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凯把手中文件,全部递给穆大帅。
然后,退到穆司野身侧,趁人不注意,对他比了个搞定的手势。
梁岁岁看在眼里,明白穆司野要搞事,抿唇无声地笑了下。
她就知道,以穆司野坑死人不偿命的痞坏性子,怎么可能没有后招?
果然,穆司野凑到她耳畔,嗓音又低又哑,十分勾人。
“岁岁,待会儿,穆大帅就该哭着求着把官职给你了。”
梁岁岁凤眸一亮,来了兴趣:“什么官职?”
“你马上就知道了。”他凝视她潋滟的眸子,慢悠悠卖了个关子。
梁岁岁突然觉得手痒,很想打人。
穆大帅拿到文件,还有一些现场照片,一目十行看完后,顿时怒不可遏。
疾步走到瘫靠在座椅上的穆景天面前,抬手就是两巴掌,狠狠掴过去。
“你个畜生,贼喊捉贼!明明是你搞事,还把抢劫军火的罪责污蔑在阿野身上,老子打死你!”
说完,又抬起脚,朝穆景天连踹了两脚,心底那股腾腾怒火,才勉强发泄了一些。
穆景天几乎被打懵了。
前面被穆司野痛揍一顿,刚刚包扎完伤口,脑袋肿的像猪头。
如今又被穆大帅狂风暴雨般狠揍一顿,疼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窒息。
“阿爸,怎么回事?你相信我,我根本就没抢劫军火啊!”
“那你睁开狗眼看清楚,这些东西,全都是你作恶的证据。”
穆大帅火冒三丈,把一部分照片狠狠朝穆景天砸去。
穆景天两只手没断,还是可以用。
眉头紧皱,忍着剧痛蹲下身,把照片一张张捡起来。
看清楚以后,倏然瞳孔放大,几乎挣脱眼眶。
拍摄的场景很熟悉,正是他警察署的那间办公室。
平时只有办公桌椅和两个大橱柜,摆放各种案件资料,其他的地方空荡荡。
然而,照片里空荡荡的地方,摆放了五六个大木箱子。
箱盖全部打开,露出里面排列整整齐齐的枪支弹药。
那些军火型号,与沐大总统失踪的军火型号,完全一模一样。
铁证如山,容不得他狡辩。
可他今天出门的时候,办公室里根本没这些玩意。
穆景天深吸一口凉气,背脊上冒出一层一层冷汗,濡湿身上的衬衫和军装外套。
到了此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被穆司野和凌凯联手算计了。
这两人平日里狼狈为奸,凌凯算得上是穆司野忠心不二的狗腿子。
穆司野让他杀鸡,他不敢宰羊。
他与穆宴想着利用军火被劫的惊天大案,把罪名栽赃在穆司野头上。
没想到,穆司野反算计了他和穆宴一把。
穆景天怒火冲天地剜了穆司野两眼,便转过头去哀求穆大帅,不惜贬低自己。
“阿爸,我的能力你清楚,查询普通民事案件,或者一般的刑事案件,这个我在行。
但就靠我手下那些歪瓜裂枣的小警察,去一群训练有素杀人如切瓜的军人手中,抢夺那么一大批军火,你觉得,我行吗?”
“你是不行,但穆宴行啊!”穆大帅一脚踹翻他,嘶声狠笑。
穆宴心底微惊。
那桩惊天抢劫案,关他什么事?
穆师长也被这句话,震惊得身子一僵。
连忙为穆宴辩护:“大帅,阿宴行得正坐得端,军中纪律刻在骨子里,绝不可能干出此等江洋大盗的卑鄙无耻之事。”
“阿宴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我也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穆大帅沉沉一声叹,把剩下的照片和文件递过去:“哎,你自己看看吧。”
穆师长双手接过,迅速看完。
肃穆的脸色,渐渐变得灰白。
“不,这不可能!”
从穆宴的军营里,搜到十几箱枪支弹药,军火型号与失踪的那批完全相同。
不仅有物证,还有人证?!
