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们还是别和他们碰了吧……感觉很强的样子，有可能打不赢……”
林筱觉得，玩迷幻摇滚的还是太前卫了，自己一行人去碰，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但苏澈并不这么认为。
“我们队伍目前在起步初期，有演奏机会就应该牢牢把握住。天籁的老板人还不错，给到我们这么多可选项。我现在很想知道，有没有一种可能……”
话至这里，他顿了顿，眯眼看向小小：“我们选择全部都去呢？”
“啊？？？”
林筱一听，有点懵了，“三场？？你的意思是，所有机会全参加？？？”
“对的。反正位置是有的，我们又不要钱，是用免费上台换取舞台经验，四舍五入其实不亏，而且还能结下老板这个人脉，我觉得可以考虑。”
“！”
想法颇为大胆。
另一侧，元潇也是开始紧张了：
“那我……我得加把劲练琴了。我们还要再排1-2首新歌才能来得及吧……”
她思索着，现在队里排了两首，要想登台，至少得准备四首才能和别人拼。
而6人里统合起来，只有自己和安晴是短板，需要加强练习。
元潇不想给苏澈丢脸，所以她吃也吃不下了，喝也喝不进了，只想今晚开始立刻通宵练琴。
“还有两天时间，别急，你这样没事。”
苏澈安抚道：“而且对方是数字摇滚队，和我们ACG队之间有风格上的偏移，观众不会太纠结谁强谁弱，享受舞台就好。”
他说到此处，话锋一转，“不过……下次和水色同台，你就要加把劲了。我们不能败给「水色」。”
“！那必不能！”
听到仇家名字，元潇立刻被打了鸡血，表示即日启程，回去就开练。
林筱也是有些急迫感了，说道：“那我再联系一下天籁老板，问问他这样行不行。”
“OK。以他那边安排为主吧，另外帮我打探一下，这个「佛」队队长，他想拜师的人具体是谁。我总有种不妙的预感……”
“什么？”
“嗯……算了，当我没说。”
苏澈欲言又止，出现了不太好的第六感。
直觉告诉他，他应该去看看这两人的现场，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那我待会儿回去就落实了。想不到，你还真是喜欢紧束感呢……”
小小随口讲着荤段子，待得食物和咖啡端上，三人于些微焦虑状态下用完了这一餐。
分头行动开始。
苏澈算了算，觉得要想提升效率，还是应该去元潇家监督她练琴，自己也顺便肝一肝，1+1大于2，还能照顾孩子。
于是直接选择故技重施，致电安晴：
“喂？在哪？我们后天可能有个演出，得集训一下，稍后我去元潇家看着她弹琴，你来不来？”
虽然嘴上问的是来不来，但实际意思是「你赶紧来」。
安晴刚从花店那里出来，瞻仰过女神容貌的她心情极佳，想都没想就表示“行”，并且询问今天是否继续留宿。
上次在元潇家她睡的不是很好，因为某人半夜身体冲着的是另一边，面向元潇，
只留给自己一个后背。
这种情况，是让安晴感到极度不开心的。
今日，她不是很想继续住。
但她不想，不代表元潇不想。
一听师父要跟自己回家，孩子不禁觉得喜从天降！此等好事怎能错过？
直接就绕过来黏在了某人的胳膊上，盛大邀请：
“师父师父！来我家！我家的地好久没擦了！床铺也需要换洗了！还有我的花花，全部都要死掉了！师父父你来住下吧，你也不希望她们死掉的！对不对？！”
“？”
苏澈寻思着，还有这种邀请理由？
但转念一想，没什么自理能力的小女孩，自己一个人在家练琴，属实挺可怜。
遂大手一挥，直接答应：“行，那我就留下来监督你一晚。我们说好了，只练琴，不干别的哈。”
“没问题没问题！不干别的！真不干！”
元潇双手叉腰，小鸟点头，连连保证。
“OK。”
苏澈跟安晴同步了规划，
安晴有点难受，她不是很想住元潇那儿，于是就说，晚上到点自己回家住好了。
这下子，让苏澈有点难办。
左边是安晴，右边是元潇，如果硬要选的话……
“行。”
他选择元潇。
安晴：“！”
少女直接炸毛了，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虽说，在苏澈眼里，任何事情都要排在正事之后，这没毛病，
监督元潇练琴，这也没毛病，
甚至今晚他和她可能要一直通宵练习，这更没毛病，
但就是心里那关，觉得自己比元潇弱了一筹，让人很不爽。
事实上，已经住在猫主子家里的安晴早该满足，
毕竟苏澈陪自己是常态，陪元潇是偶尔，甚至是破天荒。
