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古砚谜题,食物词条?

    听涛亭边,曲水环绕。

    上首的崔云麒轻蔑看向韦松,忽而目光注意到陈叙,他又连忙举杯含笑,遥遥向陈叙致意。

    彼时,席间的喧闹声正在不知不觉变小。

    一双双目光注视韦松,但见他口中烟气吹至砚台。

    天上骄阳相照间,那砚台上的山水纹路竟仿佛是要从烟气中透出,就此化作一片宏大的光影。

    不远处,路边的棚子里,有百姓踮起脚尖眺望,发出声声惊呼:“好大的影子,可是天上山水来了人间?”

    “这、这古砚中的秘密莫不是要被此人解开了?”

    “天也,不会真有仙山出世罢?”

    眼看那宏大光影就要如围观百姓所言那般,真正从虚无落至人间,听涛亭旁,有人甚至开始躁动,生出离席之意——

    毕竟那般巨大的影子落下来,谁知是不是会有什么危险?

    哪想就在那山水虚影疾速膨胀到二三十丈方圆时,忽然只听轻轻的“咔”一声。

    哗,天空中的虚影竟如琉璃脆裂般,就此哗啦啦散开成了云烟。

    风一吹,云烟随即消散无踪。

    一切皆是如此清寂,好似方才的光影从来就不曾来过。

    满场寂静了片刻后,就是一阵止不住的叹息声。

    “唉……”

    “这就没有了?什么情况?”

    “原是个障眼法啊,好生可惜!”

    再看韦松手中的砚台,那砚台分明还是原本模样,又哪里还有什么神异?

    满场叹息声,声声入耳,明明当下并无任何人出言嘲讽,可韦松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无数利箭剥去了面皮般。

    一时间浑身都是火辣辣的刺痛。

    他甚至感觉到自己喉间似乎是有腥甜上涌。

    这是逆血上行之兆。

    韦松却只能死死咬住牙关,半点不敢泄露自己此刻异样。生怕被人发现端倪,那才真是颜面尽失。

    此后又如何还能再抬头挺胸行走于云江世家之列?

    上首,崔云麒收回目光,矜持一笑。

    他笃定了韦松不可能成功,是因为他清楚知晓,这方砚台又哪里是漱云先生之物?

    其分明出自丁知府!

    而丁知府的砚台又从何而来?

    呵,却是他崔家所赠——

    哦,不对。

    应该说是他的父亲崔衡与丁知府打赌输了,赔给丁知府的彩头。

    这枚古砚中的谜题究竟要怎样解开,崔云麒确实不知道。

    但怎么做会解不开,崔云麒却知道得很。

    韦松,跳梁小丑而已。迫不及待想要四处出风头,却不知……韦家要完了啊。

    崔云麒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恶,他向来是喜憎分明之人。

    只见那砚台又被放回了托盘中,顺着蜿蜒的曲水流淌而下。

    这一次,捞起那枚砚台的却不是什么文人士子,而居然是一个神态瑟缩的枯瘦中年人。

    此人穿着一件颜色被洗到发白的茧绸袍子,左边耳朵明晃晃缺了一只。

    他的形貌其实很显眼,落魄到与在场众人格格不入。

    但或许是因为他的气息太过低调,以至于当他坐在曲水旁边时,此前竟无一人关注到他的异样。

    直到他捞起了曲水中的砚台,一双双目光才带着惊诧落到他身上。

    “嘶,这是哪里来的人?”王鑫低声轻语,“我怎么好像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周拙也皱起眉,神色微微凝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你瞧……”

    只见那人捧起砚台,忽然将砚台高高举起,然后起身离席,砰地一下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着在座众人直挺挺跪了下来。

    哗——

    不远处,棚子底下围观的百姓们都惊到了。

    蜿蜒曲水边,参与文会的众人也都或惊或异。

    丁谦身后,阿畅一声怒喝:“何方狂徒,莫非竟是要扰乱文会?”

    下方那人手举砚台却忽地嚎啕大哭:“小人广德县翠青染坊坊主刘西,实在是有天大的冤屈无处可诉,求在座各位高才广德听小人一言。

    救一救小人罢!小人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呜呜呜……”

    他哭得好生可怜,双手却将砚台高高举着,身形颤颤巍巍,眼神癫狂破碎,俨然是一副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模样。

    仿佛一言不合,便要将手中砚台摔下。

    这是在威胁谁?

    虽然这枚砚台颇有奇异之处,寻常一摔也不见得就会将其摔碎。

    但在场谁又敢说一句“你只管摔”之类的话语?

    总要先看看主人家的反应。

    上首,知府丁谦八风不动,阿畅正要含怒出手,却听下首韦松惊声说:“你小心,你莫要乱动!”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声刘西就更激动了。

    他的身形又摇晃着瑟缩了一下,脊背弓着,脖颈却高高梗起,嘶声喊道:

    “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们都是这云江府中赫赫有名之人,若是你们都不帮我,我还不如便一头撞死在此处,呜呜呜……”

    韦松顿时一声叹息:“我等何曾说不愿帮你?你说你有冤,那你倒是将你的冤屈好生说出来啊。”

    这话有理,在场顿时便有不少人点头应和。

    上首的知府丁谦微微一笑,手指在身前的酒杯上轻轻叩了叩。

    阿畅便收回了将要出手的动作,忙弯下腰又为丁谦斟了一杯酒。

    刘西举着砚台激动颤声道:“对、对,我要说!我、我本是广德县翠青染坊坊主,自来虽不能算是富贵,但也稍稍有些家资,日子还能过得去。

    我膝下无儿女,五年前便发善心从流民中领养了一个十岁的少年做我义子。

    我为他取名刘继,一心想将家业传承给他。待他掏心掏肺,万般爱重。

    岂料就在去年秋天,我忽然生了一场大病,他就暴露了真面目。

    当时他每日每夜守在我床边,表面上装作大孝子,可是我躺在床上,身躯却日渐沉重,眼睛也慢慢地睁不开了。

    我病得越来越重,说不了话,动弹不得,但我能听见!

    我听见他与我家娘子商议,说再给我活上十日,等他完整继承了我的染坊,便宣布我死亡,送我入葬。

    我真不敢相信,我这场病原来并非是病,而是中了他的毒!

    我、我最亲近的两个人,就这般背叛了我。

    而十日后,我果真是彻底闭上了眼,失去了意识。

    我以为我就此必死无疑,可谁料我人在棺材中,却又模模糊糊恢复了一些清醒。

    我人在棺材里啊,亲耳听到他们假惺惺为我哭丧,我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最后、最后只能躺在棺材里,硬生生被他们活埋!

    你们知道、知道被活埋的痛苦吗?”

    刘西嘶声痛吼,听涛亭边无人应声。

    山道旁,棚子里围观的百姓等人也尽皆哑然。

    不是众人不想应声,是刘西的故事委实过于惨烈,以至于大家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刘西大吼之后,泪水滂沱而下。

    却未曾注意到,被他高举的那枚砚台此时竟又在阳光下微微有光影流动了起来。

    直到那山道边,有听入迷了的少年人忍不住上前几步,大声催问:“那之后呢?你都被活埋了,又是怎么来到云江府的?

    你都活着跑出来了,又为什么不在当地报官?”

    刘西身躯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万分可怕的事情,语气忽然就是一变,声调低幽道:

    “那是因为,我从棺材里出来后,就变得不再是我了啊……”

    他转过脸,手中古砚迎着阳光,似有飞烟倾泻而下。

    陈叙便在这一刻发现,他的脸上,居然忽地冒出了一道食物词条!(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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