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7日，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三。
电子商务协会对外公布：手机购物占比已达41.6%，三四线城市成为电商平台增长主力。
互联网公司纷纷加快了移动端布局。
至此，PC时代的黄金期正式落幕！
《天天酷跑》、《找你妹》、《保卫萝卜》和《捕鱼达人2》等热门游戏高调入驻Aurora Future Store，并获得了应用商城的流量扶持。
青橙D2单周600万台的销量在全网引发热议，而极光未来OS上线仅五天，用户量便已突破百万大关。
所有人都清楚，青橙D2才是极光未来OS的最佳载体。
以橙子手机工厂扩张后的产能，一旦让青橙D2实现对千元机市场的垄断，Aurora Future OS未必不能在手机操作系统领域，占据一席之地。
上午九点半，一辆奥迪Q5缓缓驶入科技园。
“嘀铃铃——！”
桌子上的固定电话响了。
“老板，赵总到了。”前台田甜说道。
陈延森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后走出办公室，乘电梯下到一楼。
昨晚他刚打算返回三角洲，赵茂林的电话就打来了，两人在银河之星喝到凌晨两点才散场。
华国商圈向来有“先满上，再谈事”的传统。
赵茂林此行目的是，想借森联资本的线上渠道获取更多的电信新用户，而陈延森抛出了互联网电话卡的合作方案。
赵茂林听后先是一愣，接着一脸为难，以他的职级和影响力，并无权限直接做决定，但他觉得此事并不是没有沟通余地。
事实上，燕京电信早在三月中旬时，就与搜狐视频推出过每月15元的定向流量包服务。
但陈延森明显是将这种玩法又做了升级，想把森联资本旗下的子公司一并纳入免流范畴。
这一设想堪称大胆！
倒不是商业逻辑有多么超前，而是陈延森想让电信做让步、主动向外吐利益的举动很大胆。
其实在几年前的2G时代，移动就曾推出无限流量套餐，根据各地资费标准的不同，月租分为月费10元、20元或30元，但当时GPRS网速仅每秒几KB，实际消耗流量极为有限。
即便如此，该套餐也很快就被叫停了。
因为它触动了太多人的蛋糕。
说白了，互联网无限流量电话卡虽有新意，却并不算新颖，纯属是三大运营商玩剩下的。
但随着新客获取难度攀升，三家运营商之间的竞争日益激烈，电信未必没有同意合作的可能。
“陈总，好久不见！”赵茂林领着两名随行人员，一看到陈延森，便熟络地张开双臂，想跟他来个老友式的拥抱。
老赵去了庐州以后，这睁眼说瞎话的技能，简直是炉火纯青了。
陈延森暗自吐槽，心想：如果不是你回虚城，老子这会儿都在石都泡上温泉了。
随即面带微笑，勉为其难地抱了一下老赵，带着他走进了橙子科技所在的九号办公楼。
“你老板答应了没？要是没进展，我可没空招待你。”陈延森侧身，压低声音问道。
“你小子别太现实，昨天还一口一个‘赵哥’喊着。”赵茂林翻着白眼说道。
“亲兄弟，明算账。”陈延森板着脸道。
“整理一份应用数据给我。”赵茂林清了清嗓子，模棱两可地说道。
“成了？”陈延森追问。
“哪有那么简单！你当是私企呢，老板开个会就能把事情定下来？放心，我老板说了，会尽力帮你争取，但结果不能保证。”
赵茂林开口解释道。
“要不，你先回去吧？”陈延森似笑非笑地看着赵茂林，脸色戏谑。
“特么的，老子还不走了，把你的好茶都交出来。”赵茂林知道他在开玩笑，骂骂咧咧道。
“赵哥，你得注意涵养！”陈延森挤兑道。
“都是你逼我的。”赵茂林冷哼一声，跟着陈延森进了电梯间。
“有几分把握？”陈延森又问。
在他看来，若是电信不答应，他就去找联通和移动谈，总得都试试，万一成了呢。
“五五开吧。”赵茂林跟条泥鳅似的。
陈延森眉头轻蹙，盯着赵茂林看。
老赵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同时也怕得罪陈延森，于是小声说道：“主要看森联资本愿意承担多少比例的定向流量费用。”
“电信的潜在收益，可不比森联资本少。”陈延森当即回道。
“难道你想一分钱不出？白漂？”赵茂林反问道。
“电信想要钱？那每卖出一张电话卡，我都要激活和充值提成。”
