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年秋,肃杀的风裹挟着沙尘掠过黄河岸边,枯黄的芦苇在风中疯狂摇曳,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惨剧哀鸣。
曾经旌旗招展、壁垒森严的宋辽联军阵线,此刻已如风中残烛,轰然崩塌。
宋军的旗帜七零八落,有的倒插在泥泞之中,有的被风沙卷着,在空中无力地飘荡。
士卒们丢盔弃甲,面色惊恐,像无头苍蝇般溃败奔逃。
他们的身后,是滚滚东流的黄河水,波涛汹涌,如同一条无情的天堑,彻底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那些试图渡河的士兵,被湍急的水流吞噬,只留下一声声凄厉的呼救,很快便淹没在奔腾的浪涛声中。
而在辽军大营方向,浓烟滚滚,熊熊烈火正无情地吞噬着营帐。燃烧的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火星四溅,照亮了半边天空。
地上满是丢弃的辎重,散落的甲胄、断裂的兵器、破碎的粮草袋,一片狼藉,仿佛诉说着辽军仓皇撤离的狼狈。
原来,在明君吞下四川之后,辽国与宋朝全都急了,于是两国终于下定决心,一起联手绞杀大明。
经过将近半年的筹谋博弈,终于将大明静塞军主力吸引到河北,打算两国联手绞杀。
然而两国却都被苏允给骗了,在这里的根本不是明君主力,而是苏允亲自带领的偏师,而此时真正的明军主力在章楶的带领下直插西京大同府!
辽主耶律洪基在接到西京大同府被苏允亲率主力急攻、危在旦夕的急报后,全然不顾与宋朝的盟约,连夜拔营回援。
他的这一决定,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向了二十万宋军精锐,将他们彻底抛弃在河北平原上,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明军铁骑的锋芒之下。
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大战已经到了尾声。
御驾亲征的赵煦,身披被烟尘染黑的甲胄,呆立在临时搭建的辎重车上。
他的甲胄上,血迹已经凝固,呈现出暗红的颜色,那是无数将士用生命留下的印记。
他的眼神空洞而绝望,望着如潮水般崩溃的军队,仿佛灵魂都已被抽离。
手中,他紧握着那份精心炮制、尚未发出的《亲征诏》,诏书上“中兴”、“收复”、“联辽灭明”等字眼,在如今的局势下,显得无比刺眼和讽刺。
他怀揣着壮志豪情,以为与辽国结盟便能实现大宋的中兴,收复失地,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程颐的担忧终究还是变成了现实。辽国从一开始,就是以“归还燕云”为诱饵,设下了驱虎吞狼、坐观宋明两败俱伤的毒计。
他们假意结盟,实则是想利用宋军牵制明军,等双方两败俱伤之际,再坐收渔翁之利。
而赵煦,就这样一步步踏入了辽国设下的陷阱,如今后悔,却已为时过晚。
哦,不,或者是苏允的陷阱,辽国或许也是受害者。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远处的地平线上,“明”字大纛与“苏”字帅旗在风沙中猎猎作响,清晰可见。
随着时间的推移,静塞军震天的喊杀声越来越近,仿佛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
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杀意与威慑力,让每一个宋军士卒都不寒而栗。
赵煦的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出征前的种种场景。
朝堂之上,群臣激昂陈词,对此次出征充满信心;
百姓们夹道相送,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信任。
可如今,这些画面都成了最残酷的讽刺。
他恨自己的轻信,恨辽国的背信弃义,更恨自己无力回天。
风沙越来越大,迷了赵煦的双眼。他缓缓闭上眼,感受着脸上的沙尘与泪痕交织。
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在命运面前无力反抗的失败者。
他知道,等待他和宋朝的,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而曾经辉煌的大宋,或许也将在这场惨败中,走向更加黑暗的深渊。
黄河在咆哮、明军在喊杀声,宋军在哭喊声……
……
硝烟将西京的天空染成铁灰色,改良后的“震天雷”在城头炸开的火光,如同死神撒落的磷火。
章楶立于攻城塔顶端,望远镜里映出辽军救援部队扬起的遮天蔽日黄尘——那是耶律洪基亲率的十五万铁骑,前军斥候已抵达雁门关外二十里,中军的“辽”字大旗在山坳间若隐若现,后军辎重车队蜿蜒如巨蟒,延绵整整十二里。
这支队伍的每一处动向,都牵动着整个战局的走向。
章楶在雁门关箭楼上展开羊皮地图,指尖划过黑松林东侧的峡谷:“传令下去,把三百架床弩分作三排,每排间隔五十步。
前排专射战马,中排取人咽喉,后排压制敌军阵型。”
副将望着地图上用朱砂标注的九处伏击点,额头渗出冷汗:“章帅,辽军先锋有三万骑兵,就算能咬住他们,中军一旦支援.”
