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听到这两个字,长鹤知府更是精神一振。
谁不知道当年崔逖追在林妩的屁股后面,是她的裙下之臣?这三年他音讯全无,京中亦有猜测,其实他是跟着北武王北上了,只是苦无证据……
长鹤知府越想越兴奋。
“崔大人此言差矣,本官不过是履职罢了,谈何唐突?”他咧嘴笑:“若是尊夫人不肯下车,那也无事,只需洗把脸,验明正身即可。”
妆可以骗人,但素颜不会说谎。长鹤知府认为,脸会证明一切,到时候,他就完全有理由将这二人抓起来。
他那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地端上来一盆水。
可此地都是男子汉,不好去触碰人家的女眷,长鹤知府左顾右盼,只好瞪那黑瘦丫头:
“你,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快伺候你家夫人洗脸!”
“啊?我?”黑瘦丫鬟瞪大眼睛,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看起来愈发呆蠢。
长鹤知府简直不忍直视,北人就是没脑子,崔逖是不是没钱了,请这种粗使丫鬟都够不上的笨丫头!
“就是你!还不快去!”他横眉竖目。
丫鬟怯生生望了崔逖一眼。
崔逖面色不善,似乎对长鹤知府的呵斥很是不爽,但他毕竟没有武艺,一根笔杆子打个出其不意还行,等会儿守关士兵全扑上来,他也没招。
只能挪了挪身子,让出车门,冷冷道:
“手脚麻利些。”
“是。”丫鬟恭敬道,端着水盆上了车。
长鹤知府在外头,脖子伸得那叫一个长,恨不得伸出二里地,迂回地钻进车厢去瞧个分明。
好在崔逖还算识相,没有藏着掖着,便是从外头看,也能看清车内情况。
那女子面色沉静,坐在那儿便气势凌人。丫鬟上车后,拈着打湿的帕子往她脸上轻按,还不敢用力,就这般磨磨蹭蹭,磨到长鹤知府不耐烦。
“好了没有!”他一个箭步上前:“这也太慢了……”
声音哽在喉咙里。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被近距离观看,愈发清晰的那张脸,给震撼到了。
他甚至从袖子中抽出一幅小像,看了看,又抬头车中人。
简直,一模一样!
“就是她!”他连声音中都包含喜悦,等都等不及了,跃上马车一把推开崔逖,钻进车内:“还不快束手就擒——”
哗!
声音淹没在一盆冷水中。
长鹤知府头面尽湿,被浇了个透心凉,那水盆还咣当扣在他头上,砸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娇媚又嗔怒的声音响起:
“放肆!”
“身为父母官,竟擅闯马车,对良民粗暴无状!”
长鹤知府本只想将她困在车中,以防逃跑,如今被当众泼了洗脸水,面子丢光了,怒从心头起,直接扑看上去:
“你算什么良民?叛军北武王,你就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贼!莫说擅闯马车,本官就是打你,也是——”
“啊!”
“啊?”
“啊!!!”
三个“啊”接连响起。
第一个,是长鹤知府豁出去了,居然往女子身上扑,吓得黑瘦丫鬟尖叫。
第二个,是女子面对陌生男子的猪突猛进,一个灵活挪位,让对方狭窄的车厢内摔了一跤。只是不凑巧,长鹤知府这一摔,直接摔到她脚下,然后摸到了……
长鹤知府困惑了。
长鹤知府震惊了。
长鹤知府尖叫了。
然后,迎来第三个“啊”,从他自己的喉咙里迸发出来。因为,他被一条超级长腿,以及一个看起来就不是女子尺寸的大脚,一个心窝踹,直直踹出车外。
美艳无双的面庞探出门来,而后,长身玉立,伫立在日光底下。
“谁是北武王?”
那声音像变戏法似的,也不娇媚了,也不嗔怒了,而是冷淡无比,清澈具有穿透力,神圣不可侵犯。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绝非,一个女子的嗓音。
但对于长鹤知府而言,声音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方才不小心摸到的东西,已经让他怀疑人生,而眼前这在大魏显得过于突出的身形,更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分明是个……
“郑大人,你未免也太失礼了。”崔逖笑得尤其奸诈:“虽说崔某的夫人是个男子,但,你也不能尖叫吧?”
“好没规矩啊。”
长鹤知府:……
娘了个巴子的,崔逖是不是给土匪抓去夹脑门了,怎的找了个男婆娘,这男婆娘长得还跟北武王这般像?
得不到北武王,就找个同款脸的男娘,这就是所谓的替身文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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