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山泽是木碑市民调局的资深组长,这些年来虽然实力增长慢,但凭借着资历,在木碑市民调局中也不算是个透明人物。
新人老人,认识他的都不少。
也正因此,柏鸿涛在得知余山泽攻击白永年鸡场的事情后,心中是相当震惊的。
如果余山泽袭击的是其他人的鸡场,柏鸿涛也不会这么小题大做,可对方袭击的是白永年的鸡场,是地府阴差!
民调局的人袭击地府阴差的鸡场,这是想干什么?
所以在得到消息后,柏鸿涛第一时间将有关于余山泽被视频拍摄到的那些录像给收了回来,防止事情发生一些无法控制的变化。
可到现在柏鸿涛也不明白,余山泽袭击白永年鸡场的目的是什么?
“呵,我说和白永年有怨,你信吗?”
余山泽看着柏鸿涛,淡淡说道。
“哪里来的怨,你和他之间的交集有几次,哪里来的怨!”
“余山泽,你最好不要再糊弄我了,早点说,我还能替你周旋一下,将事情影响降到最低,若是你冥顽不灵,后续白永年要人,我就只能将你交出去了。”
柏鸿涛皱眉看着余山泽,冷声说道。
“呵,交吧,一个鸡场而已,难不成他还能把我杀了?”
余山泽无所谓的说道。
这个态度,让柏鸿涛心中窝火。
这是一个鸡场的事情吗?
柏鸿涛不想再说什么,起身就朝外面走去。
“将他给我押入阳石室里,不许任何人探视!”
柏鸿涛对金超说道。
很快,柏鸿涛就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办完事情的金超也跟了过来。
“局长,我怎么感觉余山泽做这件事,有些蹊跷。”
“能不蹊跷吗?那家伙在局里是什么样子,你难道不清楚?就算和人起冲突,也从来没有过事后报复的,结果现在他却告诉我说和白永年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有怨?有个屁的怨!”
金超看着拍桌子的柏鸿涛,试探问道:“那局长你认为,他是因为什么才这样的?”
柏鸿涛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
“具体因为什么,我心里也有一些猜测……”
“再等等吧,如果白永年那边没有继续追究,就将余山泽送去总局,让总局做一个鉴定,到时候是什么成分,一目了然。”
柏鸿涛还是没有说出自己心里所想的,因为那让他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办公室座机响了起来。
是总局的。
接起电话,柏鸿涛听到了那边消息后,当即起身就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怎么了,局长。”
“总局让开一个远程会议,你一起跟着参加一下。”
很快,两人来到了对应的会议室中,打开了投影设备。
五分钟之后,投影中出现了楚休严肃的面容。
“各位局长已经到了,现在有件事需要通知一下。”
看着楚休那严肃的面容,柏鸿涛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当即坐直了身体。
“祥柱市、粉樱市、灵园市、守财市、吉品市等多个分局中,均出现了民调局专员袭击地府阴差的情况。”
“其中,守财市、吉品市分局的专员邬和安、金南莲二人,袭击地府阴差南羽柯、汪星晖至死,祥柱市、粉樱市、灵园市的专员桑司南等人,绑架、杀害地府阴差家属。”
“以上所有人员,全部在逮捕过程中或是被杀,或是自杀。”
“现通知所有民调局分局,加强对地府阴差家属的保护,凡是遇到与地府阴差有关的袭击事件,务必认真对待,有条件的情况下,抓活的!”
此话一出,原本被总局这个消息前半段震惊的柏鸿涛当即冲出了会议室,朝着地下三层冲去!
等他打开关押余山泽那间阳石房之后,看到的就是正在从墙壁上抠出阳石往自己嘴里塞的余山泽。
“住手!”
