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一点四十五。
楚竹和壁宣一同离开了警督局。
随后，楚竹看着壁宣炫耀般的对身后的警督局扮起了鬼脸，眼角抽搐了一下：“你是不是忘记了，警督局门口是有监控的！万一，李叔顺便看上一眼……”
此刻的壁宣，总给他一种，全日制封闭式高中，学生星期五晚上放假，因为脱离苦海，欣喜若狂，直接得意到了忘形的即视感。
壁宣动作僵住：“……”
“好了。走吧！”楚竹撇了撇嘴，随后看着远方仍然在操控无人机的巡警，眯了眯眼睛，声音在这一刻带上了莫名：“女娲大神的神使啊。”
壁宣顺着楚竹的目光看去，挑了挑眉头后开口：“你这是，感觉有些失落？其实你也不是单独受到女娲大神眷顾？但我觉得你不用想这么多……”
“或许，之前你受到女娲大神眷顾后，进而驾驭的那些钢铁巨鸟，才是真正的，神话传说中的上古神使吧！”
楚竹看向了壁宣。
见此，壁宣补充道，“难道不是吗？他们的体型这么小，只有在天穹上窥视的作用。”
壁宣斟酌着话语，其中带着些许不能确定：“他们应该算得上是……上古神使的后裔？或者是衍生之物？只有像你那种能狙杀修行……我是说有功夫的人，那才能称得上一句神吧？”
“而且，之前那些神使……队长也用过！用不了啊……所以应该只有你是特殊的！不要想的太多了……在我们手中！只是傀儡，在你手中，他们才真正的活了过来……”
壁宣自我代入楚竹，揣测楚竹的想法，继而进行安慰。
“那这个神可真不值钱。”楚竹面无表情的开口，走的速度越来越快。
“也是……”壁宣连忙追上，憨憨的笑着，“也可能，这些总部分配过来的，也是神使的后裔……而那些小小的，是神使后裔的后裔！”
“你难道不觉得，它像是工业造物吗？”楚竹终于没能按耐得住心中的困惑，询问道：“或者说，再怎么样，那也是上古遗物吧！神使什么的……”
“？”壁宣惊愕的凝视着楚竹。
楚竹被看的都有些困惑，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之时，他这才道：“上古遗物，本来不就是神明的衍生吗，既然如此，那和神使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说工业造物，怎么可能……根本造不出来的！我都无法理解，到底怎样才能够，让这些上古遗物的眼睛窥视到的东西，展现在我们的面前。”
壁宣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苦意：“更不用说，上古遗物，无需补充能量，便能自主的生成吸纳雷霆之力！永久性的使用，这等力量……不就是神吗？你能用科学解释这一点吗？”
楚竹：“……”
“而且……你下达命令，神使们就能听从你的话，完美理解你的意思！上古遗物，只能被我们操控……”壁宣侃侃而谈，“这不恰恰说明了，神使其实是活着的……只是不屑于理睬我们！”
“都活着了，怎么可能是上古遗物……”
张了张嘴，楚竹其实感觉自己能解释的，但终究，他苦笑一声，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感觉自己说了没用……他要怎样，才能让一个生活在蒸汽时代，学习的蒸汽工业时代大学知识的人，理解电子和人工智能？
再者说，核聚变加无线充电，而且跨越千年还能使用……虽然似乎有土木老哥在维修，但这确实是这个蒸汽时代无法理解的。不，应该说，就连楚竹都为之震惊！只是他能够大概理解运行的逻辑和原理。
可话说回来，连作为大学生的壁宣都如此的话……那些普通民众怕是……
“好了，别太过担忧！”壁宣显然误会了楚竹的想法，安慰道：“队长不是说了吗，尽可能遮掩，如果上面一味追究，实在瞒不下去，那么就跟总队说，你受到了女娲大神的眷顾！”
“之前看总队那么关照你……这方面应该也会帮你压一压的！撑死了，也就是消息传到更上面……但是考虑到本朝对于女娲大神的态度。”壁宣咽了咽唾沫，眸子中浮现出羡慕。
他嘀咕道：“其实我搞不懂，为什么队长还非要看看能不能用春秋笔法压一下！直接报上去，不是好事吗？到时候你必然能够受到朝廷的重用！”
“或许吧。”楚竹不置可否，但是目光有着些许的深沉。
好事？帝京对于女娲眷顾者到底是个什么态度，真的很值得思虑。
不过，楚竹并不慌张，他了解老霍。如果让老霍背叛帝京，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只要楚竹未曾展露出背叛大乾的可能性，那么依照以往的情谊，如果霍启明真的觉得，此事上报给帝京，对楚竹弊大于利，那么他也会春秋笔法的压一下——
忠诚归忠诚，这并不代表下面的人对于天子就是百分之百的，不保留任何秘密！
这是两回事。
