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哪里还顾得上有序撤离,早已各自拔腿逃窜,一心只想着远离危险,场面再次陷入混乱。但此时,行动敏捷的恐爪龙早已凭借着快速的移动,完成了迂回包抄,抢先赶到了人们和素食恐龙之间的必经之路,然后停下脚步,发出尖利的嚎叫声,摆出攻击的姿态,死死挡住了人们撤退的路,试图将他们隔离分割,困在原地。
混乱中,一只恐爪龙盯上了一头看上去行动有些笨重的禽龙,它弓起身子,猛地发力,飞快地朝着禽龙扑了过去,当它的爪子已经快要碰到禽龙的身体时,千钧一发的瞬间,那只看似笨重的禽龙却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身,两个前肢迅速一合,锋利无比的大拇指像两把尖刀一样,瞬间深深刺进了恐爪龙柔软的肚皮里!动作灵活得让人惊讶万分。
再看恐爪龙,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疼得身体剧烈抽搐,拖着流血的肚子,连滚带爬逃离了现场。剩下的恐爪龙一时间竟然不敢靠。可当它们的数量越来越多时,就又尝试着不断发起攻击。人类和植食龙根本挡不住它们的冲击,只能被迫朝着山顶的方向节节后退,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
曲木戈武看着越来越近的恐爪龙,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立刻从背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动力气球,快速展开。马文庸、高欣欣、包晓彤、杰美青缘和陈苗苗、见状,立刻围了过来,率先爬了上去。
众人低头再看脚下依旧激烈混战的场景,无不瞠目结舌,恐爪龙的嘶吼声、人的呼喊声清晰传来。所有人都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操纵气球,只是愣愣地看着下方,直到气球开始慢慢下降,距离地面越来越近时,他们才猛然醒悟过来。
慌忙中,大家纷纷放下手里的武器,争先恐后地去调整气球的操控杆,想要让气球重新升空。但这时却快要和恐爪龙面对面了。
马文庸迅速反应,一把拧大了动力阀门,气球瞬间获得了向上的推力;女士们则分工合作,争先去收紧球顶上的通气孔,减少氢气泄漏。
好不容易让气球重新稳定升了起来,陈苗苗却突然盯着天空,尖声叫道:“快飞!快飞!快看上面!”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抬头一看,瞬间吓得魂飞天外,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大群翼手龙!它们展开宽大的翅膀,像一片乌云般遮住了部分阳光,正朝着动力气球快速俯冲过来。
也许是从没见过动力气球这种奇怪的东西,也许是把它当成了入侵领地的敌人,翼手龙们发起了群体围攻,一只接一只地用尖锐的嘴巴啄向气球的气囊,试图将这个“外来者”摧毁。
没一会儿,动力气球的气囊就被翼手龙啄出了好几个大洞,氢气不断从破洞里泄漏出来,气球开始再次缓慢下降。大家拼命加强推动力,试图调整气球的方向,想要避开翼手龙的攻击,可一切都无济于事,气球还是在慢慢往下坠落。
幸运的是,最后气球刚好落在了龙山人的队伍里,龙山人立刻围了上来,稳稳地接住了他们,众人总算没有摔着,只是吓得浑身发软。
此时,马姆已经恢复了一些体力,正和其他几头体型庞大的素食恐龙排成一道坚固的防线,用巨大的身体挡在前面,掩护着身后素食龙的幼仔和人类。它们隔着一条深深的大土沟,挥动着粗壮有力的尾巴,狠狠扫向那些试图跳过来的恐爪龙,将它们一次次打退。
趁着这个宝贵的间隙,人们不敢有丝毫停留,连忙朝着远处的高山峻岭逃去,只希望能尽快找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此时,在二十一世纪的西南科学研究中心,林一洲院长快步穿过走廊,走向实验室,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准备通知赵芯茹参加即将开始的与白垩纪科考队的科研对话。
他刚走到实验室门口,就看到赵教授在里面正专注地做着DNA提取实验,实验台上摆放着各种精密的仪器,旁边还放着一笼雪白的小白鼠,显得格外可爱。
林一洲放慢脚步,饶有兴致地走了过去,不想打扰她的工作,但还是被赵芯茹发现了。她一边林一洲打招呼,一边还专注地调试着手中的仪器。