穆师长捏着文件照片的手,忍不住发颤。
穆宴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瞧着穆师长的脸色不对劲,拧眉问道:“阿爸,怎么了?”
“在你的军营,搜到大量已失踪的军火。”穆师长叹气。
“什么?”穆宴怔了怔。
很快,他微微垂眸,锋利眸光落在穆师长手中照片上,还有文件。
看完后,他心里的想法,跟穆景天差不多。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和穆景天,都被穆司野反设计了。
穆大帅脸色黑沉,乌云密布,朝凌凯怒声吩咐:“去,把人证叫进来。”
凌凯听从命令,马上出门去办。
几分钟后,进来两个被绳索捆绑得结结实实的男人。
穆宴扫了眼,认出是他手下的两个营长,一个姓黄,一个姓朱。
枪法出众,打仗骁勇,每次都不怕死冲在最前面。
但两人都有个相同的不良癖好,那就是,喜欢欺-凌女人,尤其是干干净净的良家女子。
曾经有过冲进老百姓家里,强行抢走民女的恶劣举动,还不止一次两次。
后来被他发现了,当众抽打了三十军棍,才稍微收敛。
可能觉得丢了面子,从此以后,对他这个少将,总是冷嘲热讽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考虑到两人勇猛过人,战火纷飞,正是用人之时,穆宴便没有跟他们过多计较。
这些天自己忙于又争又抢,要把梁岁岁从穆司野手里夺回来。
胸膛中了子弹,不得不在法国医院养伤。
最近一段时间,他没有去军营震慑这群兵痞子,估计此二人又犯了老毛病,强抢民女时被凌凯逮住。
凌凯作为穆司野的狗腿子,一不做二不休,拿黄营长和朱营长的性命威胁,逼着他们做伪证。
穆宴狠狠闭了闭眼,今天的局面,他输定了。
果然,黄营长跟朱营长都不需要逼问,噗通噗通,双双跪在穆大帅脚边,一个比一个吐的快。
“大帅,我错了,我实话实说,那批价值千万的军火,是穆少将与穆署长一起合谋,带领我们趁着月黑风高去干的。”
“不仅如此,他们丧尽天良污蔑在大少帅头上,并且答应了,等脱手了这批军火,大洋拿到手,就给我们每个参与的兵士奖励每人一百块大洋。”
“可我们不服气啊!凭什么流血牺牲的是我们,却打发乞丐似的,只给我们一百大洋,而他们到手的,足足几百万。”
“就是,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
嘴角有颗黑痣的黄营长,倏然抬起头,满脸悲愤地指了指穆宴,又指了指穆景天。
“大帅,我们有错,要杀要剐,我们毫无怨言,但最大的罪魁祸首,是他,还有他。”
陈副官听得目瞪口呆:“不,穆少将不是那种人!明明就是你们,公报私仇,朝穆少将身上泼脏水。”
“闭嘴!”穆司野不爱听这话。
大长腿猛然踹过去,踹得陈副官身体往后蜷缩。
“放心,我会秉公办理。”穆大帅脸色铁青,接着厉声命令:“来人,把他们先带下去。”
外面守卫的兵士,一个个鱼贯而入,把黄营长朱营长还有陈副官一家三口,齐刷刷拖走。
穆师长悄然叹气:“大帅,为了避嫌,我也先行离开,军有军律,家有家规,一切都由您定夺。”
他说完就走,毫不停留。
穆大帅没留他,愤怒滔天的目光,落在穆宴和穆景天身上。
“你们两个,军火藏了,就统统交出来,已经脱手了,就交出大洋,否则,我只能遵守军律,把你们枪毙示众。”
穆大帅浓眉皱紧,猛然打了个手势。
有两个兵士拿起机关枪,即刻做出瞄准的姿势。
黑洞洞的枪口,瞄准穆宴和穆景天的胸口。
办公室的气压,变得紧张而窒息。(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