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祸起萧墙

    朝堂对决落幕,融合之道彻底站稳脚跟,全国医学讲堂愈发红火,李明的名字也成了大唐百姓心中“神医”的代名词。他每日坐镇长安主讲堂,既要亲授医术、诊治患者,还要统筹各地讲堂的运营,忙得脚不沾地,却始终乐在其中——看着越来越多学徒独当一面,越来越多百姓摆脱病痛,所有辛劳都化作了欣慰。

    礼部侍郎兑现承诺,不仅调拨更多资源完善讲堂设施,还牵头将融合之道纳入太医院的考核体系,鼓励御医主动学习新法。原本抵触的医者,见朝廷态度鲜明,又亲眼见证融合之道的奇效,也渐渐放下成见,纷纷加入学习的行列,大唐医界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革新浪潮。

    李明本以为,经此一役,旧派势力再也无力阻挠,推广之路能顺遂前行,可他低估了人心的阴狠。

    这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长安主讲堂的大门还未敞开,门外便聚集了数十名百姓,个个面色悲愤,举着写有“李明害命”“妖术误人”的牌子,高声哭喊着要李明出来给个说法。

    学徒见状,连忙通报李明。李明匆匆赶来,只见人群前方,几位妇人抱着孩童的灵位,哭得撕心裂肺,身旁还躺着几位面色惨白、气息奄奄的患者,显然是刚经历过剧痛。

    “李明!你出来!”一位中年男子率先冲上前,指着李明怒斥,“我儿前日来你这治病,你用那妖术施针后,当晚便浑身抽搐,天亮就没气了!你赔我儿子的命!”

    “还有我夫君!”一位妇人哭倒在地,“他只是风寒咳嗽,你说用融合之道能快速痊愈,结果诊治后咳得更厉害,还呕血不止,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你这个庸医,披着神医的外衣害人!”

    百姓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纷纷围拢过来,指责声、谩骂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捡起地上的石子,朝着讲堂的门窗砸去。李明眉头紧锁,快步走到那几位气息奄奄的患者面前,伸手想要检查他们的脉象,却被那中年男子一把推开:“别碰他们!你这妖术一碰,怕是连最后一口气都留不住!”

    李明沉声道:“诸位乡亲,冷静下来!若真是我的医术出了问题,我定会负责到底,但请让我先为患者诊治,查明病因,若真是我的过错,我绝不推诿!”

    “查明病因?你不过是想狡辩!”中年男子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药方,“这是你前日给我儿开的药方,我请太医院的御医看过,里面有几味药相克,根本就是害人的毒药!你还敢说你不是故意害人?”

    这话一出,百姓的怒火更盛,人群渐渐失控。李明接过药方一看,瞳孔骤然紧缩——这张药方的字迹虽模仿得与他极为相似,但用药配伍混乱,甚至真的夹杂了两味相克的药材,根本不是他开的方子!

    “这不是我的药方!”李明立刻道,“我的药方都有专属印记,且用药绝不会如此草率,这是有人伪造我的字迹,故意陷害我!”

    “伪造?你分明是想推卸责任!”中年男子不依不饶,“若不是你的问题,为何这么多人在你这诊治后出事?你以为我们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挤出几位官员,为首的正是刚闭门思过结束、官复原职不久的张怀安。他面色严肃,走到百姓面前,沉声道:“诸位乡亲,本官得知此事,特地前来调查。李明身为太医院副院正,若真滥用医术害人,朝廷绝不会姑息!”

    说完,他看向李明,眼神冰冷:“李明,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这些百姓的亲人在你讲堂诊治后出事,药方又出自你手,你今日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也给朝廷一个交代!”

    李明瞬间明白过来——这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张怀安精心策划的阴谋!先是伪造药方、故意让患者服用相克药材,再煽动百姓闹事,最后亲自出面“主持公道”,就是要借百姓的怒火,彻底扳倒他,毁掉融合之道!

