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萧瑟的火畔

    乐艾是在记忆原体附件出现的,吓到了本就背后发凉的路杨歌。

    对光速脱离到自己身后的伙计,千翔脱口而出“你似乎胆小了不少。”

    路杨歌丝毫不愧的打理自己,悄声回答“之前住院那次我也算小死过一场,很惜命的!不过说起来千翔,你的话好像真的变多了耶!”

    大脑飞速检索的千翔震愣的描绘字词“近朱、(跟你学的*好像不太好*)互相 影 响吧,莎莉丝特阿姨应该会很高兴的。”

    “是啊——”提到莎莉丝特,路杨歌也有想法“莎莉丝特姐的包容度高了很多,就算我们偶尔喊她阿姨也没出什么大事了。”有时候她还会下台阶!

    买房同住大半年,莎莉丝特很少再满身杀气的要宰了他们两个挣扎不起的小猪,顶破天也是在饭菜里加料。(她甚至不是亲自动手制作那种黑百合料理!)

    不过家常得打住“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

    他转身目视突然冒出两位,猛吸一口气“朋友,就算不能安稳点出场好歹通知一声啊!我的心脏还是算不得坚强的!”

    小打小闹暂且缓和下沉的气场,回到位置的安吉拉梳理冗杂的逻辑,为锚定的节点进行必要的记录。

    思索大静谧时代。

    流浪的愚者得蒙天火的慈悲踏上旅途;最初的魔术师高举火把吸引迷途的羔羊;在激情的背面亦有睿智的女祭司默默祈祷;等到举起权杖,包容而权威的女皇为子民带来富足;待规则而稳定的参考点诞生,权力自感情中生发,皇帝掌控世界,自此,世间的纪律与规条也不会被轻易改变。

    面目庄严而神圣的教皇与世俗的力量相抗衡,传达上天的指引引领迷途者的游魂;在之后艰难的一步,与他者的联结和沟通,恋人教导人们如何选择,遵从感情与本心,既美丽,又是残酷;穿梭时间的战车挥洒人类意志与本能;从此深邃广阔的力量自富余中油然而生。

    于安宁的长夜,既有投身寂静的隐者日复一日的为迷途的人照亮前路;也有不得不去接受的命运变化无常;但请相信,正义仍是高举宝剑;尽管罪恶千变万化,但是倒吊人会耐心等待,精准的踩在每一个要点;待必要的交替到来,死神的判决唤起新生。

    在之后的永恒的规律。

    奥萨斯背反着节制。永无止境的消耗来维系不安的白日,放弃交心和真诚,冷漠和支配成为常态;于恍惚的火光下,人们再也看不起恶魔的身影,盲目的判断不再克制;此时的塔经受巨大的变动,一种从根基到顶端无可挽回的崩溃,本可化身警讯的金色雷光被融化白蜡覆盖的耳朵忽略,尚且清醒的影子在残缺的背景板上模糊姿态。

    错误的认知、残破的信息,若你是个黑白手套,你又是如何破而后立?若你是面明镜,那你又是充当何种的容器?

    安吉拉神奇的轻抚下颌线,她居然找不到这个人的信息?唯一能够探查的只有最为浅显的衣着和近两年的痕迹。

    “那反而是最大的指向。”

    没有任何背景仿佛凭空出现的新人。

    她简直太熟悉了。

    她也在模仿着艾琳的静默无声,可她的演算无法停歇。

    可她仍是一名合格的记录者。

    她见证着平等的怀疑因荒诞人性指向无比错误的时刻,好在观测对象修写出正确的结果;

    在大贤者面前,空以真诚的信息交换三位同样突然到来的外乡人的安全,求职的学者言明本该秉烛夜谈,但是他们推翻圣父的伟业更为重要。

    可星辰大海的眼眸分明倒影出诡谲的火焰。

    众人的直觉未曾出错,第二日的风波掺杂难以防备的冷刀和涟漪,遍布城池的采花手在“原初火焰”刺激下发起了狂,在搅乱大典的目的达成的同一时,剧烈的爆炸毁去高塔的一角,展露出如枯骨亦如鬼手的枯枝。

