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是给陆初尧绣过香囊的,不止一个。+w`d?s,c¢w¨.·n¢e_t^
二人从小一块长大,她第一次学绣香囊,就是给他绣的。
上头是蝴蝶的图案,翅膀歪歪扭扭,颜色也搭配得有些滑稽。
旁人见了都笑话,说这图案秀气得像姑娘家自己用的,哪有给男子的道理。
可陆初尧却宝贝得紧,当场就系在腰间,带着它去给陆怀瑾炫耀。
他要去军营,出发前一晚,苏杳又连夜给他绣了只香囊。
这次的图案是依旧是蝴蝶,针脚细密,颜色也沉稳了许多。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以为,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会是自己未来的夫君。
可世事无常,谁又会知道,这一切的变故呢。
倘若苏家没出事,或许她真的会嫁给陆初尧。
她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不该再想这些的。
思忖间,廊下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过来了。
苏杳抬起头,见是方才在宴上投壶输给陆初尧的那位袁小姐。
她的身后还跟着三两位衣着光鲜的贵女,显然是京中有名望的世家贵女。
“见过夫人。”
几人走近,纷纷屈膝行礼。
苏杳微微颔首,抬手示意她们起身:“不必多礼,袁姑娘怎么没在正厅陪老夫人说话?” 爱尚
“正厅人多热闹,我瞧着廊下清静,便想带着姐妹们来透透气,没想到竟遇上了夫人。+_n?w-a!n`c~h/i+j/i?.^c?o!m!”
袁书凝笑着上前两步,这才仔细打量苏杳。看到这位首辅夫人年纪与自己相仿,怔愣一瞬。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世间男子谁不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自己爹爹的几房妾室也有年纪比自己还小的。
英雄难过美人关,那位陆首辅定然也是如此的。
她的目光却若有似无地往不远处陆初尧所在的方向瞟。
“夫人刚才没有去看投壶吗?”
苏杳笑着摇了摇头。
“说起来,我与初尧哥哥也算旧识。”
苏杳听到这个称呼,心中一顿。
袁书凝笑着说道:“很多年前了,我也来过京城。还记得那时候正是上元节的灯会。我还与他比过猜灯谜。当时我看中了个兔子花灯,可是还是输给初尧哥哥了。没拿到那只灯,回去还哭了很久呢。”
他们都不知,那个兔子花灯是陆初尧为苏杳赢的。
众人纷纷打趣,说这便是有缘分。
袁书凝听到这话,羞红了脸,嘴角却上扬。?如?文`网_ -更?新·最,快¢
苏杳看出来这位姑娘欣然是对陆初尧有意,可她不想掺和,便转身想想离开,避开这刻意的亲近。
可袁书凝却快步跟上,伸手就想去挽苏杳的胳膊,语气越发亲昵:“夫人这是要去哪儿?不如我陪您走走吧?”
她的动作突然又急切,苏杳怀着身孕本就行动不便,被她这么一拉,脚步顿时晃了晃。
幸好春桃及时扶住,才没摔着。
“袁姑娘请自重。”
袁书凝没想到会被一个丫鬟训斥,可碍于苏杳是首辅夫人的身份,她只能忍了这口气。
她又瞥见池塘里的锦鲤,兴致冲冲道:“夫人,您快看,这水中还有大鱼,好有趣。”
苏杳笑了,转身走了两步,却听到她“呀”的一声。
她回眸,就看到袁书凝朝着自己这边撞来。
女子的力气不小,苏杳被撞得瞬间失去平衡。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栏杆,脚下更是朝着湿滑的池边踉跄而去。
“夫人!”
春桃惊呼着伸手去拉,却已来不及。
一道青色身影冲了过来,一把将苏杳往身后拉,另一只手稳稳扶住栏杆。
是陆初尧。
他刚在应付完宾客,转头就看见池塘边的惊险一幕。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护着苏杳站稳,脸色早已沉了下来,看向袁书凝的目光满是冷意:“袁小姐!你做什么?”
“初尧哥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没站稳,才会冒犯了夫人……”
“她怀着身孕,行动不便,为何还如此莽撞?若是她出了半点差错,你担待得起吗?”
袁书凝被他吼得一愣,眼眶顿时红了,委屈地咬着唇:“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绊了一下,不是想撞夫人……”
“不小心?你明知此处危险,还执意拉着她过来,若是出了什么事,一句不小心就能算了的。别说你袁家,就是整个京中,也没人能护得住你!”
袁书凝哪里受过这样的呵斥,还在这大庭广众下。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身后的贵女们也慌了神,纷纷上前劝:“陆公子,袁小姐定是无心的,您别这么凶……”
陆初尧却没松口,目光依旧冷厉,“今日若不是我来得及时,这人已然落水,这般无心,我担不起。”
袁小姐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气,捂着脸转身就跑。
身后的贵女们也连忙跟上,廊下瞬间安静下来。
苏杳看着陆初尧紧绷的侧脸:“好了,我没事,你也别气了,许是真的误会。”
陆初尧回头,见她脸色还有些苍白,脸上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担忧。
“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撞你,若不是我看得紧,后果不堪设想。”
苏杳耳尖一红。
春桃道:“夫人,刚才可吓死奴婢了。那位袁姑娘怎的如此莽撞。”
三人正说着,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见陆母提着裙摆快步走来。
“阿杳,没事吧?方才听闻这边出了状况,说有人险些掉进荷池,我心都揪起来了,生怕是你出了意外,立刻就赶过来了。”
“母亲不用担心,我没事。幸亏小公子及时赶到了。我没摔着,也没碰着肚子。”
陆母这才松了口气,拍着胸口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说今日人多眼杂,到处都乱糟糟的,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果然就出了岔子。往后可不许再这么大意了,身边必须跟着人,知道吗?”
“我知道了,让母亲担心了。”
“好了好了,别站在这里了,风大。这时间也差不多了,那边的大戏该结束了,老夫人定是在找我们呢,咱们一块回去。”
苏杳点点头,顺从地跟着她走,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她拉了拉陆母的衣袖:“母亲,方才荷池边的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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