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还未落下,何红衣便如同一团绚烂的火焰般离开酒铺,冷视对方一脸寒霜。
被死皮赖脸的纠缠就已经让她无比反感了,此人居然处心积虑当着自己的面去招惹陈宣,这让何红衣怒不可遏,心底甚至产生了杀意!
好不容易才和陈宣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若被对方破坏,很可能前功尽弃不说,甚至有可能错失良缘,这让何红衣怎能不怒?
关键是此人因自己而出现,陈宣会怎么想?万一误会了什么呢?会不会因此而反感自己?
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早就倾心陈宣的何红衣一想到陈宣若是产生误从此渐行渐远会就恨不得宰了此人。
怒不可遏的何红衣强自冷静下来,不理会因她一句话而僵住的对方,回头看向陈宣面色柔和下来道:“阿宣,此人叫田斌,玉华国江湖中人,因二十年前的一次宗门交流见过,后又在江湖上有过几次偶遇,从此他就对我纠缠不休,令我烦不胜烦惟恐避之不及,而今居然寻到这里来了,当真可恶,希望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
生恐陈宣误会丁点的她当即表面立场和态度,总结起来就是不熟,反感,没有任何关系。
闻言陈宣点点头表示明白,暗道漂亮的女孩子招人惦记很正常,尤其是漂亮到何红衣这种地步的,若是没有一堆仰慕者那才叫奇怪。
话说何红衣也就三十出头吧,年纪和杜鹃出入不大,二十年前也就十几岁的小姑娘,那个时候就有追求者了?而且坚持到如今?这也着实够舔……痴情的。
不过考虑到这时代的人都早熟,而且漂亮的女孩子小时候自然也不差,招人稀罕也正常,想当年郭晴雪也才十岁出头呢,不也看到自己后就心心念念到如今,男女之间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心念闪烁间陈宣笑道:“我都不认识他,何谈影响心情,倒是红衣你看上去似乎挺纠结的”
不管男女,在在意的人面前都格外敏感,尤其是这样的情况下更是难免多想,何红衣也不例外,她此时心头忐忑,在想阿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莫非真的误会了什么?
于是急切道:“阿宣,从一开始我就给他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对他没有半点好感,可他好似不知颜面为何物一样依旧纠缠不休,原本这种人应该趁早了断才是,可奈何宗门关系要好,那样做必定宗门结仇,干系重大,非我能意气用事,纵使反感排斥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明白何红衣此时心情很差甚至很乱,陈宣理解道:“人情世故嘛,我懂”
何红衣暗自松了口气,阿宣明显对自己的难处看得更加明白,而且无比客观理智,并未误会什么。
此时田斌见他们相谈甚欢内心无比酸楚,这么多年来,何红衣几时给过自己这样的好脸色?若对自己也这样那该多好啊,纵死也心甘情愿了,羡慕嫉妒近乎让他发狂。
他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模样也算周正,谈不上玉树临风,也可以说英姿挺拔,不过先天修为的他,外貌并不代表真实年龄,毕竟何红衣说二十多年前双方就认识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何红衣喜欢穿红衣的缘故,他身上是一套绿色长衫,估计是在玩儿红花就要绿叶来衬托的把戏吧。
何红衣的一句话让他心头一紧,尤其是那冷漠的表情更是让他脸色苍白,要不说舔……痴情之人都很卑微呢,此时他顾不得陈宣,带着讨好的语气紧张道:“红……何姑娘,你不要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认识一下这位陈公子”
看到他就心情极差的何红衣,此时何陈宣说话被打断,更是没好脸色,回头冷漠道:“田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还单纯的认识阿宣,也不掂量一下自己,配吗?分明是想让阿宣误会疏离我,收起你这点无聊的小把戏,原本还想给你留三分颜面,现在识相的给我滚,否则别怪我不顾忌宗门情意,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这会儿陈宣就挺尴尬的,我就路过啊。
田斌只觉天塌了,脸色苍白踉跄后退两步,看着何红衣难以置信苦涩道:“红衣你让我滚?”
