩子就是在玩,自己的儿子也是乐在其中。
不然怎么解释自己的儿子只会在马路上逃跑,毕竟只要往旁边居民楼一躲,车自然就没法再追了。
难不成自己的儿子是智障吗?
怎么可能。
所以她才会有心情开玩笑几句后便放心的回去,任由自己儿子被车撞,这就是如海的母爱,在温柔的水波中,给予孩子温暖和力量。
其实刚刚还有白家如山的父爱在弥漫。
——山一般就隔那里一动不动,所以白父动也没动,来体现他的父爱。
“我草,我为什么不往旁边跑,我是智障吗。”
白不凡被遛狗一样在马路上跑了小一百米后,突然想到了这个无敌聪明的办法,瞬间偏离方向,到了居民楼下。
见此,林立自然是停车也不玩了。
打开车门锁,笑着朝着白不凡招招手:
“行了,上车吧,你这什么勾八穿搭,怎么还穿着校裤。”
“我草,你还有脸说,问你干嘛你不说,就给那叨逼叨让我下来,最后还干脆消息不回了,哥们拿了件外套就冲下来了,差点还打算穿拖鞋下来呢。”
白不凡闻言朝着这反过来埋怨自己的出生,竖起了个中指,幽怨的抱怨道。
“其实你穿拖鞋也无所谓,”林立笑笑,按了下喇叭,“上车上车,总不能还要我给你开门吧。”
白不凡打开前车门,屁股还没落座,突然妖娆着声音询问林立:
“哥哥,我把你车的专属副驾给坐了的话,你女朋友不会生气吧~~”
“会,你这倒是提醒我了,滚到后座去。”林立平静的点点头。
“我才不,”白不凡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你还要去接丁思涵和曲婉秋吧?那等人齐的时候,我后面跟她俩一起坐,我会不自在死的。”
“知道你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林立回应一个中指,开始操作导航,“系好安全带,出发了。”
“安全带还分好坏吗,你这里不是只有一根吗,难不成这根是坏安全带?”白不凡有些迷茫的拉着身侧的安全带,疑惑道。
自己不会系的这根是坏安全带了吧?
草,林立没理自己。
好像把自己当傻逼了。
“……”
“你他妈接梗啊!你这样鸟都不鸟我显得我很小丑啊!!”
白不凡笑骂着就给了林立一拳。
“不然呢,”林立笑了笑,已经输入好曲婉秋家地址的他嘲弄的瞥了一眼白不凡,看到已经系好安全带后,便踩下了油门:“出发了。”
“啧啧啧。”虽然确实都不知道坐过多少次车了,但扭头看见开车的人是林立的时候,白不凡还是会觉得一种新奇和古怪感。
有种父亲看到自己的b孩儿真的长大了的欣慰和怅然若失。
这种复杂情绪没持续太久,因为林立察觉自己视线后,便故意优哉游哉,还潇洒的单手开车,装的要死。
但白不凡还是顺其心意的赞美了句:“开车确实潇洒,啧,我也想开,等我成年了,我也要第一时间去考驾照。”
“其实吧,我觉得必须18才允许开车是一个不合理的设定,”林立闻言,有些认真的开口:
“我曾经做过一次男性调查,根据调查结果可知,在数目众多的车祸样本中,未成年导致的车祸次数远远没有成年人多,结果法律却限制未成年人开车,简直不可理喻。”
“我超,林立,那你真是个统计学专家。”白不凡闻言竖起了大拇指。
感觉林立是那种在春运动车上询问大家买到回家的票没有,然后得出结论大家都买到票的那种人。
感觉更是采访每个玩过真枪实弹的俄罗斯转盘玩家的游戏体验,然后得出俄罗斯转盘很安全,从来没有人死的那种人。
“还好吧,一般般,也不算特别专家。”林立谦虚的摆摆手。
“请提前驶入左侧车道,在前方路口掉头。”导航发出了提示音。
“真的假的?”白不凡反应比较大,一副恐惧的样子:“林立别开了,再开要变成路易十六了?我是出来玩的!掉头什么的,那种事情补药哇——”
据野史记载,当初押送路易十六上刑场的时候,就押送人员就曾善意的提示——「前方一百米处掉头」。
而路易十六最喜欢的道路是高速,因为那儿禁止掉头,堪称天堂。
“放心放心,”
这次林立终于没让白不凡演傻逼,还是比较配合的接了他的话,
“导航的话不用信的,经常说屁话的。”
“他刚刚还让我「请保持直行,走中间两车道」呢。
你还没考驾照你可能不知道,我但凡想同时开两个车道,就必须开中间,但那样就压线了啊,要扣分的,我只能说导航一肚子坏水,你捡好的听就行。”
“哦哦,这样啊,那我放心了。”听见林立的宽慰,白不凡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不凡,你给曲婉秋私发个消息吧,让她有个准备。”
笑了笑,想起正事儿,林立微微侧脸但视线依旧看着前面的扬了扬下巴示意。
“你不到楼下再给她发消息整惊喜了?”
