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精明商人》

    毛传玉站在一旁,看着她认真提问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三位姑娘,要不是知道你们是苗苗的好朋友,我真要怀疑你们是来打探商业机密的间谍了!这问题问得,比我请的技术员还专业呢!”

    包晓彤和万春燕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眯鲁却还没反应过来,依旧拉着工人的袖子,追问着下一个关于香水的问题。

    阳光透过车间的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认真的脸上,也落在那些散发着香气的茉莉花上,整个车间都透着一股温暖又鲜活的气息。

    茉莉花香还萦绕在鼻尖,眯鲁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宝贝,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素白绢袋。那绢袋绣着细密的龙山纹,边缘还缀着几颗打磨光滑的兽牙珠子,是她从白垩纪带来的旧物。

    她轻轻捻开袋口绳结,倒出少许泛着淡金光泽的粉末在掌心,那是龙亘山清晨带着露水的花粉,历经千万年,竟还带着鲜活的香气。

    毛传玉眼尖,凑上前深吸了一口,瞬间像被电流击中般眼睛发亮。他小心翼翼捧过眯鲁的手掌,鼻尖几乎贴到花粉上,闻了又闻,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吹散了这稀罕物。

    “我的天!”他猛地抬头,声音因激动而发颤,“这香气清透得像山涧泉水,又醇厚得似陈年佳酿,没有半分人工雕琢的匠气,绝对是世界顶级的香料!用它做香水基底,不出半年,准能打造出全球知名品牌,到时候赚得盆满钵满都不是事儿!”

    他攥着眯鲁的手腕,急切得像个盼着糖吃的孩子:“眯鲁姑娘,这花粉你能不能批发些给我?要多少成本你尽管开,我绝不还价!”

    眯鲁哪懂“批发”“成本”这些现代词汇,只捕捉到“世界顶级”“最棒的香料”几个字眼,顿时笑得眉眼弯弯,把整袋花粉往他怀里一塞:“给你,好闻就拿。”

    香猫老板捧着绢袋,简直要乐疯了,原地蹦了两下,又围着眯鲁转了三圈,搓着手追问:“姑娘,这花粉是从哪儿采的?还有没有更多?”

    “你这追根究底的样子,可比商业间谍还专业呢!”包晓彤在一旁看得好笑,故意打趣他。

    眯鲁倒没半分藏着掖着的意思,脆生生答:“龙亘山的,白垩纪的花。”可“龙亘山”“白垩纪”这些词,在毛传玉听来就像外星语言,他皱着眉挠挠头,满脸都是“听不懂但大为震撼”的茫然。

    万春燕见状,凑到他耳边,用手挡着嘴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个天大的秘密,眯鲁是‘那边儿’来的。”

    “真的?”毛传玉眼睛瞪得像铜铃,脑袋里塞满了问号,“‘那边’到底是哪边啊?是哪个深山老林里的奇人?”

    “就是‘那边’!”万春燕急得直摆手,又怕说破了惊着旁人,只能含糊其辞。

    毛传玉盯着眯鲁身上那身带着原始野趣的衣裳,又回想她刚才说的“白垩纪”,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哎哟喂!我这是走了什么运,竟见到真正的‘老祖宗’了!”

    包晓彤看着他那副茅塞顿开的模样,故意压低声音,指尖抵着嘴唇:“这可是天大的秘密,传出去要出乱子的,得保守好呦!”

    “一定!一定!”毛传玉忙不迭点头,手还下意识捂了捂嘴,万春燕也在一旁跟着应和,两人像守着共同秘密的小伙伴。

    “她是白垩纪的牧龙女,从小就爱追着花草闻香气,我们都管她叫‘香猫’。”包晓彤笑着揭晓谜底。

    毛传玉惊得后退半步,连忙拱手作揖,连说了三声“失敬”:“原来还是位有来头的‘香猫’!我这‘香猫老板’遇上您,真是千年难遇的稀客!”他转头就朝店里喊,“小欠!快把库房里最好的香水礼盒装一份!再把数码相机拿来!我要和眯鲁姑娘合影,她就是咱们《点点香》香水店的形象大使!”

    万春燕看着他雷厉风行的样子,心里暗笑:这毛传玉的商业嗅觉比狗鼻子还灵,刚拿到花粉就想到了宣传,真是把“商人”二字刻进骨子里了。

    果不其然,没几天功夫,印着眯鲁捧着花粉、笑靥如花的海报就贴满了店铺墙面,连店外的灯箱都换成了她的照片,眯鲁成了整条街上最特别的香水店形象大使,不少顾客都好奇地来问:“这姑娘是谁呀?笑得真有灵气!”

