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周澜安手掌握紧了。
恰好,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音。
是南溪的脚步声。
周澜安并未掩饰,他直接将那个包扔在地上,那几个药瓶滚落一地,滴溜溜地滚出老远去,门口的南溪呆了呆后,飞快地一一去捡。
当她捡到最后一个药瓶时。
一只手掌先她一步握住。
——是周澜安。
时间仿佛定住,气氛更是僵硬,男人握住药瓶慢慢地收回手,一双漆黑的眸子不带一点情绪地看她,声音缓慢而清晰:“慕南溪,你能解释一下吗?”
南溪的嘴唇颤抖。
她无法解释,无法告诉他,她得了急性肾衰竭。
她不说,周澜安没有逼她,只是将药瓶好好地放回包里,接着捧着她冰冷的脸蛋,狠狠地吻了下去,狠得很凶猛,像是要将她弄死一样。
南溪掉下眼泪来,没有挣扎,只是绝望地叫了一声;“澜安。”
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唤他。
是那样的猝不及防。
周澜安直接掉下泪来,他的脸慢慢地挪到南溪的颈侧,很轻又很紧地搂着她,一直一直地抱着,像是抱思慕那样,南溪想说话却被周澜安阻止了:“别说话,我现在很生气。”
但南溪还是抖着声音说:“我是害怕……”
周澜安:“是怕我成为寡夫吗?慕南溪,你又怎么知道若你不在了,我还会娶新的太太?难道说我周澜安就不能有忠贞的爱情,就不能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吗?还是你觉得,你在我的心里面,无足轻重?”
南溪无法回答。
这时,卧室外头传来思慕的声音:“爸爸,妈妈。”
小家伙发现,爸爸妈妈搂在一起——
他们是和好了吗?
周澜安侧头望着儿子,心里生出一抹悲凉来,爱常常觉得太亏欠,他叫思慕过来,小思慕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乖乖走过去。
周澜安一手抱过他。
他拨了父母的电话,等到接通后,他很平静地说:“爸妈,一会儿你们到这儿来接一下思慕,这阵子思慕要你们照顾了……我得照顾南溪。是,她生病了。”
周京淮与叶妩什么人?
一下子就明白了。
南溪是得了很严重的病,所以隐约听说跟澜安分开了,还是今天听徐朗偷偷提起来的,不说他们真的不知道,现在澜安三两句就明白七七八八了。
挂上电话,他低头亲亲思慕:“这两天先住爷爷奶奶家,过几天我跟妈妈再去接你。”
思慕乖乖点头。
一会儿他又想到什么,小声地问:“那爸爸妈妈还分开吗?”
周澜安额头贴贴儿子,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不分开了,永远不分开了。”
思慕高高兴兴。
小孩子不懂离别,不懂生老病死,以为妈妈只是感冒发烧。
周澜安安排完毕,抱起思慕放到床上,转身又把南溪抱起来,她有一丝惊慌:“周澜安?”
周澜安低着头,灯光被挡住大半,神色半明半灭。
可是仍能看清,他眼角的泪痕。
半干半湿。
南溪忽然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她又忽然明白了周澜安,明白了她从来不是一厢情愿的,或许她想要的,早就得到了。
半晌后,她身子一轻,被放在柔软的被褥里。
与思慕在一起。
周澜安一手扶着床头,一手撑在床侧,低着头看她,看了很久才轻声说:“我去做饭。吃饭前,乖乖躺着。”
南溪别无选择。
等到周澜安离开,小思慕一下子钻进她的怀里,悄悄说:“爸爸好像生气了。”
南溪搂着思慕许久。
后来,她还是下床,悄悄走到了客厅里。
男人站在厨房里,背着身子,久久未动。
一会儿,他抬手轻轻擦了下眼尾,那里周澜安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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