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署名你怎么退?”朱子肖开口道。
他一脸嫉妒地盯着方知砚。
“老方,太过分了,为什么只有你有?我怎么没有?”
方知砚扯了一下嘴角,苦笑一声。
“让她们这么破费,我也很不好意思。”
说话间,他不经意瞥了一眼自己桌子上。
嗯?
怎么自己的桌子上,多了一个杯子呢?
“咦?”
他顺手抓住杯子,确实是崭新的。
旁边的朱子肖惊呼道,“这也是别人送的吗?”
“你别说,这杯子质量还挺好。”
“老方,你需要吗?”
“要是不需要,给我呗?”
话没说完呢,旁边的范晨夕登时挡在朱子肖前面。
“你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朱子肖愣了一下。
他尴尬地看着范晨夕,忍不住挠了挠头,“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杯子是你送的吗?”
范晨夕脸一红,“怎么可能是我送的,不是我送的。”
“不是你送的,你还这么激动?”
朱子肖翻了白眼,不过却也没继续说什么。
而方知砚拿着杯子,又看了一眼范晨夕,心中却忍不住笑起来。
这杯子,怕就是范晨夕送的啊。
不然她帮自己把整个桌子上的小礼物都收起来,怎么就唯独这一个小杯子不收起来?
方知砚顺手将杯子放下来,“算了,东西留着吧。”
“都是别人好心好意送的,总不能糟践了别人的心意,这样不礼貌。”
“以后有机会,我再一一感谢他们。”
听到这话,范晨夕这才松了口气。
此刻时候已经不早了。
几人不再争论,赶紧坐下来。
只是还没等板凳焐热呢,外头就传来急诊。
方知砚又匆匆出去帮忙。
白天还好,没到战火纷飞的时候,也都是一些正常的病人。
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妇产科的护士那边传来了一个瓜。
说是有个姑娘做手术的时候,被医生给欺负了。
对,就是脱裤子怼进去那种欺负。
当时整个妇产科的人都蒙了。
患者的母亲怒气冲冲地问责医生,甚至都报警了。
最后警察现场采集证据的时候,发现了惊天逆转。
原本,患者是母亲还有丈夫两个人陪同手术的,结果术后下面出血。
当时患者的母亲直接质问医生,说手术的医生欺辱她的女儿。
丈夫也信誓旦旦地在旁边开口,说他的妻子忠贞不二,这辈子都没有被第二个男人碰过,可做手术竟然被医生给欺负。
还想让医生偿命。
妇产科的医生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主动要求检查一下下面出血的原因。
起初患者母亲不同意,后来在警察的要求之下,才勉强同意。
结果检查出宫颈糜烂,宫颈口有赘生物。
再检查一番之后,医生当时就不干了,直接跟患者的老公说,他老婆有不全流产史。
下面流血,并不是医生欺负她,而是患者隐瞒了流产史,用药导致本就损伤的子宫内膜出血了。
这话一出,患者老公当场就崩溃了。
扭头质问丈母娘还有自己的老婆。
当初十万彩礼说好了娶得一个干干净净的好姑娘,怎么现在还有流产史?
患者跟患者的母亲不承认,说医生检查有误。
检查的医生自然不可能背负这种责任,当即就发誓,并且要求对宫颈口赘生物采样送去检查。
患者这才是知道怕了。
四周的警察和吃瓜群众也大概心里有数。
最后只剩患者的老公在病房里面歇斯底里地咆哮,说什么骗人,撒谎。
患者和患者的母亲低头一言不发。
吃瓜群众也在警察的劝说之下站得远远地听。
而且短短半天的时间,整个医院的人都吃到了这个瓜。
方知砚听到都算是晚了。
“这人真傻,都结婚了,还不知道老婆是不是第一次吗?”
朱子肖忍不住吐槽着,“有没有膜他不知道?”
“不是每个女生都有膜的。”殷静在旁边反驳道。
但话刚说完,她又脸一红,使劲儿掐了一下朱子肖。
“我不是说我,我有!”
“我是说你,上课不好好听讲,那个东西只是很浅,而且并不是全封闭的,很容易就没的。”
朱子肖翻了一个白眼。
“都是借口,欺负老实人。”
“放屁,谁欺负老实人了!”殷静急了。
朱子肖躲开她的手,反驳道,“我又没说你,你急什么?”
殷静脸更加红了。
她后悔地低下头来。
早知道不接这个话茬了。
方知砚也是笑而不语。
他对殷静是不是可没有兴趣。
但这个瓜确实有意思。
这世界上老实人太多,有些故意装作不知道自己老婆怀孕过,流产过的也就算了。
有些被欺骗,蒙在鼓里的才是可怜。
不过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白纸找白纸,彩纸找彩纸,自己擦亮眼睛就行了。
吃完饭,几人便回了急诊。
等到下午的时候,聂兰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警察送去做化验的瓶子里面检查出结果了。
其中几个瓶子里面检测到了大肠杆菌的存在。
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方知砚立刻跟ICU那边沟通,并且亲自进入病房主持聂兰母亲的抢救行动。
大肠杆菌是革兰氏阴性菌,可能产超光谱贝塔内酰胺酶。
为了覆盖所有的可能性,方知砚决定采用碳青霉烯类加氨基糖苷类比如阿米卡星,以起到协同杀菌作用。
另外,细菌已经在血液中大量繁殖,所以必须考虑清除细菌毒素和炎症介质,血液净化是肯定要做的。
除此以外,器官功能支持,辅助治疗也不能少。
一方面,需要给予小剂量的氢化可的松帮助稳定血压,降低升压药剂量。
另外,还要使用胰岛素持续静脉泵入,控制血糖。
奥美拉唑预防上消化道出血,低分子肝素皮下注射,预防卧床导致的血栓形成。
经过一系列的抢救之后,聂兰母亲的情况终于是稳定下来。
方知砚松了口气,将患者交给ICU的同事,这才从病房中走出来。
看着聂兰那布满血丝的脸,方知砚笑了笑,轻声开口道,“放心,现在情况稳住了。”
“接下来,需要在ICU再待一段时间,只要稳定下来,不再复发,就不会有事。”
听到这话,聂兰捂住脸,嚎啕大哭,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
这几天的担心和恐惧,在此刻完全爆发出来。
方知砚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安慰还有关怀。
不过,同一时间,院长室那边也是传来通知。
省医学会的人,通知方知砚次日前往东海省,参加脑外科大会。(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