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死死盯着疾飞而去的红色鹰隼,心中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这小巧的血鹰,竟浑身法力荡漾,浑厚法力气息,更在观身境修士之上!
恐怕与龙门窟中所见妖蝗王一个级别!
因酒楼份子之事,南宫射月竟出动最为紧急的血鹰传讯,直达天听!
在苏陌看来,着实离谱得很,两家酒楼,虽能挣钱,但也不至于闹到女帝那里!
女帝有那么闲,理会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那是日理万机,处理军国大事的至高无上的君王!
苏陌当然不知道,女帝究竟穷到什么地步!
暗中拨款凤鸣司、孤峰山匠兵营,造神臂弓、八牛弩,几乎把内帑全用尽!
内库穷得真能饿死老鼠!
连赏赐宫娥、宦官的钱都没了!
两家日进斗金的酒楼,在女帝心中,是何等一个分量!
事实上,不但女帝极为看重白玉京、烟雨楼。
就连户部都盯上了这两间酒楼!
女帝穷,户部同样也穷!
商税三十税一,看着不多,但禁不住量大,且这商税,是按营业额来收的!
苏陌老实的很,没做假账!
接近二万两银子的营业额,本月交纳的商税,足六百两!
柳思云去宣课司报税的时候,宣课司的官员还以为柳思云得了失心疯,要将她赶出去。
等看到柳思云带来的一大箱银子。
整个宣课司都惊动了!
这可是大武立国以来,宣课司收到的最大一笔商税!
朝廷甚至传出风声,为了节省开支,要取缔不及课额米1000石的税课司局!
白玉京、烟雨楼,一月商税,便等于大部分州县一年课税额!
柳思云走之时,宣课司那正九品的大使,无比热情的亲自将柳思云送出了宣课司衙门,然后,立马通报户部!
白玉京、烟雨楼,已成户部重点关注名单!
……
南宫射月放出血鹰,便阴沉着脸端坐不动!
文延年、冯牧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毒蛇般阴冷目光,不时扫视黄友德周身,仿佛在研究从哪个部位开始下刑的好!
事实上,要不是忌惮张国舅。
两人绝对当场便对这黄友德用刑,让他知道动锦衣卫钱袋子的下场有多惨!
黄友德胆子再大,也不过区区一商贾。
被苏陌等人死死盯着,其中还有两个锦衣卫试千户,顿时头皮发麻,冷汗直冒!
事情的发展,实在出乎他的所料。
以往不是没酒楼挑战天一楼,但只要祭出张国舅这张底牌,那是绝对的无往不利!
鬼知道会在白玉京中碰了头。
张国舅,那可是皇帝的亲舅舅!
这四个家伙,竟不怕张国舅一般,简直匪夷所思!
他们不怕,就轮到黄友德怕了!
万一对方来头太大,张国舅不再护他,他这小小商贾,怕不要粉身碎骨!
尽管黄友德不知南宫射月放出的鹰隼,有什么名堂。
但也猜到,人家是请救兵去了!
能和张国舅扳手腕的救兵,岂是普通人物!
怕不是内阁重臣,世袭国公之流!
他深吸口气,强自镇定的朝南宫射月拱拱手:“看来,诸位是不愿做这买卖了!”
“既然如此,那黄某告辞了!”
话没说完,便起身匆匆离去。
南宫射月突然冷冷说道:“本官让你走了?”
黄友德脸色微微一变,回头看了看南宫射月,脚步丝毫没停顿的意思:“黄某一正当商人,莫非大人还要拿下黄某不成!”
眼看就要走出客厅。
南宫射月脸色一沉,素手正要抬起。
苏陌突然笑道:“此等小人,何须污了千户大人的手,下官便可拿下!”
说着,手掌一扬,雷光闪烁。
一道白色雷霆疾射而出,落在黄友德身上!
黄友德一声惨叫,瞬间倒在地上,袍服发梢青烟冒起,身体不断抽搐!
门外两个精悍护卫,脸色骤变,不约而同的怒喝一声:“好大的胆子,竟敢对国舅爷的人动手!”
两人皆是国舅府护卫。
深知国舅爷对这个能给他带来大量财富的黄掌柜极为看重。
若是黄友德出事,他们哪有好果子吃!
见黄友德被苏陌一道法术击倒,焦急愤怒之下,竟猛然抽出长刀,快速挡在黄厚德身前,双目凶光闪烁的死死盯着苏陌!
文延年与冯牧,则不约而同的,一脸惊疑朝苏陌看去。
苏陌这毛头小子,竟是仙道术士!
一道雷霆术法,威力不弱,怕已是观身境修为!
小小年纪,何来此等修为?
他们原本以为,苏陌靠的是千户大人上位,现在才知道,苏陌这家伙,竟也深藏不露!
反观南宫射月,面无表情!
她早知苏陌修习仙道,已是观身境巅峰,昨日匠兵营自爆出来的。
最开始述职之时,更能挣脱摄心术的控制!
手段远比表面看起来的高深得多。
如此学究天人,仿似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家伙,不通仙道功法反倒让人奇怪!
不过,苏陌对五雷术的掌控,还是让南宫射月微微吃惊。
没个三五年的苦练,岂有能这般的收发自如!
苏陌冷冷看着黄友德带来的两个护卫。
随后冷声说道:“区区护院,好大的狗胆,竟敢对本官拔刀相向!”
说着,语气陡然一沉,猛的一拍案桌,厉声喝道:“本官乃锦衣卫总旗,天子亲军!”