柏鸿涛大喝一声,手上白骨指节射出,洞穿余山泽双手。
两颗阳石跌落在地,但余山泽却已经开始抽搐。
柏鸿涛瞥了一眼墙上。
那镶嵌着阳石的墙壁上,已经缺了十多颗阳石。
柏鸿涛冲过去将余山泽拽起,朝着医务室方向跑去,并对跟来的金超吩咐道:“去,将局里的阴修都叫过来,给余山泽渡阴力!”
金超瞥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余山泽,迅速跑了开来。
半个小时后。
柏鸿涛看着医务室里恢复平静的余山泽,这才拿起手机,给总局打去了电话。
完事之后,柏鸿涛对金超说道:“由你看着余山泽,在总局来人之前,不许出现意外!”
“是!”
金超应道。
刚才会议上说的事情,已经让他意识到了余山泽现在对民调局的重要性。
“局长,你说余山泽这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柏鸿涛沉默良久后道:“等总局来人就知道了,不要再猜了。”
说完,柏鸿涛离开了地下室。
木碑市的阴差数量不少,这些阴差的家属,必须得保护起来,不能再发生意外!
可随后,柏鸿涛却想到一件事。
如果他派出去保护地府阴差家属的专员中,也有余山泽这样的人,那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该怎么办?
柏鸿涛眉头紧锁。
……
白永年已经回到了周庄古镇驻地,鸡场的事情已经交给了民调局,他就没有再过问。
可就在他拿着茶叶准备和季末一起去拜访徐智衡的时候,又有事情发生了。
叶畅,找了过来。
“叶哥,怎么了?”
对于叶畅,白永年还是给予了一定的尊重,哪怕现在白家的阴差多了,他也没有因此对叶畅有所怠慢。
“南羽柯,死了。”
“什么?”
白永年没有反应过来。
“谁死了?”
“南羽柯!”
白永年大吃一惊。
“怎么回事?不是有鸦羽蓑衣和贴纸吗?他怎么会死?难不成他去阴冥区域遇到了血灾?”
除了这个,白永年想不到还有什么会让南羽柯身死。
叶畅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
“不是血灾,是人,南羽柯和我一起回了一趟阳世,约好了一起归来,结果我再联系他的时候,就已经联系不到了。”
“然后我打电话给了南羽柯的家人,接电话的是警察,他说……南羽柯家被灭门了。”
听到‘灭门’两个字,季末和白永年的脸色一变。
这只有在电视电影中才能看到词,却真真切切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谁干的!”
“不知道,警局那边没说。”
白永年看着叶畅,问道:“叶哥你来找我的意思是准备让我联系人,去解决这件事?”
叶畅摇了摇头。
“我觉得不对劲,南羽柯死后,我这才察觉到我的家里似乎也进人了。”
“原本我以为是因为家里没人,有小偷进去了,可现在……”
“我觉得,有人在针对我和南羽柯,甚至可能……是在针对阴差!”
“我来找你,是想知道你们身边是否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如果是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认真对待这件事了。”
叶畅的话说完,白永年脸色就是一变。
他想到了自己鸡场的意外。
“等等,你等我回去一趟,问问其他人的家里有没有出事。”
白永年将手中茶叶扔给季末,再次离开了驻地。
半个小时后,白永年满脸阴沉的回来了。
“怎么样?”
此时聚集在院子里的阴差,已经有十多个了。
白永年看了众人一眼,点出了其中几个人的名字。
“你们家也被袭击了,不过还好民调局那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派人守在了附近,没有造成伤亡。”
“什么?我家被袭击了?”
有人脸色大变,当即就拿出贴纸直接传了回去。
白永年没有阻拦,看着周围的阴差走了大半后,他对着叶畅、季末等人说道:“我询问了民调局,但民调局并未给这件事一个定论,他们说会尽快查到结果,但我总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太对。”
“哪里不对?”
季末问道。
“民调局怎么知道有人要袭击我们阴差家属的?”
“难道不是他们一直在暗中保护吗?”
季末疑惑道。
“民调局才多少人,阴差的亲人又有多少?你指望着民调局什么事都不做,就只保护我们的家人?”