“女生和男生又不一样,男生给一点时间就行,但女生的话,最好还是提前说一下,而且就算我们到了也不用催,让她别着急,按她自己的节奏来,反正今晚时间还挺多的。”
林立解释。
“你也没给我「一点时间」啊。”白不凡冷笑一声。
林立:“你不是男生,也不是女生,是出生,自然是第三种情况。”
白不凡:“(゜▽゜)?”
“汝母俾也——”
笑骂一句后,白不凡倒也拿起了手机,但想了想,又选择拿林立的手机。
“你说,我发。”
“从心小子,”林立嗤笑一声,“给她扣个问号。”
「林立:?」
「曲婉秋:?」
「林立:?」
「曲婉秋:?」
「林立:?」
「……」
两个犟种开始了纷争。
最后,还是曲婉秋这个做女儿的,比较孝顺的选择认输——
「曲婉秋:你有病啊林立?干嘛呢?」
「林立开启了共享位置。」
「曲婉秋加入了共享位置。」
「曲婉秋:???????」
「曲婉秋发起了语音通话。」
“林立?你为什么跑这边来了啊?你过来玩?还是什么?”接通之后,曲婉秋这个没礼貌的家伙,招呼也不打,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质问。
“我已经接上不凡了,还有12分钟到你家,啾啾,你要不要化妆啊,不化妆的话这时间应该是够的吧。”林立笑呵呵的直入主题。
“啊???”从声音上可以听出来,曲婉秋也和刚刚的白不凡一样,处于略带懵逼的状态。
“反正你等下收拾好了下楼就行,不用着急,也不用有压力,我开车过来的,在你楼下等着也是舒舒服服的等,放心,但要是让我等超过一个小时,啾啾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变脸了。”
“啊……额……行吧……所以……今晚是出去玩是吗?”
“不然呢。”
“去哪里玩?”
“不知道。”
曲婉秋:“啊?”
“哎呀,也不重要,啾啾,你知道和朋友出来玩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林立语气随意的笑笑。
“朋友。”
想起朋友才是最高配置这句话,曲婉秋一下子感受到了友情的羁绊。
林立:“什么朋友?朋友算个屁,是出来!出来!你先出来再说!再磨磨唧唧,等下见面就揍你。”
曲婉秋刚刚长出来的小羁羁一下子断了。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开慢点,你们到了给我发消息,我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可以下楼。”曲婉秋一下子声音变得没好气。
“知——”
“曲婉秋真没礼貌,咱们还没说拜拜呢,就直接挂断了电话。”林立叹息一声,对自己女儿的未来有些担忧。
“呵,”白不凡嗤笑一声,随后拍了拍车架:“放歌放歌,开车怎么能不放歌,终于能放自己喜欢听的歌了,这车蓝牙怎么连?”
“放点阳间歌。”让白不凡连上车上的蓝牙后,林立没忘记叮嘱道。
要是白不凡现在放片,那他就要把不凡玛莎拉。
“放心放心,是那个说紫色很有韵味的那个歌手的歌。”
“武松?”
“对对对,就是他。”
白不凡让林立安心的同时,点开了播放键。
“又是一个失眠的晚上~一个人躺在寂寞的床上~”
喔,原来是《素颜》,好听。
“我承认有点想你的婆娘~因为她实在太漂亮~”
林立:“(゜▽゜)?”
不对。
原版歌词好像不是这样。
“我知道不应该胡思乱想~偌大的房间如此的空荡~想起你们恩爱模样心中无限凄凉~每次见她都不一样~(各种穿搭各种的妆~)我可不是一头色狼~(看她时候只有欣赏)那皎洁的月光~映在她脸上~迷人的脸庞让我紧张~”
“如果再看她一眼~她的眼睛会放电~目不转睛的我要多犯贱就有多犯贱~虽然想法不要脸~但我没办法改变~好兄弟~点支烟~碰见就当没看见~”
“如果再看她一眼~也许还会有感觉~这么多年兄弟请把恩怨埋葬在昨天~松开你紧握的拳~打人能否不打脸~我以前~把你骗~其实她是——我的初恋~”
好听,林立听的眼睛尿尿了。
原来不是《素颜》,而是《素人》。
编曲应该是武松编的,但填词应该是曹操填的。
但是好曲不挑词。
一开始听或许还在扣问号,但是等唱到后半段的时候,林立就已经和白不凡一起左摇右摆的跟着节奏跟唱了。
“如果再看你一眼……”
在哼唱中,车子驶入一个相对宽敞但车流稍密的区域,林立依旧牢记牢大指令,保持着适当的车速。
“打人能否……我草。”林立眉头微皱,打了下方向盘。
因为在这个时候,一辆好像改装过,轰鸣声格外刺耳的黑色轿车从右侧车道猛地加速超了上来,几乎是贴着林立的车头强行并入了林立的车道。
因为减速,在惯性的作用下被安全带勒了一下,白不凡缓过来后皱眉道:“这傻逼赶着去投胎啊?!”
