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阳晒在身上,暖融融的。
不知春的院子里,安小月戴着墨镜坐在太阳下。
她怀里抱着幸运,享受着悠闲的午后时光。
幸运趴在她的胸口上,睡得正香。
太阳一晒,小脸儿红扑扑的。
身后传来脚步声,安小月不用看,都知道是傅盛炀。
“宝贝老婆,你看看这个。”
傅盛炀将手里折痕明显的信递到安小月面前。
这是今早卫姨送过来的东西,卫姨说是褚锦怀去瑞士之前交代她的。
卫姨收拾好一切,回乡下家里去了。
褚锦怀给她留下一笔养老钱,但她转手捐赠给了慈善机构。
卫姨说,对于不会钱生钱的她来说,钱握在手里徒增烦恼。
她有儿有女,有田地,又有一双干农活的勤手。
那么大一笔钱,也没地方花,干脆捐给需要的人。
安小月给她准备路上吃的食物。
又拿了爷爷秘制的药酒、驱蚊虫的药膏给卫姨带回去。
安小月接过信。
白纸上的字迹杂乱、大小不一,还有涂改的痕迹。
看得出来,褚叔叔花费了很多时间,才写出这么一封信件来。
安小月摘下墨镜,逐字阅读。
通篇下来,全是褚锦怀对他们夫妇的感谢。
信件的最后,还拜托他们多和褚霄走动。
褚霄没有家人了,希望他们这些朋友可以常伴褚霄左右。
安小月看完,深深叹一口气,看着蓝天白云,颇有几分惋惜。
“父亲的爱,好像一直都这么深重。”
傅盛炀将信件收好,“褚霄不善言辞,褚叔叔也一样,他从来都是做的比说的更多。”
只要一想到褚叔叔,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褚叔叔已经下葬一周多了,我这心里,还是觉得不得劲。”
“你是医生,你要多想一想,褚叔叔选择安乐死,总比一直拖着,最后连打止痛针都不能缓解疼痛的好。”
“他是癌症晚期,还全身转移了,那样的痛苦,能选择安乐死,也是一种解脱。”
“看着褚叔叔煎熬,我们又无能为力,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难受。”
傅盛炀知道她善良,他多和宝贝老婆说说话,她的心情也会慢慢好起来的。
安小月没有接话,她知道傅盛炀说的对。
傅盛炀提议,“我们晚上回冷爷爷家吧,不能每次都是等他们有空过来找我们吃饭,我们今天有空,我们就过去一起吃晚饭。”
安小月会心一笑,高兴答应,“好。”
家人健在的时候,就该多陪伴在家人身边。
人生的饭,吃一顿,少一餐,当然是要多和家人在一起吃饭。
“正好爷爷也很久没有出门了,我们带着他一起去吧。”
提前调整饮食之后,即使现在天气转冷,傅金云的身体也没有受到影响。
偶尔出门转一转,换个环境,对他的身体更好。
傅盛炀看看腕表上的时间,“爷爷现在估计在午休,我一会儿过去和他说一声。”
夫妻俩商议好晚饭在哪里吃,就一起坐在院子里,享受阳光。
褚锦怀突然病逝,让安小月和傅盛炀意识到家人健康、日日相处的珍贵。
他们也更加珍惜现有的日子。
而褚家,因为褚锦怀的离世,引来了另一场风波。
褚家大门前。
褚慈看着已经被换了的大门,怒火中烧。
她对着院子里破口大骂。
“褚锦怀,你换门也没有用。我是你的女儿,这房子迟早是我的。”
“你死了,我继承之后,第一次时间就把它卖了!”
“我不好过,你也别想过得清静,我以后每天都带个开锁师傅来。”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换门换得快,还是我开锁的师傅找得好。”
路过的邻居,纷纷露出鄙夷目光。
能住在这里,都是有点家底子、要脸面的人。
像她这么大吼大叫、直呼父亲姓名的,实在是第一次见,过分稀奇。
且褚家的健达医疗器械公司,因为成功转型,已然成为商圈的美谈。
这褚家小姐,嫁出去之后,越发没有涵养、礼教。
她的夫家破产,她竟变得如此的恶毒,在自家门口诅咒起亲爹来了。
还好褚老板选择将健达传给他的儿子,而不是眼前的人。
不然啊,褚家也会变得和沈家一样的不幸。
褚慈的骂声也惹来了其他业主的不满,直接在业主群里呼叫物业经理。
收到消息的物业经理,开上巡逻车,第一时间赶过来。
“褚小姐,您别在这里大声嚷嚷了。”
说她嚷嚷?
嫌她吵!
褚慈怒目,凶道:
“你什么东西啊,敢说我嚷嚷。我在自己家门口,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褚慈骂完物业经理,又指桑骂槐起看热闹的人。
“哪个狗东西说我嚷嚷的,你们自己的嘴巴不碎吗?在这里叽里呱啦的,和菜市场卖菜的大妈有什么区别。”
看热闹的人闻言,一脸菜色。
有拉着身边同伴离开的人。
也有那不受褚慈鸟气的人。
当即暗讽她,“呦,看来这沈家没有翻身的机会了啊,吃的菜都要跑到菜市场去买了。”
“肯定是去菜市场买菜啊,不然怎么会惦记娘家的财产啊。”
“哈哈哈......”
两人一唱一和,惹来看热闹人的一阵笑声。
褚慈一时绷不住,脸青白交加。
物业经理见她被讽刺得不说话了,这才告诉她。
“褚小姐,不是褚先生不开门,这房子啊,褚先生已经捐赠给国家,它现在不属于褚家。褚先生也不在这里,家里已经没有人。”
捐了!
褚慈如遭五雷轰顶,怎么会这样。
她也是褚家的一员,爸爸怎么可以不和她商量一下!
“那我爸爸呢?”
物业经理两手一摊,刚想说他也不知道,看热闹的人再次找到机会。
嘲笑道:“你是不是褚家的女儿啊?连自己的爸爸去哪里了都不知道?”
“钻钱眼子里去了呗,刚才还要亲爹不好过,这么恶毒的女儿,怎么会关心爸爸在哪里?”
“我要是有这种女儿啊,我也离得远远的,晦气得很。”
褚慈自知在这里讨不到好处,只得灰溜溜地上车,油门踩到底,逃离是非之地。
跑得了褚锦怀,跑不了健达。
她现在就去健达找褚霄。
房子捐赠,健达给褚霄。
她呢?
她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
她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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