“怎么,是我没说清楚还是你听不明白?最后警告你一次,红衣不是你叫的”何红衣默然道,已经没有丝毫耐心了。
心头一震,田斌像个无助的小孩,红着眼圈卑微道:“我们好歹相识这么多年,哪怕你没正眼看过我,可我有好东西都想着你的啊,居然让我滚,你怎能这般无情?”
我接受过你的任何好处吗?从一开始就表明态度了,是你纠缠不休,你一厢情愿的对我好我就要感激你?
懒得和他废话,一抹寒光闪现,何红衣佩刀出鞘,指着对方声音冰冷道:“一再的忍让你那可笑的举动,是否就觉得我好说话了?莫非忘了我在江湖上的名号,再不滚信不信我当场斩了你!”
见此田斌张了张嘴,目光黯然后退一步道:“何姑娘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这就走,最后我能不能问你一句话?”
“滚~!”何红衣声音冰寒回答,淡红色的长刀之上都有锋芒闪烁了,充分表达了情绪和态度,一个字都不愿和对方说。
可怜又可悲的田斌顿时心如死灰,有道是物极必反,他干脆破罐子破摔红着眼道:“好好好,红衣你既然这么绝情,我也死心了,要杀要剐随你,能死在你手中我无怨无悔,但你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哪里比我好了,身边妻妾成群,哪儿像我对你始终如一,这样的他,值得你不远万里前来甘愿倒贴吗?”
别说,你还真别说,自始至终,这家伙眼中只有何红衣一人,对陈宣身边单独任何一个站出来都不比何红衣差的漂亮女子视若无睹,痴心到这个份上的人,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无语。
他这幅你杀了我反而是我的荣幸和幸福的姿态,反而差点给何红衣整不会了,只觉浑身恶寒,杀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干脆转身冷漠道:“就你也配和阿宣相提并论?”
陈宣抬头看天,尴尬得抠脚,看似和自己无关,但处处都和自己相关,这叫什么事儿啊。
看着何红衣的背影,前一刻还心如死灰的田斌又一脸痴迷笑道:“我就知道红衣你舍不得杀我的,这么多年的付出,尽管你没有接受我任何东西,甚至还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但也证明你心里有我”
听到这话陈宣心头卧槽一声,人才啊,妈的受不了了,要不还是打死吧。
何红衣顿时脸色难看无比,阴晴不定的她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掌打出,先天真气化作一道暗金色掌印眨眼印在田斌胸口,打得他喷血倒飞跌落十多丈外。
在他表情定格难以置信中,何红衣冷漠的声音说道:“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再出现在我眼前恶心我,定让你尸骨无存!”
大街上田斌瘫倒在地艰难支起身躯,周围人群四散,张嘴就是大口鲜血溢出,不再说什么,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踉跄离去,转身之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暗道红衣终是舍不得杀我,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那就在你心里留下我的身影,不管以什么样的方式,哪怕让全天下人嘲笑又如何。
离开之际,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虽未能和陈宣说上话,但在心里想,单看长相,自己着实比不上啊,简直天壤之别,但他真的就那么好吗,妻妾成群的情况下红衣依旧死心塌地甚至甘愿为妾,传闻有宗师修为,可看上去一点威势都没有啊,压根就是弱不禁风没有修为的样子,如果传言为真,大概自己也看不出他修为吧,倒是他身边的几个女子气息慑人,反正我没招惹他。
那家伙总算是走了,大概率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何红衣尴尬得一脸羞燥道:“阿宣,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那人你也看到,真就让人反感又无语”
咋说呢,这种人虽然贱了些,但某些方面还是让人很佩服的,把不要脸这点发挥到如此地步没几个人能做到,陈宣不会去做任何评价,也不会去嘲笑这种人,转而道:“红衣说笑了,没必要和这种人计较影响自己心情,当他不存在就好”
“阿宣你也看到了,这种人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和他真没什么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下次再敢出现在我眼前恶心我,我是真不会顾及宗门之间情意的,这种事情双方师门都知道,他没对我做什么不轨之举,劝也劝过了,说也说过了,依旧如此,简直无可奈何”,何红衣急着解释道,是真怕陈宣误会。
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无语,稍作沉吟,陈宣随口道:“若红衣你实在顾虑太多,需要我帮忙让他彻底死心吗?”