    没过多久,包晓彤的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特殊邀请,恐龙乐园古生物联谊会发来的,邀她带眯鲁参加《现代都市回自然》时装模特大奖赛。

    一来是为了之前和杜艳香打赌“自然之美能胜过刻意雕琢”,二来也想让更多人看到眯鲁身上那种未被世俗沾染的纯粹。

    包晓彤一口应下,开始琢磨着训练眯鲁走T台。

    起初,眯鲁完全摸不透现代人的“套路”。包晓彤就带她去看模特彩排,赛场里的音乐震得地面都在颤,模特们踩着僵硬的节拍,扭着腰肢走台步,在她看来既别扭又奇怪,白垩纪的人向来跟着心意动,开心了就围着花草跳舞,难过了就对着山林唱歌,从不会这样刻意摆姿势、做表情。

    包晓彤见她实在适应不了,索性抛开常规的模特训练法,转而在形象设计、舞蹈编排和音乐选择上花心思:衣服不用华丽的绸缎,选了透气的粗麻布,绣上龙山部落的花纹;台步不练标准猫步,让她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连音乐都放弃了流行曲,专门去找贴合自然的旋律。

    这正合眯鲁的心意。

    她坐在院子里,手指捻着野花,忽然想起了龙山图图舞,那是白垩纪龙山部落的原始图腾舞,是族人们祭祀自然、庆祝丰收时跳的舞。抬手是模仿雄鹰展翅,弯腰是学着羚羊饮水,旋转是跟着蝴蝶绕花,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山野的奔放、自然的热情,藏着最淳朴的真诚。

    她站起身,跟着记忆中的节拍轻轻舞动,包晓彤在一旁看着,眼睛发亮:这才是眯鲁该有的样子!有了图图舞做底子,眯鲁越来越放得开,动作舒展又灵动,举手投足间都是原始的生命力。

    包晓彤看在眼里,心里越发有底。

    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万春燕想着要给眯鲁撑场面,天天琢磨着找些朋友来当“助威团”。

    “嫂子,咱们凭真本事说话,不用搞这些虚的。”包晓彤劝了好几次,可万春燕依旧坚持,悄悄托人订下了赛场里最显眼的大包间,还特意买了印着“眯鲁加油”的荧光棒,誓要给眯鲁最足的排面。

    比赛当天,在万春燕的张罗下,包晓彤带着眯鲁提前一小时来到赛场。

    刚一进会场,眯鲁就攥紧了包晓彤的手,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天花板上的霓虹灯不停闪烁,红的、蓝的、紫的光晃得人眼晕;T型台铺着亮闪闪的镜面,模特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轮番亮相;台下坐满了西装革履的头面人物,和打扮精致的富商巨贾,交头接耳的声音混着震耳的音乐,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往包晓彤身后缩了缩。

    “我的妈呀!这哪是音乐,简直是次声波!震得我脑仁疼!”万春燕和眯鲁一起捂住耳朵,满脸嫌恶地瞪着舞台上的音响。

    “嫂子,这是现在年轻人流行的电子乐,乐队为了烘托气氛,特意抬高了频率。”包晓彤凑到她耳边解释。

    万春燕惊讶地转头看她:“没想到你还懂这些门道?平时没看出来啊!”

    “以前在武当山时,师姑唐云茹教过我些乐理知识,”包晓彤笑着说,“她还说,真正健康的音乐该是来自自然的432Hz奇迹频率,和天地万物的振动频率相近,能让人身心和谐,不像现在这些音乐,光追求刺激了。”

    万春燕瞬间找到了共鸣,连连点头:“对对对!赵芯茹教授也跟我说过,现在这种超高频的音乐,听久了对心脏、耳朵都不好,还容易让人烦躁!”

    “可不是嘛,你听这音乐,最少也在500Hz以上,音量又大,对眯鲁这种习惯了自然声音的人来说,更难适应。”包晓彤看向眯鲁,只见她捂着耳朵,眼眶都红了,显然难受极了。

    晓彤刚想安慰两句,就见万春燕撸起袖子,抬脚就要往舞台上冲:“不行!都是这破音乐闹的!我去让他们把声音关小点!”

    “嫂子,先别急!”包晓彤连忙拉住她,从包里取出一副银灰色的意听耳机,又拿出一条绣着龙山纹样的米白小丝巾,系在眯鲁脖子上,轻轻将耳机戴在她耳上。

    按下开关的瞬间,白垩纪的天籁之音顺着耳机流淌进眯鲁耳中,有翼龙掠过天空的低吟,有风吹过龙亘山竹林的轻唱,还有野花绽放时花瓣舒展的细微声响,那是她刻在骨子里的家乡声音。(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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