可惜猫的欲望是会膨胀的，
今天有份猫粮，明天就想吃口鱼干，后天说不定想生吞一条三文鱼，
大后天就会要求主人批发一箱猫罐头了，否则就不给rua。
“那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安晴执拗了起来，不愿服输。
苏澈当然不会拒绝。
回头看看元潇，元潇也持无所谓态度：
“来呗，反正我家房子大。要我说，下次我爸回家，我跟他提一下，把副卧室翻修一下，给你们常住。”
“……别了，封条还没拆呢。”
苏澈并不确定元潇她老爸是否热情好客，但总之，通过他能有两个闺女并且在外面有好几个二奶来看，应该是挺好色。
时值下午六点，晚高峰到来。
林筱提前坐地铁离开了，苏澈带着元潇步行回家。
都在河岸街这一块，去哪儿都方便。
小群里，俞汐也开始发话问询：“我说学弟，你突然要搞三场演出，是因为精力充沛得过了头，想寻几处发泄口吗？”
说完还特意艾特了某人。
“……”
苏澈不傻，知道学姐明显话里有话，埋怨自己天天沉迷小猫，忘记了多看看她。
但没办法，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若无三头六臂，不可能全部顾及到位。
于是他采用了《坏水儿大法》中的经典说法，取自「拉扯·借口篇」，回应道：
“这不是想着快些让大家变强，然后顺利的帮你捧回奖杯吗？如果奖杯到位了，想必学姐也一定会很开心的，对吧？”
俞汐：“！”
很顺畅的，
她不再有意见了。
【奖杯是表象，拿到奖杯之后的偿还才是深藏着的主体。】
只要苏澈围绕着帮她达成夙愿去行动，她就没有任何责怪或者反对的余地。
“油嘴滑舌，还算有点良心。哼，听说你待会儿要去小元潇家排练是吧？上次我和小小没去，今天我也想去参观一下了。”
说完，她还艾特了某个小团雀头像，道：
“小元潇，可以吗？”
“什么！难道说……
我家要前所未有的迎来「同时在场的朋友人数高达4人以上」的盛况吗！
太好了！当然可以！”
孩子有点开心，连连表示大欢迎。
这下，场地就彻底从排练室转移到她家了。
苏澈真得考虑一下，要不要呼吁大伙合资把她家地下室重装修了……毕竟使用频率实在蛮高，去一次两次还可，天天去的话，势必会给她带来麻烦。
以苏澈的人格，不可能不顾及这一点。
“元潇，你手头还有多少钱，够花吗？”
他突然问了个私密问题。
“！欸……？！”
孩子一听这话，有些懵，下意识就坦言道：
“勉强够存活的来着，本来没剩几个钱了，不过我老爸上次给我打电话，我说再不给我打钱我就去卖画，他没办法，就给我转了一小笔生活费，嘿嘿嘿……”
“生活费吗…？”
苏澈琢磨着，那听上去应该不是很多。
“对的对的，他还说，转账金额次数都受限了，没法把我姐姐那份一起给了，所以让我从这笔钱里瓜分出三分之一给姐姐……我本来想今天把她那5万给她的，但她得意的在屋子里睡你，我一生气，就给忘了。”
“？”
短短两句话，苏澈听得一愣一愣。
他的数学水平虽然一般，但也能计算出，元潇老爸给她一次性转了能有15个……
而且，其中的5w是顾织的份，
换句话说，顾织的生活费，掌控在孩子的手里！
而孩子但凡「忘」了，那顾织就没有钱花。
顾阿姨显然也不会给她所需的任何天海币。
“…………”
如此秘辛，属实让苏澈吃了一惊。
“没想到你姐姐也有把柄在你手上……话说她知道这笔钱吗？”
“不知道呀。”
元潇眨了眨眼，“我老爸联系不上她，我也不说，全天下就没人知道！嘿嘿嘿……要不，我把她的钱给你吧，阿澈，就当是续费了。”
“……续费？续什么费？”
“你陪我的费用呀！宁宁姐不是说了嘛，你现在都涨价到160万了，我这点钱，洒洒水都不够的。
她让我在打工时保持感恩之心，否则就把你的时间跟我错开，让我扑空……唉，现在我完全不敢跟她顶嘴……”
元潇可怜兮兮的跟在他的身边，轻描淡写说出的话全都包含着重要讯息，这让苏澈有些猝不及防，追问道：
“她没有霸凌你吧？”
“没有的，她对我可好了。”
“真的？”他看着孩子的眼睛，想要再次确认。
“真的真的！我什么都不用做，练琴就能拿到工资！”
元潇忽略了，这些工资很可能也是从她身上搜刮过去的钱。
但这并不重要，对于现在的生活，她感到很满意。
“好吧。你要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随时跟我说。我虽然也不能教训宁宁姐，但可以跟她商量。她应该很愿意跟我商量……”