白永年的话让季末无言以对。
“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疑惑,出现在众人心中。
白永年从衣服里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鸡场拍到的那个照片看了看。
如果能找到这个人,应该就能解答他的疑问。
可白永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在哪里见过。
“你看着他的照片干什么?”
季末忽然的一句话,让白永年回过了神。
“没什么,就是……”
忽然,白永年猛地转头看向了季末。
“你记得他?”
季末看着照片,疑惑道:“这不是民调局的人吗?之前见过几次,叫什么我忘记了。”
“你说什么?”
白永年瞪大了眼睛。
“这是民调局的人?”
“是啊,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确定?”
白永年将手机送到季末眼前。
“我确定!”
放下手机,白永年眼中只剩下了震惊。
如果这是民调局的人,那为什么金超这个了解事情原委的人,却不告诉他?
金超,或者民调局在隐瞒什么?
白永年忽然为自己心中的一些猜测感到浑身发冷。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现在还留在阳世中的阴差家属,全部都有危险!
事关重大,他得再确定一下。
当即,白永年冲到了‘地府网吧’,进入了蜃境中。
在蜃境中,白永年找到了正在树下下棋的沈志宏,告知了自己的来意。
惊闻这件事的沈志宏离开了蜃境,开始在三山驻地中询问。
等一些阴差回去确认之后,沈志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这个消息太过惊悚,一时间他也无法做出决定,只能回到蜃境与白永年沟通。
一番讨论之后,两人达成了一致。
首先,将这件事给地府行走大人汇报,看看这件事是否能让地府高层出面解决。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们只有白永年手里的这一个照片能表明袭击阴差及家属的人与民调局有关,如果民调局不承认,就算地府高层出面了,会有用吗?
可现在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白永年和沈志宏决定,还是去试一试。
其次,还得做第二手准备,就算是能沟通,也存在时效性的问题。
所以还得让手中还有阴德的阴差们,为自己亲人兑换贴纸,将人转移到驻地中来。
没有阴德的,可以借,先将直系亲属转移。
最后,白家、季家等愿意出车票、飞机票,将留在阳世的其他阴差亲属汇聚在几个地方,让拥有鸦羽蓑衣的阴差们去守护。
商议结束后,两人直接离开了蜃境。
很快,三山驻地和周庄古镇驻地中的阴差就都忙碌了起来。
而白永年、季末、叶畅,沈志宏、孔毅等人,也都聚集在了各自驻地的兑换窗口的位置,将事情,告知了九日。
然后,他们就得到了一个相同的回答。
“此事地府已知,在事件结束之前,所有阴差兑换贴纸所需的阴德全免、房屋租赁阴德全免。”
得到这个回复之后,白永年等人心中全部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再出现其他问题。
当即,所有阴差都行动了起来。
不过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三山驻地的所有房屋就都已经住满了人,甚至有些人还得在院子里放上便携式的床、帐篷。
而周庄古镇中的情况就好了太多,哪怕白家、季家以及其他身价不菲的阴差将自己七大姑八大姨都接入了驻地之中,驻地的房屋还空了大半。
人多了,自然也就乱了。
哪怕有着白永年等人的约束,还是不免有人好奇心旺盛。
直到有人跑出了驻地庇佑范围之外,被鬼祟弄死吊在了驻地之外的树杈上之后,恐惧才压制了好奇。
而这一切,陈鑫都没有去关注。
此时的他,已经化作鸦先知,站在了民调局总局的会议桌上。
白永年他们不知道是否是民调局做的,陈鑫只需要回顾死亡的那几个阴差身上的镇物就能看到凶手的脸。
之后陈鑫再以本体去民调局中查询一下对应地区的民调局成员,就能知晓一切。
虽然疑惑民调局做这件事的动机,但事情已经发生,作为地府之主,他不能没有动作。
所以,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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