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若不是他在朝堂上步步为营,护着她们孤儿寡母,她怎能稳稳坐住这太后之位?
指尖忽然传来一阵锐痛,太后惊觉帕子已被她攥得发皱。*y_d¢d,x~s^w?./c_o?m.
多少个深夜,她都在后悔。
当初自己执意要进宫,究竟是对是错?
若是没有进宫,是否早已经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了。
这些念头缠上心头,勒得她喘不过气。
看着眼前的男人,谢太后深吸一口气。
京城好儿郎里,在他们这个年龄的,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可就偏偏陆怀瑾没有过什么女人。
只有苏杳。
就连沈青青都是她硬塞的。
提起陆怀瑾这个人,都是霁月风光,冷淡疏离。
谢太后年轻的时候被他吸引,如今阅人无数,依旧会见了他,就挪不开眼。
男人,她私下里可不缺。
年轻力壮的侍卫,油嘴滑舌的太监,可这些人,都走不进她的心里。她玩过两次就觉得乏了,腻了。
唯独陆怀瑾。
让她心潮澎湃。
她想凑近他,靠近他,闻一闻独属他的味道。a%精a¥武+小<说t;{网1? ?免?费!ˉ阅|{;读#
想到这些,她的心里泛起了一汪春水。
春心荡漾。
那些侍卫、太监哪里能与陆怀瑾比上半分。她不信,自己真的不能拿下他。 爱尚
她想起隔壁的那个苏杳,长得是不错,可是年纪小小的姑娘,是个黄毛丫头,就算如今已为人妇,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
自然少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哪里真的懂男人。
十七八岁,这般年纪的姑娘,也不懂什么叫勾魂摄魄?
手段也嫩,只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男人一时新鲜罢了。
男人的心,最是靠不住。
一旦征服了女人,时间久了就会觉得没有刺激感,便会觉得索然无味。
还得是她这种风韵犹存的,她自己觉得自己不输给苏杳的。
可这些年,陆怀瑾从没有回应过她的那份心思,她就像媚眼抛给瞎子看。
她望着陆怀瑾低头品茶的侧影,心中涌起一涩意:“怀瑾,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总有件悔断肠的事?”
他沉默片刻,道:“世间事本就难全,娘娘不必太过挂怀。”
太后闻言,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是啊,难全……”
太后心头那点不甘忽然翻涌上来。!l^a/o′.n·s/h*u+.`c+o!m_
她悄悄往前挪了几步,脚下像是被裙摆绊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前踉跄。
这本是她练过无数次的姿态,从前在御花园里,只需这样轻轻一晃,他总会伸手扶住她。
可这次,陆怀瑾却像是没瞧见一般。
他的指尖依旧稳稳捏着茶盏,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砰”的一声,太后的手肘重重撞在桌边。桌上的茶盏被撞得晃了晃,滚落在地,碎成几片。
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陆怀瑾这才抬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却依旧坐着没动,只淡淡道:“娘娘当心。”
太后攥着帕子的手死死绞着,她强压下眼底的难堪,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公公,怒斥道:“李公公,你是怎么伺候的?”
李公公早被这变故惊出一身冷汗,忙“噗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是奴才没用,没扶稳娘娘!求太后恕罪!求太后恕罪!”
太后看着李公公伏在地上的背影,又瞥了眼始终端坐不动的陆怀瑾。
心里头既恼怒,又委屈。
她本想借这一跌,让他露出半分关切,哪怕只是客套的搀扶也好。
可他偏生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
“起来吧。”她终是没力气再发作。
李公公这才敢慢慢起身,垂着首立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喘。
陆怀瑾将茶盏放在桌上,站起身道:“太后若是无碍,臣还要去隔壁看看内子,先行告退。”
谢太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释怀。
凭什么?凭什么他能对苏杳那般珍视,对自己却连半分旧情都不肯留?
隔壁偏殿的帐幔被风掀起一角,苏杳正支着肘坐起身。
她醒了有一阵子了,刚睁开眼就听见隔壁传来熟悉的声音,低沉温润的,是陆怀瑾独有的语调。
起初她以为是错觉,直到那道女声响起,带着若有似无的亲昵,她攥着锦被的手才一点点收紧。
门被推开,陆怀瑾见她醒着,眼底瞬间漾起暖意:“何时醒的?”
苏杳没说话,只是睫毛垂得低低的。
陆怀瑾走过去想抱她,手刚伸到半空,苏杳忽然往后缩了缩,脊背抵着冰冷的墙壁,避开了他的触碰。
“怎么了?”他的手僵在原地,眉峰微蹙。
“夫君刚才在隔壁?”
她终于开口,只是这语气里,好似还带着刺。
陆怀瑾指尖顿了顿,摸了摸鼻子,老实应道:“嗯。”
“还有个女子。”苏杳垂着眼,指尖绞着被角。
方才隔着墙壁,虽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可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女子的语调又软,明眼人都能听出几分缠磨的意味。
陆怀瑾这才恍然,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低笑出声:“吃醋了?”
“谁吃醋了。”
苏杳嘴硬,却悄悄抬眼瞟他,见他嘴角噙着笑,心头的火气更盛。
“你是我的夫人,你既然醒了,为何不过来赶走别的女子?”
“能进宫里的哪是一般人,也不知道夫君从前是有多风流,才惹得这般人物惦记。”
他脸色沉了沉:“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杳仰头看他:“难道不是吗?方才那声音,听着就不是寻常宫娥,若不是夫君从前与人家有过什么,怎会……”
“够了。”
陆怀瑾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那是太后娘娘!”
苏杳猛地愣住,随即脸色发白。
太后?
她竟把太后当成了纠缠他的女子?
陆怀瑾见她错愕的模样,心头的火气消了大半,却仍故意沉声道:“我与太后清清白白。你方才那般揣测,是觉得我陆怀瑾是什么样的人?”
苏杳咬着唇,眼眶慢慢红了。
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听见那女子的声音时,心头的酸意涌得太快,快得让她忘了分寸。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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