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一下。”
周砚修将林予棠交给傅逸尘。
男人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面无表情。
刘永川吓得根本不敢抬头,可周砚修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鼓起勇气正欲抬眼看看情况,头还没抬起来,便觉得头皮忽然一紧。
周砚修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从沙发上拽起来,按住他的头,脸朝下用力往茶几上一撞。
一股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刘永川此刻被撞得头发蒙,也分不清那是茶几上的酒还是被撞出来的血了。
林予棠被傅逸尘护在身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傅逸尘安慰道:“没事,外甥女,害怕的话,就把眼睛闭上乖乖躲在我身后。”
“舅...周先生不会把他打死吧?”林予棠还在恐惧中没缓过来,声音颤颤的。
傅逸尘勾唇笑了下:“刘永川动的是你,不好说。”
林予棠没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边周砚修已经在收尾阶段,刘永川瘫在碎了的茶几上,裤裆一片水渍。
尿了。
周砚修擦了擦手,拨开挡路的傅逸尘,柔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傅逸尘:??
“有点头晕,还有点想吐。”林予棠如实交代。
那一巴掌扇得很重,她刚才感觉自己灵魂都要出窍了。
身上的制服也被扯烂,胸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周砚修拧着眉将她拦腰抱起:“带你去看医生。”
包厢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江序等在门外,丝毫没听到里面的动静。
是以看到周砚修抱着奄奄一息头上还肿着个大包的林予棠出来时,江序脸都吓白了。
“棠棠!”江序担忧地扑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见到江序,周砚修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脸瞬间沉了下来。
“说话啊到底怎么了!”没人回应,江序急得吼了一声。
吼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质问的是周砚修。
周砚修低头看了眼怀中眉头紧蹙的女孩,她皮肤白,在灯光的映射下,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愈发明显。
得先带她去看医生。
“让开。”
周砚修声音不大,但却极具压迫感。
这要是搁平时,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拦周砚修,可这回江序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竟打定了主意拦在男人面前。
“周总,棠棠交给我就好,我会带她去医院的。”
周砚修没了耐心,越过江序,大步流星离开。
“周总!”江序快步跟上,“您不能带她走,您...”
刚追了几步,胳膊被傅逸尘拽住,“别追了,他会照顾她。”
呸!
他是周斯辰的亲舅舅,从十七八岁开始,周斯辰一直跟在他身边。
外甥是那么个混蛋,舅舅能是什么好东西?
就算不扯周斯辰。
那周砚修是什么人?
当年连自己亲叔叔都不放过的人,连他亲爹在世的时候都奈何不了他。
把林予棠交给他?
江序眼前发晕,就不该答应林予棠带她过来!
......
车里,周砚修抱着林予棠坐在后座,紧紧蹙起的眉头就没舒开过。
“周先生,”林予棠声音沙哑,“我其实可以自己坐着。”
“别动。”
周砚修闭上眼睛,头靠在椅背上,像是在入睡。
林予棠:......
车子缓缓驶入铂悦府,停在六号别墅前。
这是整个江北最神秘最奢华的住宅区。
偌大的铂悦府,一共只有八栋别墅,安保系统究极森严,恨不得连只没吸过住户血的蚊子都不能放进来。
林予棠曾来过这里。
是高考完,周斯辰带她过来,说要让她见见他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
他说大学毕业就会娶她。
她信了。
可他食言了。
再次踏入铂悦府,心脏像是被人用力揪起。
她会放下,也绝不会回头。
可毕竟是七年的感情,她做不到不难过。
......
周砚修在回来的路上就已经给家庭医生方医生打了电话。
在他们到家之前,方医生就已经过来候着了。
保姆吴妈帮林予棠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但由于家里没有女装,只能先穿周砚修的衣服应付一下。
陈医生给林予棠做了详细的检查。
她现在的不适是因为那个耳光和撞击,休息几天就好。
陈医生走后,吴妈识趣退出客房。
房间里只剩周砚修和林予棠两个人。
男人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她偷偷打量着男人的背影。
宽肩窄腰,衬衫袖口卷至臂弯处,双手撑在窗台上,小臂的肌肉线条似乎在牵引着她的心绪,更加深入探究男人的身材。
林予棠赶紧掐了把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
空气中莫名有一种压迫感。
周砚修救了她,她很感激。
但是该怎么谢?
他又什么都不缺。
等等——
他二十八了还单着,好像缺个女人。
但她总不能用自己谢吧...她是他外甥的前女友,而且还是刚分手。
差辈儿了啊。
再说周砚修这样的身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她。
还是先溜为妙!
“周先生,天色很晚了,我就先回去了,”林予棠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谢谢您今天救了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不过大恩不言谢,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有机会一定好好报答您。”
林予棠态度万分诚恳,却迟迟没得到男人的回应。
她正要再开口问一遍,忽然听到男人问:“分手了?”
这个问题问得林予棠有点措不及防。
分手了?
当然。
不分难道等着周斯辰和顾清芷合起伙来欺负死她?
“是,分手了。”
林予棠如实交代。
男人转过身,看不清脸上的情绪,缓缓走到床边,问道:“谁甩得谁?”
林予棠往后退了一步,但她离床很近,已经没有什么再退的空间。
“是...是我...我甩的他。”
周砚修靠得越来越近,近得几乎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
林予棠退不动了,一个不小心,跌坐在床上。
房间里没开灯,看不清周砚修究竟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常年都是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看清了也读不懂。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特地把她带回来问罪的吧?
像他这种有地位的男人一般都非常在乎自己的面子,难道是因为她甩了他大外甥,所以惹到他了?
林予棠想起曾经的一则传言,恐惧油然而生。(记住本站网址,Www.WX52.info,方便下次阅读,或且百度输入“ xs52 ”,就能进入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