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艳香见他松口,故意抛出诱饵,语气带着诱惑:“姚董事长说了,只要你把全部资料交出来,立刻给你办妥飞往任何国家的护照和机票,保你远走高飞。”
吴雄眼睛一亮,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真的?那……能带你一起走吗?”
“美得你!”杜艳香扭头坐回床上,故意撇撇嘴,“我才不跟你这个随时可能被追查的穷光蛋一起走呢,到时候恐怕连西北风都喝不上。”
吴雄摸了摸鼻子,故作拿捏地说:“我交出这么重要的秘密,他姚董事长总得有点实质性表示吧?不然这风险也太大了。”
杜艳香在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堆起笑容,走上前帮他整理衣领:“说得对,确实该要个合适的条件!你放心,我帮你跟董事长争取。”
“只要你肯跟我走,到了国外,我保证咱们过上神仙般的日子。”吴雄被她温柔的动作迷惑,有些飘飘然起来。
“那敢情好,你赶紧行动吧,我保证董事长会给你最好的回报。”杜艳香嘴上应着,心里却冷笑:做梦。
“你告诉姚董,只要我的条件一落实,我马上就行动,绝不拖延。”吴雄拍着胸脯保证,仿佛已经看到了远走高飞的未来。
姚奎在办公室里听完杜艳香的汇报,得知吴雄竟敢跟自己讲条件,气得将价值不菲的古董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他嗷嗷直叫:“反了他了!敢跟我讨价还价,我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站在一旁的段金虎连忙附和:“董事长息怒,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干脆把他扔进鳄鲎池,神不知鬼不觉,又干脆又利索。”
姚奎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还是强压下怒火——白垩纪那边的人还等着最新资料,现在还不能动吴雄。他深吸一口气,对杜艳香说:“你去转告他,只要他把事情办妥,承诺的条件都会兑现。”
然而,当吴雄带着沉甸甸的资料赴约时,姚奎却突然变了脸。他阴沉着脸,将一叠资料狠狠丢在吴雄面前的桌上,纸张散落一地:“吴总以为这些东西对我们还新鲜吗?实话告诉你,我们的人已经成功抵达白垩纪!你的这些资料,现在就是一堆废纸!”
吴雄如遭雷击,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来。段金虎在一旁煽风点火,摩拳擦掌地说:“董事长,既然没用了,不如扔去喂鳄鲎,也省得浪费粮食。”这话如同催命符,吓得吴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姚董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还有用!”
姚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给杜艳香使了个眼色。杜艳香立刻心领神会,上前打圆场:“吴总也是一时糊涂,董事长您大人有大量,不如让我带他去旁边房间聊聊?”
吴雄看着两人交换的眼神,心中满是恐惧,迟迟不肯起身。
“吴总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出事的。”杜艳香放柔了语气,伸手去扶他。吴雄看着她看似真诚的眼神,知道自己别无他法,只得硬着头皮被她扶起,踉踉跄跄地跟着走向另一间房。
出乎意料的是,杜艳香并未对他下手,反而倒了杯水递给他,缓缓劝道:“事到如今,你也别想着逃跑了。今后你就是恐龙乐园的人,直接听我们指挥。出国的护照我们还是会为你办,但有个条件。”
“你说!快说!只要能活命,我什么都答应!”吴雄如同抓住救命稻草,慌忙应道,声音还在发颤。
杜艳香点上一支烟,烟雾模糊了她的表情,她缓缓道:“你得继续留在研究院当我们的卧底,随时汇报科考队的动向。等我们的任务完成,自然会送你和你的家人安全出国。”
吴雄看着她眼中不容置疑的神色,深知这伙人手段狠辣,若不答应,自己和家人的性命恐怕都难保。他重重叹了口气,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只得连声应道:“一切听董事长安排……我都照做。”
与此同时,龙亘山上却是另一番生机勃勃的景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山间弥漫着草木的清香。为了采集更多的古生物标本,摸清白垩纪时期的地质特征与生物分布情况,眯鲁和阿乌经常带领科学考察队员们深入山林,熟悉龙亘山的地形。途中,他们在一片松软的岩层上发现了大量清晰的恐龙脚印,如同自然留下的密码。
马文庸蹲在脚印旁,用手比划着尺寸,结合自己早年在云南拍摄马帮的经验感叹道:“有人算过,一匹驮货物的马一天之内至少要走六千步,如果每走一步四个蹄子都留下脚印的话,这匹马一天至少要有两万四千个脚印。按这种方法推算,一条恐龙一生要走多少路,又要留下多少脚印啊!”