“尔等要造反不成!”
两护卫脸色猛然一变。
对望一眼之后,收刀回鞘,其中年长之人,朝苏陌沉声说道:“小人不敢!”
“小人乃国舅府护卫,奉命保护黄掌柜!”
“还望诸位大人,莫要让小人难做!”
苏陌沉默片刻,张口吐出三字:“滚出去!”
两护卫顿时愕然。
万万想不到,自己都说出了国舅府护卫身份,这小小总旗,竟还敢让自己滚出去!
两人愕然之下,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苏陌眼眸一眯,毫不掩饰杀气:“莫非,尔等要逼本官,杀人不成?”
两护卫犹豫一下,最后只能沉声说道:“黄掌柜乃国舅爷命我等好生保护之人,望诸位大人好自为之!”
随后,警惕的后退离开会客厅!
搬运银两回来的锦衣卫力士、凤鸣司校尉,见此情形,自是快速上前,拿下两人,刀剑加颈!
仅盏茶时间。
血鹰便疾飞折返。
南宫射月抬起素手,小巧血鹰,落在掌心。
苏陌心中顿时一凛,死死盯着南宫射月手上血鹰!
文延年、冯牧,同样如此!
两人比苏陌更紧张。
张国舅,外戚之首,生性飞扬跋扈,目中无人,朝野上下,谁不惧其三分。
别说他们这试千户,便是指挥使大人,亦是如此!
事情一旦涉及天家,就不可能是小事!
锦衣卫,天子鹰犬,国舅爷,天子亲舅!
亲疏一目了然!
天一楼,入股数十家酒楼、商铺,每年能给国舅府送去万两白银!
国舅府甚至出动护卫,保护这商贾,可见对黄友德之重视!
一旦知道他们如此对待黄友德,岂能善罢甘休。
唯一能挡得下张国舅的,也只有皇宫之中的圣人!
南宫射月将鹰隼收回袖中,表情肃穆。
冷厉目光落在文延年、冯牧身上,随后淡淡说道:“将此人拿下,带回上左所,任何人不得探视!”
文延年、冯牧,身体微微一颤。
同时肃然拱手应道:“下官遵命!”
说完,文延年大步上前,单手提起生死不明的黄友德,如拖死狗一样,直接拖走!
跨出厅门时,冷冷的看了看两国舅府护卫一眼,让力士放开两人,又朝南宫射月、苏陌拱手示意,扬长而去。
两护卫牙齿紧咬,终究不敢多说什么。
等锦衣卫众人走后。
南宫射月面无表情的看向两护卫:“滚!”
两护卫如被巨锤敲中,同时喷出大口鲜血,脸色瞬间惨白,不见丝毫血色。
惊恐的看了看南宫射月,捂着心口,相互搀扶着着踉跄离去!
苏陌眉头微微一皱:“大人……”
南宫射月摆摆手。
命凤鸣司校尉,先行搬运银子离去。
目光回到苏陌身上,淡淡说道:“此事到此为止!”
苏陌点了点头,迟疑了下:“大人,您将此事禀告圣上,会不会……”
南宫射月眼眸深处异色闪过,居然笑了:“你是怕本官被圣上问责?”
苏陌点点头,老实说道:“卑职确实有此顾虑。”
“区区两家酒楼的小事,怎能惊动圣驾?万一圣人怪罪大人,岂不得不偿失!”
南宫射月笑了笑:“不然呢?”
“将白玉京、烟雨楼送给张国舅?”
苏陌正要说话,突然吃惊望向南宫射月头顶。
好感度一下子涨了五点?
到20%大关了!
自己合乎常理的关心一下她,效果竟如此惊人?
南宫射月见苏陌一脸错愕的定定看着自己,柳眉微微一颦:“你放心,白玉京、烟雨楼,在圣人心中分量,远比你想象的要高!”
“张国舅之事,圣上自会处理!”
说着,迟疑了下,突然低声道:“张国舅与太后关系极好!”
“陛下让上左所拿人,而不是凤鸣司,还让那国舅府护卫离去,已表明态度。”
“他日若找上门来,你莫与其发生冲突,本官自会与陛下分说,不会让你白受委屈!”
“你明日便去天昌县上任,酒楼本官帮你看着!”
苏陌急忙收回目光,表情严肃的点头应是:“多谢大人照拂!”
……
皇城,立政殿。
女帝冷琉汐,批阅了兵部刚上的奏章。
随后抬起头,摘下头风金钗,俏脸一沉,冷然说道:“安伴伴,取金钗去国舅府!”
“传朕口谕!”
“朕得知国舅用度紧张,甚感不安,此凤头金钗,让他拿去卖了换钱,贴补府上所用!”
安五马上上前,双手恭谨的接过金钗:“老奴遵命!”
随后退出立政殿。
走出宫苑。
宫中宦官,急忙朝安五跪拜行礼:“安公公吉祥!”
安五淡淡说道:“都起来吧!”
“备轿!”
“去张国舅府!”
等安五离去,女帝揉了揉额门,目光又落在兵部奏章之上。
镇守北疆的宁国公张烈,刚传回来的急报!
北狄果然又南下了!
这些该死的蛮夷,等扁箱车、神臂弓成了规模,定让他等知道得罪大武的下场!
正当女帝头疼之时。
掌言官突然来报:“启禀陛下,凤鸣司千户南宫大人,已至宫外,求见陛下!”
女帝深吸口气:“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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