林院长走过去,轻轻提起小白鼠笼子,左右看了看笼子里活泼好动的小白鼠,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笑着说:“这小白鼠可是咱们科研界的大功臣啊,为人类基因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算得上是‘模式生物’里当之无愧的明星了,好多重要的实验都离不开它们。”
赵芯茹一边专注实验,一边赞同地点头:“可不是嘛!自从上世纪30年代末,美国生物学家艾弗里通过肺炎双球菌转化实验,第一次明确证明DNA是遗传物质后,到了50年代,沃森和克里克又在卡文迪许实验室提出了DNA分子双螺旋结构模型,从那以后,人类的生物科学实验,就从没离开过酵母、线虫、果蝇和小鼠这几样‘好帮手’,它们帮我们解开了很多生物领域的难题。”
林一洲轻轻放下小白鼠笼子,话锋一转,看着赵芯茹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咱们对现在能见到的活体生命的DNA序列,基本已经了如指掌了吗?研究也相对成熟了。”
“活体生命的DNA研究确实没问题,技术和数据都比较完善,可对白垩纪古生物的DNA研究,我们还差得远呢,还有很多未知的领域等着探索。”赵芯茹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还有一丝对未来的奢望,“我们还需要更多来自白垩纪的第一手生物样本和实验数据,才能在这个领域取得突破性进展,不然很多研究都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
林一洲听后,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不无感慨地说:“是啊,可惜咱们目前的科研财力和技术能力,还是有限得很,虽然有很多好的想法和研究方向,但好多都没法立刻投入实践,只能慢慢积累。”
赵芯茹忽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灵光,看着林一洲提议道:“院长,我倒有个想法,咱们是不是可以主动邀请一些国外在古生物研究领域有优势的同行,一起参与白垩纪资源的开发和研究项目?多个人多份力,大家共享资源、共同攻关,说不定能更快出成果,也能让研究更全面。”
“你说得对,科研本来就不该保守,开放合作才能走得更远。”林一洲赞同地点点头,认可了她的提议。
“就像当年的人类基因组计划一样,”赵芯茹继续补充道,眼神里满是对那种科研精神的敬佩,“从一开始,那些有远见的科学家就意识到这个项目的重要性,号召各国政府重视并支持这个项目,还积极呼吁全世界的科学家共同参与进来。更难得的是,他们始终主张所有研究进展、实验数据和实验资源都随时公开,让全世界的科研人员都能免费享用,这种开放、共享、合作的态度,才是推动科学不断进步的关键所在。”
“话是这么说,但也要考虑实际情况,毕竟每个国家的科研体系、利益诉求都不一样,合作过程中难免会遇到一些问题。”林一洲轻轻敲了敲实验台,语气中带着几分务实,“比如数据共享的边界、成果归属的划分,这些都是需要提前谈清楚的,不然很容易在合作中产生矛盾,反而影响研究进度。”
赵芯茹却没被这些困难吓退,她眼神坚定地说:“这些问题确实要面对,但不能因为怕有矛盾就放弃合作。您想,咱们的时空穿越项目还在关键推进期,白垩纪古生物研究、时空环境分析,每一项都需要大量的人力和技术支持,单靠咱们自己,不仅进度慢,还可能错过重要的研究窗口期。只有各国科学家真正精诚合作,共享采集到的生物材料、共享监测到的时空数据、一起攻克技术难关,才能在这个前沿领域取得更大的成绩,不然太吃力了。”
林一洲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你这股韧劲倒是跟苏教授很像。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的时空穿越技术能有今天的成就,确实不容易。这可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好几代科研人抱着求真、求善的态度,扛着对社会负责的担子,齐心协力一点点啃下来的硬骨头,也算是咱们国家在尖端科技领域的‘王牌’了,不能轻易辜负这份积累。”
“正因为有这份积累,咱们才更该主动牵头合作啊!”赵芯茹眼睛一亮,语气愈发坚定,“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协作的劲头,我看咱们生物界早晚也能‘突破镜像’!”
林一洲停下脚步,好奇地追问:“哦?怎么讲?”他倒想听听赵芯茹对“突破镜像”有什么新想法。(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