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怒目横眉。
“蒋行舟,你发什么疯?”
“老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
蒋行舟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抽出一张湿纸巾,一点一点擦去自己唇边被沾染上的血迹。
“在我面前,怎么可以去想别的男人?”
血红的颜色为他的唇增添了几抹色彩,看上去更显妖冶迷人。
蒋行舟将湿纸巾随手一扔扔进垃圾桶内,身子微微仰后仰,靠在沙发上,一副睥睨的姿态,微微偏头,看向了温棠那张冷艳的侧颜。
他嘲讽,“老婆,你是不是在想,或者说,在期待陆闻璟从我手中把你带走?”
温棠不语。
那双倚靠在膝盖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
夫妻多年,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
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蒋行舟便能猜测到温棠心中的猜想。
在温室里娇养长大没经历过世事打磨的娇花,如何玩得过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多年的商人?
蒋行舟,“放心吧,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陆闻璟算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不知廉耻觊觎别人妻子的小三,也妄想跟他争?
哪来的资格?
哪来的脸?
还眼巴巴的追上来,呵呵,脸皮比城墙还要厚。
温棠是他的老婆,陆闻璟这么警惕是什么意思,担心他会伤害自己的老婆吗?
可笑。
从头到尾,温棠都没有给予蒋行舟一个音节的回应。
蒋行舟也不在意,重新拿了个张湿纸巾,强硬的掰过温棠的抗拒的脸,“别动。”
他目露凶狠,是温棠从未见过的神情。
蒋行舟虽态度不好,下手却是极轻,一点一点将温棠嘴角有些干涸的血迹擦干净。
等保镖将散落在地的各式各样婚纱碎纱捡起来装到盒子里,蒋行舟带着温棠一块站起身来。
他笑意盈盈,看着心情很是不错,“老婆,走,我们回家。”
回家?
哪?
对上温棠疑惑的目光,蒋行舟重复了一遍,“回我们的婚房,我们的家。”
“老婆,你说破镜不能重圆,我不信这个理,我只信事在人为。”
“两个月,我只要两个月时间,这一次我决不食言。”
蒋行舟提起那个装着婚纱碎布的箱子,眉眼之间除了坚定与认真,再无其他。
“老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破镜重圆,婚纱被毁了,没关系,到我们婚礼那一天,我会让它完好如初的,出现在你眼前,穿在你的身上。”
蒋行舟已经在日后每一天的规划都算好了。
不出意外的话。
两个月,南城研发就彻底进入正轨开始盈利。
届时......
不管外界如何,都不会动摇蒋氏根本了。
即便因为那些没头没尾的流言蜚语蒋氏的股市因此而下跌,他也有应对之法。
如今。
他只不过需要一些时间而已。
短短两个月......
而已。
一抹抗拒,自心底深处萌发,温棠深深的皱起了眉,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回去?
回去了她还有离开的机会吗?
温棠用脚后跟去想都能够想明白蒋行舟此行的目的。
但她没有办法去改变,再怎么抗拒,再怎么不喜欢,也只能够跟他走。
车上。
蒋行舟脸上的掌印消下来些。
温棠坐在最左边的车门的位置,本意上是想着离他远一些。
却不曾想,蒋行舟几乎整个人都黏到了她的身上,像一只狗皮膏药,怎么甩都甩不掉。
从前,这是浪漫的象征,热恋期时两个人就跟交颈鸳鸯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两人的心境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面对蒋行舟的靠近跟亲近,鼻腔中嗅着男人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淡淡熏香,温棠一颗心怎么都无法平静下去。
有烦躁。
有厌恶。
有恶心。
有不耐。
唯独没有欢喜,一丝一毫都不曾有。
她现在,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远,目光所及之处,最好再也不见。
想到陆闻璟.....
温棠眸光闪动,恢复了聚焦。
她看向窗外,着急的寻找着那辆面包车的踪迹。
如蒋行舟所言。
那辆车,却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车回马龙之中,各式各样的车子来来往往。
白色的面包车并不显眼,如果不是有心留意,根本就发现不了。
温棠以后看不清车内的场景,也没办法分辨车里的人是不是陆闻璟。
但她心中,已然猜到了七八分。
应该......是他。
这个世界上没那么巧的事情的。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蔓延,温棠紧张的攥紧了拳头,连带着大腿上的白色的衣裙布料一块攥进了手心里。
如果是学长的话。
他应该是发现她跟蒋行舟在一块了。
那么......
他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还是觉得......
她要跟蒋行舟重归于好?
温棠不敢去猜。
她跟陆闻璟的交情不算深,他未必了解她的性子,一个要离婚且怀了孕的女人,跟自己的准前夫进进出出。
在医院睡同一个房间,睡同一张床。
还在婚纱店试婚纱。
是个正常人都觉得他们要重归于好破镜重圆。
一届外人,总归管不了人家两夫妻的事情,即便是律师也不例外,更别提她的手机还被蒋行舟给拿走了,想要给人通信根本不可能。
况且......
除了陆闻璟跟顾南枝,她还能够给谁通信。
温棠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熟悉她性子的人,只有顾南枝一个。
就算温棠亲口承认自己原谅了蒋行舟,想要跟他好好的经营这段婚姻,顾南枝也是不会相信的,只会以为,蒋行舟用了什么特殊手段逼着温棠说谎无做违心的事情。
或者,给温棠下了蛊,操控着温棠的言行。
顾南枝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存在,都不会相信温棠会吃回头草,还是一颗沾染了狗屎的草。
因为她们熟悉彼此。
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人。
不用说,都十分清楚对方的决定。
可现在,唯一一个知晓温棠的,熟知温棠性子的人,正躺在病床上,不能言,不能语,甚至连危险期都没有度过......(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