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程欣怡的时候,小姑娘正坐在一堆水泥管上,双手托着下巴看挖机,看得津津有味。
“还看呢?”黄晚晴走过去,轻轻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无奈嗔道:“你妈找不到你,都快急疯了!”
程欣怡一听,赶忙站了起来,拍拍裙子上的土,又踮起脚尖往隔壁魁星饭店望去,“晚晴阿姨,现在几点了?宴席开始了吗?”
黄晚晴上前两步,一边帮着小姑娘整理衣裙,摘掉上面沾着的小树枝和叶片,一边道:“你若是再不快点,服务员都快收盘子啦!”
小姑娘一听,拎起裙摆就往回跑,“我现在就回去!”
黄晚晴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低声轻喃道:“工地太危险了!回头得把这个缝隙堵上,可不能再让小孩子钻进来。”
现如今,幸好还只是自己人知道,这里有个小缝隙可以钻进来。
若是消息传开,让附近的小孩子,都知道了这条秘密通道,那就更麻烦了!
黄晚晴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宋耀祖那臭小子,一定也喜欢看这个。
“既然人找到了,那快些回去吧!”齐铮看了一眼挖掘机车厢,然后牵起黄晚晴的手道。
“小姑娘离开这么久,我们若是不跟着回去交代两句,怕是说不清楚。”
临走之前,齐铮顺手把饭店经理家的小孩,也一块儿拎走了。
等人都走清后,不远处,一直在“卖力”干活的挖掘机,忽然就停下不动了。
随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打开车门,三两步从上面跳了下来。他双手叉腰,眯着一双好看凤眼,望向众人消失的方向。
“我奶奶走了吗?”一道稚嫩的声音,从车厢里面嗡声响起,随后探出了半个小脑袋。
少年朝身后摆摆手,“嗯,走了!快下来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小身板,灵活地从挖机上爬了下来,竟然是本该在家的宋耀祖。
宋耀祖站到少年身边后,边拍着小胸膛边道:“吓死我了!”
“我奶奶不是吃席去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跑到工地上来?”
“若是让她知道,我周末不好好在家学习,偷偷溜出来找你学开挖机,肯定会揍我屁股的!”
少年转过身看了他一眼,挑眉道:“学开挖掘机怎么了?你以为,开挖掘机很简单吗?”
宋耀祖抬眸瞅了少年一眼,不解道:“那当然,开挖掘机挺简单的呀!学习可难多了!”
少年一噎,咂摸了半晌,也不得不挠着脑袋承认,“嗯,确实是比学习简单。”
“对了,我问你个问题!”
少年说着,微微弯下腰来,双手撑着膝盖向宋耀祖打听道:“刚才那边的围栏边上,坐在水泥管上偷看我的女生,你认识吗?”
“她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宋耀祖扬起下巴皱起眉头,一脸无语轻蔑地望着少年,“你问这个干什么?肯定不安好心,我才不告诉你!”
说完,拍拍双手就要离开。
他刚走出去两步,后脖领就被少年揪住,一把又拽了回去。
少年耳根通红,眼神轻飘发虚道:“我可没有不安好心,你少冤枉人!”
“再说了,我教你开挖机,照理说,你应该喊我一声师父的!”
“臭小子,你知道现在若是拜师学开挖机,学费要收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
“你这逆徒,不仅不知道感恩,就连为师问你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支支吾吾,真是太混账!”
宋耀祖被揪住衣领,顿时气坏了,反手就朝着少年的咯吱窝下挠去,边偷袭边不怀好气道:“我才没冤枉你,你就是不安好心!”
“而且,谁说我是你徒弟了?是你自己想免费看我家的小人书,才主动提出教我开挖机的!”
“可不是我缠着你,非要学的!我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会开挖掘机有什么用呀?”
少年怕痒,被宋耀祖偷袭后,连忙松开了手。
宋耀祖还是头一回,被人拎小鸡那样攥住后衣领,越想越觉得气不过。
临走之前,偷偷瞄了一眼少年洁白如新、一尘不染的鞋子,趁他不注意,上前踩了一脚泥就跑!
少年懵了!
待他反应过来时,宋耀祖那小坏蛋已经跑出去十几米,转过身朝他做起了鬼脸。
少年一边急着找抹布擦鞋,一边气急败坏道:“宋耀祖!你个坏透了的小叛徒,给我等着!”
隔壁魁星饭店的后院,黄晚晴正要进屋,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争执声音,脚步一顿。
“奇怪,我怎么好像,听到了宋耀祖的声音?”
齐铮剑眉轻挑,边松松揽住她的肩膀往里走,边道:“耀祖怎么会在这里?咱们出门的时候,他还在家写作业呢。”
黄晚晴转念一想,好像也对,“嗯,那应该是听错了!”
贵宾休息室里,程雨菲整个人缩在沙发上,像是被抽走了魂魄,早已没了新婚时的喜色。
被派出去找人的,已经回来好几波了,却没能带回一个好消息!
这种事情,她虽然是头一回经历,却也没少听说。时间越是往后移,风险也就越高,将人找回的几率也就越小。
忽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咚,咚!”
“进。”程雨菲声音沙哑,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也不敢再抱太高的希望了。
谁知下一秒,房间门被推开,失踪一个多小时的闺女,径直从房间外面冲了进来,一下扑到了她的怀里,“妈!我回来了!”
恰好这时,一直在外面送贵宾的李刚,闻讯赶了回来。
黄晚晴和齐铮站在门口,简单和李刚交代了几句,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就离开了,并没有进去打扰。
宴席也吃得差不多了,俩人也准备回家。
经过熟悉的楼梯口,黄晚晴赫然发现,俩人还手牵着手。
趁着附近没有熟悉的人,黄晚晴赶紧将手松开,佯装淡定地先一步下楼。
“我现在准备回家,你去哪里?”黄晚晴尴尬地随口问道。
齐铮摩挲了一下手掌尚留的余温,淡定道:“嗯,我也回……家。”
黄晚晴回头看了他一眼,隐隐感觉到语气不对劲,不过并未多问什么。
俩人下楼,穿过大堂。
忽然发现好多准备离开的宾客,都停留在一楼大堂正中央的一幅画前,赞叹点评。
黄晚晴只瞟了一眼,隐隐觉得有些眼熟,却并未往心里去。
因为她隔三差五就往这边来,自然看什么都觉得眼熟。
倒是紧跟在他身后的齐铮,只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劲,“等等!”
齐铮再一次攥住了她的手腕,然后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转身朝着那幅画的方向走去。
最中间的一位宾客,满眼羡慕的道:
“真没想到,魁星饭店竟然收藏着山青居士的佳作!”
另一位知情人,解释道:
“现如今,整个海市,有渠道能获得山青居士真迹的,除了那个典当行,也就魁星饭店了!”
“我听说呀,魁星饭店的幕后老板人脉甚广,跟这位山青居士也是私交颇深!”
黄晚晴也很惊讶,难怪最近这边订出去的画越来越多。
原来是把她的画装裱好后,挂在饭店一楼大堂的正中央,当成了镇店之宝。
齐铮若有所思,转头凑到黄晚晴耳边低声道:“我记得这幅画上的印章,不是你书房木盒里那……唔。”
黄晚晴赶紧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小点声,可别瞎说!”
随后,红着脸拽着人,悄悄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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