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不敢耽搁,分头行动。\x~x`s-c~m¢s/.?c·o¨m?
不过片刻,陆母就先赶了过来,一进屋子就见苏杳躺在床上。
她疼得蜷缩着身子,额头上的汗都浸湿了枕巾。
陆母瞧这状况,顿时急得团团转。
“这怎么说生就生了?不是还得等几日吗?素雪,青萝,快!去小厨房烧热水。多烧几锅。再把早就备好的产褥,剪刀都拿过来。”
素雪和青萝应着,快步跑了出去。
苏杳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只觉得肚子里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
她忍不住低低哭了出来:“娘……好疼……我好疼……”
陆母坐在床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阿杳,忍一忍。女子都是要过这一关的,你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可不能任性哭鼻子。
咱们陆家的孩子金贵,你得好好撑着,等孩子平安生下来,往后你就是最有福气的人。”
苏杳咬着牙点头,可疼痛却越来越烈,她紧紧抓着被褥,床单被她攥得皱成一团。
白芙终于把稳婆带来了。
稳婆进门先摸了摸苏杳的脉,又掀开被子看了看,脸色顿时严肃起来:“夫人这回是真的要生了!”
她转身吩咐:“李妈妈,你去准备参片……还有参汤。¢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是……是……”
“再让人多烧些热水,随时要用的。” 爱尚
陆母拉着稳婆的手:“你可得看着点,这是头一胎。”
“大夫人放心,老奴明白的。”
说完,她转身对苏杳道:“夫人,您听老身的,别紧张。疼的时候别喊,先深呼吸。吸气,吸到肚子里,再慢慢吐出来,这样能省些力气,等会儿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苏杳疼得浑身发抖,努力跟着稳婆的说的做。
深吸一口气,可刚吸到一半,一阵剧痛袭来。
她忍不住叫出了声:“啊……好疼,我受不了了。”
“夫人,再忍忍!”春桃看着苏杳痛苦的模样,自己也红了眼眶。
“春桃,我好疼啊,我会不会死啊?”
“您是有福气的人,小主子肯定会平平安安的,您再撑一会儿,大人马上就回来了。”
可疼痛哪里是说忍就能忍的?
苏杳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眼前阵阵发黑。
忽然,苏杳只觉得身下一股暖流。
整个人顿住了。
“嬷嬷,我这是怎么了?”
稳婆忙低头去看,“夫人不要怕,这是羊水破了,这瓜熟就要地落,是正常的。-鸿!特,暁`税·蛧¨ !哽~歆·最·筷`”
被这一吓,苏杳的疼意好似淡了一些。
趁着这个功夫,稳婆让春桃喂苏杳吃些东西。
苏杳满头大汗,摇了摇头:“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这才刚开始。夫人得有力气生。女人生孩子,有的生上两天两夜也是有的。”
春桃听到这话,赶紧去把糕点端来,“夫人,咱们听稳婆的,赶紧吃一点。”
苏杳就着她的手,吃上了几口糕点,从前爱吃的桂花糕,此刻却味同嚼蜡。
春桃心疼地替她擦汗。
“这小主子可得懂事一些,别折腾夫人了。”
话音刚落,苏杳的肚子又疼了起来。春桃一时无措,端着糕点不知道该如何办。
稳婆道:“夫人,跟着老身说的,深呼吸。”
苏杳稳住身子,但一次比一次疼,她根本做不到……
府门外,陆怀瑾是骑马回来的。
他一听说苏杳要生了,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一向沉稳的脸上满是慌乱。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苏杳撕心裂肺的哭喊。
“怎么样了?夫人怎么样了?”他抓住出来端热水的青萝,急切地问。
“回……回大人,稳婆说夫人已经开指了,只是疼得厉害……一直在喊,稳婆正陪着夫人深呼吸攒力气呢。”
陆怀瑾站在门外,听着屋里苏杳的哭声,拳头紧紧攥着。
他是朝堂上能运筹帷幄的首辅,是能平定四方风波的陆大人,可此刻,面对屋里人的痛苦,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像个无用的人,站在门外煎熬。
“怀瑾。”
陆老夫人拄着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赶来。
见他站在门口失魂落魄的模样,轻声问道,“里头怎么样了?阿杳还没生吗?”
“还在生。”
屋里的哭声又一次拔高,陆怀瑾的身子一僵,脚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你可不能进去,女子生产污秽着呢。”
陆怀瑾刚要反驳,老太太又道:“何况你进去什么也干不了,还可能乱了稳婆的章法。”
这么一说,他只能硬生生定在原地。
陆老夫人看着他焦灼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
“傻孩子,生孩子本就是女人要过的鬼门关,哪个做娘的不是这么熬过来的?你急也没用,屋里有稳婆、有你母亲,还有一大群婆子丫鬟围着,都是有经验的人,会照看好阿杳的。”
陆怀瑾没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
可道理归道理,听到苏杳那样痛苦的哭喊,他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烤,哪里能静得下来?
“你啊,也别在这儿硬撑着,该干嘛干嘛去。当年我生你爹的时候,你爷爷在外头打仗,都没回来看上一眼。还有你母亲生你的时候,你爹爹也在书房处理公务。我们不都好好的就过来了嘛。”
陆老夫人继续劝:“你是首辅,朝堂上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若是实在放心不下,让丫鬟在这儿盯着,有消息立刻去给你报信,你先回书房处理公务,也能分散些心思。”
“祖母,我不走。这里离她最近,我在这里守着,才能放心。公务再急,也没有她的安危重要。”
他转头看向陆老夫人:“倒是祖母年事已高,经不起这般折腾,不如先回屋歇着,等里头有了消息,我立刻让人去给您通报。”
陆老夫人看着他眼底的执拗,知道劝不动,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被丫鬟搀扶着离开。
刚过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陆母扶着门框走出来。
她脸色凝重,额角也沾着汗,陆怀瑾立刻迎上去。
“母亲,里头如何了?还顺利吗?”
陆母叹了口气:“怀瑾……现在,有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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