“所以要让他们觉得咬得动。”
章楶冷笑,将狼毫重重戳在地图西侧断崖,“把火器营埋伏在那里,等辽军前军冲过峡谷,先炸断木桥,再用霹雳弹封锁谷口。
但记住,前军只放三成兵力通过,务必诱使耶律洪基亲自带兵增援。”
当辽军前军踏入黑松林时,暮色正给松针镀上血色。
先锋官忽勒赤举起马刀,示意队伍暂停——林间太过安静,连鸟雀振翅声都听不见。
就在他准备派人探查时,山风突然送来细微的“咯吱”声。
“不好!”忽勒赤话音未落,三百张床弩同时发出撕裂空气的尖啸。
特制的三棱透甲箭如暴雨倾泻,辽军前排战马纷纷跪倒,铁蹄将身后士兵踩成肉泥。
惨叫声惊起林间蛰伏的毒蜂,与漫天箭雨交织成死亡漩涡。
忽勒赤立即组织骑兵结成锥形阵,试图强行突破,却发现两侧山壁上不知何时垂下数百条铁链,链尾系着装满桐油的陶罐,随着明军士卒的拉动,瞬间将林间化作火海。
中军大帐内,耶律洪基接到前军遇袭的急报时,手中的鎏金酒盏应声而碎。
“蠢货!不过是小股伏兵!”他抽出腰间佩剑,“左翼军随我冲锋,右翼军迂回包抄!
中军前队转为后卫,防止敌军突袭本阵!”
马蹄声如闷雷滚动,然而当辽军骑兵冲进峡谷,西侧断崖突然炸开一团团火光。
改良后的霹雳弹裹着铁砂横扫而过,木桥在爆炸声中轰然崩塌,滚烫的铁水溅入溪涧,腾起刺鼻白雾。
忽勒赤看着身后血肉模糊的残部,绝望地发现退路已被滚木礌石彻底封死,而前方明军的陌刀阵正泛着森冷的寒光。
此时,耶律洪基尚未意识到,这仅仅是明军围点打援策略的开端。
当他率中军主力试图解救前军时,斥候急报传来:后方百里外的代州,突然出现明军精锐,正猛攻城池。
耶律洪基脸色骤变,代州若失,他的补给线将被切断,大军必陷入绝境。
无奈之下,他只能分出四万兵力回援代州。
然而,这正中章楶下怀。
就在辽军回援部队行至繁峙县时,早已埋伏在此的明军突然杀出。
明军以强弩手和火器营为先锋,密集的箭雨和爆炸瞬间打乱辽军阵型。
随后,手持陌刀的步兵如墙推进,将辽军分割成数段。
回援的辽军将领拼死抵抗,却在明军的轮番攻击下渐渐不支。
等耶律洪基收到消息,分出去的四万兵力已折损大半,残部狼狈逃回。
耶律洪基怒不可遏,却不敢再轻易分兵。
他决定集中力量,强行突破黑松林,直取西京。
可就在他准备发动总攻时,东南方向的飞狐口传来急报:明军一部趁虚而入,攻占了这处重要关隘,切断了辽军向东的退路。
耶律洪基不得不再次分兵,试图夺回飞狐口。
如此反复,在短短十日内,辽军在雁门关、代州、繁峙县、飞狐口等多个战场疲于奔命。
明军利用地形优势,不断设伏、突袭,打完就撤,让辽军处处被动挨打。
耶律洪基的十五万大军,被分割成数股,在千里战线上四处救火,却始终无法突破明军的封锁。
夜幕降临时,黑松林已成修罗场。
耶律洪基的亲卫军组成环形防线,却挡不住明军从三个方向发起的车轮战。
辽军试图突围,却发现明军早已用鹿角、蒺藜封锁了所有通道。更致命的是,随着时间推移,辽军的箭矢、火药逐渐耗尽,而明军后方的补给线却源源不断。
当辽军疲于奔命时,章楶一声令下,预先埋伏在断崖后的八百辆塞门刀车轰然冲下,刀车两侧的狼牙拍横扫而过,所到之处血肉横飞。
黎明破晓,耶律洪基望着身边仅存的两万残兵,喉间泛起铁锈味。
他的乌骓马前蹄深陷在血泊里,远处西京方向传来的爆炸声越来越密集。
“撤往云州!”他嘶哑着嗓子下达命令,却不知章楶早已在必经之路埋下第二重伏兵——三千持钩镰枪的步兵专砍马腿,配合两翼的弓箭手,将试图突围的辽军再次逼回松林。
当辽军拼死冲出重围时,等待他们的还有明军的连环马阵,铁索相连的战马如移动的城墙,将辽军最后的抵抗碾碎。
这场持续将近一个月的救援战,辽军在千里战线上不断遭遇明军围点打援,最终折损十二万兵力。
这场战役,不仅展现了双方在战略战术上的精妙博弈,更将大兵团转战千里、围点打援的复杂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随后辽国在耶律洪基的叹息中北狩,退入草原,前方军队继续抵抗。
辽国的退出,直接让宋朝陷入绝境。
凄厉的北风裹挟着败军的哀嚎,掠过汴京城头。
当耶律洪基背盟、二十万宋军精锐在黄河岸边覆灭的消息传来时,这座曾经车水马龙、富甲天下的繁华帝都,瞬间被末日般的恐慌所笼罩。
街道上,商铺纷纷紧闭门户,百姓们扶老携幼,推着装满家当的木车,在混乱中四处奔逃。
