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轰隆隆!”
“咔咔——!”
天仙死亡,跨界通道逐渐关闭。
外界,来袭的大雨。
开始,变得异常清凉。
清凉至人人只觉心旷神怡。
不自觉出屋,想要沐浴大雨。
世人知,今日的雨,异常奇怪。
无人知。
这一场雨中,有一位天仙,归于尘埃。
……
莫凡看着上界通道关闭,转身,回向自己的小屋。
雨来,他没有避,只是任由雨打在肩膀。
“下次,得收收力了。”
“天仙。”
“什么时候,这么容易死了?”
摇摇头,莫凡步伐继续。
地面泥泞。
他走过之后,浅浅脚印雨水堆积,又在片刻,其中有嫩芽破土而出。
次日。
一场雨后,外界没有任何惊动。
一切照旧。
很多年前一辈,人山人海,带着家中重给予的厚望,于野庙宗山下汇聚。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
修行之路,叫人憧憬。
院内,莫凡长坐桃树边,石桌侧。
一天过去。
他,经验+1。
则损一位天仙,这下,上界或许再也不会来人。
端起石桌上的茶水,莫凡喝上一口想到。
虽然上界广阔。
但,毕竟是一位天仙。
放下茶杯。
“算算时间,三百年后,入大罗……”
“……”
……
却如莫凡所想,自天仙折损后,上界通道再也没有连通过。
或许是害怕,或许是恐惧。
转眼。
一百年后。
一百年,是普通人的一生。
谈及曾经的十一条约,许多人已经淡忘。
祥和就是如此。
对于普通人而言,或许曾经的经历,只是一场,不真实的梦。
随着一批普通的死亡。
十一条约,成为过往,但。
对于修士而言,恍如昨日。
野庙宗。
云苗日日担忧,日日戒备了一百年。
这天。
迎冬。
大雪纷飞。
冬对于云苗而言,另有含义。
记忆里,曾经她在青云宗,也就是那个冬。
先生寻到她。
升起火堆,烤起了蘑菇。
而今。
入岛两百年。
出岛一百年。
时间,好快……
望着天上的大雪,云苗擦去头上落着的白雪。
白雪虽然被擦掉,但发丝里的白,擦不去。
呼出一口气,她转身入宗。
一百年过去,上界迟迟没能来人。
或许,这样也好。
最好,通道隔绝,再也无法来人。
“师尊!”
云苗刚转身,一位蹦蹦跳跳的女孩入目,她年岁不大,只有十来岁。
“师尊,我剑法又精进了!”
小姑娘随身带着一把剑,活泼天真气息洋溢,说着,她拔剑,于大雪中舞动。
她名,云雪。
是云苗亲传,乃天赋不输她之辈。
云雪虽然年纪不大,但一手剑法格外熟练。
剑破风声,哈气声,长裙折动声。
声声不觉。
此剑法,是云苗传授的,桃花剑。
也是她最希望,能永生永世传承下去的剑法。
“不错。”
片刻,云雪剑舞完毕,云苗夸赞。
“但,还是少一丝感悟。”
云苗笑笑。
“感悟这东西急不得,这个年纪,你已经很不错了。”她道。
“哎嘿,师尊,那比你年轻时如何?”
云雪道。
这一百年,云苗已成为修行界第一人。
虽然境界没有突破金丹,但风姿足以叫世人仰慕。
就如。
曾经武侠遍地,那风华绝代,入得陆地神仙的白城主。
闻言,云苗抬眸。
曾经,她被白城主教导过。
云雪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过往的回忆。
说起来。
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当初破庙前,先生给了她选择。
嫁人生子。
以及,脚下浩瀚无尽之路。
她选择了这个。
的确,这条路可以看得更远,但……
摇摇头。
当初白城主教导她时,她也是如眼前云雪,对一切想要比较,对一切充满好奇。
“比我年轻时吗……”思绪一瞬,云苗启唇。
“你更好。”
轻出一口气,云苗道。
“嘿嘿!”
“那以后,我定会超越师尊!”得到答复,云雪开心极了。
她扬拳,小眸子,信心满满。
“嗯。”
“会超越我的。”云苗擦拭掉她头上白雪,回道。
而后。
迈步,回往入冬后,满院桃树成干枯木枝的小屋。
半个月后。
一批天骄被集结,其中就有云雪。
无需多言,这一批人,自然,是去往初岛。
告别的过程很简短。
可以说是匆匆。
把亲传弟子送走后,云苗移交野庙宗宗主之位。
于当天,离去。
……
无名小屋。
这里也是大雪纷飞。
小小的屋子,屋檐,院内地面,院外,一片雪白。
当然,雪白之中,有一种颜色十分突兀。
桃花。
那是一株异常庞大的桃树。
在这大雪之中,盛开着。
芬香着。
桃树一侧,有一人,身形亘古不动。
如作石人。
一百年……
好似一个呼吸。
桃花,夹杂风雪,好不美丽。
片刻。
亘古的他,起身,一百年过去,小小院子内除了桃花,还多了一个水潭。
水潭里,同样有颜色鲜艳盛开的花朵。
荷花……
“一百年了吗?”
“啧,时间真快。”
“系统,等我入大罗,能不能就别整这些低级世界了。”
来到水潭边,莫凡拨动水面,投喂里面的鱼儿,喃喃道。
说起来。
都太乙了,还没好好战斗一场。
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系统没有答复,莫凡继续波动水面,投喂。
另一边。
裂渊。
百年时间,这里已经成为禁区。
无论修士或者凡人。
基本无人敢靠近。
一道身形闯入视线,她着一身长裙,虽然发鬓白,但不佝偻。
于风雪中。
每一步,坚定有力。
来到裂渊一侧。
望着那巨大的沟壑,她驻足。
纵使现在大雪纷飞,但刺骨冰冷的空气中,还遗留浓郁血腥味。
这,便是让人闻风丧胆的裂渊。
三百多岁。
算起来。
她也,大限将至。
云苗于裂渊内,驻足一天一夜。
时间不多了,她想做些什么。
可望着这里,她又不知该如何做。
世人崇拜她,甚至信仰她。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
出岛那一天。
自己的渺小,那雷云之中存在的恐怖。
若是那一次,他们没有无缘无故化作尘埃。
或许,
给她一千年,三千年,也无能为力。
那种差距。
已经不是蜉蝣望青天。
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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