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也笑着点头:“赵村长跟我说,大差不差按人头分,劳力多的能多分点,毕竟吃得多。”
“以后生产队还在,就是不一起种地了,地落到家家户户手里,更上心。”
他心里也盼着分地,不过也没打算丢了打猎的营生 —— 他知道,再过几年就不让打猎了。
现在山上的野猪、熊瞎子泛滥,总祸害庄稼,猎户们还能帮着乡亲们少受点损失,这几年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宋雅琴在一旁剥着橘子,递给小妞妞一瓣,笑着说:“分了地,我跟你一起种,闲下来你再上山打猎,日子肯定越来越红火。”
小妞妞嚼着橘子,含糊地说:“爸爸打猎,我要跟去!”
一家人说说笑笑,没人知道,太平村的方向,正火光冲天,他们的家,正在火海里慢慢变成灰烬。
窗外的夜很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陈乐还在跟宋志刚规划着分地后的日子。
而且他心里的发财计划,可大了去了,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就他们半拉子山这一带,还有父亲他们村的那一片山。
那可都是连接长白山脉,这山上啥值钱东西都有,一到开春到夏天,陈乐就想着哪怕是靠挖人参,采灵芝,那可都不少赚钱啊。
丝毫不比打猎差,只不过这夏天上了山之后的确是要比冬天危险多了,因为一到这个春夏的时候,这树也都展开了。
这野兽啥的藏在山里头很难发现,也就很难预知危险,特别是蛇虫鼠蚁也多了,不过好在生长在这山周围,那就都有点经验。
特别是陈乐这脑子里面还有预知能力,可以避免大部分的绝对危险。
等把这钱赚够了,他就想经商,以后这赚钱的生意那可太多太多了,得做第一个富起来的人。
在那透着浓浓东北味儿的七里村,夜幕早已像块大黑毡子似的,严严实实地罩了下来。
村头陈乐家的屋子里,正热热闹闹的。屋内烧着旺旺的炭火,暖烘烘的热气在屋子里头打着转儿。
宋雅琴一家和陈乐正围坐在一起,嗑着瓜子儿,唠着嗑儿,时不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把屋子都快给撑破了。
就在这热乎劲儿正足的时候,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呼喊声,那声音磕磕巴巴的,听着怪熟悉。
陈乐本来正咧着嘴笑呢,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猛地一下就站起身来,那动作快得,就像屁股底下着了火似的。
“这不是大磕巴李富贵吗?这小子咋来了?” 陈乐嘴里嘟囔着,听到那磕磕巴巴的声音,心一下子就揪起来了,急忙就往外走。
宋雅琴一家也都好奇地往外瞅,眼睛里满是疑惑。
等陈乐推开门来到大门口的时候,只见外面的雪厚得都快没过膝盖了,因为大门到了晚上都会锁上。
就瞧见李富贵这小子已经扒着杖子,正费劲巴拉地往上翻呢。他那两条腿在半空中乱蹬,活像一只被倒吊起来的蛤蟆。
陈乐看到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一个箭步冲上去,伸出手就把对方给拽了下来。
只听 “砰” 的一声,李富贵像个麻袋似的摔在了雪地上,溅起一大片雪花,就跟放烟花似的。
李富贵摔得屁股生疼,牙都快咬碎了,但还是强忍着,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站了起来。
他的脸冻得跟红苹果似的,嘴里哈出的白气,就像火车头冒的烟。
“哥…… 哥,快…… 快…… 快,出…… 出大事了,快…… 快回家瞅瞅吧。” 李富贵儿着急忙慌地大喊,那磕巴得,就像卡了壳的老留声机。
“能出啥事儿啊?瞅你那着急忙慌的样儿,你能不能稳当点儿?” 陈乐皱了皱眉头,开口问了一声,心里头却也不由得 “咯噔” 一下。
“没…… 没跟你扯犊子,你…… 你家着火了,幸…… 幸好,大…… 大傻个在我家吃饭,不然的话,可…… 可就出大事了,你…… 你赶紧的…… 麻溜的,甭…… 甭磨叽了,回…… 回,回家看看吧。” 李富贵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话都说不利索。
当李富贵说出家里着火的那一瞬间,陈乐只感觉后脊骨 “嗖” 地一下发凉,就像有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来。
原本脸上还挂着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了似的,心神颤动得厉害。
“咋还能着火呢?走…… 走,现在就回去看看。” 陈乐一听,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忘记了大门还锁着呢。
用手使劲儿推了推,那门纹丝没动。他一咬牙,直接一个翻身就跳了出去,也顾不上李富贵了,撒开脚丫子就往家跑去。
这七里村距离太平村,起码得有 10 多里地呢。雪在脚下 “咯吱咯吱” 地响,就像无数只小虫子在叫。
陈乐就像一阵风似的,在雪地里狂奔,呼出的白气在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尾巴。
他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看看家里到底咋样了。就算跑到累死,也得快点赶到。
等陈乐跑到村里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自己家的方向,火光冲天,就像一条巨大的火龙在张牙舞爪。
满村子里的人手里的手电筒都乱晃,那一道道光束在黑暗中四处乱窜,就像一群没头苍蝇。
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叫喊着,有人像没头的苍蝇似的来回跑,手里都拎着水桶,还有人抱着冰块。
就近的村民直接用车推着雪,那场面,就像一场激烈的战斗。
陈乐一看到这一幕,腿都有些发软,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心疼得厉害。
那可是他的家啊,好端端的房子,里面装着太多太多的回忆。
小时候在屋里和小伙伴们捉迷藏,冬天一家人围在热乎的火炕上吃着粘豆包,那一幕幕就像电影似的在他眼前闪过。
就这么一把火,都给烧没了,他咋能不心疼呢?
等陈乐气喘吁吁地来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村长赵凤友正站在那儿,扯着嗓子指挥着,那声音都快喊哑了。
村民们全都腿脚麻利,而且那也是真使劲儿啊,都正在奋力抢救着,就跟自家着火了没啥区别,没有一个人偷懒。
可是,眼看着正房都已经烧得只剩一个木头架子了,房顶像被巨人踩了一脚似的,“轰隆” 一声坍塌了。
土墙也都倒了,就像一个个被打败的士兵。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炕还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冒着黑烟。(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