哭喊声、叫骂声、重物倒地的轰隆声,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哀歌。
而百姓们不知道的事,他们仰仗的大宋官家赵煦面色惨白,双手不住颤抖。
他身上的龙袍沾满了血污与尘土,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传旨!速速备马,南迁!”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黄河畔一战,将他的雄心壮志全都打没了,甚至也打没了他最后的勇气。
在亲卫的簇拥下,他跌跌撞撞地逃亡,与那些同样仓皇逃窜的士兵、百姓混在一起。
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带着残兵败将,向着南方狼狈奔逃,妄图仿效前朝,偏安一隅,延续宋室的统治。
然而,苏允并未给宋廷任何喘息之机。
在平定河北战场,彻底击溃辽国援军后,他迅速整合兵力,以雷霆万钧之势兵分两路,剑指宋朝腹地。
东路大军由王舜臣统帅,他麾下是新组建的骑兵精锐,战马膘肥体壮,骑士们盔甲锃亮,手持长枪、弯刀,眼神中透着锐利的杀气。
这支骑兵部队沿着黄河南下,如同一条钢铁洪流,所到之处,宋军望风披靡。
王舜臣深知“攻心为上”的道理,每到一处城池,便派人向城中守军与百姓宣扬明军的政策:只要归降,既往不咎,还能分得田地,安居乐业。
在这种攻势下,许多宋军将领纷纷开城投降,带着麾下士兵加入明军。
东路大军一路收降纳叛,势力愈发壮大,势如破竹地向着宋帝逃亡的方向追去。
中路则是苏允亲自率领的主力部队,浩浩荡荡,遮天蔽日。
军中粮草堆积如山,箭矢、兵器等物资充足,这都得益于蜀中源源不断的支持。
分得田地的蜀民对明军感恩戴德,踊跃参军,为军队注入了大量新鲜血液;
而饱受宋廷盘剥的汴京流民,在听闻明军到来后,也纷纷前来投奔,渴望在新的政权下过上好日子。
这些力量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无可阻挡的洪流。
汴京,这座宋朝的都城,城墙高大坚固,向来被视为难以攻克的天险。
然而,在明军强大的攻城器械面前,却显得不堪一击。
苏允带来了改良后的投石机,其射程更远,威力更大,能将巨大的石块、装满火药的陶罐投射到城墙上;
还有云梯、冲车等器械,经过工匠们的精心改造,更加坚固耐用,便于士兵攀爬、冲击城门。
攻城战打响的那一刻,整个汴京被战火笼罩。投石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巨大的石块、陶罐如雨点般砸向城头。
城墙在剧烈的震动中颤抖,砖石纷纷脱落,守城的宋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得头破血流。
云梯一架架搭上城墙,明军士兵们如猛虎般攀爬而上,与守城宋军展开激烈的白刃战。
冲车则一次次撞击城门,“轰隆!轰隆!”的撞击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城内,留守的宋朝官员们乱作一团。
有的主张拼死抵抗,有的则建议开城投降,以保全百姓性命。曾布等谋臣早已暗中与明军取得联系,他们深知宋朝气数已尽,为了自己的前途,也为了汴京百姓,决定弃暗投明。
在他们的运作下,部分城门的守军悄悄打开城门,迎接明军入城。
苏允骑着高头大马,在亲卫的簇拥下,缓缓踏入汴京。
他目光坚定,扫视着这座繁华的都城,心中满是感慨。
曾布等人跪在路旁,恭迎明军入城。
苏允下马,将曾布扶起,说道:“曾卿是大才,日后还需多多相助,共建太平盛世。”
曾布感激涕零,发誓效忠。
入城后,苏允立刻着手稳定局势。他下令军队严守纪律,不得骚扰百姓,违令者斩。
同时,他派遣官吏接管城中的政务、税收等事务,安抚百姓,恢复生产。
对于那些宋朝的皇室宗亲、官员,他采取了不同的处理方式:罪大恶极、坚决抵抗的,予以严惩;
愿意归降、有才能的,量才录用。
赵煦在南逃的路上,听闻汴京失陷的消息,犹如五雷轰顶。
他瘫坐在马车上,双眼无神,喃喃自语:“完了,一切都完了”
曾经的中兴之梦,如今彻底破碎。