论起交易，宁夜向来来者不拒。
只是跟苏澈之间，可能会采取权色交易的模式，对外则一致切换成贪财形态，看不出任何其它喜好。
时间不早。
二人一路往家走。
苏澈要先回去拿琴，顺便接安晴，带点洗漱用品一起出发，
元潇跟过来则也是想看看他到底住什么样的地方，顺便踩个点，方便下次来跟踪或是搞突袭。
小区楼下，保安大爷仍在听书。
犹记上次路过时，他是从第一章开始听的，
如今一两个月过去了，他还是在听同一本，且只到300多章，仿佛永远也无法听完。
“唷。小苏，换对象了。”
大爷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
苏澈赶紧摆了摆手，暗道老言无忌，立刻拉着元潇小手，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哈哈，现在的小年轻，玩得开，还不好意思……多正常说是。”
方大爷摇了摇头，站在身后遥望二人背影，
看着元潇那小鸟依人的模样，忽然觉得，小苏可能不是“换了一个”，
而是加了一个……
——
……
三分钟后。
安晴坐在楼上，抓紧时间补妆打扮。
去元潇家和见女神姐姐可不一样，见女神需要的是自己不丢份，去元潇那比的是谁更让苏澈看得顺眼。
这里没有“差不多就行”的说法，而是稍弱一筹，晚上可能就会遭大殃，被打入冷宫。
安晴觉得，上次的失利与元潇的可怜分不开，
今天的话，自己沾染了女神的气息，说不定不会输掉呢。
正想着想着——
开门看见了元潇。
“不是……”
“嘿嘿！想不到吧！我终于知道你家在哪儿了！你这猫子，果然跟我的阿澈住在一起！！我必须要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让小小、让学姐、还有我姐姐全都……”
伴随着咔嚓咔嚓的手机拍照声，元潇顺利记录下来案发现场。
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见屋子里全都是家猫的气息，她的东西和他的东西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甚至连日用品都是双份……
孩子就觉得，
【这样的生活，我也想要。】
欲望，往往都是从嫉妒心开始滋生而起的。
“澈澈！你怎么把她也领进来了？！我不是说很快就下楼吗！而且也答应帮你拎设备来的！”
安晴直接炸了，因她最在意的就是领地问题。
元潇进屋，无异于野猫闯进了自己的领地。
但这样的想法，苏澈却觉得小题大做，“就待一会儿就走，没关系的吧？”
他不觉得自己家是什么宝地，尤其是自己拜访了元潇家那么多回，元潇来串个门，不过分。
“可可……可是……！”
少女憋了半天，终于叹气：
“好吧，那我快点收拾。你们稍微等等。”
“行。”
苏澈领着孩子进屋，并直接让她坐在自己床上等候。
安晴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隐隐觉得，自己今天是否有些水逆。
早上起床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给到早安吻。
虽然做了早餐，但比起肌肤之亲，多少还是差了点意思。
另外，见女神时，也出现了不踏实的感觉。
首先亚里姐姐比想象当中要漂亮，漂亮十倍甚至百倍，
这大大不利于自己接下来的操作。
因为就算自己不提，万一有朝一日苏澈又想约稿了，且想约女神了，那么在自己拦不住的情况下，他和女神之间就会重新建立联系。
那样的话……但凡女神有一丁点儿合作以外的沟通意愿，自己就容易失去一切，天崩地裂。
此乃水逆的第二点。
至于第三点，就是眼前的领地问题了。
元潇一般不会突然想跟到家里来，除非意外。
今天很明显，所有不好的事情全汇聚在一起了，
而且看苏澈的样子，似乎也并不觉得这些安排有何不妥，如果自己再纠结，很可能被判定为无理取闹，好感度骤降，绝对不行。
【我得忍忍了。】
【我听说，越是运气差，越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倒霉，倒霉一次正常，一天之内倒霉N次，就绝对是有外力介入。我必须沉得住气，熬过去才行。】
安晴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回忆着《灵之道》里的某条见闻，明确记载着：