陈延森毫不客气地回怼道。
言外之意，电信也别想占森联资本的便宜。
“陈总真是一点都没变。”赵茂林笑呵呵地评价道。
反正这项合作，已经踢给了身后的老板，成了，他拿业绩，与陈延森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不成，也怪不到他头上。
“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
陈延森推开房门，一间五十多平米的办公室映入眼帘，左手边靠窗的区域，摆放着沙发、茶几和书柜，右手边是一面LED大屏、茶水吧台和会客区，正中间是一张胡桃木材质的书桌，一盆青翠葱郁的发财树长势极佳。
“好像缺了点什么？”赵茂林环顾一圈后，下意识说道。
“少一副山水图还是天道酬勤的书法？”陈延森打趣道。
“也对，你们年轻人对这些没兴趣。”赵茂林嘿嘿笑着道。
“喝什么茶？”陈延森随口问道。
“挑你喜欢的。”赵茂林来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下，一脸惬意。
陈延森也不客气，拿了一罐黄芽，坐在赵茂林对面，一边泡茶，一边向着一旁的陈洁吩咐道：“跟叶总说一声，让她送一份子公司的品宣资料来。”
“好的老板。”陈洁连忙应下，转身出了办公室。
“你们俩去外面等我。”赵茂林摆摆手，把下属支开了。
等人都走完了，他才原形毕露地问：“刚才那个，你秘书？极品啊！”
“助理。”陈延森不紧不慢地回答。
“有什么区别吗？”赵茂林疑惑问道。
“秘书能干，助理不行。”陈延森往后一靠，轻飘飘地说道。
“嘁——！我不信。”赵茂林不屑。
陈延森懒得搭理他，静静等待茶叶在水中膨胀，将茶汤染成淡金色。
“我明白互联网套餐卡对电信的正向价值，既能吸引大量依赖森联应用生态的用户转网或新增入网，也能为电信争夺年轻用户和高流量需求用户，但这里面牵扯到的利益太多了。”
赵茂林见陈延森不说话，便又补充了一句。
“薄利多销嘛，在这方面，灯塔国的T-Mobile、Sprint和MetroPCS就做得很好，别人早就能用手机流量看电影和短视频了，我们下载一张高清写真，都得提前看一眼图片大小，太憋屈了。”
陈延森拎起茶壶，给老赵倒了一杯，将其送至对方面前。
“别着急，4G网络的商用测试早已完成，预计Q3或Q4就能下发牌照，上面说了好几次提速降费，三大运营商在私下里，都有相应的举措，3G网络的资费下降是必然趋势。”
赵茂林捏着茶杯，感觉有点烫，手又缩了回去。
“太慢了。”陈延森摇了摇头。
“等我当上负责人，你想要什么流量卡都行。”赵茂林拍着胸口保证道。
“那得猴年马月啊。”陈延森调侃道。
“……”赵茂林脸一黑，气得不想说话。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进。”陈延森回道，他知道来人是叶秋萍。
“老板，您要的品宣资料，我临时做了一份汇总版，以各款产品的用户数据为主。”叶秋萍同步道。
陈延森接过，挥了挥手。
叶秋萍立马会意，乖乖退了出去。
“哝，你先看看。”陈延森把文件递给赵茂林。
赵茂林这人，在谈正事的时候，比谁都正经。
可一进了商K，又比谁都放得开。
当他拿起文件时，脸上的笑意便渐渐收敛了起来。
“拼呗商城，累计注册用户4.3亿，日活7400万。”
“橙子支付，累计注册用户1.6亿，日活3100万。”
“今日头条，累计注册用户1.5亿，日活4300万。”
“筷跑，累计注册用户1.2亿，日活1700万。”
“……”
后面还有快的打车、高德地图、OFO单车、小红书、橙子应用商城、灵犀浏览器、灵犀搜索等产品，注册用户超10亿，去重用户高达6亿、日活跃用户量更是多达1.1亿。
赵茂林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森联资本的实力很强，但没想到如此之强。
每天的曝光能覆盖全国一亿网民！
只要跟森联资本建立合作，电信就能借此提高单个用户的平均收益、降低获客成本、提升用户粘性。
陈延森没说错，电信所能得到的收益着实不少。
“有电子版吗？”赵茂林问道，他想把资料发给老板，从而增强内部谈判筹码。
“我发你。”陈延森爽快回道。