他的残兵败将,也在明军东路大军的追击下,四处逃散,毫无抵抗之力。
朔风裹挟着长江的湿气,将扬州城浸成一幅褪色的水墨。
赵煦蜷缩在临时行宫的雕花床榻上,锦被下的身躯瘦得如同枯枝,指节泛着青白,死死攥着半卷残破的《亲征诏》。
窗外,亲信太监佝偻着背,将最后半块冷硬的麦饼掰碎,泡进浑浊的茶汤里,“陛下,好歹用些”
话音未落,便被剧烈的咳嗽声打断。
七日前,这支残军跌跌撞撞闯入扬州城时,城门守军甚至以为是流寇——皇帝的龙辇只剩车架,仪仗旌旗早被黄河水卷走,随行的三百亲卫如今只剩二十余人,个个盔甲歪斜,腰间挂着的佩刀缺口累累。
赵煦记得进城那日,百姓们缩在屋檐下,用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着这支队伍,再无当年汴京百姓夹道高呼“万岁”的盛景。
“报——”一名侍卫踉跄着撞开殿门,额头还渗着血,“汴京.汴京已破!苏允开仓放粮,将内库金银分给百姓,还当众焚毁了历年来的税册!”
寝宫内死寂一片,唯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
赵煦猛地坐起,扯动了肋下未愈的箭伤,鲜血瞬间洇透了里衣。他想起三个月前在黄河岸边,耶律洪基的辽军大营燃起冲天大火,那时他也是这般惊恐,只是如今连个可以责怪的人都没有了。
恍惚间,父亲赵顼的面容在烛火中浮现。
熙宁年间的汴京,父亲深夜伏案批改奏折,案头总摆着一碗早已凉透的羹汤。
“煦儿,变法为的是强国.”父亲鬓角的白发在烛火下微微发亮,“祖宗基业,不可毁于安逸。”
可自己呢?他握紧拳头,指节撞在床头的雕花蟠龙上,疼得发麻。
西夏之战,他轻信臣工所言,让苏允归京,却让二十万将士埋骨荒漠;与辽国结盟,又中了耶律洪基的驱虎吞狼之计,亲手将大宋推向绝境。
“陛下,苏允宣布废除‘折变’‘和籴’.”
侍卫的声音再次传来,赵煦却听不真切了。
那些苛捐杂税,不正是他在蔡京、曾布等人怂恿下推行的吗?
为了筹措军费,他们巧立名目,将百姓逼得卖儿鬻女。
如今苏允在汴京开仓放粮,百姓们高呼“苏王圣明”,而自己却成了人人唾弃的昏君。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年他亲政,站在宣德楼上,望着汴京的繁华街巷,心中满是宏图壮志。
可渐渐地,蔡京等人捧着祥瑞、进献珍宝,将他捧上云端。“陛下天纵英才”“此乃中兴之象”,这些谄媚之词听得多了,他竟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直到黄河岸边,他看着《亲征诏》上“中兴”“收复”的字眼,才惊觉自己不过是活在一场美梦里。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了。
赵煦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
他挣扎着起身,踉跄着走到窗前,望着扬州城漆黑的夜空。
远处长江水奔腾不息,恍惚间竟与黄河的浪涛重叠。
他想起小时候苏允教他道:“陛下当亲君子,远小人,不可轻信巧言令色之徒。”
可后来的自己,被蔡京等人围得水泄不通,哪里听得进半句忠言?
“咳咳.”剧烈的咳嗽震得他几乎站不稳,喉间泛起腥甜。
亲信们慌忙围上来,却见他摆了摆手,颤抖着摸出袖中泛黄的《青苗法》残卷——那是父亲变法时留下的。
烛光摇曳中,墨迹渐渐模糊,他仿佛又看见父亲站在延和殿上,与司马光激烈争辩。
那时的大宋,尚有锐意进取的朝气,而如今……
黎明时分,扬州城的晨雾还未散去。
赵煦躺在龙榻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帐顶的蟠龙纹饰。
他想起儿时在御花园玩耍,追着一只蝴蝶跑遍整个园子;
想起第一次披甲,在演武场上弯弓射箭,意气风发;想起黄河岸边,那面“明”字大旗刺破天际时,心中的绝望与悔恨。
“父亲.孩儿不孝”
一声微弱的呢喃后,赵煦的手无力地垂落,打翻了案头的茶盏。茶水在青砖上蜿蜒,洇湿了《亲征诏》上“联辽灭明”的字迹,也彻底湮灭了大宋最后一丝中兴的希望。(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