「天海秘籍错综复杂，未知道法不计其数，要时刻提防邪恶修士以及阴险套路。切记，感觉风水不对时，往往并非错觉，大部分时候都是同行在搞你。」
【……】
家猫很谨慎。
迅速察觉到了问题。
偷眼观察元潇。
元潇傻乎乎的坐在床上左顾右看，根本不具备任何对自己下蛊的能力，她也没那个小脑袋瓜。
【那么凶手是谁呢？另有其人吗？】
安晴分析着，
从源头角度分析着嫌疑犯的人选。
【只有我得罪过的人，才会使出如此恶劣手段搞我。而我得罪过的，基本全是我见过的。】
【在见过的人里，只需要提取仇恨度最高的，估计就会接近真相了。】
她补着口红，对着镜子，
啵的一下，将唇上妙色涂匀。
“澈澈，你今天去哪儿啦？”
少女开始旁敲侧击。
“没去哪，帮顾织调了下琴，然后带着元潇去吃口饭。哦对，还叫上了小小。”
苏澈在恒湿柜前擦拭着神器，选妃般在纠结带哪把琴去排练，心不在焉。
“这样……”
少女目光转动，若有所思。
其实这些情报，都是明面上的，而且涉及到的人新增了顾织和林筱。
林筱嘻嘻哈哈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估计不会坏到自己身上。
顾织就不好说了。
她是极其阴森的类型，既像一条毒蛇，又像一只母蜘蛛，但凡被她盯上，一般人都是在劫难逃的。
然而顾织的性格又很孤高清冷，普通的选手根本无法被她放在眼里，她也不屑于去搞谁。
根据历史记录来看，她真正出手搞过的人，只有姜奈……
【姜奈是澈澈的网友，身材比狐狸精还好不说，对澈澈的占有之心也很明确，如果不是顾织教训了她一下，恐怕她至今还不能收敛。】
【所以，顾织教训人的手段基本都是通过食物或者饮品，属于化学类别，不会玩一些玄学。她的功法相对健康。】
安晴得出结论，判定顾织是邪得发正的坏人。
缩小了范围之后，事情就变得明朗了。
【俞汐学姐是白富美，矜持且有素养，绝不会背地里搞我的，我相信她。】
【队里都是安全的，那看来问题出在队外了。】
【队外我从不得罪任何人，如果有人急了，说明她知道我和澈澈的关系了，想要借此方式来弄死我。】
【那么，最可疑的人是谁呢？】
好难猜啊——
“是Miya吧？”
【一定是Miya。】
【上次在街机厅，她已经完全暴露了对澈澈的喜欢。】
【回家以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放任我继续独占。】
【而且她看起来，也和元潇一样不具备学懂这种邪法的能力，她大概率是……】
“背后有高人指点！”
一瞬间。
一通百通。
融会贯通。
安晴懂了。
全明白了。
在《灵之道》和《晴语》的底蕴下，
她将恋爱推理这项技能修行到了极致。
结合实际，举一反三，查缺补漏，揪出嫌犯。
【呵呵……下次见面，我要好好教训教训小猫了。】
【要跟她说，琴弹得好有什么用？你晚上睡觉，旁边有男人搂吗？】
【看看她什么反应。】
安晴深知，最恶毒的还击并非以牙还牙，
而是用对方最需求的东西，拿出来在她眼前炫耀。
【要馋得她呜呜落泪，逼她把幕后凶手给曝出来。】
【否则，我将再也不让澈澈去见她。她绝对受不了这个。哼。】
少女掌握了核心机密，心情豁然开朗。
心道果然，知识永远都是有用的。
曾经的失意，在被抛弃过后一气之下前往地下黑市购买秘籍，
淘得《灵之道》和《晴语》，
日夜钻研，努力改造，投入莫大精力，付出无数代价，果然，全都是有意义的。
【你等着吧。】
【现在的我是无敌的。】
安晴觉得，自己在沾染过女神之光后，身上也拥有了一些女神的气息。
或许是好运也说不定。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大不了到时候自私一回，不顾澈澈的宏愿，把他给推了算了。】
【不然万一出现我精心呵护的男朋友被别的狐狸精偷偷关起来用力去蹬、用力去坐，那我岂不是成了小丑么？那决计不行。】
【哼。】
安晴心中有底，认为万事俱备，一切稳妥了。
硬要说不稳定因素的话，可能只剩下一条——
【只要女神姐姐收回好奇心，不插手他的事，那么他就一定是我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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