如今他和何红衣之间虽无亲密关系,也是朋友之上了,如果何红衣需要帮忙的话,并不会视而不见的,又不是多么麻烦的事情。
听到这话何红衣心头没有由来的高兴,暗想阿宣开始在意我了,毕竟都主动提出帮忙了呀,距离得到接纳大进一步,若不闻不问才说明我在他心中一点分量都没有,看来我这段时间的表现还是有用的。
其实在何红衣看来,最好的是陈宣彻底接纳她,那样别人就没理由纠缠了,可如今关系还没到那个份上,不能急功近利的,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所以这样的话她当然不会说,她聪明着呢,为了能够托身陈宣,早就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
心念急转,她笑着摇头道:“不用劳烦阿宣,类似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莫要因为我而影响了阿宣你的心情”
倒不是怕陈宣出面直接给对方拍死了,何红衣是真不想给他添麻烦,这种事情若是引起陈宣不快那才叫得不偿失,若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以后在一起了还怎么过日子?
点点头,陈宣转移话题道:“那好吧,我就不多事了,对了,我看红衣你这酒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开业?”
“过段时间吧,还有一些酒水没有到位”,何红衣顺着他的话头道。
陈宣笑了笑说:“这样啊,开业之前提前通知一声,到时也来给你凑个人头”
“嗯,我一定提前通知阿宣,你来酒水免费”,何红衣期待道,暗说自己早已经心属于你,以后所有的都是你的呢。
耽搁片刻,陈宣不提那田斌的事情,以免何红衣尴尬,迟疑道:“那我们就不打扰红衣了,回头有空来家里玩儿,反正就几步路”
很有分寸的何红衣点点头道:“那我可当真了,回头去叨扰阿宣莫要嫌弃,酒铺还没收拾好,你们要去坐坐吗?”
“改日吧,我们正打算出门溜达呢,就不耽搁你了”,陈宣婉拒道,除了之前的事情,估计何红衣也挺尴尬的。
她略微不舍道:“那就祝阿宣你们玩儿得开心了”
分开后,陈宣他们继续朝着目的地而去,打算去清凉山下游玩,那边风景不错,小公主还没去过。
路上小公主掩嘴笑道:“夫君呀,见了那个田斌之后,我才知道世上真有这样的人,还以为都是话本杜撰的呢”
“世上这样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以往我们没遇到过而已”,陈宣也是啼笑皆非道,居然遇到活的沸羊羊了。
小公主也不置可否,没过多在意,转而劝解道:“宣哥哥,我能看出,自始至终何红衣都心系与你,担心你误会那个紧张劲儿我都有些动容,更难能可贵的是处处为你着想,不给你添一点麻烦,这样的好姑娘哪里去找呀,要我说你干脆接纳她吧,省得再有这样的麻烦上门”
就离谱,陈宣哭笑不得说:“娘子,我们才成婚几天啊,你就让我去接纳其她女孩子进门?”
“那咋啦,莫非宣哥哥还能不要我?人多一家子才热闹呢”,她理所当然道。
陈宣无语道:“我就是舍弃全世界也舍不得纤凝你啊……”
闲聊着他们已经离开县城,路过几座牌坊的时候,陈宣还给小公主介绍那座是因为小高哪次功名修建的。
路过牌坊没多远,夏梅便提醒道:“老爷,殿下,有人一直跟着我们,不是那个田斌,目的不明,需要我抓来审问一番吗?”
杜鹃当即目光一寒扫视周围。
陈宣摆摆手道:“不用,人已经来了,且听他怎么说”
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人施展相当精妙的轻功掠过他们出现在了前方,见此陈宣暗自无语,没完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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