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眼角的余光扫过苏杳微垂的眼睑,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低低地笑了。\x~i+,-k`s~.?c`o_m?
那笑意漫过眼底。
苏杳抬眼,撞进他含笑的眸子里,那里盛着满当当的笃定。
让她瞬间安下心来。
“母亲放心,岳父大人给了些岭南带回来的枇杷叶,晒干了煮茶喝,这几日咳嗽确是轻了些。”
苏杳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父亲和陆怀瑾还有这一出。
但若是他们相处融洽,她自然是高兴的。
此刻,心里也是暖融融的。
正厅里的闲谈又续了半盏茶的功夫,苏杳的眼皮渐渐发沉,打哈欠时忙用帕子掩住嘴,眼尾泛起浅浅的红痕。
陆怀瑾立刻起身,对着上首的长辈们拱手:“时辰不早了,阿杳怀着身孕容易累,我先送她回院歇息。”
刚出门槛,苏杳的裙摆被绊了下,身子往前踉跄了半步。
陆怀瑾眼疾手快地伸臂揽住她的腰,将人半搂在怀里。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耳垂:“当心些。若是觉得累,明早的安就不必来请了,我替你回禀母亲和祖母便是。”
苏杳埋在他怀里的脸更烫了,伸手推他时指尖触到他衣襟下的温热:“那可不成。” 爱尚
她仰头瞪他,脸上带着些许娇憨,“哪有新媳妇偷懒的道理,传出去要被人笑话的。\¤看#-/书;?君[? £>无??错:?内-?容£”
陆怀瑾低低地笑起来,扶着她往回廊走时,故意放慢了脚步。
眼前是通往内院深处的抄手游,苏杳轻轻拽住他的衣袖,“夫君是要带我去哪里?这不是回墨香居的路。”
“带你去个地方。”
苏杳心头打了个突,却还是顺从地跟上。
走了小一会儿,黑漆木门映入眼帘,门楣上悬挂的“陆氏宗祠”匾额。
她不明白为何会带她来祠堂。
推开祠堂大门,迎面是三进三开间的正殿,正中供奉着陆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两侧的长案上摆满了祭器,还有新燃的檀香在袅袅升腾。
陆怀瑾熟稔地绕过供桌,指尖在最左侧的樟木箱上敲了敲,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取来钥匙开锁,苏杳注意到箱角贴着泛黄的封条。
苏杳不明所以地问:“夫君究竟在找什么?”
陆怀瑾没回头,指尖在一叠泛黄的纸页间翻动。
“找到了。”他忽然低呼一声。
陆怀瑾将它递过来,苏杳迟疑地接过,展开。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t_我#的¨书{?城?]{ %?更Dx新′#>最}ˉ全2
宣纸上的字迹笔力遒劲,“陆怀瑾”与“苏杳”两个名字并排落在中央,下方是大红的官印,印泥有些褪色。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连声音都带了几分不稳:“夫君……这个是……”
“婚书。”
陆怀瑾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替她稳住那微微颤抖的力道:“我们的,官府盖过章的。”
苏杳猛地抬眼,眸子里盛着满当当的诧异:“我知道,我嫁给夫君自然是要有婚书的。可……夫君这个哪里来的?”
她记得拜堂时,签下的庚帖分明收在老太太那里,怎会有这样一份提前备好的文书。
“你仔细看看。”
苏杳仔细看,觉得有些眼熟。
突然,她想到了陆怀瑾本该与沈青青洞房的夜晚,他却浑身酒气地闯进芙蓉小院。
他手里攥着张同样的宣纸,写下了这一纸婚书。当时还以为他是喝多了乱来的,怎么还真的盖了章的?
“是……是那晚的那张?可是,那个时候,你明明该……”
“我从未与沈家交换过庚帖,送去官府备案的,自始至终都是这一张。”
他望着她震惊的眸子,忽然低笑出声,“那晚过后,你就跑了。”
苏杳想起自己给他下药的事……
“夫君……那次给你下药……是我的错。我当时……”
话未说完,陆怀瑾已执起她的手,将指尖含进唇间。
温热的触感漫过指腹,抬头时眸子里盛着化不开的温柔。
“以后可不能再跑了。”
苏杳眼眶骤然泛红,扑进她的怀里,摇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她的脸埋在他衣襟里,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守着夫君。”
陆怀瑾笑着拍她的背。
苏杳突然想起什么,“那可是太后娘娘的赐婚,没有婚书,怎么向太后交代?”
“交代什么?”陆怀瑾的指尖刮过她泛红的鼻尖。
是了,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我从未碰过她。”
苏杳怔怔地睁着眼,原来沈青青始终独守空房,难怪如此恨她。
祠堂的香雾漫过供桌,将陆怀瑾的身影衬得愈发挺拔。
他望着她震惊的模样,低头噙住她的唇。
“在我心里,从来都只把杳儿你当做自己的妻。”
苏杳眼里盛满了眼泪,她嘴唇微微颤抖,“你为何从没告诉过我……”
陆怀瑾抬手,用指腹温柔地拭去她脸颊的泪痕:“现在知道也不迟,早就将它放在祠堂了,就是想让陆家的列祖列宗都做个见证,你苏杳,是我陆怀瑾此生唯一认定的人。”
苏杳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心像是被填满了,暖暖的。
陆怀瑾将她轻轻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杳儿,我会一直护着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苏杳在他怀里用力点头:“我相信夫君。”
“夫君,你……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对我有那心思的?”
他的吻落又在她眉心:“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是了。”
苏杳微微一愣,睫毛颤了颤。
陆怀瑾已将婚书仔细折好,放回紫檀木匣时,指腹特意擦了擦边角的香灰,就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的珍宝。
“可觉得累了?”
苏杳摇了摇头,“不累。”
陆怀瑾伸手牵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那我带你出去走走可好?城西的梅花开得正好,去瞧瞧?”
苏杳的眼睛亮了亮,她当然想去的,可是突然想起陆母的话,又猛地顿住,指尖不自觉攥紧了他的衣袖。
“夫君,这样会不会不好?母亲不是说……”
“杳儿就当是陪我出去走走,我也难得沐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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