    “张院正,”李明目光锐利地看向张怀安,“这些患者何时在我讲堂诊治?可有登记记录?我的药方皆有登记,且每一张都有我的专属印记,伪造的药方终究是伪造的,一查便知!”

    张怀安冷哼一声:“登记记录?你若想销毁,还不是易如反掌?如今百姓亲眼所见,患者性命垂危,孩童已然殒命,你就算巧舌如簧,也难逃其责!”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唐高宗的贴身太监带着侍卫匆匆赶来,高声道:“陛下驾到——”

    百姓们见状,纷纷跪倒在地,高声哭喊着“请陛下为我们做主”。李明心中一沉,张怀安竟连陛下都惊动了,显然是早已做好了万全准备,要置他于死地。

    片刻后,唐高宗在百官的簇拥下抵达讲堂门口,看到眼前的景象,面色瞬间沉了下来:“李明,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多百姓聚集在此,控诉你害人?”

    李明跪地行礼,沉声道:“陛下,此事乃是有人故意陷害!这些患者的药方并非臣所开,而是有人伪造臣的字迹,用相克药材害人,再煽动百姓闹事,意图毁掉融合之道!臣恳请陛下派人调查,查证药方真伪,查明患者病因,还臣一个清白!”

    张怀安立刻上前,拱手道:“陛下,李明分明是狡辩!这些百姓皆是无辜受害者,孩童已然殒命,患者性命垂危,若不是李明医术有问题,或是故意害人,怎会出现这般状况?况且伪造药方谈何容易,李明若没有把柄,怎会有人针对性陷害”。

    唐高宗看着眼前悲愤的百姓,又看了看面色平静的李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不可草率定论。传旨,命礼部侍郎与太医院多位御医一同调查,查验药方真伪,诊治患病百姓,查明孩童死因,三日之内,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在此期间,暂停李明太医院副院正之职,关闭所有医学讲堂,禁止传播融合之道!”

    “陛下!”李明心中一急,想要辩解,却被唐高宗摆手打断:“李明,朕知道你功绩卓著,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需配合调查,若真清白,朕定会还你公道,恢复你的官职与讲堂;若真是你之过,朕也绝不姑息!”

    说罢,唐高宗便带着百官离去,留下李明跪在原地,心中满是沉重。张怀安走到李明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低声道:“李明,老夫说过,你撑不了多久。这一次,我看你还如何翻身!”

    说完,张怀安拂袖而去,留下一群悲愤的百姓和紧闭大门的讲堂。李明缓缓起身,看着空荡荡的讲堂门口,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就算被暂停官职、关闭讲堂,就算陷入绝境,他也绝不会放弃!他一定要查明真相,揪出幕后黑手,还融合之道一个清白,不让那些百姓的牺牲白费,更不让张怀安的阴谋得逞!

    学徒们围了上来,神色担忧:“大夫,现在该怎么办?讲堂被封,您又被暂停官职,张怀安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李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慌什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张怀安的阴谋看似天衣无缝,实则必有破绽。立刻派人去查那几位闹事百姓的底细,看看他们与张怀安是否有牵连;再去收集所有患者的诊治记录,对比伪造的药方,找出破绽;另外,想办法联系礼部侍郎,恳请他尽快查明真相,不能给张怀安篡改证据的机会!”

    “是!”学徒们应声而去,李明站在讲堂门口,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清楚,这是他推广融合之道以来,遇到的最凶险的一场危机。张怀安釜底抽薪,借百姓的性命陷害他,一旦三日之内无法查明真相,不仅他会身败名裂,辛苦推广的融合之道也会彻底被毁,大唐医界的革新浪潮,也会就此戛然而止。

    夜幕渐渐降临,长安城内灯火通明,李明却独自坐在昏暗的讲堂里,仔细翻看着过往的诊治记录,试图找出张怀安阴谋的破绽。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至关重要,他必须在三日之内,找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否则,便是万劫不复……(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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