青缘一边用软毛刷轻轻清理脚印里的浮土,一边解释:“动物在一生中确实要走许许多多的路,但脚印能保存下来的其实极少,甚至可以说很稀少。因为在一般情况下,松软的泥土会随着风雨侵蚀恢复原状,动物的脚印很难被长久保存下来,更别说形成化石了。”
“所以说,这些能留存到二十一世纪的恐龙脚印化石,就是大自然用天然的录像机为远古动物活动录下的特写镜头,是不可多得的自然历史印迹!”马文庸立刻接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众人都被他逗笑,打趣他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连看脚印都能联想到拍摄。
杰美青缘一边调制石膏准备复制脚印模型,一边耐心讲解:“恐龙的足迹大体上可分为正型和负型两种。所谓正型,指的是下凹的足迹,就是恐龙当时踩下的脚印本身,保存在岩层的正面;而负型则是凸出的足迹,它保存在上方岩层的底面,就像印章盖过的痕迹。”她用自己的脚在旁边的湿泥土中踩出一个清晰的脚印,“你们看,如果恐龙踩出的脚印没有被后续的泥沙覆盖,天长日久经过地质作用变成岩石,就形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正型脚印。”
鹤云飞蹲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岩层,若有所思地说:“我想这种正型脚印可能只有在岩层刚形成不久,还没有经过剧烈地质变动时才能看到,我们现在在野外看到的这些,应该都是负型脚印吧?”
青缘拿起一根树枝,轻轻划着地上的脚印边缘解释:“你说得有道理。如果这些脚印在形成后不久,就被水流带来的泥沙、沉积物迅速掩埋,就能保存成凹形的足迹。而如果它下方的岩层质地比较松软,当上层岩层被风化、侵蚀掉之后,我们日后就有可能看到一个完整的、与恐龙脚形状相同的铸模化石,就像用石膏复制模型一样,能清晰看到恐龙脚的细节。”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认真的侧脸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众人都听得入了神,山间的虫鸣与讲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宁静而充满探索气息的画面。
马文庸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般雀跃地蹦跳着跑过来,兴冲冲地嚷嚷:“我也来踩个‘化石脚印’!说不定几千万年后,能被未来的考古学家当成宝贝发现呢!”话音未落,他就麻利地脱掉鞋袜,光脚踩进湿润的泥土里。
脚掌落下的瞬间,深褐色的泥浆从趾缝间咕嘟咕嘟地挤出来,沾得脚踝和脚背全是,他却毫不在意,反而使劲在泥里跺了跺,踩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引得众人一阵笑。
大家被他这股孩子气的兴致感染,也纷纷脱了鞋袜加入“踩脚印大军”。原本严肃的科考现场顿时变了模样,泥地里满是深浅不一的脚印,夹杂着此起彼伏的笑声,活像个热闹的游乐场。
青缘站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笑着摇头解释:“想留下能变成化石的脚印可没这么简单。得是湿度和温度都刚刚好的特殊条件,脚印才有机会被长久保存下来。”
她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脚下的泥土,指尖立刻陷进去一小块,“你们看,这泥土的软硬程度很关键。如果地面太干硬,像晒裂的土块那样,动物踩上去最多留下浅浅的印痕,一阵风刮过就被沙尘填满了;可要是地面过软、含水量太高,像刚搅好的泥浆,流动性太大,脚印刚踩出来就会被周围的泥土慢慢填平,根本留不住形状。”
她顿了顿,指着远处岩层的剖面继续说,“最关键的是时机,印有脚印的地层必须被及时覆盖。太早被泥沙埋住,会被上层的压力压得失去轮廓;太晚被覆盖,又会被雨水冲刷、被风吹蚀,差一点点都成不了化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