“你该不会扭头去找联通和移动吧？”
赵茂林冷不丁地问道。
此时，他回想起两人初识的场景，陈延森为了拿到电信卡的校园总代，晃动着一份上千人的办卡资料说：你不同意？那我只好去找联通或移动。
“怎么会呢。”陈延森耸了耸肩道，心里默默加了两个字‘才怪’。
谁给的条件好，森联资本就跟谁合作。
普通人买个东西都会货比三家，又何况是涉及几十亿的合作项目。
赵茂林目光灼灼地望着陈延森，眼中只有很纯粹的不信任。
他深吸了一口气，内心很讨厌陈延森这样的做法，但要是换位思考，他也能理解对方的用意。
“我希望陈总能给电信多一点时间。”赵茂林想了想说道。
“没问题。”陈延森微微点头道。
赵茂林笑笑，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随后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感慨道：“好茶！”
“孟先生送的。”陈延森淡淡地说。
语气很轻，但这话落在赵茂林耳朵里，却听着很装×。
赵茂林讪笑，他没傻乎乎地追问：孟先生是谁。
以陈延森当前的身家，能让他予以尊称的人，在徽安省也找不出第二人。
本想讨要一罐，但一听是孟远志的茶叶，赵茂林立即就放弃了。
他忍不住地暗中一叹，与陈延森一比，自己这四十多年，完全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两人喝茶闲聊，没一会儿功夫，茶壶就见了底。
“带你转转？”陈延森放下杯子，笑着提议道。
“行，先在橙子科技逛逛，我倒想见见曜橙X1的设计师。”
说话间，赵茂林不经意地亮出自己的新手机。
赫然是一部曜橙X1！
陈延森没说话，陪着赵茂林从上往下参观，同时也见到了章聪、周泽和王腾等人。
临近中午时，本该去市区就餐，但赵茂林急着回庐州，只在食堂简单吃了一顿便饭。
陈总抬手看向腕表，刚好十二点半，旋即掏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另一边。
收到短信的萌洁，白皙俏丽的脸蛋上，不由地浮现出一抹喜色，转头回到宿舍，匆匆装了几件衣服塞进行李箱，朝虚院东门轻快地走去。
十分钟后，一辆熊猫配色的古思特停在了身前。
“生意谈好了？”萌洁抬脚上了车，随口问道。
“谈了，好不好不清楚。”陈延森实话实说道。
小李坐在驾驶位上默不作声，沿着石都温泉酒店的前进方向一路疾驰。
“舒服，不用上班、上课的生活真好。”萌洁倒在陈延森的怀里，枕在他的大腿上。
“下学期就得实习了，时间还挺快的。”陈延森轻声回道。
“我爸想让我去银行实习。”萌洁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陈延森会生气。
“你自己决定就好。”陈延森从不干涉女朋友们的工作。
“那我回春申，咱们就要分隔两地了哎。”萌洁听出了陈延森的不在意，两条细眉微皱，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没事，廖威给我定了一家私人飞机，以后想你了，随时去看你。”陈延森信口胡诌道。
“乱讲，春申又没有机场。”萌洁的心情由阴转晴，嘻嘻笑着说。
“我可以跳伞。”
“不行不行，不安全的，你平平安安最重要。”萌洁拉着陈总的大手，直勾勾地看着他。
陈延森心头一软，在萌洁的脑袋上揉了揉。
“头发都乱了。”萌洁‘嗷呜’一声，脸上写着不满，却不躲不避，任由陈总把玩着自己的头发。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半眯着，似乎极为享受。
与此同时。
庐州电信总部。
一众高层管理人员，人手一份森联资本的详细资料，以及一份‘森联星耀卡’的合作模式、定向流量费用分担比例和商业逻辑材料。
“一分钱不出？”有人眉头紧皱，冷着脸问道。
“电信获取用户，森联资本获取流量入口，双赢嘛。”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笑眯眯说道。（记住本站网址，Ｗｗｗ．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