就如同，真实世界历史中那些对皇帝忠心耿耿的太监，就算皇帝三令五申，私底下照样一个个贪得飞起……人终究是有感情的，复杂的生物！
再搭配上跨越时间线的后手，所以楚竹并不是太过担忧。
……
十二点多钟。
楚竹先是带着壁宣，来到了棚改区工业总部。
棚改区格局变化巨大。
原本，棚改区大概只有十分之一是一些小小的筒子楼，以及一些早饭店面……
但是现在，这个比例提升到了五分之一二。走在路上，用钢架和雨棚搭成的棚改屋，和低矮破烂的小楼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特的魔幻现实氛围。
让壁宣在门口等待，楚竹直接进入总部，然后来到了资料库。
翻阅一番后，楚竹眉头皱了起来。
“伤残率相较于之前，低了十分之一！但是死亡率，相较于上一条时间线，高了……”
“工作强度，这个指标……比之前时间线的工作强度，至少翻了一点五倍！取而代之的是，对工人的需求量也降低了一部分……不，对工人的需求量降了这么多？”
楚竹惊了，他意识到，工业总体来说还是发展了。
或许是因为这条时间线上，遗留下来的上古遗物更多……价格更加便宜……所以，能够动用一些上古遗物辅助生产。
虽然说生产的仍然是蒸汽时代的工业产品——但是，上古遗物的辅助让效率真真切切的大幅提升。
这导致，在工业产品需求并没有激增的情况下……工厂主们对于工人的需求量降低！
工人因为生产力的提升，在入职后，待遇略微提升……但是工作强度更大，因此过劳猝死率也更高。
“……唉，更加畸形了。”楚竹一声叹息，一切都如同他之前预料到的那般。
相较于之前时间线，看起来更加繁华了。但这只不过是更多的上古遗物造就的虚假的繁华！
棚改区看起来好了点……但实际上，那些没有工作的人，那些家中顶梁柱猝死的人，过得更惨，死亡率也更高了……
只是他们蜷缩在了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等死罢了！
包括工人在内，整个棚改区所有民众的死亡率，相较于之前，至少高了十个百分点——之所以说至少，是因为统计高了十个点！但是统计这东西，楚竹从来只会信一半。
他一般会把统计出的问题往上翻一翻！这是他以往得出的经验……统计的人总会下意识的让账面稍稍好看一些。无论你再怎样强调，也只能管一时！
楚竹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目前最麻烦的问题在于，这些相较于之前时间线，更惨的底层棚改居居民……就连工会都无法对他们进行拯救！
毕竟工人需求量降低了……总不能强迫工厂解决就业吧？
“希望，雪家那边，能多少再解决一部分就业吧！但凡能解决几千个就业，这些就业能带动全新的就业，间接应该能解决数万个就业……进而拯救数万个家庭！那情况就和上条时间线大差不差了。”
拍了拍脸颊，楚竹振作了一下精神。
然后，他再度扫视了一下资料室内的过往的会议报告，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后，没准备再去会议室看那群人开会，直接选择离开了。
……
下午一点半。
第三区图书馆中。
楚竹抱着一堆的书籍，来到了桌子前。这些自然是李康所说的，有关道教，其他宗教，神话的官方推荐读物。
“……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去墨教啊！”壁宣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话语带上了焦急。他有些无法理解楚竹此刻的悠哉随性。
第三区去第四区，路很远的！现在立刻打个电动车，到那儿估计也已经下午四点了！结果……时间这么紧张，你居然还先来图书馆，准备先不急不缓的看看书？！
“没事，你们土木老哥，都是出了名的夜猫子！”楚竹语气还是如同之前那么平静，他随意的翻阅着，“大半夜找他们，估计他们精神抖擞得很……”
“其实我怀疑，如果是今天，墨教土木老哥们才回来的话，估计下午还在补觉。去早了也找不到人……”楚竹有些唏嘘，“现在进了你们墨教静海市的总部，怕不是跟进鬼屋一样。”
壁宣：“……？！”
稍作思考后，壁宣觉得楚竹说的有道理。但下一刻，他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楚竹。
不是，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且这副口吻……你到底进了墨教多少次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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