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靠在他的肩头,柔嫩的脸蛋散着黑色发丝,看着干干净净的,小脸带着痛苦,一副柔弱的样子。
周澜安神情温柔。
一会儿女孩子皱着眉头,然后就投进周澜安的怀里。
周澜安搂着人,很温柔地轻拍,他们像是情侣一样。
南溪安静地看着,竟然无法去指责他,指责他跟旁人在一起,因为她不是正经的女朋友,她是他从江总手里夺下来的,江总一面,周澜安雷霆震怒,收回了全部的宠爱。
南溪吞下苦涩,正想要离开——
周澜安抬眼,正好与她视线相撞,四目相对。
那一刻十分微妙。
南溪嘴唇颤抖着,纤细的喉部更是轻颤,最后低头与他们擦肩而过,她经过的时候,感觉到他身上的体温,只是温暖的不是她,而是别的女孩子。
她也会猜想,女孩子生了什么病,周澜安才会这样紧张。
不过,不会是大病。
只是因为疼爱,关心则乱。
就这样,她连问也不问,就这么走了。
……
蓦地,她的手掌被捉住。
是周澜安。
周澜安看着南溪一脸苍白,本想发作,但是她的手很凉,再覆到她的额头,竟然全部都是滚烫的,这会儿的南溪冰火两重天,很痛苦。
男人皱眉:“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
南溪很缥缈地笑笑,一个字都挤不出来,然后她笔直栽倒了。
等她再次醒来,人在VIP病房。
一室清亮。
一整面落地窗外,是一年四季都绿的绿植,映衬得男人面容更是英挺,他望着外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澜安在想:差一点,南溪就没有了。
医生说她病了几天,急性肺炎,不知道怎么熬下来的,再迟半天她可能就抢救不回来了,医生还说了个惊人的事情。
南溪只有一只肾。
摘掉一只。
或许是生病了。
此刻,周澜安的心情极为复杂,一掉头就看见南溪醒了。
四目相对,又是不同滋味。
南溪一开口,声音嘶哑:“几点了?”
周澜安直勾勾地看她,语气携带几分压抑:“下午四点了,你得了很严重的肺炎。如果再拖半天,大概就没命了。慕南溪,你就这样不爱惜自己吗?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吗?阿姨放假你就不能打电话吗?我如果没有接听的话,你不能打120吗?”
南溪看着他,眼里蓄了泪水,但是没有掉下来。
她就那么地看着他,轻声说了一句:“那就死掉好了。”
是,那就死掉好了。
活着,其实没有意义。
周澜安盯着她,眼里淬着冰冷,恰好这时有护士过来换点滴,他直接吩咐护士:“好好照顾她。”
而后,他直接离开了。
病房里,因为少一个人似乎冰寒许多。
南溪安静地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否则她会哭的……但护士给她换药水的时候,她还是哭了,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滚滚落下。
眼睛红红的,眼睑的皮肤娇嫩,很疼很痛。
可是,泪水停不下来。
护士看着她,抽了两张纸巾为她擦掉眼泪,声音低低的:“还在病着,不能哭的,要住一周医院。”
南溪仍是麻木。
真的,其实于她来说,生命无意义了。
后来的几天,周澜安没有出现,也没有一个电话,更没有解释他跟那个女孩子的关系,他就这样消失一样。
南溪也没有联系。
她每天躺在病床上,看着外面渐渐蓝起来的天空,看着日出日落,手臂上针眼也渐渐扎满,还是没有等到那个人回来,或许是不会再回来了。
……
周澜安回了京市。
那个新晋小花,是家里世交的孩子。
失恋想不开吞药不是一次两次了,周澜安得把她送回京市她父母手里,原本南溪这里离不开,他是想让徐朗送的,但是她实在让他失望,于是自己回了京市。
他在京市特了四天,再次回到H市。
回来的那夜,其实是该去医院看看的,但他听徐朗说总是落泪,一直都在哭,周澜安觉得哄得没劲儿,再说出要死的话来,很没有意思。
九点,春风渡。
天气不那么冷了,周澜安从车上下来,手臂横着薄大衣,穿过大堂玄关时灯光照在他身上,那么一瞬间,他是有些冷清,因为习惯了跟南溪一起进出。
周澜安步子稍稍一顿。
但他还是走向了电梯里,一会儿电梯直达顶层,他刷卡进去。
公寓里安安静静的。
几天没有人在家里,落了一层灰尘,周澜安坐了会儿觉得不适应,想着酒店对付一晚,明天让人打扫后再居住,就准备离开。
但是当他从玄关柜拿钥匙时,一张单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一张火化单。
还有墓地的发票。
死者是名女性,按年纪该是慕南溪的长辈,她的母亲早过世了,那就是阿姨辈分,而且时间就在她病的前两天。
周澜安静静看着,蓦地拽紧单子,朝着外面走去。
一会儿,他下车坐进车子,黑色宾利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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