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修看着孟晚溪那张含泪欲泣的脸,他多想将她抱入怀中安抚。
“溪溪,三弟最担心的就是你,如果他们真的在飙车,那早就开始了,你现在去也于事无补,只会影响你的情绪,从而让孩子也跟着着急。”
孟晚溪盯着他的眼睛,“你早就猜到了。”
“长风分享定位给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溪溪,三弟唯一的软肋就是你,他让我将你送回来,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吗?”
孟晚溪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会这么难过。
霍厌要的是她平安。
孟晚溪松开傅谨修的手腕,她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视野极好,可以将整个京市的风景收入眼底。
孟晚溪眺望着天边,想要看到她的爱人回来。
傅谨修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而立。
“溪溪,三弟不是个轻浮的人,他的人生阅历远比你我更丰富,他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你要做的事就是相信他。”
“只要你是安全的,他才能没有负担往前冲,反之亦然,你现在离开檀阙,你说他会不会担心你?如果为你而分神,那才是最危险的。”
孟晚溪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我知道了。”
擦得透亮的玻璃上清晰印出孟晚溪的脸,孟晚溪淡淡开口道:“站在云端很寂寞。”
他侧着身子倾听,孟晚溪转身和他目光相对,“所以我打算陪着他,生死相随。”
傅谨修的表情僵硬在了当场。
他何尝不懂,孟晚溪怕他还有别的心思,用这样的话来劝退他。
事实上他比谁都知道孟晚溪的好。
当初她可以义无反顾投入自己的怀抱,今天会这么对霍厌,他一点都不意外。
他只是哑了声音:“……好,我知道了。”
孟晚溪喝了牛奶,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理智回笼。
从怀孕之后她的人生一塌糊涂。
原本打算打完孩子后复出重新拍戏,人算不如天算,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着沈皎,姜满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
她一度困惑想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在霍厌出事的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片贫瘠。
她的软弱帮不了他任何事,反而会成为他的负担。
既然她已经选择了成为他的太太,至少她也能有点用,而不是每次都哭哭啼啼被男人护在身后。
她的出身无法改变,她才二十六岁,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不该再挥霍人生,浪费自己的时间。
孟晚溪要努力去学习,她要努力追上霍厌的脚步,她不要再成为他的累赘。
就像那一天,她坐着,霍厌站着,她们之间隔着千山万水。
现在,她想要走到他身边去,和他并肩而立,真正和他般配。
傅谨修说得没错,她现在能做的就是等他平安归来,让他放心。
霍厌曾经做过特种兵,他不是普通人,既然他答应了,那就有信心。
孟晚溪冷静开口道:“时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
“没关系,我陪你等,遇上麻烦你也能有个商量的人在身边,不至于一个人孤立无援。”
孟晚溪听到他口中的这句话觉得有些讽刺。
原来他也知道孤立无援。
那一夜在泳池里如果他第一时间将她抱起来,她也不至于在冰冷的水里伤心欲绝。
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知道错误,就算弥补,永远无法改变当初的结局,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孟晚溪靠在沙发上,心急如焚等待着霍厌的消息。
她一直捏着手机,就怕错过了一点消息。
傅谨修想要同她说些什么,可是如今两人的身份,他除了说一句让她别担心,还能说什么呢?
突然从楼梯上下来一只白色的东西,等他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只小白虎。
虎头虎脑的,显得十分可爱。
白虎嗅了嗅空气中陌生的气息,然后走到孟晚溪脚边趁她的腿。
孟晚溪看到它憨态可掬的样子,这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才睡醒呢。”
“嗷呜。”小老虎眼神显得很清澈,丝毫没有百兽之王的霸气。
孟晚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小白虎在沙发上没心没肺撒欢。
傅谨修静静看着一人一虎的互动。
以前孟晚溪在家也和十月这么玩,如今她身边也有了别的猫了。
山腰上传来车子的声音,这条路通往的只有她们这一幢别墅。
孟晚溪猛地丢下圣诞起身,穿着拖鞋就朝着屋外跑去。
“溪溪,小心一点。”
傅谨修飞快跟了上来,院子里路滑,他很怕孟晚溪出事。
一把握住了孟晚溪的手腕,“路滑,我扶着你。”
孟晚溪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便也没有计较。
孩子和霍厌一样重要。
肌肤相贴,她的手腕纤细,他一只手就能牢牢包裹住她。
他贪恋着这一刻她身体的温度,哪怕知道这条路很短,他必须要松开。
他也希望时间啊,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孟晚溪紧张极了,没有在意傅谨修的心情。
她定睛看向吴权开出去的迈巴赫。
车子才刚刚停下,后座车门打开,男人迈出修长的腿,孟晚溪已经挣脱了傅谨修的手,她不顾一切朝着那个男人跑去。
霍厌见状,就怕孟晚溪摔倒迎了上来,两道身影在车灯照射下相拥。
孟晚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流满面,“你回来了。”
霍厌高大的身体俯身抱着她,轻轻在她耳边温柔道:“是啊,我回来了。”
傅谨修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上面仿佛还残留着孟晚溪的体温。
他静静退开,将时间留给了两人。
无人的角落中,他点了一支烟。
这两天他已经在控制,尽量不再抽烟。
以免自己靠近孟晚溪时,她会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对她和宝宝都不好。
忍了一整晚,他还是点了一支,仰脖朝着天空吐出一口白烟。
怪不得别人的,是他活该的。
再痛,他该受着。
霍厌伸手抚过孟晚溪的脸,“哭什么?就是应酬一下,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
孟晚溪胡乱擦着眼角的泪水,她抓着霍厌的手问道:“你们去飙车了吗?”(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