“西格玛男人见多了,思格玛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见。”
林立按了一下喇叭,刚刚看到车主是个男的后,晦气道。
开车就是这样的,想不骂人真的很难。
很多人是真的会让人怀疑到底是怎么拿到的驾照。
但不知道是不是林立的这一声喇叭刺激到了这个思格玛男人,前方那辆黑色轿车立刻开始毫无征兆地连续点刹,红色的刹车灯在林立车前闪烁不停。
林立则直接减速,不急不缓,只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他爸妈非要多贪那一下,少A一下不行吗,有些时候真想一油门撞上去,反正有行车记录仪,他主责。”
“那倒是不至于,”白不凡倒是反过来宽慰林立,“这就没必要了,林立,你要知道幸福者避让原则,别跟这种家里唯一喘气的是老坟底下盗墓贼的人置气。”
所谓幸福者避让原则,便是如果你家庭幸福,在外遇到别人刺激你、挑衅你,甚至谩骂你的时候,不要跟他纠缠不清,要懂得避开忍让。
因为更幸福的那一个人,如果与人相争,损失是最大的。你不能为了和他争一时高低,为了逞强,而搭上自己的幸福。对他来说,已经很不幸了,他的成本是最低的,所以他无所谓。
林立闻言笑了笑,他真要搞对方也不必真撞上去,无形剑戳一戳对方的轮胎就老实了,只不过听见白不凡劝自己后,他忍不住的瞥向白不凡:
“我草,不凡,你命这么苦还学人家搞幸福者避让原则啊,人家幸福的人躲的就是你这种命苦的,怕你突然绷不住发疯了,你还整上幸福者避让了,你的生活到底哪里幸福啊,不过避让确实是你的原则,因为你只会生闷气嘛,你是窝囊废。”
白不凡闻言先绷不住了:“你他妈!”
庸医啊小夫,臭手回冬啊,这一番话疗下来,自己难受多了。
“来,林立,踩油门,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不幸者猛攻原则!猪突猛进!猪突猛进!”
听完差点嘎巴一下死这的白不凡高举握拳的手准备自爆。
但前面的车并没有再继续挑衅,或许刚刚的点刹也并不是他刻意为止,而是单纯为了减速,因为现在他拐了个弯,斜插进了路边的一个停车位上,停住了车。
车主也干脆利落的下车,走进旁边的小区内,也并没有挑衅林立的车或者其他的行为。
看来只是普通的没素质,还不至于司马的程度。
扎轮胎什么的也就没必要,但感觉什么都不做又差了点意思。
林立突然微微一笑。
随后他也将车停在了那辆车旁边。
“嗯?林立,你在写什么?”看着突然停车,并从车里掏出了纸币开始写字的林立,白不凡好奇的询问。
林立没有第一时间解释,而是等写完之后,才笑着看向白不凡:“跟对方开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只见纸条上的内容是——
「不好意思兄弟,把你车刮了,请你喝瓶水。」
白不凡先是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思考许久,终于明白林立的打算后,他笑的也诡异了起来。
“我草,这也太贱了吧?”
随后白不凡兴致勃勃的建议:“诶,林立,有没有红包,别请他喝瓶水了,我们放纸条加一个红包,说赔偿200,但红包是空的,他会以为钱被偷了!”
林立:“”
……
吃完晚饭,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用牙线剔牙的同时往自己的车走去。
随后眉头一皱,自己的前车窗上怎么有纸条。
这不是公共停车位吗?哪来的罚单?
心情一下子不美妙的男人,快步上前。
「不好意思兄弟,把你车刮了,我已经用黑笔帮你修好了,但觉得还是得赔偿你200,红包放纸下了。」
男人:“?”
好消息,不是罚单。
坏消息,好像比罚单还要糟糕!
你妈!
这车自己才开了几个月啊!
连补偿都顾不上了,男人立刻焦急的开始绕着自己的车开始观察。
哪儿呢?
哪儿呢?
到底刮哪儿了啊!!!
我草啊!!用黑笔修复刮痕这招太狠了!
这他妈怎么找到啊!!
不过男人到底也算松了口气,起码这证明刮痕不是很明显,还能被这样''修复''。
难怪只赔偿200。
叹了口气,打算回家等下次洗车后,再仔细看看到底哪里被刮了的男人,决定先去拿红包。
拿起纸条。
下面果然有红包。
空的。
“……”
男人:“?”
钱呢?
钱呢?
我的钱又哪儿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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