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走了,郑天寿也被抬走了,张青家里又只剩下他们两口子。
孙二娘在地上躺着,张青在旁边瘫着,只觉今日是一波三折劫后余生……
慢着!
张青忽然想起蔡福冲自己眨眨眼睛:
这是不是代表蔡福已经知道了?
蔡福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多少?
张青连忙复盘自己的操作。
其实也没什么操作,就是偷偷摸摸把朴刀丢进了郑天寿家的枯井里。
张青确信自己很隐蔽,没有被人发现。
然后张青就去找武松哭诉了。
蔡福明明当时正跟武松鲁智深抵足而眠……
如何会知道他杀了孙二娘,陷害郑天寿?
张青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他知道——
他这个秘密,蔡福能吃一辈子!
虽然杀孙二娘的事儿混过去了,还带走了郑天寿,他的心里并不轻松。
蔡福那一眨眼,让他如鲠在喉!
一阵阴风吹过,张青一激灵,低头一看躺在草席上死相狰狞的孙二娘……
“妈呀!”
张青瞬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家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爬起来张青就冲了出去,到了外面,张青却忽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
郑天寿居。
“唉——”
宋江坐在郑天寿的尸体旁,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天寿兄弟、王英兄弟还有你,你们三个是最早追随我的一批兄弟……
“我本以为带着你们走出清风山,日后能还你们一个大好前程。
“谁知宋江创业未半,王英兄弟和天寿兄弟就半道离我而去……”
宋江没有像张青一样嚎啕大哭,反倒是很平静的诉说,很平静的落泪。
偏偏如此更为打动人心,趴在旁边担架上的燕顺早已泪流满面:
“哥哥,王英兄弟就不说了,天寿兄弟死的冤呐!
“我和他们相交多年,天寿兄弟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别看他叫得凶,其实他胆子最小,他不可能敢杀孙二娘!
“他要有这个胆子,在忠义堂不就打死张青了么?”
“话虽如此……”
宋江流泪摇头:
“证据呢?
“没有证据,这么多兄弟看着,如何服众?
“我也想保住天寿兄弟,可是所有证据都证明了是他杀死的孙二娘!
“姓蔡的、花和尚、武二郎……他们全都逼我,都快逼死我了啊!”
“燕顺兄弟,你莫要怪宋公明哥哥。”
吴用在旁边摇着鹅毛扇叹息:
“形势所迫!
“天寿兄弟死了,宋公明哥哥比谁都心痛!
“可是形势所迫,无可奈何……”
“我知道……”
燕顺抹了一把眼泪:
“我不怪哥哥!
“此事一怪张青陷害天寿兄弟,二怪姓蔡的咄咄逼人!
“待小弟养好了伤,定然要他们血债血偿!”
“不妥。”
宋江摆了摆手:
“天寿兄弟之死,在大多数好汉眼中都是罪有应得。
“如今姓蔡的正得势,还没到时候。
“兄弟你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要被我抓到机会,他们全都得死!”
“十年?”
燕顺闷哼一声:“我可等不得十年!”
“兄弟相信我!”
宋江向着燕顺纳头便拜:
“我一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但是,一定要等到合适的机会!
“燕顺兄弟,请再相信宋江一次!”
“哥哥快起来!”
燕顺连忙拉住宋江的手,眼泪哗哗的:
“小弟信你!”
宋江拍了拍燕顺的手,爬起来,拔出一把刀子在自己的手心狠狠一划!
宋江的手心就出现一道大血口子,握住拳头,悬在郑天寿的尸体上:
“天寿兄弟,宋江滴血为誓!
“时机一到,我一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等我!”
鲜血从宋江的指缝一滴一滴滴下,滴到了郑天寿的尸体上……
“哥哥——”
燕顺感动得都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吴用、花荣、秦明都为之泪眼婆娑:
哥哥太义气了!
……
朱仝居。
“哥哥,你今日是不是失心疯了?”
雷横坐在朱仝的床边,一边抠脚趾一边跟朱仝抱怨:
“郑天寿是宋公明哥哥的心腹!
“裴宣那厮是个榆木疙瘩,哥哥你为何也跟着他疯?”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傻了?
朱仝眯着丹凤眼不想理他:
没错,以前的朱仝和雷横确实亲如兄弟!
若非如此,朱仝也不会放走雷横,自己替雷横坐牢!
可是那是以前!
从雷横帮宋江陷害自己,李逵劈死小衙内,朱仝已经不把他当兄弟了。
然而雷横就好像得了健忘症一样,陷害完了自己,还跟自己当兄弟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宋江传染的,宋江把自己坑上山,还把自己当嫡系……
不是,我长得那么像老实人吗?
好吧,朱仝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老实人,否则也不会替雷横坐牢……
但是朱仝始终心怀一口正气!
他的结局也跟其他梁山好汉大不相同。
原著之中的朱仝跟随刘光世破了金兵,因功升官做了太平军节度使。
就因为朱仝是老实人,所以才被人拿枪指着,结果被迫上了梁山聚义……
上梁山这么久,朱仝一直都在委曲求全。
直到今夜,朱仝终于扬眉吐气了。
虽然最后郑天寿不是死在他的刀下,朱仝还是发自内心的痛快。
之所以这么痛快,都是因为那个人称“赛玄德”的伟男子。
自从蔡福上梁山之后,就把梁山泊搅得天翻地覆,宋江都奈何不得他。
朱仝眼中闪过一丝崇拜的狂热。
相比宋江,还是蔡福更值得让他敬佩。
“哥哥,明日你去跟宋公明哥哥赔个不是,免得宋公明哥哥对你心存芥蒂。”
雷横推心置腹的说:
“虽然宋公明哥哥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但是还是说一下比较好。
“万一宋公明哥哥误会了你……”
“好了!”
朱仝不耐烦的钻进了被窝,背对着他:
“我倦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哥哥!”
雷横无语的摇了摇头:
都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这大胡子都到肚脐眼儿了,怎么还不晓事?
……
孙新居。
顾大嫂大脸蛋子好像发烧了一样红通通的,搂着孙新脖子温柔的问道:
“官人,歇好了吗?”
还来?
孙新脸色苍白:“娘子,夜深了……”
“鸡还没叫,哪里深了?”
顾大嫂一招猴子偷桃抓住了孙新:
“官人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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