    奥萨斯的一切经由采花手来运作,科技如同大炮也是大贤者从青年时期就费尽心力取入城内,所知者屈指可数。正当他要去缉拿可疑之人时所遇的竟然是守株待兔的防火人。在暴露并接连损失数匹猎犬,在嫌疑人的掩护下艰难逃脱的时刻。

    “我一无所知。”

    在安吉拉看来,他的双眸犹同雨过天晴。

    尽管怀疑未消,可大贤者在对方的以身诱饵下平安回归属无可辩驳的事实,当晚他接收到盗火者与防火首领一同坠入黯色渊谷的消息。

    他们二人水火不容,每每战斗都是奔着要害而去。

    思绪难以理清的大贤者暂且放下对扣留的同伴的处理,然而所有人在奇妙的运作下同时忽略了那个黑色的影子。

    煊烈直奔答案而去,安吉拉还想要再验证一番自己的解题思路,因而她在那处炸开的渊谷下寻觅到两者的踪迹。

    通口的是一个凹凸不平的隧道,经由多代囚徒的幸存者挖掘而出。

    在秘密基地,空的表情自然了许多,卸下了一层半透明的薄膜,红与蓝洋溢着生动。

    与之相比,金发的防火者全身蒙着一层厚灰,汗水和沙土在褐色的皮肤上干燥,不过他绚烂的金红色依旧锐利的像只鹰。

    “……贤者想要新的突破但不在乎真假,贵族想要维持当前的稳定更不介意手段,至于祂们心知肚明至关重要的原初火其实早已熄灭,而我当时意外点燃火种恐怕是新的,且与我有直接关联,不然你以为我为何能够触碰并带走记载中随时伤人的火种?还是隔了许些日子才怀疑到我的头上?”

    头顶金子的男人尝试着压制火气,呼吸的沉重。

    “大贤者能够在所有人之前找到我并给我开出一条后路,在之后我抛出有关点燃火种的可能性时,他下意识反应不是惯有的怀疑,我就知道他接触相似的概念。”

    那结论就很简单了——

    贵族不知道火种的真实情况,大贤者或许知晓内情,但是真正关键却在我的身上。

    “从一开始在圣殿显露的丑态想要钓出大鱼。”他笑得烂漫“满载而归呢。”

    他的领子被揪起来,趋紧的褶皱还是在大片的空袭间松弛。

    “你把我们都算进去了?”阴沉沉的防火人大有再战一场的气势“闹成这样现在又该怎么收场?”

    “我说了,我是关键。”盗火者发出邀请“如果没掌握实质上的内容我可没愚蠢到把自己的脖子伸到死神的镰刀下。”

    盗火者向死敌发出邀请,坚守职责的防火人在下一句中松动。

    “目前三个坏消息:与外界牵上线的贵族正准备卖家、大贤者的转移视线想必正在进行中、护卫原初火的本体就在渊坑深处。”

    这是个十分微妙的时机。

    外界豺狼在失明的阴影中蠢蠢欲动,内部不满贵族的反抗者蓄势待发,或许能够阻断这一切的原初火其实不复存在。然而若此人当真能够带来新的火种,哪怕是虚假,至少也能够明面上暂且维系这摇摇欲坠的家园,衍生出更多时间去清剿显露的害虫。

    这是防火者的退让,却不是盗火者的目的。

    “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为这份虚假和平留下一片空地,他所作所为的初衷及愿望就是打碎它。”

    这场戏剧把数方的剧本抽调嫁接的体无完肤。

    “如果我一开始没有给这儿的隐患加速的话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处于一种可以控制的范围。”

    煊烈安静的笑看陷进一滩沼泽而后从中爬出的漆色鬼影,站在后方的大贤者或许会后悔他的先见之明。

    “死亡已不可遏制,它渴求着更多的死亡。”

    骷髅般的细木生出明艳的血色幼叶,分明环绕的枯索如墨似烟,弥漫开来养分令大手多了二两肉,它的子嗣亦从潜伏转化的更多锋锐。若煊烈此时不加以遏制,建立在根系且与之紧密相连的城市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困兽场。

    “那又如何?”

    屠与不屠,于他从不是问题。(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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